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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部分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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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等”“敢有抗命推诿者,以军法论不得有怠……”

  故而,从这些严厉异常的训令当中,哪怕是身在外州,暂时置身大多数事外的我,也可以有所感觉到,明显有一虫模不小的政治风暴,正在江宁的朝堂生成当中。

  然后,接下来几天内发生的事情,既在我的意料中,却又很快脱出我的预期。

  大本营内的监军御史覃定基,突然公然上表弹劾,自户部侍郎朱世光、东南水陆发运大使吴友亮,水军统制岑光以下十数人,结党营私并贪渎舞弊败坏国政等诸多不法勾当,请以通敌叛国论之。

  这无疑像是一个丢进油锅里的大冰块一般,顿然掀起泼天的非议和轩然大波。

  而这些人,多是与北人党有关或是关系匪浅的官员要属,比如,朱世光乃是北人党大老之一女婿,吴友亮则是前三司使,申县公李崇的首席门生。

  随着令人发指的罪状与证据,给高效率的挖掘和出首出来,又一桩桩落实到具体人头上。却是很难想像,曾经锐意进取而一力推动光复中原的北人党,却是在江南之地已经堕落腐化,到了如斯地步了。

  监国显然是在初步的考虑之后,断然利用了这个契机,变成对北伐失利后,事实上受损最少而获益最大的北人党,发起新一轮的打击和抑制举措。毕竟,其中的好些早有预谋的罪名,可不像是新近才搜罗出来的,甚至可以上溯到北伐前的准备期间了。

  我可以想像得到在暗地里,已经有无数人奔走起来上下运作起来,想要借这个势,来实现自己的私欲和诉求。

  但是另一方面,作为同样与北人党关系匪浅的东南行司宁总管,我那位在前沿主持战事的便宜姐夫,却难得的保持了某种静默和失声。

  他既没有主动上表附和支持监国的行举,也没有急于回到后方请求觐见,试图挽回或是做些什么。甚至在监国方面,对此也是包衣无动于衷的态度,更没有下诏安抚或是宽慰,这位掌握前沿的方镇重臣。

  其中的诡异与压抑之处,哪怕我是通过谢明弦的渠道间接获知,也依旧更够感受到的。

  只是无论是第五平,还是陆务观,都不在我身边,没发给我提供足够分量的判断和建议。我也身在盘外,无力参与或是插手些什么。

  或者,这也是某些人的预期之一?身在军中有些无所事事的我,甚至会作如是想法道。

  好在拟定派往北地参习的五百人,已经大多数差遣至我的麾下,暂编做一个大团,算是某种预先的熟悉和磨合。这样我在军中的日常,才不至于过于单调和乏味。

  然后,我一边拿着朝廷给的鸡毛当令箭,想着法子折腾和调教这些特选之士,间杂讲授一些或其战术基赐基本原理来吊胃口,好从中发掘个别诸如姚平仲那样的可造之才,或是值得拉拢和投资的对象苗子也好。

  另一边,则慢慢等待着江宁方面的尘埃落定,然后做一个“谁在党中央就坚决拥护谁”的好同志喽。

 …

第五百四十三章 序间3

  当涂城外,战火已经基本平息,但是营盘中操习的声音依旧。

  归在我手下的参习团,同样也配备了各色火铳,有板有眼的在那里线列齐射着,虽然从五十步、三十步到二十步内,各种落靶的概率还是令人觉得堪忧。

  但在我编入其?的亲直团,直接言传身教下,至少已经知道了,怎么对齐铳口和射击批次,以取得局部的相对弹击密度了。

  然后,在更进一步的变阵口令调整下,他们努力保持着斜列徐进的射击姿态,开始缓缓向前。

  只是,他们没走出多远,很快就因为地面的起伏和步调差别,而将两行横纵的队伍,逐渐拖拉撕扯成,前后分离出参差不齐的许多大小段来。

  然后不得不在队官的哨声中,停下来以小旗手为基点,原地重整和对齐,然后继续前进,然后又散开后再次重整,如此往复的折腾着。

  其中也可以由此看出个人的差别和优劣程度。

  像我比较关怀的俾将汤怀,其实是个善使一条长枪的豪爽大叔,用起火铳来就有些笨手笨脚了;

