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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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站在墙头上居高临下的丢石头,与在毫无遮蔽的野外,与敌人亲身肉搏是两回事。
只是重新想起家里女人孩子的脸,却是有些庆幸又是有些宽慰。
谁能料到,只是输送军淄走的稍远一些,他们们这些青壮之中,自告奋勇的胆大之辈,居然就会在路上遇上真正的胡马子。
只可惜,对方的胆气和后劲严重不足,也就是各外表凶神撒谎的吓人,真正应付起来,却是花样稀松的。
在最初的惊乱和慌张之后,被带队老兵和喝斥着鼓起勇气,按照曾经训练过的操行对敌。
这才发现,所要面对的敌人,似乎比自己更加的不堪和虚弱。
这股徒步游荡在原野里的胡马儿,只有两匹根本无力冲刺的廋马,衣衫褴褛的就像是乞丐,骨瘦如柴比起的当初那些投奔而来的流民,好不了多少去。
手上的武器也是极其简陋。
破铁片子磨成的刀刃,破锅盖一般的手排,戳几下就会弯掉的矛尖;还有那个拨弦飞快,射起来咻咻作响,却明显缺乏力道和射程的牧弓,连他们一点油皮都没有搽到过。
反倒是被他们这支队伍里,配备的轻重手弩和弩机,成排成排的设倒在地上,然后老兵带头反身一个短冲,就迎面戳刺劈砍撞倒不少,而溃逃而去。
因此,当某种神秘与敬而远之的光环,被逐一破灭之后,奋力抵抗或者说打杀起来,就毫无多少心里压力了。
期间唯一受伤的,也只有一个吓的转身抱头扑地,而屁股向敌的胆许,
李富贵倒发现自己在纷忙之中,无意中了一箭,只是枚这锈迹斑斑的箭头,显然连他裹身的毛毡,都没能透过去。
因此,一直毫无感觉的挂在身上知道战斗结束。
这也给了他更多的勇气和信心,然而抵达输送的目的地之后,真正战斗的残酷和激烈,才展现在他们面前。
对方真的是拼了命了,前赴后继的顶石冒矢,想要用尸体堆出一条登城的路子来,那种对于生命的无畏和牺牲精神,让人害怕而觉得惊怖。
好在拼杀在前的任务,自有那些守垒的战兵和辅卒,他们这些充实上来的壮丁,只是拿着惯用的削尖木杆,作为某种意义上的偶然补漏。
而更多时候则在递送物用和清理帮助伤员而已。机关如此,李富贵因为所在位置的缘故,还是有了几个不好计算的战果。
最近的一次,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从墙头边上,露出的那半张脸上表情和眼神。
那是晦暗到极致的生无可望,他曾经在同行的流民队伍中,那些形形色色的临时同伴身上看到过。
然后,他在某种本能的悸动和害怕的潜意识下,会迅速摆脱或是远离他们。
因为这些自暴自弃或是陷入某种歇斯底里疯狂的人,却是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可怕事情来的。通常情况下,身体更加虚弱的老弱妇孺,会更容易受到袭击和残害。
然后,才被念着想要回去团聚的妻儿名字,而重新鼓起勇气的李富贵,用木杆用力戳中眼窝子。
颓然遮护受伤眼角,跌下去的那种绝望而不甘的表情,却又让他更加振奋起来。
“开伙拉……”
“开伙拉……”
这时候,热气腾腾的几个大桶,连同扑面而来的某种汤食的香气,顿时冲散了城头上的恶臭与焦熏,肃杀和低役的气氛。
也让这些身体和神情,都有些麻木和僵直的人们,横七竖八的从或蹲或坐或躺的位置上,重新泛活过来而露出,诸如抽鼻子、咧嘴、眉开眼笑等比较生动的表情来。
热气滚滚的大桶里,赫然是炒面炖煮罐头干菜炖的大汤食,油乎乎的汤面上,甚至还浮动着红白相间的大肉块儿。
“快起来喝点吃点……暖和泛活一下身子……”
伙头军用勺子敲着桶边的包铁皮吆喝到
“这样不容易落下什么伤铲子
“大肉每人自己拿一块……”
“汤面想要多少就舀多少……”
“咋这儿还有些昨天剩下的冷饼……”
“烤烤也能下口的……”
挤在人群里的李富贵,也舀了一碗满满的汤面,煮涨开的炒面和干菜,多的几乎要在碗边给溢出来,上面还颤巍巍的垫着一块大肉。
他又顺手讨了一片冷饼,连烘烤加热都省了,直接将边沿浸在大桶面汤里,然后卷起那块大肉,挤得粉红色的汁水都满满流出来后,才心满意足的塞进口里,狠狠咬了下来。
虽然大肉本身又老又柴,还有一点点浓重佐料,也遮掩不起的腥酸味,但却是货真价实新鲜肉食。
因为,这是李富贵跟着许多人,乘着战斗间隙,冒险下垒去外头,现割回来的马肉。
在这个天气下,死马不容易马上腐坏,但是却很容易冻的**的。
