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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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南北争据之中;也不乏乘机往来杀掠之事;长久下来;就变成了一笔恩怨纠缠的烂账;特别是太宰府治下的九州大岛。相爱相杀的过往和典故;简直不要太多。
虽然对方一贯都自称是国朝屏藩的安东人;但是安东可谓人种族类繁杂;自然也有三六九等的区分;最会打战的固然是渤海种;而最孱弱的无疑是新罗人了。
迎面一开口呼之欲出新罗腔的臭味;顿然让这些倭兵;格外激动和狂燥起来;
作为首领的黑岛仁也费了好大劲;亲自抽打砍翻了一些热血上头的家伙;才勒束住差点暴走的部下;让他们想起平时所受的训练和阵形;而不至于一窝蜂冲上去与对方乱战起来。
…
第四百二十一章 战局4
“九州神取流;志鸟村讨取足下……”
一名头戴钵卷;身着半身皮甲的倭兵头目;侧手举刀对面做出某种邀战之势
“高丽弈剑门徒紫霞狼;当取尔首级是也”
一名身着绸布大衫的;亦排众前出
两下高喊着;挥刀撩剑激烈的拼斗在一起;顿然只剩下一团炫目的银光交错和乒乒作响的交击格杀声。
片刻之后;一连串爆豆声响起;数杆喇叭铳和三眼铳;几乎是将准备酣战数十回合的紫霞狼;迎面给打翻在地;然后补上一刀彻底捅死在地上。
“这厮脑子有病么……”
志鸟村有些不屑的抱怨道。
“居然在这战阵中;玩什么近身刀决……”
随即志鸟村砍下对方的头颅;如此高举起来;大声的欢呼道。
“敌羞;吾去脱他衣……”
却冷不防被人从后脑狠狠抽了一掌;差点没扑倒在尸体来个嘴啃泥的。
“给我说人话……”
“嗨”
志鸟村;急忙转过身来;却发现是骂骂咧咧的总队长黑岛仁;不由低头哈腰的道
“志鸟桑我们现在是国朝的军卒……”
黑岛仁继续训丨斥道
“不是九州乡下的泥腿子……”
“莫要再在战阵中;做如此之举了……”
“嗨……”
志鸟村有些羞愧的道
“嗨……”
周围一圈的人;都用更大的声音回应道
“就地掌嘴二十……”
黑岛仁随即宣布了对他的惩罚。然后就把噼里啪啦的响亮抽打声给抛在身后。
有人欢喜;自有悲伤;黑岛仁很快撇到一个正在跪地嚎哭的身影;
“近藤……近藤你怎么了……”
对方很是年轻只是因为营养不良而早早少白了头;在他面前是一具被斩断;而显得血糊糊的人头。
黑岛仁依锨得;记得他叫银时;是四国坂田家的某个小庄头;与河源崎人的游女;野合留下的私生子;被舍在熊野山的天狗神社;而得以长大成年。
自小酷爱甜味;只是本土生计艰难;连果腹都很困难;为了能够赚钱吃到更多的甜食;而毅然偷走神社里唯一的传世名刀“洞爷湖”;转战卖身在黑岛仁的麾下;做了一名为钱斩人的拔刀义从。
而死去的这位黑岛仁也认识;他叫近藤勋;则是某位当权公卿出放的家臣;曾经做过京都替贵家处刑的斩首人;只是因为本家倒台;而以相对犀利的刀术;流落到这些为钱卖命的义从里。
因此;很是看不上银时这种没有见过什么市面;表现的很容易满足的;所谓“乡下出身”的小武家。
在黑岛家的义从中;一度没少与之针锋相对;但没有想到这两位之间;还有这种战充结成的;惺惺相惜的交情和过往。
虽然见多了别离和生死;但黑岛仁不由有些叹息起来;不由用力抓紧着腰踹的铳身;就像是抚摸这心爱女人的肌肤一般;给了他某种定心和安全的感觉。
因为;自从接触了火器之后;他就觉得这种武器;是冥冥之中上天的意志;或者说那位神奇的大人;所赐给自己这些扶桑藩的义从;有所改变命运的机遇和前程。
要知道扶桑藩的倭人;在诸多外藩义从之属中;虽然素有悍勇忘死的名声;但是因为受限于人种本身的;身材太过矮小;而爆发力和耐心都有限;因此;始终不能很好的使用;国朝制式的大弓强弩等威力犀利的远射武器;
而长久以来;只能充作斥候、山伏乃至一波流的敢死队和消耗性的肉搏炮灰;之类的次要角色;而更多时候则是吃苦耐劳的人形牲口而已。
但是有了这些相对轻便易携的铳铁就不一样了;他们也可以在敌人所不及的距离外;进行杀伤和阻击。
用多了才知道这些铳子的好处;轻便好携;打起来也比弓弩隐蔽的多;不用伸出大半个身子去对准敌人;只要跟着口令和指示;对着大致方向扣发就是了。
而且;就算是最愚钝的人;经过皮鞭和棍棒的反复提点和教育;也会掌握基本的操作使用步骤;只是所费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无愧是军中最宜结阵;而善守第一的武器。无论是正战还是遭敌、突袭;都各有百般用处和战术花样。
想到这里;黑岛仁刚刚在嘴角笑出一线;却有不免为另一幢烦心的事情;再次沉重的叹了口气。
