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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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察着他们的表情继续道
“前沿俘获和投降的敌虏,已经达到了近四万口……”
“因此,除非能够在迅速将他们,在矿山盐场里消耗掉”
“不然,我们须得在短期内承当这些俘获的基本口食……”
毕竟,将这些形同饿殍的俘虏,给派上用场之前,起码得喂几顿饱食了,才可能有气力干活。
“难道要……”
前军统制官兼副使王贵,不由在下巴轻轻做了个横向比划的动作。
“杀俘不祥,更何况如此大的规模……”
观察使陆务观摇摇头,坚决反对道。
“也一贯违背本军的传统和作风……”
“的确不妥,这么多的数量,事后难以遮掩风声的……”
另一位统制官兼副使辛稼轩,也出声。
“本军一贯有留用改造俘获的传统。这个名声来之不易”
“开了这个头之后,只怕就再难挽回了……哪怕对方是胡虏”
“宁可将他们开释回去……”
陆务观接口道。
“或多少可以增加敌方的负累……”
“也不妥……”
却是守捉使赵隆反对道。
“这些俘获饿得太厉害形同路倒,走不了多远的”
“只怕给敌人增加不了多少负累,反倒增加了来年爆发疫病的概率……”
“毕竟,前沿已经被清空了,他们能否走过这短距离,”
“或是在饥寒下去而复还,或是躲藏起来……只怕还会徒生是非”
“说的甚是……”
我点头道。
“那就想法子从那里挪挤出一些份额来吧……”
“比如牲口的饲料?……除了军用的牲口和战马以外”
王贵建议道。
“再混杂一些过期的存粮,”
“还有那些在地理干掉的瓜蔓叶子,杂合起来应该足够骗过肚子……”
“但至少要把持八成的存活率……”
我点点头。
“卫生也要确保,不能变成新的病源……“
“虽然不能马上干重活劳役,但也不能让人闲着……”
辛稼轩接口道
“可以驱使彼等做些矿山外围的辅助活计……”
“可以号召军屯和官营农庄,多交公一些么……”
这是陆务观的建议
“可以用海贸暂停后的剩余物资,来进行置换……”
于是众人群策群力,七嘴八舌的将这件事敲定下来……
益都城中,纷纷洒洒的雪还在落下,
满脑子都是兵棋推演上数据和图标的宋公明,抱着一堆书册刚刚走过拐角,就见前方早已等候很久的一个铁塔班的黑大个,迫不及待的对他招手喊道
“公明哥哥……且看这儿”
“铁牛且请你去小饮几杯……”
他一边拉着宋公明,一边介绍到
“顺便认识几位我一见如故的趣人……”
“也算是半个淮北老乡了……”
随后,在一家新开未久的熟食铺子里,宋公明见到了另外三个人。
“这位是柴老官,绰号小旋风,沧州人氏,”
“这位是老卢……人称“玉麒麟”,大名府人”
“这位是晁大兄弟……乃是郓城县东溪村人,”
“也算是公明哥哥的老乡党了……”
“几位如今添为守捉军陈桥营的正佐官……”
宋公明略微惊讶了一下,他们的长相各异。
那柴进皮肤略白,生猿臂蜂腰,细目髭须;卢俊义古铜肤色,却是一副形貌丰伟,身高挺拔;至于老乡晁盖,则是阔脸虬髯,魁梧雄壮的一个汉子。
虽然素昧平生,但却有这一种天然的好感和亲附力,让他仿佛觉得在不知名的地方,已经相处了很久一般。
…
第六百三十四章 怅怀34
雪花纷纷下的河北冀州,信都城中
雕梁画栋而暖融融的大都督府中,
“卖给他们……”
自封为上柱国大将军,河北平卢安东三道都招讨的张邦昌,也有些烦恼的对着一众文武部属,用力地挥手道
“对方只要肯收,什么都卖给他们。”
“我要更多的煤和铁器……”
“能在这个冬天熬过阿土那厮就行……”
“他是乍到的客军,自当比我更加艰难的多……”
虽然他明面上据有广大之地,但是除了河北中部数州的直接控制的地盘外,他这个大都督和都招讨使,更像是那些因为胡马大举入侵,而逐渐离心的地方化派阀,所公推出来的盟主。
而他能够在战后的格局中,继续保持和扩大自己,对于地方控制的影响力。
一方面是因为他本身具有名分和实力上的天然优势,除了冀州之外,他还掌握着靜州,深州、河间府等,河北腹地最是富饶,也保全最完好的数州之地。
因为之前,针对那只杀入河北的“满万不可敌”,清野坚壁和收缩军力的的缘故,大部分人口和战力都退入城邑中。
