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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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方面的连带后果;因为这场绵长了大半年的战争;在这个冬天;河南大地之上;不知道有多少老弱妇孺;要饿死冻毙在家中;待到冰雪消融之时;只怕又是一个遍地白骨尸骸;而陷入死寂中的春天。
这便是兴亡成败皆百姓苦的道理所在。
而面对这一切;我能能够做些什么呢;除了回到青州去就食之外;我如今什么也没有办法做到。
这难道是我的力量和势力;还不够强大的缘故么。
我再次涌起某种对于力量和权势的渴求之心
…
第四百二十六章 战局9
“各军进展委实太慢了……”
广定水门外;都统制王嵩;却不甚满意看着;洛都沙盘上标识出来的位置;对着一众将领高声质地到
“他们都是于什么吃的……命名都已经破城了半日多了”
“为什么都还在城墙附近的几个城坊里打转……”
“我们都已经竭力;往城里填了二十几个营头来……”
“却始终还没能控制东郭一角……”
“此外沿着城墙的控制也拓展的太有限了……”
“现今为止;居然连一处城门都还没夺下来么……”
“底下的儿郎们都已经竭尽全力了啊……”
一名统将;迎着头皮接口道
“连日强攻已经很有些疲惫;实在是打不动了……”
“此番突入城中;须得就地修整巩固片许……”
“补充了物用和人手;方才有再战的余力啊”
当然有些话;是不方便放在台面上明说了;比如这些军马在攻城过程中;打的实在太惨了也太辛苦了。
因此;冲进如此的繁华大都邑;自然多想着就地好好掳掠发泄一把;将之前的损失和憋闷都找归来;
而在此之前;就算是管领他们的各级将官;也很难使唤得动这些抢上头的丘八。
“这是什么混帐话……”
“军情如火;时不我待……”
“难道他们停下脚来休整;城中的敌军;也肯停手么……”
“来人;我要亲自入城督战……”
王嵩颇为强硬的挥手喝声道
“不可……”
“万万不行……”
“兵战凶危……”
“都统身负国要;岂可轻身犯险否……”
帐下的一众将领;几乎是一边倒的劝谏起来;列举各般情由而归纳所有的意思;都是劝阻王嵩不要前移中军入城
开什么玩笑;难道让这位王大都统;亲眼看到;城中以被控制的城坊内发生的事情么。有些事情固然是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但是一旦摆到明面上来;无论是作为他们这些一线统兵的军将;或是纵览前沿的王都统;都不免有些难以收场之虞。
“也罢……”
王嵩叹了口气;转而言他道。
“实在不行;我就只好放下面子来;向南面请求协力了……”
“好歹他们有所加强了生力军不是……”
“而且还没破城的消息……”
“相信很愿意借道此处入城助战的……”
“不可以……”
“万万不可以……”
“都统三思啊……”
这下众将的反应就更加激烈起来;开什么玩笑;他们可是好容易才把徐庆、王贵为首的东南沿边系兵马;合力给从这场夺城攻战的功劳里撇开出去。
又对那只帅司派来压阵的北面讨击军;各种严防死守唯恐被分了主要功劳去。
现在却要让南面的中路军来插上一脚;这未免也太令人灰心丧气或是着急上火了;要知道他们已经私下商量和分配好各自行事或者攻略的地盘;又岂容别人来抢食呢。
洛都之大;其中之繁华;早就让他们充满了某种期许和憧憬;也是他们在艰难和困境之中;时常不离口拿来鼓舞和激励部下;继续忍耐和牺牲的理由之一。
更何况;万一来的是那些来头极大;大本营直接指挥的新军或是殿前军;那他们这些统军们;恐怕连争功的机会;都不要指望了。单论背景和软硬实力;谁敢自拍胸口与他们相争啊。
一不小心沦为某种配角和陪衬;那真是欲哭无泪都无处寻了。
于是乎;在各种切身厉害得失的刺激和现实权衡下;他们几乎是一反前态的叫嚣着;拍着胸口开始各种保证和赌
回头一定下到军中;竭尽全力督促驱使麾下;加紧城中的攻略进度。有条件固然利用条件;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克服万难也断然不能落于人后云云。
“此议且罢;各自火速散归军前罢……”
多少达到间接敲打和逼宫的目的之后;王嵩也自然纳谏如流的见好就收。”戳力督促麾下将士;尽快控制更多的城要……“
“我等不过是得了首夺之功……事后论赏;尚大有可为呼”
他又稍做暗示了些什么;作为鼓励的甜头。
“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诺……”