随着火器化的推广;他们也因此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竞争对手——来自同属藩外和辅助役出身的第七大队。
与倭人为主的第九大队一般;辅军第七大队;同样是从原本三营的安东辅卒里;挑选出来的射声士;为骨于组成的特色部队。
相比那些被砍翻的新罗人;这些可是地道的安东归化人和当地山民通婚;所留下的土生后裔;因此保持了某种山民的射猎技艺;以及屯堡组织的传统遗存。
但因为主要的兵员以长射短击善守而称道;因此在北军作战所处的河南道平原地区;没有多少用武之地。
长期扮演了某种后方驻守和维持地方的角色;而没能赶上和参加数次大战;因此;在辅军各大队之中存在感也是远不如其他几只队伍;和倭人一般;属于长期垫底的角色。
只是;随着本军的新式火器战法;所打出的赫赫威名;这些长期配属主战的辅军大队;也得到了某种针对性的加强和改造;就算是一贯垫底的第七大队;也不能例外。
为了适应全军逐步火器的整体趋势;他们也不得不在继续保持;原本射声专长的同时;利用换装下来的部分火器;发展出一番自己独特的配套战术来。
就是让一部分的射手装备三眼铳;另一部分带短矛;为近身格斗之备;而剩余其他人多带箭矢和子药。
遇敌百十步内用步弓急射压制;二十步内以三眼铳并杂口长短铳子;打杀近前之敌;至与敌接短矛具列于前;以戳刺格击稍作阻挡;打空的三眼铳并短刀掩持其后;自两侧迂回杀出;与削弱后的敌军;展开近身抡砸肉搏。
如此这般的夹生饭战术;在他们的操演下;居然也打退或是挫败了好几次;地方武装和北军残部的突袭和埋伏。
这样的话;同为藩外义从和辅助役序列出身的黑岛仁;及其特设第九大队;就不免感到了某种竞争和压力。
毕竟;军中的资源分配按照重要性和贡献能力;自有轻重缓急的差别;却是没有人会嫌多的。
他虽然不敢奢望;能与辅军的前一到四大队这类;为了扩充为主战营而专设的;候补资序相提并论;也不好和后面几只;由协力和吞并杂号兵马;打散重编而成的;比同什么;他们好歹是国朝正式的军号。
但是他们难道还能让一贯垫底的第七大队;给比了过去?。
更何况;上方已经隐约有言在先了;为了加强攻坚和局促巷战的力量;而有意在军中重点扶持一只专擅正攻肉搏的部队。
而在这个层面上;除了敢于拼命而不计伤亡的倭兵大队之外;最有力的竞争者;就是这些作战风格迥异;却同样擅长狭促环境和小团体浪战的安东土生番兵了。
因此;黑岛仁不得不克服和忍受这北方的酷寒;而格外寻求更多出外战斗的机会和表现;来为自己的部队加分。
反正作为倭兵命贱的很;损失多少随便都能补多少;只是可惜了这些宝贵的装备;需要及时回收再利用而已。
…
第四百二十二章 战局5
炮火交加;矢石如雨;时不时有一团团火光和烟尘;在洛都的城头溅射蒸腾而起;无数人嘶吼呼喝的地动山摇;震得连飘摇而下的雪花;都无法挂住。
而顺着城壕肆意流淌而下的血水;在极冷的天气里;还来不及流出多远;就迅速凝成一道道滑不留手的红色冰棱。然后又在战斗中被敲掉震碎在墙根下;与跌坠而下那些或新或旧的尸骸;重新冻成硬邦邦的一片片踮脚处。
惨烈而血腥的攻战;仍旧在继续着;来自双方阵营巨大的决心和意志;让洛都南面和东面的漫长城墙;变成了攻守双方各种各逞其能竭尽手段的舞台。只是;在各色斗智斗勇的权谋和不乏闪光点的战术之下;却是充斥着血色与悲壮的绞肉机地狱。
虽然洛都的城墙;大体依旧坚固;但是守卫他的士兵;却是会疲老;也会受伤和死亡。特别是在城头上夹杂了大量青壮;作为候补兵员的情况下;伤亡率可说是高居不下而令人发休。
几乎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精壮士卒;不知疲倦无谓伤亡的攀越攻打上去;然后与同样包邮决死之心的守军一起;壮烈的化成城墙上下;堆叠和涂抹的血肉装饰一部分。
短时之内;城墙下的藏兵洞和临时仓房里;就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伤员;血腥味混合着腐臭的味道;是如此的浓烈;以至于;就算是在寒冷的天气下;也不能有所掩盖。
其中大多数是火器造成烧伤和其他外创;当然若是有幸被炮子打中;那连感受伤痛的机会都没有了;直接痛快的往生极乐去了。然后每个夜晚骤降的气温;又能淘汰掉一批伤重体弱的倒霉鬼。
只消将那些就此醒不过来的人抬出来;给更多有需要的其他人腾空间便可。
得益于前阶段清野坚壁的成果;以及河洛平原上最后一次秋收的入仓;虽然城中的小民百姓;已经在饥寒之中而苦苦挣扎了好一段时间;但是作为守城序列的供给和用度;还是尚无匮乏之虞的。