同时在冀州的河北行台在胡马入犯前,就已经以备敌名义,聚集了大半的兵力和钱粮财帛,再加上决堤放水造成大片泥泞,令那些番胡几乎是纷纷避而绕道远之。
因此在一个多月后,胡马大举肆虐河北的情况下,他的治下反而是保全最完好的地区,更是籍此收纳了更多前来投奔的流亡难民。
让他得以从中择检青壮,补足和充实那些被打残或是打散的军伍,进而籍此再编之际,将来自洛都中枢的影响力,给逐渐排除出去,而牲畜了某些不该有的野心和想念来。
为什么自己就只能给洛都朝廷,做个指如臂使的代理人,而不是可以真正自己做主的一方封镇呢。
特别是在洛都朝廷的都自身难保,在南朝的围攻下被打进都城岌岌可危之际,他这也算是为随时可能覆灭的张氏一族,留一条后路和生机不是。
然后有些事情开了头,就无法再挽回和后退了。
他一步步的试探着,从谨小慎微的暗中截留输送畿内战区的物资钱粮,到明目张胆亢和滞留从河北征发的军役,最终走到这一步。
却发现原本苟延残喘如同风中之烛的洛都朝廷,居然靠放纵塞外番胡入关这个盘外招,居然得以起死回生,这个令人崩溃的事实。
于是,当洛都朝廷开始逐渐收复失地,一点点生聚实力光复山河,他也开始一边派人秘密交涉和打点,卑恭虚膝的输诚纳款。
希望对方能够接受现实,或是暂时承认这种现状;一边积极屯兵积谷,扫荡地方拉拢周边游散的地方势力,以备万一。
但是显然那位新上位的摄政,可没有对他这个既是张氏近族,又是镇守重臣,却在危难关头釜底抽薪的叛逆之徒,丝毫妥协的打算和迹象。
难爬让他远戍安东,为国守边的最低要求也不行。而是信誓旦旦的要将他这个首逆,传首九边以儆效尤。
然后他也不得不痛下决心,毫不犹豫的发动了,暗藏在黄河水师里的后手,截留侵夺了来自平卢安东延边的勤王人马,算是和洛都方面彻底决裂开来。
好在这位新任的摄政显然过于高估了,河北道内自身的优势和影响力。
在张邦昌为首河北行台的全力反扑下,洛都派来的转运大使张继一度被排斥挤压的,只能躲在黄河北岸的怀州一隅,拼命的向对岸求援。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另一位同族新晋张德坤的带兵到任,主动发起好几场战事,歼灭和击破了几只阿附河北行台的外围人马,又严惩了那些首鼠两端的地方官民,进而重整和收服了沿黄的西线数州,
最终才在钱粮消耗过多的后力不济下,与张邦昌所把持的河北行台,重新陷入了漫长的相持和对峙当中。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张邦昌虽然长于争权夺利和党同伐异,但不代表他就毫无长远的眼光了。
这位绰号“卷土”的宗亲背后,可是一整个洛都朝廷所代表的北国,随着光复的土地和人口越来越多,可以预期的是对方得到的支援和扶持将越来越大。
在满地胡马、义军、乱匪流窜的河北道内,他自己的优势却在此消彼长之下,一点点的被消磨殆尽。
这不由让张邦昌不着急上火。
但他最大的短板和缺憾,也在于实在不通军略,也没足以令人信服的战功或是有过人的军队威望。
因此,他要想办法开源节流,拼命的压榨和搜刮治下,获得更多的财货,来喂饱手下的那些军头武夫们,辅之以权术的驾驭手段,才能驱使他没去卖命对抗洛都方面,并保持自己在这个联盟中的优势和主导地位。
哪怕是以占据淮东那伙人马,做一些形同与虎谋皮的事情,也在所不惜。
淮东那些南佬,想要威胁河北的话,那起码是很久以后的远虑之事了,可要是给来自洛都方面的占据了上风,那真是死无葬身之地的迫切近忧了。
他们或许会作为妥协,暂时饶过那些三心两意的地方军头们,只做一些象征性的惩戒,但是作为割据自立的首恶和象征,张邦昌和他的亲族,可就没有那么容易逃出生天了。
因此,无论是为了他自己的权势,还是为了身家性命的将来,他退让和妥协的理由,哪怕为此一次次突破下限,而做出诸如通敌卖国,向敌人求援的事情,也在所不惜。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淮东那些南军,对拥有黄河险要的隔绝,又掌握了残余的黄河水师的自方威胁,还不如掌握北国大义名分的洛都朝廷更大一些。
反倒过来,只要他们继续存在并且有所壮大,深受肘腋之胁的洛都朝廷,是决计没法全力抽手过来对付自己的……
