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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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尼;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却是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自然是主上你以身作则;甘于清贫简陋之中;上行不敢不下效尔……”
“之前尚可称是立足未稳;不便行事;”
“但长此以往;江宁行在和广府朝堂;又会有多少人赞誉主上的清俭自爱呢”
“好吧;我明白了……”
我无奈的点点头;这的确是我的严重疏忽和缺失。
“我会告诉房工务司提举……”
“这院子实在有点狭促了……扩大一些也好”
“再从别州收罗一些花石草木过来了……”
“还不够;再传令从广府给我送一些用惯的家什;器具过来……”
“奴婢什么的;就等等再说好了……让家里传信婆罗洲;给我派人过来;也需要时间的”
“就用明发的渠道传消息出去……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避人的勾当”
“不过;你得负责给我盯着……”
我对着第五平正色道
“做个好奢靡的样子也就算了;千万不要真的去浪费过多啊……”
“这个风气一起;就没有那么好收拢了……”
“此外;你交代参事第三组;给我拟一份章程……”
“关于军中各级职衔和勤务;在后方享受相应待遇和日常规格的补充陈条……”
“既然我开了这个端;那就此立下制度;便于引导和制约好了……”
“诺……”
他仍旧是一副从容淡定的领命道。
…
第五百二十一章 经略
广府;番禹港;官船专用的码头前。
“这些是什么东西;”
看着大堆大堆的箱笼;和精心包裹过的家什;在码头木制吊架的吊装下;被人一一装船。
一名年轻的吏员;不禁出声问道
“此乃输前的军淄……”
更加老成的吏目应声道
“军淄?这明明是”
“不要多嘴……”
老吏目加重了语气。
“既然上官说这是军淄;这就一定是军淄……”
“除非你不想要这身皮和前程了……”
然后;他笑容可掬在出港的官防和引子上;戳上朱砂印子;算是完成手续齐备。
至于;还有一些脂粉味甚重的女人;拿着包裹在一一登船;也被熟视无睹了。
而在不远处的酒楼上;也在进行着某长行宴;最引人注目的是靠正东窗口坐席;杯盘交错;高谈阔论而旁若无人的一大群人。
他们头戴方巾;身穿青色褥衫;表明他们都是文院学生的身分。相比少而精练也不常出现在市井中的政经两院;号称数量第一的文院学生;素来是广府社会的招牌和风景之一。
堪称是拿得稳的候补进士;清流奠基的大众良心;有很大把握的未来大小九卿上座的选材之备。
当然;因为良莠不齐的缘故;他们更多时候则是一群摇唇鼓舌的酸才;有的甚至还有用诗礼易书文过身的街混儿;他们属于庠序之地的两学;与高度都市化了的广府市井;长久杂交而生的混血产物。
既有混迹市井的世俗亲民;亦有国学官家的骄傲与自矜。用后世流行的用词说;就是一群体制外感觉良好的自于赵。
因此;他们总是喜欢议论和思辨了。生张熟魏;碰在一起;就要议长论短、道黑说白。还有一股怪脾气;遇到什么事儿;都要分出两派、三派、四派;是与非;黑与白;骑墙的、和稀泥的;东源西撤的相互争辩成一团;不闹到面红耳赤;揎臂掳袖;决不罢休。
当然了;他们常常是为议论而议论。思辨议政是这些文学生的政治生活中头等大事;而文学生的议论;又很容易成为广府政治生活中的一个重要项目;为上位者吹风和试水的先行。
且不要小看了他们;他们常常会真不自觉就成为舆论从众的推动者;有时朝廷大臣也会象征性的听听他们的意见;才好做出于公无私的行事姿态来。
因此;哪怕是在这辞别践宴上;也依旧不免要争论起来;只是话题就不那么恭敬和客气了。
“秦学正非礼勿动;非礼勿视;可谓是个端方君子了。”
“哪里的话o他是钻了李浪子的道路;才进太学来的。岂有君子肯钻浪子的门路o”
“这话说得是。俺看他是内心有所不足;面子上格外装出道学气。信不得他。”
“你怎见得他的内心有所不足o这分明是深文周内;罗织锻炼‘之词了。”
“有朝一日;你老兄要吃了他的深文周内、罗织锻炼‘亏;方信余言之不谬。”
“子非亲学正;安知亲学正之心事o”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秦学正之心事o”
而居于楼上之席上首;隐约听着这些新旧同年;分作拥护派、反对派和中立派各种陈词慷慨激昂。作为今日践行宴会的主角;即将赴任远地的秦学正;也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醺醺然。
不被人所妒的都是庸才;特别是对于一群喜欢夸夸其谈的文学生来说;所谓的清望名声;还不都是靠相互之间鼓吹起来的。
但至少曾经身为其中一员的他;终于混出头了;虽然这个机会;来得有些茫然和仓促。
秦学正是乃是静江府古县人士(今广西永福县境);以当过附郭县令的父辈余泽;而荫补入学京大。