因此,要眼疾手快的乘热割去,然后将那些不要的肝肠肺脏之类下水污浊物,连同敌人的尸体一起掩埋掉。
却是一个相当辛苦和琐碎的需要技巧的活计。
只是他们却想不到的是,按惯例这么做的结果,就是一次次造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战场传说。
比如关于某只军队直接在战场上吃人,并且因此拘役魂魄为伥鬼,永不超生的以讹传讹。
这时,临时负责他们这段墙面人头的队官,也不顾膀子上新缠的纱布,大步走了过来,扯着脸对他们这些夫役鼓舞道。
“辛苦了,多吃点……”
“吃好好了才能继续干活执役……”
听着这个熟悉的话语,吃个半饱的李富贵,却又不禁神思遐想,回到了后方的家中去。
那个女人,似乎也是这么一天到晚叮嘱着自己。
作为曾经的家中老五,兄弟中实质上的老三,李富贵在家中可是被骂的最多的就是“你这个吃货”“白瞎粮食的货”“小饿死鬼投胎”。
因为,他剩下就特别的能吃,同样的身板和年纪,就是吃的比别人多,也特别容易饿,几乎赶上了大好几岁的两个兄长。
相比之下他们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妹妹就更加可怜了,她在家里的唯一一顿能够吃半饱的饭,就是在她被卖出去的当天早上,为了让起色看起来更好一些,而能够和人牙子多交涉几个铜板而已。
他的中隔童年和青少年时光,己都被解的感觉所充斥着,在饿肚子之余,他只能依靠上山掏雀,下河捞螺,勉强囫囵养到这么大,勉强能够干活的年纪。
总道是能够力气,给自己挣口吃食了,却又天灾**的,将他辛苦挣扎在饥馑煎熬中的家庭,给毁灭殆尽了,
包括两个兄长及其妻儿在内,全家三代的十几口人,几乎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年轻力壮的李富贵,也不得不在家人死光之后,烧了权作坟场的棚舍出来逃荒。
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李富贵这一辈子的愿望,就是能吃顿饱饭,为此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
在流亡的路途中,这个愿望又变成了,在被饿死被人吃掉之前,能够吃顿饱的就好了。
然后这个愿望突如其来的,在他来到徐州缔结之后,就很快实现了。居然有军队开始收拢他们这些流民,被选上做杂役之后,更是豆薯和粮砖糊糊,几乎吃了个肚儿圆。
然后有了劳作的田地和栖身的宿舍,然后有找了一个比他大好几岁的当地女人,带着一双便宜儿女,依靠官府奖励老移民成家的举措,而在划定的公营田庄里,修缮了现成的屋子,重新安顿下来。
因此,这个新讨的婆娘,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做一大锅子饭菜,然后在布兜里插着手,看着李富贵和一双儿女狼吞虎咽的模样,
因为李富贵肩带的杂事补贴,有些口粮上的剩余,因此,家里总能隔三差五的沾点油水开开荤。
这时候,在李富贵的反复催促和强烈要求下,女人才会恋恋不舍的在儿女的期盼眼神中,从米缸里掏出一块盐腌过的肥膘,在锅底用力的抹上一遍,才下菜翻炒滚汤,做成一锅面疙瘩或是汤条子。
然后,在用大窖里的萝卜或是洗净削皮的土豆切丝,再伴些老醋,就是又省柴又省佐料的一道时鲜菜。
这时候,李富贵又会和女人进行一番推让和送拒,在一双小儿女眼巴巴咽口水的等待中,最后大半还是被扒拉到了李富贵的大碗里,小部分均分在儿女碗中。
然后用“多吃些”之类的话语,催促着他们多吃一点,直到李富贵打出了轻轻的饱嗝,小儿女们也都是暖食下去,小脸涨红起来的细汗。
女人才会用着热过的饭籈残渣,就着锅底的那点残汤剩菜,甚有滋味的囫囵对付一餐。
这时候,李富贵还会在灶膛里掏出一块发黑微烫的薯块,给女人继续填下肚子。
简单朴素生活的安逸与惬意,就这们在不经意间,懵然而生出来了。
说实话,当初李富贵见到,这个拉扯着两个满脸菜色孩子的女人,就活像是个骷髅架子,风一吹就能倒一般。
好容易才在安定的生活中,将劳动妇女的壮实与丰腴,给重新一点点的养了回来,现在,她不但兼带家里的日常活计,还能兼打两三份以上的零工。
因为按照庄上的规定,那双儿女在一旬之内,有七天都必须到童子营报到,参加官方安排的集体生活。因此,她得以有闲暇时间抽出来,参加妇女合作组织的有偿劳作。
主要是上头分排下来的,关于针头线脑需要耐心的琐碎活计,至少包一顿全干的午饭,还有定量计件的微薄实物工钱。
再加上李富贵在巡护队的兼职进项,只消勤快些平日里就大可以,省下许多的口份日用来。
