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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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破例采用了被称为写真的新式绘画技法;所以人物看起来明暗清晰理透彻;堪称栩栩如生;连最细小的发丝和最微处的皱纹也明辨可鉴但其中争议最大的;
还是配图中一些让年少学子面红耳热的女像;虽然是号称飞天或是仙女;却用了西域的风格真人一般大小;倘胸露怀;言笑可掬;据说都有原型的
其中一些主要人像的眸子;用了金粉混合的玛瑙末子;因此只要肯留心就会发现;无论站在什么角度;都会生出那些画像中的先贤人物;正在看着你的错觉。
…
第二百一十二章 年会
“宏美壮阔异常吧……”
一个声音在我身后道
“每个初来之人;都是这幅情形的……”
“往思先贤;却是恨不能生若同世的……”
我转身却见到一副司空见惯的笑容可掬;却是年会上安排的年轻司迎;布缝的铭牌上;写着他的学名和级次。
按照京学的传统;各种和典仪的诚;都是由低年级的生员;来提供相应服务程仪的;名为开眼见世面的传统。为他创造机缘;见到平时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或是能够对未来前程有所帮助的机会。
不问你出身背景的;被抽到后都必须参加;并成为考绩的一部分加成;据说这也是梁公亲自留下的学训丨之一;因此能够被选到这里来的;也是些相貌端秀;口齿伶俐;处事老道的生员。
再搭配那些事业有成的老校友或是崭露头角的学长们;很有些老中青少四代精英荟萃的味道。
他主动请求看了我的手环牌号之后;将我引到四壁的休息区里;位于左侧柱廊后;一个相对靠近内里的前排座位上。
虽然看起来大家都一个样;但是在这些细微之处;显然还是有所三六九等的;
比如休息区里拥有官身的教授和学官们的席次;是居于最里朝门的疏言大台;正中高高垂挂的帷幕之后的;普通师长和助教们则是在左首连成一片;而年长资深的老校友和新校友;在右翼亦有相应的区域和坐席。
正中的场地中;才是上百张宴饮长桌的所在;而那些高低阶的生员们;就只有在大堂出口两翼;拥有密集层叠的排座和一些廊柱下的散座。
自古以来;各种宴会诚的排座;自是一门颇为讲究的学问;我的座次;刚好在那些师长和助教们;与新校友之间。也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不过这会环列四周的座位上基本没有什么人;都站起来到处走动和串联起来;忙着结交引见;或是大快朵颐。
总体气氛还是不错的;所见各种笑逐颜开或是谈笑风说;高谈阔论或是妙语连珠的;要说口才修辞的功夫;显然是这些生员们所擅长的。
或者说;其中某些人;就是存了某种表现自己言论和主张的心思;酝酿许久之后;特地跑这里来张扬一番;以谋韧吸引某些;潜在的前程和靠山的注目和关心。
难道这才是那位程次座;要请我来的用意?我私下猜测着如此的动机;却浑然不禁。
曾几何时;我也已经从他们们脱颖而出;成为那个站到令人仰望的位置上;有资格决定他们人命运的人了。
响起某种乐声;由宛然清扬;变得有些荡气回肠起来;然后一个女声唱到
“二月初春心懵懂十里路翰墨专宠
人道值千金片纸频问相思薛涛笺红”
“恣谈笑妙理辨穷舞剑器清光截虹
字句教明月高楼陈王怨歌今知何用”
“碧瓦寒霜重金菊露华浓
弦上心事可曾同……
安此身黄土一捧证此心碧血一泓
唱不断乃与君绝栏外江水日日长东”
“这曲《挑兰灯》……乃是幼发拉底河畔;梁公率大军决战与穷途末路的大食王阵前;”
“偶有所感;而为随军的妾侍小慕容夫人;所做的应景”
旁边人有颇带炫耀性质的考据道。
“当年的上京十二品名花;梁公一人就攫取了其中八品……”
“这位出身吐谷浑王裔的小慕容夫人;尚不计其中……”
“据说其中每人都有梁公量身专做曲子和歌行;留下不少传世之唱响……
“正所谓笑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歌咏悦兮;快意哉来……”
好吧;我能吐糟这位穿越者前辈;无所不在的存在感和恶意趣味么。文抄公什么的遗泽;起码也留点给后人啊。
抱怨归抱怨;作为一个吃货的隐藏属性;我很快就被排得满满的各式餐点;所吸引过去了。
装在琉璃器皿和金银盘盏里;炸的雪白的酥蓉虾;红黄相间的火腿菠萝卷、焦金色的螺式烤裹子、面炸鲜菌、蜜渍鱼生、耶条奶酥、蟹黄翅煲;香馅果子鸡。
还有传统的金腓玉侩;熊白啖;鹿匏、鲈莼羹、孔雀烧、灼象旋、等高端大气的宫宴菜式。
稍微填了下肚子;然后就和那些生员一般;端着装满食物的餐盘和汤饮;慢慢度着步子;听着他们三五成群小圈子里;正在争辩或是讨论的内容。
除了有一些类似发情季节的雄性鸟类羽毛展示之类的;直接或事变相的自我夸耀外。
他们大多数话题;都比较应时应景的时事要闻;也有不少针砭时弊;图存鼎新的主张;当然也多少带了些书卷气和理想主义;说不好听就是好高骛远的不接地气。