就算是被强行征发来的民役;多少也有几勺子豆子糊糊;或是一块栗米糙饼。
但各种绝望和悲观的情绪兆头;还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慢慢的滋生出来;然后变成那些暗流汹涌的一部分。
毕竟他们大都是军队这架庞大的暴力机器中;最底下层的存在;可没有那些上位者大言不惭的大局观和眼界;以及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莫名城府;平日所能见到的;也就是满目疮痍的惨烈伤亡与不知尽头的疲惫而已。
北城城墙的墙角下;一些衣衫褴褛的人;沿着浅浅的河沟里;用长杆搜寻打捞着什么;最后在污泥里杂物里;找到顺着水道漂流进来的几个瓶子;重新消失在荒败的城坊中。
不久之后;一份辗转数次的帛书;最终被送到了城北水门——广定门上;呆呆多时的都指挥陈贤元手中;随后这份东西连同上面的峪;都一起化作火盆中灰烬;他也不由如释重负的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洛都穿城而过的最大一条支流漕城渠;从黄河故道上游的柏崖仓;自北向南分直通到此处;就在广定门下流入城中;
因此;这里也是黄河水师和漕营出入的;码头和驻泊地的所在之一。属于北朝重兵防备的关要之所;不过这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随着;水师和漕军都没有了活动的余地;不是被隔断在外;就是弃船登岸变成步战的守军序列之一。陈贤元的麾下管领;便是其中一部。
作为名义上大摄通过武举而亲点的门生和军中新晋之一;他本不该做出如此有悖恩义的异念的。但在亲眼可见的覆亡之灾来临之前;依旧能够不动如山的人;终究还是极少数。
如今八关锁要被破;坐困愁城而不知前路的这种情形下;除了最是死心塌地跟着张氏;就别无出路的少数四种之外;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的萌生了别样的想法;只是苦无门路和出首的机会而已。
陈贤元就是其中掩饰最好的少数之一;也不得不考虑为自己和城中亲族;寻求一条善存自身乃至常保富贵的后路;而对军中某些异样分子;稍加试探和接触。
但他还是相当谨慎的置身事外;而让自己一个亲信站在前台;直到通过某个被抓到的异动分子;确认了城外开出的某种保证和条件要求;才真正的站到台面上来;亲自操持这些要命的勾当。
但是大摄专政多年的积威甚重和于系事大;让他在走出关键一步之前;还是有所举棋不定;多年经营的名位和出身;还是没有那么容易背弃的;或者说他需要待价而沽一个更好的条件。
但是这一次;随着河阳桥关易手的消息被确认;而成为压倒他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他再不做些什么的话;估计就没有这般首献的条件了。
我这是为了保全更多的城中黎庶百姓;他如是自我催眠式的安慰道;然后对着聚集在身边;顶盔贯甲的一种亲信正式发令道。
不过;以陈贤元掌握的力量和资源;就算是想要开城做些什么;也并非易事;而自从围城开始;
为了防范可能的投降主义倾向和暗中的投机份子;在这种门户出入的紧要之地;都是数部不同归属的部伍组合而成;构成某种相互制约和监督的手段。
不过;因为北面非是南军攻击的重点;仅有一些游骑警哨而已;因此守军的构成相对简单一些;除了他所率的漕军一部人马外;仅有一只来自北岸卫州的团结兵而已。
但是他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夜不解甲衣不宽带;兢兢业业的坚守本职而不敢有怠。
事实上知道他暗中所谋的;仅有身边数个家将亲卫出身的亲信;然后才是通过部下;间接在军中串谋的个别少数人等而已;
为了这个决定;他之前已经通过加强城防为名;安插他们暗中占据和把持了一些要害之处;这下就终是派上了用场。
然后;是焦急而漫长的数个时辰的等待;直到天黑入夜的风雪再度飘摇而起;才在空旷深邃的城头上点起若干火堆作为信号;
令人有些窒息的等待和延迟;差点就要失望放弃之后;黑暗中沉寂的河面仿若是活了过来一般;有什么东西像是萌动的凶兽一般;在河水流动的细碎声响中奔涌而至。
然后;陈贤元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那是一张张载满不明物资的木排;缓缓顺游而下;然后沉闷的撞在水门洞开后的栅格前;发出某种踏踏的声响。
然后;汹涌的火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