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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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考了。
比起寻常的平板大车或是运载马车;这种长厢车的轮毂和底盘更高也更结实厚重;又有简单的缓冲机构;关键构件都是格外强化过;而且采用了前二(转向)后四(承载)的六轮设置;拥有可拆卸折叠的包铁厢板;以及防止骑兵冲撞和外力拉扯的着;可以迅速组装成便于行军;或是利于联营结阵的多种状态。
同时拥有减震弹簧和铁骨加固包胶皮的轮毂;还可以在轮毂上增加护套和外盖板;因此就算在草原或是山地等;不算相对平整的道路上;也有一定的越野能力;如果更换上特定的宽面轮;也可以在雪地或是沙砾中减速行驶。
而车上还有固定接口和支撑架的位置;以便装运各种物资;人员坐或躺的位置;或是多联装强弩、单具车弩;小型石炮等车载器械;甚至可以缺少制高点的时候;在上面设置可移动的瞭望台;或是在特殊需要下;临时转变成攻城的登梯载具。
厢板上有活动的通风兼射击口;还可以安装固定大排;作为临时的城垛。因而;只要有足够的畜力做支撑;实在是利用攻守兼备的良器。
特别是;我可以直接将改造后的小炮托架固定在上;这样原本大本车上没法行进间发射的问题;也能得到解决了
只是这么一辆车的造价;也是不菲;再加上相对拥有众多广阔平原的北方;车营联阵在山川河流密布;地势复杂;同时海路范围占据极大版图的南朝;真正发挥作用的机会和次数有限;日常只在少数几个特殊军制里;保留一定的配备数量。
普通军队配备更多的;是另一种结构简单;灵活轻便的小型板车。但是没想到;这次会发到我这里来;难道是听说我这里要面对大队骑兵的缘故?
不过有了这批制式战车做基础;我可以尝试一些火铳配合新战法;比如后世哥萨克部落长途迁徙时的多边型大蓬车阵战术;这样对上那些北朝骑兵;也有更多一些底气和预备手段。
…
第三百一十一章 淮北纷纷四
实在抱歉;答应了带小猫出去旅游;还有亲戚来访;所以国庆这几天只能不定时更新了;
涡河西岸;荒废多年的田野里;只剩下野草疯长的一点田梗阡陌轮廓。大蓬大蓬的泥土被连着尺长的草根一起挖出来。填埋拍实在停驻车轮之下;作为固定物和遮蔽。
灼热的弹丸;咻咻的飞舞在空气中;时不时击倒一个又一个驰骋在马背上的身体;或是随着坐骑受伤的嘶鸣声;将他们狠狠的掼摔出去。
作为某种回应;弧线抛射的箭矢;也噗噗作响的顶在这些临时的掩体上;或是穿透板车的间隙;将低伏在后的某个人影掼倒。
一丛丛的飞驰身影从阵前如风声糕一般掠过;然后不是突然转向;狠狠冲撞在长车构成的防线上;将长车顶的摇椅晃;尘土飞溅着透过间隙;喷涌在哪些蹲伏的人脸上;让他妈变成火头土脸的泥人儿一般;但是无论如何摇摇欲坠;长车构成阵线也只是些许变形和移位而已。
于是;
不时又有身手矫捷的骑士;乘着发射间隙将马蹄踏在长车之上;用骑槊努力刺杀着露出来的人头和肩膀向内突入;然后又被长车后暴起突出的长矛;迎面戳中胸腹而挣扎翻倒;或是有勇敢的白兵冒险贴近马下;用刀斧给剁断腿脚;而惨呼凄厉的连人带马一同滚落下去。
两个时辰之后;
看着那些在略带血色的烟尘里;重新聚拢起来骑兵;慢慢的拨转马头分作若于层次;一批接一批着反方向加速着;退出火铳可能的射程;围拢成一团的长车后;禁不住爆发出一阵低抑的欢呼声。
“退了?”