最终;以文学院出身;在正元年的京中恩科会试;考了个二榜末位;遂被畿内的某家大海商给榜下捉婿;而一夜之间成了东床快婿;总算摆脱了清贫寒苦的生活日常。
光是娘家的陪嫁;就让父母双亡的他;自此过上了有车马有宅院;奴婢成群的好日子。
虽然新婚之夜的见红有些可疑;初经人事的娘子对床地之事;也过于热衷和熟稔了;但至少平日里还算和睦敦亲;鲽隽恋热。
有了娘家的财力做支持;好容易结束了出身资历的堪磨;又通过审官院的考揭式;却又被放了一个太学博士;这种无关紧要的冷衙闲职;
依照历朝例制;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分别面向三品、五品、七品以上官僚子弟;律学、书学、算学则面向八品以下子弟及庶人。原本应该是交游广泛;而颇得潜力的差事
但是实际上;大梁立国以来;太学和国子监的大部分功能;早已经被京大、京武这两学三附;以及各分院所取代了;而变成纯粹的编纂教材和安置学官的闲散机构。
因此;除了每月十几缗钱和五石米之外;只能使劲喝着免费的茶水;与一群不得志的微品清流混在一起;甩甩嘴皮子;指点纵横;指望着靠有朝一日;耸人听闻之言;而上达天听。
然后;他终于引起上头重视了;却也得罪了上官;几句“语多悖逆;素有怨望”;就让他的前程和人生;变得灰暗一片。
若不是妻子娘家为了投资不落空;额外花了大价钱打点;只怕要被“谤言国是”的罪名;而革除功名追回出身以来文字;甚至流配外洲。
拒如此;他的前程依旧灰暗;职事也丢了;连每月十几缗的出息也没有了;而只能在家反省而坐吃山空。
但是只要他还生活在广府;就无法回避社交上的应酬往来;和相应的花销;而这一切;就只能从娘子的私囊里讨要了;这么一来二去的日子长了。
这也让他在家中地位一落千丈;逐渐被妻子所嫌弃;也在娘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因为在娘子面前唯唯诺诺;毫无身段和主见的风闻;以至于让他传出了“赘博士”绰号。
因为他被娘子管束甚严;而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作风;也得了一个“长脚相公”的别号。
甚至一度在下人中;都传出既然毫无子嗣;那也没有必要继续耽误下去;于脆和离再嫁的风闻。
然后娘子回娘家的频率也越来越多;以至于很多时候;他只能独守空房;连借酒浇愁的钱;都不知道如何着落。
好在这个风闻;终究是没有变成现实;他的转机却又来了;却是一位旧日的师长;如今的文院副座;在巡视太学时突然提到了他的名字;于是;他恢复了学正的职衔和收入。
腰身变得有些发福的妻子;也终于回心转意的从娘家给搬了回来;不但还清了他的赊欠;还重新给了一笔日常交际的花费。
接下来;娘家人乘机再以捐国为名舍了一大笔钱;故而将他有幸列入了北选的候补官中;又额外打点了北面选人司;终于谋的一个现放的职事。
虽然不是亲民的正淤;或是比较有油水的佐副;但至少保证是道下职事的分巡官。
因此;在他的践行宴;将那些故旧不论亲疏与否;全部邀了过来算是某种排场;对方也大多表现出识趣和赏脸的态度。
当然是指望着有这分脸熟的缘故在;日过可以在落第之后;多一条僚属资历的路子。
而他心情开悦治下;一口气吃了十五个软羊荷包;又满饮了十几钟酒;只觉得饱胀异常。
“娘子;某一定会好生珍惜这个机会……”
“给你挣上一副体面的诰身出来……”
秦学正如此暗自期许和发誓到。
这时候;他却沿着船外;看到港口正在装船的那一幕;不由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来。
“广府有新科御史奏;”
“有淮东置制罗氏家人;假以输前而公器私用;”
“滥用官船发运私家之物;又随船偕行女伎……是为……”
“依例留中吧;都是些小题大做之流……”
相比广府码头上出现的这些许小插曲;江宁行在里的某些人;则更关心另一个消息。
“最近有灵璧候的家人来报官……”
通政司中值守一名的承制低声道;
“说是灵璧候已经在天南当地;失联多日了……”
“当地的避暑田庄遭了大火;烧的只剩下十数具身份不明的尸骸……”
“连同当地的数百名庄户;都一起不见了踪迹……”
“那朝中又是怎么处置的……”
值领右都承旨陈观泰;皱了皱眉头到。
“是以已经呈报到了内厅;请求大府为他做主……”
“做主;为什么要替他家做主……”
听到这句话;都承旨陈观泰不由笑了起来。
“灵璧候等人;私下脱离监管;潜逃出广府的罪名;还没人着落呢”
“那大府的意思呢……”
随即他又问道
“毕竟是国朝的勋门;勿可使其寒心;物伤其类……”
那名承制官应声道。
“口喻是如此”
“那就是说只要责成有司;做出足够严加追拿的姿态就够了……”
陈观泰却是再次笑了起来
“至于其他的就算了;追责起来大家都不好看的”
“侯府中人;似有所指啊……”
那名承制官似乎还不肯放弃。
“什么;你说的那个嫌疑对象;那有证据么……”
陈观泰突然正色道
“没有的话;就是肆意攀污国朝重臣;前澄海世子可还在宗正寺里圈禁待罪呢……”
“就算是有证据;也得依照有司法度;哪怕是是灵璧侯府也不能肆意妄为;”
“更何况是在监管中;私下出走失联的……谁知道这不是掩人耳目的苦肉计?”