  而被另时空的南宋士大夫称为:脑后天生反骨的郦琼,则表现的则更像是个典型的猛将兄,经常习惯性的把火铳,当作肉搏武器一般的抡在手里。

  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

  就在我本以为,随着一干人等相继定罪之后,太平州军变这件事,就此盖棺定论,而慢慢消退下去之后。

  这时候,远在广府的朝堂上,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根据谢明弦刚送来的最新消息。

  大参事府总章,检校殿前军事、威远大将军孙靜邦,突然以军前弊案为由,上陈畿内军中诸多弊情,提请检宪、卫尉等军三司联查会审。

  是以一时间朝野哗然动荡起来。

  须要知道,这个威远大将军孙靜邦,可是陈夫人为我引荐和拜访过的,北人党中“三老一大”的四支鼎柱之一的那个“大”,也是北人党中少壮派的代表人物。

  虽然出身南投的将门世家,但却是从底层开始发迹,凭借实打实的延边征拓军功,一步一步走到了,国朝为数不多的高层中。

  就算是东南路招讨行营的宁总管,也要对这位更加资深和孚望的前辈,有所礼敬三分。

  之前,若不是因为身上北人党的烙印太重,至少在三路北伐大军的帅司首席里,至少有他一席之地。

  而作为他突然掀开这个盖子的附带影响,是他的岳父兼早期的保荐人,北人党三老之一,前度支宰相出身的元老,人称货殖系领头人——申县公李崇,因此病倒不起。

  这样,再加上之前被迫强制告老的宫观提举安世高,北人党的四足鼎柱,如今只剩下的一位尚书左仆射,大司空,博罗县公高岑,在独立支撑大局了。

  孙靜邦此举,也意味着北人党的分裂,以及所谓新北人党的确立,也被称为北人清流,相对老北人党的浊流而言。

  并且由此表现出来,积极向监国靠拢的态度和投名状,以及泾渭分明的表明了自成派系的立场。

  这样分裂之后的老北人党,已经是元气大伤不足为虑,而分出来的新北人党,则因为根基有所不足,而同样需要继续依仗监国。

  这样的局面,对于江宁行在的小朝廷来说,无疑是最理想不过的结果了。显然,在监国身边还是有些能人的。

  因此,为了避开这滩浑水,我也只能找借口和理由,继续在外呆上一段时间,比如就地操练这些参习团的军士……

  与此同时,

  石头城中的蔡候私邸,张灯结彩的庭院之中。好些朱紫衣冠的人等,也正在举杯邀饮弹冠相庆。作为最大的幕后功臣之一,

  蔡候也是颇有得色的,看着一众形形色色的面孔,而慢饮沉吟着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酒水……

  虽然在军国方略,乃至行伍戎务上,他们这些人一贯表现的,实在有些稀疏平常,但在朝争夺权,勾心斗角而为王前驱,却又能舍我辈取谁呢。

  而自己自从半退养之后,虽然依旧没有能够站在前台,但是行事的方便和余地,反而更甚以前了。看待事务和利害关系,也比之前更?清明冷静的多。

  这次成功劝诱和说服了东进一派中,势力最大的北人党里,中坚分子威远大将军孙靜邦,公然与过往的人和事决裂而自立派阀,居中筹谋帷幄的他,无疑是首当其功。

  因此,这一次监国特地召见询问他,是否有意重新复出,到枢密院里知事,好转任回到参政或是度支相的位置上,但却被他给婉拒了。

  毕竟,对于他这段时间的感触和心得来说,还有什么比退居幕后,而不用在意首当其冲的明责,或是为王前驱的风险,得以继续操弄人事与心机,更加令人敬畏而有所成就感呢。

  只是,在石头城中的行在。

  刚才才顺心没几天的监国,却又因为一个突然而至的消息,觉得心力憔悴起来,层出不穷的事端与危机,让他不得片刻消停与舒心,而耗尽了他的精力与时间。

  好歹渡江的赴援的高宠所部,总算是正当其会的顶住了藩胡迁转的大规模侵袭,而将岌岌可危的荆南道和江西道北面的战线和局势,给重新稳定下来。

  但是,这时候西线又传来了噩耗,北伐中实力相对保持完好的西路军,在汉中以西的子午谷,北面的陈仓道,与背约大举进犯的西军数部,激战连场死伤累累而相持不下。

  这时候,当地一个原本降顺的小军镇,突然在长柳镇聚兵反乱,不但放火烧毁了后方堆集的辎重,致使前线军心动摇,,还背袭了西路军的防线,里应外合打破了汉中东北的通山关。

  是以正在当地重整旗鼓的七八万西路联军,因此猝不及防仓忙应战数场,而屡战不利损兵折将,

  相继丢失了,故汉中郡所属的城固、褒城、乃至南郑、西县各地,在消息传出来前,西路军的余部,已经一路败退过了定军山,而退走向利州一带。

  以至于,他只觉得自己就活像是个,到处堵漏补漏的泥瓦工或是裱糊匠,在一间已经出现颓败和四面漏风的大宅子里,到处疲于奔命的应对和救急。

  才能勉强保住北伐彻底失利后,坐拥长江以南的最后一点胜利成果和朝廷的体面。

  “君上,可否将淮东的兵马,”