“愿大梁国运永昌。”
“。愿我军武功昌隆”
“愿大梁国运永昌……”
“愿我军武功昌隆”
洛都西面;随着索敌距离走出最远的一部战团;迎面撞上一只急冲冲想要归还洛都的游兵;一场遭遇战也在雪后的大地上骤然爆发。
铳兵陈通紧夹着枪托;用力的扣下机簧;尖锐的细碎摩擦声和少许的延迟后;只觉得手中的长铳口子;重重的向上一挑;砰的轰出一团烟尘来。然后接二两三的烟团;在他前后左右的队列里;此起彼伏的炸响起来;呛人的火药烟气弥漫在人群从列之中;连带远处的景物和感观;也便的模糊起来。
只能隐约看到;那些持刀擎盾开始小跑加速的敌兵们;突然继而连三纷纷向前仆倒的动作;鞭梢抽打的吃痛;让他这才想起平时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
旋开铳管的后栓;露出犹有焦黑的内膛;从皮带里摸起一枚装好的子药;斜斜塞入压实;然后闭栓切开子药尾端抖出些许药粉;重新将燧石簧片扳动起来;再将铳身上照门和准星之间的笔直长线;对着大致敌人的方向;申力击打出火花来隐然外露的药粉。
虽然这只是两三个呼吸间的事情;却让他感觉过了很久一般;头上已经是细细密密的汗水了。这也仅是陈通多次练习后;最快的速度了;但在同列里也只能排在中后而已;但至少他虽然心跳很快;手上的动作却已经不怎么僵直和生硬了。
在他第一次出阵具列的时候;可是紧张都要喘不过气来;甚至还有初阵的生手因此尿了裤子;发出某种难闻的气味来。他还记得旁边的老兵;按着他的肩膀;交代深吸气慢呼出的减轻紧张之法。
多来几次之后;他也就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作为铳兵讲求的是;尽可能的在远处杀伤敌人;因此被真正冲到近前;陷入肉搏的机会其实并不多;伤亡自然也就相当有限了。
“防箭……”
站在前列指示的大胡子士官;突然突然大吼一声;
“蹲下……”
这些已经射击完毕的铳手;顿时成片连排的抱铳向上蹲伏下来;陈通也有样学样的半蹲着将身体尽量蜷缩;据说这样可以尽量减少身体的迎受面积。
而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前排战兵牌手;却是将放置在脚下地面上的手牌;交叠举起做出一个斜角的横当面;说是快那时快只;听得飞蝗一般的嗡嗡声和大雨溅落的噗噗声;却是这一轮箭射;大半都被挡了下来。
只有少数漏过间隙;射中了后面的牌手;至于摞倒铳兵队列里的;更是微乎其微;他这一队无论这么左右顾盼;也就看到两个被向后拖出去的身影。
而蹲伏在地上等待的这个片刻;一些老练的军士;甚至已经拄着铳子;将新一轮子药给装好待发了;
“起……”
久违的吼叫声再次响起。
“放……”
这下无论是否装填完毕;都举枪做出扣发的动作来;其中大抵只有过半数的长铳击发出火光和烟团来;这让带队的士官;很有些不满意的表情。
但是;经过这轮弹雨洗礼的敌军;肉眼可见的数量上;已经明显稀疏了许多;而且在表情和动作上;也变得谨慎和迟钝了许多。
“稳住……”
“还不到时候……”
但是士官再次用呵斥和口令;按奈住已经自发在铳口撞上尖刃;蠢蠢欲动起来的铳兵们;而是让坐列后队的战兵们;先动起来。
“矛手上前……”
“白兵两翼待机……”
“近身掩杀;铳队再发两轮”
“战兵未退;铳队就不得刃战……”
说道这里;那些队头老兵和排前士官;几乎是声色俱厉的对他们喝令道
“呼……呼……”
回应他们的是;铳兵们相对整齐模仿大风飞扬的声调。
看了看还站在后列;无动于衷的转轮炮组和少量掷弹兵;顿时又安心了许多。
只是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因为这场战斗的耽搁;;来自本阵传令的信使;再次误判了方向;而与他们错身而过
白马寺大营;随着分批离去的辎重和大队人马;已经逐渐空出了大半。
“雪已经越积越厚”
辛稼轩;有些脸色不虞的对我道
“再拖下去;就越发走不得了;”
“根据本地人士所言……”
赵隆亦是接口道
“一旦积雪逾尺厚;”
“这人脚和马足都会陷进去;而难以跋涉的……”
“那就真的走不得多远了……”
“就不能再等了。本阵必须先走。”
辛稼轩他们都看向了我。
“剩下还没归还的部队;令他们在白马寺继续宿营……”
我也不是一意孤行的人;当即纳谏如流的决定到。
“就地转为本地的观察前哨部队把。”
“待到晴好之日;自省判断时机;再向武牢关靠拢……”
“沿途的临时休息点和宿营地;增加一倍……”
…
第四百二十七章 战局10
洛都;