因此,女人私下里不免很有些长吁短叹的纠结,她自觉年纪以及渐大,毕竟以及是三取四嫁的老寡妇了,一直有心相帮李富贵再生个一儿半女的,也算是对宗祀有个交代。
但却怕是多一口人抚养的辛苦,又怕分薄了现有两个儿女的关爱与用心,毕竟两个孩儿能和后爹处的好的,委实不易了。
但其实对与李富贵来说,这个毫无意义,经过了最苦难的时光和挣扎于生死线之后,他已经不太在乎这些东西,只要有个人能够将他的姓氏和家门,传续下去就好了。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李富贵的祖上,也算是陇西李氏的后人。
只是在大唐天子慷慨大度的将国姓李,广赐予环宇海内的各种存在之后,基本是个阿猫阿狗,都可以光荣的自称,某家祖上乃是陇西李云云。
其实,别说是陇西李氏,就算是曾经位列天下第一等门第的山东七大氏族,所坚持和固守的传统荣耀,与小圈子通婚的纯净性,都在时代变迁的滚滚大潮之下被冲刷的粉碎,只剩下一些老人在儿女子孙面前,信誓旦旦的祖上是如何风光雯月……
只是当他这么说,那个女人就越是流泪不说话。这让李富贵倒是有些无计可施了
想到这里,他决定了,这次回去一定要想办法和女人再生一个孩子,苦就苦一点罢了,至少得熬到亲眼看到儿女都婚嫁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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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我老丈人突发心梗塞送医院急救,我岳母哭的方寸大乱,直接心脏疏通兼搭桥,全程陪护,昨天晚上才回家,所以没有心情和想法来更新了。
今天总算是情况稳定下来,需要继续观察,所以才回家洗澡处理点杂事,顺便抽空更新。
希望能够谅解一二,
…
第六百二十九章 怅怀29
江西道,潭州境内,一只武器杂驳的军队正在乘坐这个各色搜罗来的大小船只,沿着涞河河水,缓缓向前进着。
法大力站在最大一艘的船头上,迎风思索着这只硕果仅存的(大云教)圣军,前路与未来的何去何从。
大云教自有一套严密的组织制度和阶级体系,最盛是号称是教祖治下,三法王四天君,五子六使七散人,八执九护法,十坛百法度。
糅合了本土道教释门的典籍,还有外来三夷教的景教、摩尼教和沃教的经义,最后融汇中外大成的大杂烩。
然后籍此从那些僧俗释道的信众里,迅速拉出无数的现成信众来。
在那个那个南北争据而残酷岁月,伴随着无数高喊“净明时间,人道天国”口号的男女老少,突然揭竿而起号称百万圣军,几乎席卷东南半壁,而烽传大江两岸。
又在南北不约而同的水陆、海陆夹击之下,如同鲜花热油,急风烈火一般,这个一度横跨淮南江南数道,地盘绵连数十州的临时政权,连同初代教主荆轲守一起,在扬州故城蒸腾而起的冲天大火中,化为渺渺灰烬和乌有。
只剩下一些侥幸逃过的中低层余孽,通过蛰伏潜隐世代的地下承袭和改头换面的薪火相传,才重新发展起来的,
因此,现今的大云教乱军旗号虽众,占地虽广,但更多是充斥着各种地方色彩的草头武装,占据着都是些闽中内陆,多山矿而少耕田的贫瘠之地。
许多各色地方背景的欣强、宗社头子、乃至行会首领,都混迹其中。而严重淡化了原本的宗教色彩和秘密结社的严谨组织性。
由此带来,也有教职和名衔的混乱与滥觞。
诸如法大力负责一镇十数村的信众和地盘,几乎就是从前代名为师徒,实为父子的老护法手中,沿袭下来的。
而在众多大云教的部众当中,同样顶着这个净空使者头衔的中层,至少有二三十人。却是早不复当初的严谨森然与宁缺毋滥。
因为,其中很多只是徒具虚名的加衔,而真正带领教众布道传信,或是司掌具体事务的,反而是屈指可数。
至于像法大力这般,带领圣军部众在外征战厮杀,更是林毛凤角的媳物。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金求德这个异想天开的主意,居然在死马当活马医的权且一试之下,
本地的官军,居然答应借道了。而理由仅仅是,他们与那些负责剿贼的外来客军,有着某种天然的仇隙与不可调和的积怨。
因此,不介意给彼此添置些麻烦。只是,在金求德神神秘秘的交涉回来之后,却交代了对方额外要求一个附带条件。
就是在让出道路的同时,让他们全力以赴去劫杀,最近出现在两州境内的所有行人和商队。
而作为交换和补偿,地方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