偶然间也有一些言之有物的东西;可惜与我的期待和目标;都相去甚远。毕竟诸如近些年的各级大比;常制科举;朝堂格局变化和走向;大人物的风言轶事;才是现下最热门的话题。
理论上在这里所说的一切言论;只要是不射击推翻朝廷和颠覆国家;无论再怎么出格离谱;都不能成为有司论罪的凭据;因此今天在这里畅所欲言的性格格外的高。
相比之下;我倒是对蹲在餐桌前的那十几个农学院的生员;比较感兴趣。因为这个专业;算是京师大学堂里少有比较脚踏实地的学科了。
因此也被戏称为土耗子;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老与土地打交道;另一方面则是他们利用学院的种子工具场地等资源;自己种植自己吃;可以说是饮食品种最丰富的一群人。
相比其他以直接科举仕官;或是入幕历练为目标的其他院科的生员;他们的出路一般在海洲各藩;在领地的拓殖事务中;当任某些私属佐官;不过他们的前程也就差不多到头了
了不起做到藩领的三管司领;也就止步了;然后转为藩主赐给世田的家臣;为子孙谋取一个更好的和出身
但是相比那些政治、经济院为代表的竞争激烈院科;算是比较稳定的出身前程;因而也是许多出身微贱的生员;的主要选择之一。
按照京学的惯例;新生入学的头一二年为通学科;两年期满才按照成绩和表现来选科。
因此;我只是抛出婆罗洲会馆和夷州商团的名义;就轻易获得了他们的名籍、出身和专业擅长;志愿取向等等资料和联系方式。
其次是藩务学院;也被称为半个小京学;因为这里门类颇多为诸院之冠;当然水准就有些良莠不齐了。
这也是为那些自觉仕途无望;准备出藩的生员;准备的一个过渡和跳板;因为这里同样有很多海藩诸侯的子弟、族人;在这里就读谋个好继承家业的基本出身而已;因此很多下一代的臣属关系就在这里培养起来的;也是我名义上的本院;
不过这里头就未免有些鱼龙混杂;相当部分人基本是在被劝退的合格线上厮混的;而另一些表现优异的人;也早已定下了主从名分;不是那么容易给挖走的。
然后是商事分院;有些类似藩务学院;不过主要是南朝那些海商、会社有关的人等;宝泉街上的大半从业人等和东主、行首;都从这里出去的。
不过在这里;人身关系就松动了多了;亮出汇通社和的字号后;从中我同样也收获了一些意向和口头约定。
然后是明律分院;顾名思义;就是一群学法论典的;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以此为跳板;直接通过科举进入诸如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之类的;从下层的事务官做起;或是转而从军;跟随底层军法官开始见习;走出一条曲线性的仕途来。
一些人会投靠亲长师友;成为幕僚或是佐官之类的角色;另一些人则一张同年培养起来的人脉关系;充当某种交通内外的节点;成为包揽司法的忪棍。我若亮出官身来;也可以招揽到一些人的。
至于最核心的政治和经济两院;我想都不会去想的;因为这两院又被称为小登科;他们实习的地方;直接在上城的那些署衙中;所谓最有前途的一群天之骄子;未来的政坛新星;或许就在他们之中。
仅次之的还有同文学院;也是京学里的一个大分院;里面也不仅仅是只懂嚼文断字的书呆子;而是作为朝野各个部门公文庶务的辅佐官;培养基地;也是一条不错的前程;是那些出身不够好的贫寒学子的首选;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才是科举的主力。
在场的生员;有五分之二都是这里的背景。
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在低层职位上积累一定资历后;寻机外放出去;以基层官僚副佐的身份;获得一个仕途的新。
虽然因为出身资历的局限性;奉诏入阁拜相是不要想了;但是各大部和大小九卿之中;获得一个主官以外的清要之职;还是有所可为的。
其他还有一些艺文、声乐科的生员;那就对我来说有些敬谢不敏了;虽然他们看起来很有才情也很有潜质;并且同样需要扶持和赞助人;只是对我来说我暂时不需要这些;不能直接增加生产力和战斗力的风花雪月之道。
没到场的还有一个比较生僻的理化分院;据说因为生员短缺师资不继的缘故;被撤废的呼声日高。
一番周游下来;我端着的东西还剩大半;却都已经冷掉了;正向端着回去换掉一些。
“国朝须得变革……先得求变与军中。”
突然一个敏感词;刺中了我的耳膜;不由自主的驻足停下来。听了一会才明白;正在说话的人;乃是一名京师大学中杜姓的武教导;
所谓京师大学堂培养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文弱书生;事实上;自创校以来就提倡的是;君子六艺齐全的复古之道;其中也括了让士生;掌握骑马射箭的强身健体本事;而相应的教导;也是从武备大学;直接交换过来的现成教官。
不过这位武教导;在一个未来的文官占据大多数的诚中;提倡军事改革什么的;真大丈夫否?