松了口气的张宪;也左近的低声欢呼中;有些疲惫的放下手中的短铳;虽然比起他掼用的刀矛枪棒;这东西到他手上也就听个响;更多时候是被用作军前发令的标志。
但这毕竟也是一种身份的认同和资格;只有军官和士官;才有相应的防身短铳;至于那些辅军和散兵的头目;就只能站在前排;挥舞着三发打空的三眼铳;指挥部下去和敌人拼命了……
“第三第四队加固防地;第一队清点伤亡……”
他毫无风度的坐在被翻起来的泥地上;拄着长刀沉声交代道;
“第二队准备造饭……第五队警戒……”
然后他看了眼那些被搭钩连在一起的板车;作为带队的军官;他多少知道一些;他们这一路扮演的就是某种探路兼诱饵的角色。
名面上说是去救援被困的江川军;但实际上是为了将那些引而不发的北朝骑兵;给诱使出来;所以在遇敌之后;足够的坚韧和自持能力;是必须的。
因此带上这些板车;多少还有测试铳队结阵;对抗骑兵袭扰的成效。毕竟相对传统单兵携带量有限;并且很容易陷入疲劳脱力的弓弩;火铳所需的力气几乎是微乎其微。
在长途跋涉之后;只要有喘口气的余力;就能拿起火铳来保持一定的队形和杀伤;因而真正的关键;反而是平时操作的娴熟和面敌不乱的老练。
理论上只要不被骑兵冲破列阵;火铳就可以一直保持相对稳定的伤害输出;直到敌人无法忍受伤亡而放弃或是溃散。
因此;在这只千余人的先遣队里;虽然打的是张宪的第三辅军大队旗和第二营五团的小旗;但是实际上囊括了教导队的一个骑兵火;标兵团的一只铳队;第一营第二团的白兵队;第三营的一团的铳手;可谓是充斥着卧虎藏龙的味道。
特别是发到手的制式战车;也第一时间随着马匹被配属了进来;组成一个专门的小车团;这也让身为临时领兵主官的张宪;很有些亚历山大。
但据说是那位罗将主;罗都监;亲自点名他来带队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他没有名气;职阶也足够低;更有引敌主动出战的效果。
对此他受宠若惊之余;就只有各种诚然惶恐和兢兢业业的心思了;
当然了;若是敌军不上路的话;他们就还是援军的先头;负责驱逐和接触可能围困的敌军。
而结果显而易见;这是他们度过涡河之后;遭到的第五次袭扰;这些北朝的骑兵;如风潮一般的从原野上出现;又像风潮一般的消失;就像是山野里虎视眈眈的狼群一般。
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给撕下一片血肉来;而他们丝毫不恋战;也不贪多;沿着外侧突入;在边缘稍稍接战就走;虽然伤亡不大;但对整体士气和个人精神消耗很大。
特别是在发现自己对敌乏力而只能被动的情况下;那些残军的供述;据说撤退中的云林军一部;就是这么被拖垮的。
之前这些骄傲的敌人;甚至还敢于大大咧咧的三五成群;在远方保持某种威慑的距离;伴随着这支部队的行进;直到被随军的猎兵们;给打死打伤了若于之后;才远远遁去消失不见的。
将身体蜷缩在大排之后的权六;也在这随行的五名猎兵之中;作为猎兵的特权和待遇;他大多数时间就是坐在板车上;搽试自己的武器和一遍遍的检查自己包好的子药弹丸。
说实话;对他来说打骑兵;可比打步军容易多了;虽然骑兵运动起来比步军更快;但是在迎面冲锋的过程中;战马的目标可比人大得多;也很少有落空的时候;在激烈行进中落马的后果;也是少有幸理的。
而打头的很大概率都是当官的;只是相对的在旷野之中;鲜有可以隐藏自身遮蔽物的情形下;他只能躲在人群中抽冷子放枪;没法直接计算战果而多少有些不美。
检查好弹药;权六再次架上长铳;用上面可以微调的游标;瞄准着空荡荡的原野里;那里散落着一些人和马的尸体;其中一些似乎还没有彻底死去;而在地上翻滚蠕动着。
那是一名垂危的骑兵;他仰躺着口中不断的涌出血沫子;却努力抬起一只手;安抚着同样奄奄一息的坐骑;然后在慢慢僵直中彻底失去生气;
突然啪的枪响了一声;却是一名从尸体里慢慢爬出来;一瘸一拐向远处奔去的敌兵;身体停滞了下;直愣愣的栽倒在地上。
“好你个六儿……”
一个大嗓门;突然吓了他一跳;差点儿没一个条件反射;把枪柄横过来捣砸到对方颜面上去;发觉却是捉生队里搭伙过的老牛;才猛然停住露出一个悻然的表情。
“这一下;怕没有四百尺呼……”
老牛似乎没在意权六的这点反应过度;继续赞声道。
他如今已经穿着两截式锁叶甲;贴着火长的肩章和捉生对的吞匕军徽;腰插两只铁锏和喇叭短铳;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的;有些领头人的风范。
“你这番眼力和屏气凝神的功夫;是这么炼就出来的啊……”
“想我方才铳上手;就恨不得当作锤棍抡打出去……”
“到现在;也只能用下喇叭铳这种粗实家伙……”
这位老牛总算在军中找到自身价值和定位;又有意气相投的合眼人士之后;似乎是骨子里暗藏自来熟的话痨属性;也一点点随着日常慢慢显露了出来。
“回来了……”
突然一副懒洋洋摸样的权六跳了起来;
天边远处的尘烟翻滚;用少数配发的咫尺镜看过去;却是派出去索敌的骑兵队;有些狼狈的倒奔而归。