而在青州益都,寒冷的天气下,我正在冒雪查看一批新生产出来的军事工业制品。
也就是像栅栏一样,稀疏固定在地上的一些东西,之间分的很开,远远看起来几乎毫无相应的拦阻和防御能力,但是若是走近了观察,就会发现一些灰白色细线的金属光泽。
对我来说的这个好消息就是,经过这么久时间的积累,作为排队枪毙时代的重要配套手段,铁丝网的科技树,终于被我给点出来了。
起码在这个时代,金属拉丝的工艺看起来似乎很容易,是个金银手艺匠人都能做出来,只要有足够的材料有懂得加热和使用大小穿孔的模具就行。
但是想要获得足够韧性和强度的铁丝,却是另一回事了,各种成色被拉断的失败制作和废品,足以让军队中最好的工匠,给愁白了头。
毕竟,有这个本事和手艺做出来的小段合格产品,都拿去制造锁子甲所需的小圆环了。最后还是在淬火的热处理上,无意间取得了关键性的突破,而试出了一个勉强符合要求的最佳的配比。
因此,有了规模有限量产的初步基础,而一同参与研发和实验的工匠小组,也得到相应的奖励,集体的荣誉和落到每个人头的重赏。
虽然,最后经过水力卷闸机加工出来的成品,还只是最原始的双股绞刺式铁丝网,也就是两根铁尖木棍之间的两行拉线而已。
但放在平时完全可以卷起来,分作数组放进特定的装具里,由骑兵随身携带或是放在专门的车辆上伴随军队行进。
等到遇敌再由两个人临阵拉伸延展开来,直接将木棒敲进地里,作为拒马和抗冲击的临时阵前布置。
比起传统笨重死沉的拒马,或是倒插矛的诸般手段,可谓省心省事的多。
根据测试的具体强度嘛,双绞在一起的铁线,至少要用阔斧大刀,用力的反复砍好几下,才能砍断斩开,至于普通的刀剑,在资深的延展和韧性面前,就有些费事费力了。
而在战场上,只要有一点点的耽搁,就足够要命的,可谓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不,应该是排队枪毙乃至行营立帐时,不二的良伴与配套选择。
这样第一批产品,就可以赶上这次的突进作战了。
…
第六百三十五章 怅怀35
河南道滑州,濮阳城外,
刚下了一夜,而浅浅覆盖了地面的积雪,随即又被无数追逐奔驰而过的,而肆意踩踏成乌黑泥泞的稀烂。
濮阳城头上被飞舞的弹丸,给打的哔啵作响,溅起一蓬又一蓬的沙土尘埃,留下一个或大或小的浅坑和孔洞,虽然针对城上的攒射频次不是太多,但却已经足以将城头上的弓箭手们,打压的几乎不敢抬起头来。
因为城下的车阵掩体后面与他们对射几乎都是,五色绶带帽盔双插白羽的排头老兵或是头戴大檐帽的猎兵队射手,从容不迫的用精准而节奏流畅的,将一个个不够谨慎的冒失之辈,给冷不防就打杀在城碟之后。
而这些只能躲在城壕后面,盲目的对天胡乱抛射的守军们。也只能籍着垛口的孔洞,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还没能来得及退入城中,而被拒挡在城门外的大量友军余部,在惊乱和绝望当中,或是沿着城墙四散奔逃,或是在叫骂声中相互鼓舞的反身冲向,那些扇形列队围堵过来的敌人。
但这并无卵用,改变不了已经失去阵型掩护和配合的他们,被一**的打倒击翻在郊野之上的变相屠戮。
望着者城下一边倒的激烈战斗,顶盔挂甲的滑州防御使,知归元军事萧干,既是心痛又是愤慨,只觉得自己真是受了无妄之灾。
萧干,字项烈,乃是前枢密签事,范阳观察使萧敌鲁之子,也是大唐泰兴中兴之后,举族归化的奚人后裔。因此在全面汉化之后,世代沿袭皆以萧为姓氏,成为北朝诸多将门之中的一大特色。
在张叔夜的麾下,作为一个部将身份,参加了承佑年间以来的历次大战,既有与安东诸侯的往复拉锯,也有镇压和平定河北的乱民之变,更有和塞外诸侯麾下那些,同姓萧氏的奚人部众,追逐争杀打得血流成河的经历,
再加上从安东千里驰援河南,又从河南到畿内,乃至洛都的惨烈转战和攻防当中,活下来的资历,不可谓不是一员新成长起来的宿将。
因此,朝廷中枢的那位新任大摄,为了替已经晋位为枢密使,日夜操劳而无暇军伍的张叔夜,张使君分忧,特地将他们这些昔日的年轻旧部,给分遣开来而各有任命。
这是名正言顺的阳谋,自上而下找不出多少可以反对的由头来,再加上来自天下兵马大元帅府的慷慨赏赐和拉拢恩结之后,那些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