不过;看他脸色通红;似乎有些喝多上头;在周围一群表情各异的高阶生员;起哄和鼓噪中;似乎越说越得劲。
“国朝军中;暮气日重……”
“区区清远之介;遂成动淫本的内外大患”
“……北朝大争之世;求变求活……”
“岭内却擎制日深;纷扰不定……”
“虽有精工良器;却胜势日蹩……”
“与从速者;当先练长兵……”
他打着某个醉咯;最后道
“古今南北皆然……”
这里也有长枪党?;还是那种能夸夸其谈式的多能论者……我不由轻轻笑了起来;却有些意味寡然的;放弃了某种期待。
所谓长矛者;古今中外门类繁多不一而概;从马其顿长枪方阵;雅典式小方阵;到中世纪晚期的西班牙大方阵;瑞士小方阵;戚式鸳鸯阵;乃至近代的空心刺刀阵;都可以算的上是某种删改版本的变体。
各种战术和配备的方式;按照时代技术水平和地区的物产分布;不断演化着。之所以会让这些半吊子、局外人、门外汉之类的;产生这种看起来很美的错觉。
只是因为长矛的装备成本相对较低;只需一个铁尖和木杆;或者于脆就是一只斜削尖头的木棍;就能完成最基本的配备。
理论上让一群农民拿起长矛就能算;看似十分简单的事情;但是想要训练他们分清楚左右和转向之类的基本队列;哪就是另一回事了;
起码要让他们有足够的营养和体魄;才能胜任基本列队和行进的要求;而不是面黄肌瘦还没见到敌人;被风一吹就倒;或是没走多远就脱力趴下了。
然后让他们有足够的勇气;依靠集体的力量和信心;去面对迎面冲过来的敌人和马匹;又是另一个层次的要求;同样没有取巧的机会;只能靠一遍遍的反复训练;把基本的对应措施和条件反射;刻在他们的本能之中。
然后度过分第一次见血的紧张和伤亡之后;才能算是初步合格的兵员。
这还只是通常意义上防守的需要;让他们能够发起进攻;并保持基本的队列和批次协调;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此外还有各种地形的列队和配合;攻坚和野战上;大开阔面的线性战和狭小巷战之中的配合和掩护;同样也是需要葛忠贵投入和培养的。
因此政要按照这些标准编练磨砺下来;所花费的时间和投入;并不会比其他步战兵种的少;
因此在北朝那些藩镇军阀里;有一种最简便;最省事偷懒的做法;就是从百姓青壮中;坑蒙拐骗的招募或是抓差一群炮灰来;让他们配备最简陋的装备;比如削尖的木杆什么的。
然后送上战场在面对敌人的一波流中;死剩多少下来;就算是初步合格的兵员;然后再考虑补充进军队中;作为下一批之用。
理论上作为大多数的士兵;也是某种高级一些的消耗品;只要作为骨于的少量精锐和亲兵;能够保存下来;那些大小军头们就算损失再多人马;也能依靠地盘和人口苟延残喘或是重新卷土重来。
这般将壮丁当作消耗品的做法;也是长期以来长矛手或者说枪兵;被在大多数序列中;视为炮灰的重要缘故之一。
毕竟从炮灰到有战斗力的专业士兵;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几乎是尸山血海的淘汰下;给堆积出来的。
我的麾下正好有这么一群人;所以体验颇为深刻。
但无论如何战场之上;矛兵是不能作为单独兵种存在的;因为是战术适应面过于单调上的不足;需要搭配骑兵、射手、刀牌手等其他兵种;才能充分发挥资深的作用和战力。
按照某只一天三斤肉;拿起长枪就能短期成军;横扫千钧的灰熊猫式流毒;不是等军队后勤崩溃;或是等部下哗变把;就是在战场上被人远远的吊射成渣。
毕竟;
古典时代到火器时代的战争进程中;在大多数情况下的共通之处;无非就是训练;纪律和后勤而已。
所需要的只是时间;金钱和对手的磨练。
“杜士仪……慎言”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索。
却见人群分了开来;走出一些穿学军制服的人来;领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