只是他们一边策马狂奔;一边还用缩短版的马铳和手铳;时不时在马背上向后射击着;
随后车阵之中;也感觉到了某种尘土扑扑而下的震感;至少不是这么几十骑;可以制造出来的动静。
就像是突然抵达了一个临界点;黑压压的敌人像是潮水一般的用过天地之间的分界;在尘土飞扬中将那些葱绿野草斑驳;染上了一层黄蒙蒙的颜色。
见到大批敌人来袭;张宪倒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随后咻的一声;一只烟花号炮;带着某种尖锐的呼啸声;在空中冉冉升起。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徐州城中;再次迎来了战火中的日常。
“又是豆薯……”
“吃的肚子都是酸水了……”
蔡元长默默听着周边人的嘟囔和抱怨;木不作声的领走自己的一份。
小瓦盆里盛着一块粗的可以打磨牙齿的杂麸饼子;一大勺子豆粕糊糊浇在上面;这就是一天两顿正餐的最多内容。作为基层杂佐的福利;他可以多拿一颗连皮烤熟的红薯。
但至少他还可以吃到于的;其他大多人就只有两勺豆粕、野菜、树叶和不知名添加物煮的糊糊;权作果腹;如果能够在其中吃到类似老鼠尾巴之类的残留物;那还真是一种不知肉味式的幸运了。
随着北兵的入援之中;徐州州城中的供给也迅速变得紧巴巴起来;连带专供逃到城中避难的流民;那十几处粥棚;也被撤掉了;他们更是以同赴国难;报效朝廷的因由;大肆搜掠民家私藏的粮食物资。
而且;相比多少有所忌讳和底线的本地出身的军伍;这些北兵做起类似事情来;可没有什么乡梓情分可言;只需风闻之言就频频的纵兵闯入百姓家中;翻箱倒柜挖地三尺想法子巴拉出;一条条一只只被拼命藏起来的风鸡、咸鱼什么的;甚至哪怕是一把带有霉味的豆子;或是虫蛀过的大麦也不放过;然后在被教训的!鼻青脸肿;或是打的头破血流的主人家;各种哭天喊地;暗自抹泪中;乃至苦苦哀求中;扬长而去。
然后为了填饱肚子;他们不得不接受守军的支派;聚集壮年男女;到城墙下去从事危险而艰苦的劳役。曾几何时;作为青徐镇七州之中;最有优越感的彭城士民;又何尝吃过这种苦头的。
如此滥用民力虚耗人心;长此下去;就算是能够熬过这段艰难岁月;彭城当地偏安于乱世一隅;长达上百年数十载;好容易积累下来的人文和传统;也烟消云散了。
而蔡元长个人的遭遇;不过是其中小小的一角缩影;满腹经纶;能言善道又怎么样;文风鼎盛;卓有成就又当如何;兵火来临之后还不是照样要流落街头;被刀枪胁迫着去做这个九死一生的艰难劳役。
而对蔡元长来说;这点东西没油没盐的吃下去;不需要过多久;就可以听到自己肠胃咕噜噜的抗议声了;他不得不把腰带有紧了紧;用勒紧的压迫感;暂时压过了饥肠辘辘的肠胃;空转的烧灼闹心感。
他在小院里的藤架上于叶子里;还藏有几根于掉而没被发现的瓜瓤;用井水泡一泡;撕开来也是些许菜肴。身陷囹圄的那些日子;让他很快学会如在艰难困顿之中;用各种苦中作乐的方法来开解自己;不至于因为现实的残酷玉蹉跎;而变得像大多数人一般麻木如行尸走肉;或是自暴自弃的了无生趣做那求死之举……
突然他身体晃了下好容易才稳住;手中的食盆却被人狠撞了下;掉在地上打翻了一滩。却是他想心思太过投入;没留意迎面奔走而过的一队士兵;他们横冲直撞的身影;顿时在这些等待吃食;或是进食的人群中;掀起一阵鸡飞狗跳的骚乱和惨叫声。
而蔡元长正是其中最后一个受害者。而始作俑者已经扯着他的衣襟发作起来。
“好狗不挡道……”
对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好歹在同伴的拉扯下;才放弃了停下脚步和他这个绊脚石;好好理论一番的打算。
蔡元长顿了顿;才在他们留下的尘土中;将自己打翻的瓦盆捡起来;起码饼子就算弄脏了;还给踩了几脚;但刮一刮还是可以将就吃的。
至于豆糊糊;那就无法可想了;已经变成膏泥一般的灰黑色;然后被好几个人抢先刮起来吃掉了。
最后还是那名相熟的火头;看不过去将刷过煮豆锅子的浑水;滚一滚舀了几勺给他;算是某种补偿把。当他开始考虑;将饼子横着浸还是竖着浸;吃起来比较软的时候。
忽然一阵沉闷的震响;城墙的方向突然卷扬起大片尘烟;遮天蔽日的喧嚣直上;几乎挡盖住了小半个天空;连日头偷过来也暂时变得一片昏黄斑驳;就像是提前进入了旁晚。
“郭城破了……”
“南佬杀进来了……”
随着一片呼啸而来的哭喊声;那些方才冲过去的士兵;用更快的速度;向着他的方向有冲了回来;而跟在他们后面是更多的守军。
只是他们都灰头土脸垂头丧气;惊慌失措的到拖着旗仗;一边还在不停地丢下手中的兵器铠甲等负累;好似有什么穷凶恶级的可怕事物;恶狠狠的追咬在屁股后面。
号角声中;来自内城的另一只衣甲鲜明的军队;整好以暇的冲过街道;像一道厚重的堤岸般;迎面撞上这些逃兵涌流;顿时将他们来了下来;这些生力军一边用手中的武器狠狠抽打砍杀着;一边叫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