  这时,身边自然有人贴心的为君解忧,而特地建议道

  “调遣一部或是大部回来听用……以应一时……”

  “毕竟,每月所耗钱粮数十万计,”

  “这。还是不妥……”

  监国似是有所动心,然后思前想后,还是断然否决了这个提议。

  “前方要紧,不能轻动……”

  然后他又叹了口气,

  他身边这些人,虽然在政事和朝争上很有些本事和手段,但在军国要务和方略大局上,就明显不足了。不然他又何苦去,额外借重和拉拢那些,军中的新晋和将才呢。

  淮东之地,虽然只是将来北伐的契入点和呼应之局,却是有着不可失去的理由和必要性。

  因为它本身的存在,就等于在战略上替国朝屏断了,来自黄河以北的压力,而吸引了中原之敌的大部分关注力。

  这样国朝日后再度发起的北伐之师,就完全可以实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轻扔道淮泗通道,而直面中原的心腹之地。

  故而,以别人的立瞅许可以这么做,但是身为监国和大本营总帅的他却不行,因为这片孤悬北地的一隅之地,同样也代表了,由他领导和发起的北伐大业,功亏一篑之后最后的体面与尊严。

  因此,一旦失去之后,就再也难以挽回了,特别是由他做出决定,而导致一发不可收拾的可行性,以及随之而来,那些老臣勋旧的全面反扑和声讨,

  毕竟,因为情势危急或是力量悬殊之下,有所取舍的保全实力而放弃一些纵深之地,尚可以自圆其说。

  但在如今淮东的基本情势,尚且不算紧张危急的局面下,却因为上位决断而有所放弃的失土之责,足以令他无颜入祭国庙的。

  更别说成为朝中那些喜欢博取名声的清望之辈,或是暗中反对国策的各般势力,新一轮攻击和声讨的口实。

  就算是幕府当主,依旧支持自己这个嫡长子,但是自己在臣民中的人望和军心,势必大大受损,而不得不更多借重那些元老勋旧之力。

  想到这里,他有些暗恼的看向,这个看似用心却有所坏事的出主意的人,却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也该把他们外放出去一些了。

  不然,一直留在身边的话,就容易变成某种变相鼓励和放纵他们,老在算计那点权势争夺和侵轧勾当。

  作为鹰犬走狗,也要适当放出去活动一番的,不然老呆在一处,很容易就因为缺少猎物,而自己先撕咬起来。

  “召请刘枢副前来……”

  监国如此宣布到。

  “余有事召对……”

 …

第五百四十四章 序间4

  淮东,青州,益都城,

  一路舟车劳顿而尘仆仆的慕容武,也终于抵达了最终的目的地,然后,他又在一座老旧的建筑前,有些不确定的犹豫和踌躇不前。

  因为,他所见这所建筑位置有些偏僻而冷清,附近的街道上也不见几个人,而且周围的环境布局,已经颇具年头而看起来无处不旧,外墙斑驳,还有些年久失修的样子,

  唯独门上是一个比较新的牌匾,写着“户口统计社会调查处”之类的字眼。看起来就不像是他所熟悉的什么公门所在。

  益都作为青州治所,兼带六州镇抚的首府,给人的感觉就是各种繁忙与嘈杂,几乎人人都是相当的往来忙碌,给人的初次感觉是,紧张而肃然有序的某种活力。

  但事情在这里出了个小纰漏,他原本应该是他其他人一起呆在客舍里,等待官府来人引去报到的,但是他简单的清洗了风尘之后,却等不及来人,先问了地方自己找了过来。

  这时候,里院的门内突然就开了,走出一个青衫璞头很有些书卷气的年轻人来。只是他皮肤被晒得很黑,看起来不像是什么要任,而是经常需要在外奔走的吏员。

  “请问这位小郎君,这里可是……”

  慕容武赶忙上前询问道

  “青州衙门的下辖……”

  “……”

  这名年轻的小郎君,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拿出来的凭信,然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可是广府来的慕容先生……”

  “不敢当,就唤我慕容武好了……”

  慕容武这才心中放下一块石头,却有些不敢托大的客气道。

  “在下苏长生,正巧添为本处的主事……”

  年轻人自我介绍道

  “早已经久候多时了……”

  这个看起来还有些书卷气和腼腆的年轻人,居然是就是自己需要报到的搭档与正任官,慕容武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和不够真实起来。

  然后,他既是庆又是有些隐隐的失落,对方显然还是没有完全的放心,因此先给他安排了一个看起来颇为清闲的职事过渡,可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进入内院,才发现里面别有天地,树荫藤架花木草圃,却是被修建培制的整齐有致,与外面的萧条清冷陈旧,形成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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