“故而真要牵扯起来;最该惶急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出奔时提供协力的人家才是……”
“毕竟;平白没掉一个大活人;这身后的爵位和产业;只怕也是一笔烂账了……”
“若是朝中有所追问起来;就这么说好了”
“我等也须得顾全大局;断然不能光靠某家人的一面之词的啊……”
…
第五百二十二章 经略2
淮北;宋州与徐州交界的邙炀山下。
猎骑营第二正将;罗克敌也奔驰在原野上;连人带马蒸腾起来的汗水;浸透铠甲和鞍具之后;又很快被吹于。
夏日里的骄阳和热风;如火浪般在他双耳边掠过;他觉得露在帽盔外面的头发都要就此卷扬着燃烧起来;
就在两人马匹交错而过的瞬间;自腰部到肋下;被横握的剑刃如风般割开;血和内脏飙射而出;拖出一条鲜艳的血带。
反手投出一只短短的细矛;正穿一名马上旗手的肩膀;而后仰斜翻在地;错身而过的那一刻;落地的旗帜却被罗克敌侧身反超起来;狠狠捅在仰蹄骑兵的马前胸上。
浓稠的血水顺着折断的旗杆喷涌而出;随着颓然倒地的身躯而继续飘洒在风中。这时另手一只细矛已然飞出;将重新爬起的骑兵;给斜身钉杀在地上。
这时迎头刀光再度闪起;罗克敌之扭了扭脖子让开一线;错身而过的刀面;几乎是印出罗克敌半张面目。削断了一缕发丝之后;就再也无法继续前进了;
因为持刀之人已经被提马仰蹄;当头撞飞了起来;又被罗克敌毫不犹豫的纵马践踏过去;投出最后一只细矛;仰身向后翻倒;拖挂在马后人事不省了。
一口气在生死须臾间;完成连环数杀的罗克敌;反持着断头的军旗;昂首冷然看着近身数骑之敌;对方稍稍勒马迟疑之后;返身飞驰而退。
这就像是牵动了战场上某个连锁骨牌的关键节点一般;那些游斗追驰的北国骑兵们;开始纷纷努力脱离缠斗追逐;而抛下一路的伤员和落马的同伴;头也不回的奔逃而去。
居于后方的迎击军阵之中;
“壮哉;可吟一阕……”
知镇抚副使;右护军统制官辛稼轩;从咫尺镜中见此此景此幕;慨然开声道
“壮岁旌旗拥万夫;锦蟾突骑渡江初。”
“燕兵夜浞银胡觯;汉箭朝飞金仆姑。”
“且就叫;《临敌追念》好了”
他沉容自得的如是道。
“善也;某也来从一阕……”
却是并驾在军前观战的陆务观;开声赞道。
“壮岁从戎;曾是气吞残虏。
阵云高、狼烟夜举。
朱颜青鬓;拥雕戈西戍。
笑儒冠、自来多误。”
他顿了顿又道
“且叫《壮岁从戎歌》……”
“好个笑儒冠、自来多误。”
辛稼轩赞声颔首;却是继续做思绪如潮道;
“落日塞尘起;胡骑猎清秋。
汉家组练十万;列舰耸高搂。
谁道投鞭飞渡?忆昔鸣血污;风雨佛狸愁。
二客东南名胜;万卷诗书事业;尝试与君谋。
莫射南山虎;直觅富民侯”
“此为《宋州军前和韵》”
“腰间羽箭久凋零;太息燕然未勒铭。”
陆务观持鞭应着拍子;亦是再作唱酬应和道;
“老子犹堪绝大漠;诸君何至泣新亭。
一身报国有万死;双鬓向人无再青。
记拳湖泊船处;卧闻新雁落寒汀。”
“这就《邙炀驻泊歌头》便是”
当橙有虞侯写记了下来;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