大火过后满目疮痍的东郭;绵延数里的城坊废墟和残垣断壁;就像是在原本棋盘和菜畦一般规整的布局中;留下的一个巨大伤疤和疥疮。
这场大火的效果实在太好了;好的连作为始作俑者;都始料未及。原本预计只有七八个城坊的火情;最后因为转向的风助火势;将大量火星吹过了宽阔的主街;或是通过大量木料构件的街垒;继续蔓延到别处城坊去;而足足烧了包括西市在内的二十多个东郭城坊。
既然是守军刻意放的火;而进攻者也无力救火;只能任其蔓延而改道另寻出路。
因此;除了负责放火而来不得逃离的数百人伤亡外;也为守军整整争取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至今犹有部分“燃料充足”的城坊;仍旧笼罩在毕波作响的火焰和浓烟之中。
至于其中可能是数万人到十数万人;葬身火海的结果;就自然被上位者们无视了
但是对于那些;好不容易召集了四散肆虐的部下;意图重新组织起一番攻势;而有所表现的军将们;却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
这一场大火;就让他们死伤过万;真正被火灾烧死的只是极少数;主要是那些没能及时得到号令;而留在原地的倒霉鬼。而更多是不熟悉环境或是迷路;而自相拥挤践踏造成的死伤。
为了争夺一条可能的生路;那些急红眼的将士们不惜对熟悉的同袍兵戎相见;挥以刀剑火并开出一条血路来。
而原本预定数个的二线集结地和前沿出击位置;也因为规避火情的蔓延被打乱冲散;一时间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各自跑散开来;不知还要花上多少时间;才能重整起来。
这也给了方才瞎了大决心有所作为的都统制王嵩;当头一蓬冰水;激得他几乎差点儿就没当场吐血;而旧创复发起来。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定鼎门上依旧炮石如雨;杨可世犹然在大呼酣战;奔走鼓舞着那些再次被压制的几乎抬不起头来的守军们;似乎并没有收到这些影响。
城头上沉寂了好一会的一处炮位;也再次发出沉闷的震响;硕大的弹丸呼啸而出;重重的贯穿一具推上来的登城台车;将无数碎片和人体;从后部一起轰碎出去;
进而又不堪重负的向着一边倾倒下来;带着上面惊慌失措的弓手和甲士们一起拦腰折断;将那些奋力一起推进的力士们;给压倒在前进的道途中。
这巨登城的台车;是如此的巨大;因此倒下来的时候;几乎将攻城方的一大段战线被堵塞了起来;短时之内是不可能清理于净的;也意味着各种叫二连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重型攻城器械;可以消停上好一会了。
“于得好……”
杨可世赞赏的看着那处炮位道。亢长而激烈的攻守;足以令任何一个生手;迅速成长为合适的老手;如果没有死掉的话。只要假以时日;他们或许不会比南朝的神机军;逊色多少。
然而;就像是引证着他的想法。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城下的反击和报复;就接踵而至了。一时之间几乎是呼啸着数发炮子;落在这个炮位上;霎那间轰破而起的砖石碎片;几乎将站在炮边的十数人一扫而空;在没有能够站立的身影。
连带沉重的炮座;也在嗡嗡的沉重撞击声中;崩裂了一大块;而斜斜倾倒在一边;却是自此废不可用了。
这已经是第十四处;被摧毁的炮位了。巨大的口径和过于笨重的身形;限制了它的活动范围;只能在原地接受与城下对轰;直到无法承受的结果。
“石炮……”
杨可世高喊到
“我们的石炮在哪里……”
他的命令消失在城墙背后片刻;就传来呼呼作响的声音;数十发燃烧的抛物线;颇为不规则的散投砸落在那些攻城敌军散步的地面上;时不时的砸滚出一阵哀呼惨号;
只是相比最初的局面;发射的次数和频率已经稀疏了许多了;而且准头也差了不少。
因为;就算有匠人日夜待命的抢修和维护;但是能够使用的上百具发石炮和床弩;还是在高强度的使用下;迅速被损耗着随着伤亡事故而逐一报废;很快就只剩下眼下这些;靠拆东墙补西墙式的拆转修补来维持使用状态的少数尚存器械了。
“儿郎们;儿郎们;已然撑不了多久了……”
一名满身尘土和血垢的部将;沙哑着声音走过来道。
“到处都需要援手;援手什么时候才到啊……”
“在坚持;在坚持一日就会有了……”
杨可世只能如此为部下宽慰道;事实上他知道这只是画饼充饥而已。
事实上;从前天开始;来自城中的支援就已经断了;因为据说城中剩余兵马都去支援北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