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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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考虑到从大流的复古做法;用目标更显眼的帽盔;来作为本部的战场识别标志;
主要考虑湿润炎热的南方作战需要;初步定下来两种式样。
一种类似西部牛仔的宽边帆布软帽;提供日常和轻装行进的绝大多数需要;在涂上一层防水胶质后;就能发挥简单遮阳挡雨的效果;是我直接找粮台大使管理下的军中裁缝匠;按照图样缝制出来的。
这种帽子反响最好的居然是射声队和铳队的士兵;帽子宽边也可以为这些需要视力和眼界的士兵;遮挡影响视线的光照和提供某种荫凉。
另一种则是类似碟型的扁边尖笠盔;却是在天南军的武库里找到的两千多顶;作为战时的基本防护配置。
硬质碟边可以有效防止雨水流到脸上影响视线;在后脑位置焊上一圈加固的防护铁边;垫上棉衬;再在加上几片布;构成某种防晒透气的颈帘。
也是实而不惠的方案;只是行进起来成群结队的布片飘舞;恍然回到了抗日战争时代。不过初步配发下去后;士兵们的反应出奇良好;说是不用再当心铁盔被太阳晒的滚烫生疼了;我也只好把这一点审美上的遗憾;暂时抛在脑后
普通士兵的帽盔上没有任何装饰;而老兵和士官的身份标识;则是系在上面用不同颜色的流苏来辨认;军官则在帽盔多一个缨子;同样用不同颜色来区分界别。
我可没有那么鸟羽和马鬃、狐尾;来cob一下古典军国主义的美型范儿;就只能用这种半吊子的替代方案;丝涤和染料可比这些东西好入手的多。
至于辅兵嘛;那就只有一顶雨笠了;不过可以按照雨笠上的简单涂色;来分辨阶级和序列。然后每人带一柄长斧外加几具短斧;或是几只短矛;近距离投掷或是肉搏格斗之用。
只是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偶尔会想起;当初玩全战系列初代作品《幕府将军》的时候;那种价格低廉名为足轻的可怜炮灰;对照我现在所遵从的南朝幕府;难道这真是某种历史趣味的巧合。
于是我们这只“龙州团左”;拉出去亮相了几次后;得到了一个相当直观的新绰号;“帽帘子兵”;
这也就是作为杂流部队的为数不多的好处之一;若是正规的官军;从服装颜色到仪容配备都有各种条条框框;却是没有办法那么随心所欲的;充斥着个人风格和恶意趣味的。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再临
当来自广府的信使抵达天南的时候;已经是扑了个空;只找到一群商队和留守人员。
一片雨雾蒙蒙之中;我已经站在西海道境内大小十三洲、路之一的丹绒大洲;应该属于后世马来半岛中南部的土地之上。
作为西海道屈指可数的大洲;这里曾是史上扶南国的从属地区;从举国内附到同文并轨的归化;再到比同内地的郡县化;唐人已经治理和经营了三四百年时间;当地以富产铜锡矿产和各色农作物著称于世;
因此在南海都督府时期;这里一度成为过统领西海道的治所地;只是随着开拓和治理的重心渐移;而治所西迁至狮子洲;如今从属于西海道布政司;左参议府的分辖。
却没想到;会因为一介归乡的大司徒马扩;而变成新一轮叛乱和动荡滋生的源头和土壤。
相对同样气候炎热的天南;这里更加的湿润;特别是下起雨来的时候;空气中几乎是饱含这水分;似乎捏不把都能品控拧出水来;这对我们的火器和子药的密封性能;是一种考验;我们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保管和维护随身携带的弹药;防止受潮。
许多有经验的士兵;于脆将防水油纸包的弹筒;直接贴身放置;用体温来烘于内里的潮气。
我们随同十几船口粮、药材和衣物为主的辎重;抵达官军控制的另一个据点——丰港之后;得到的是继续护送辎重的要求;理由是官军在后方的人手有些紧张。
当然了;因为大件较重的物资;都装上内河专用的水轮船;由少量海兵队操使着先行一步了;我们走露露押送的主要是一些体积较小的轻货马车。为此我在当地拿着鸡毛当令箭;很是搜刮了一批大牲口及马夫杂役;作为随行的运力;也算是这次额外追加任务的补偿;反正征收到了手中;就有一万个理由不用还回去了。
得益于多年的开发;这里高矮起伏的大小丘陵之间;正所谓是河渠广布;密如蛛网;阡陌纵横;四通八达;良田沃野;绵连不绝;城邑村镇;比比皆是;行进起来相当的方便;也几乎没有迷路之虞。
只是不知道是否已经过兵火的缘故;除了驿站里有些许驻留外;其他地方都有些死气沉沉的味道。就算是河流之上;亦是罕见打渔或是行经的船只。
不过这并没有过多影响到我苦中作乐的心情;短暂停留的间歇;遮雨的大棚已经被支起来了。
几个护兵特别撑开的雨布置下;一个便装的人;正在奋笔疾书这一组速写画;
很快一组凌乱的看不出原委的涂鸦;在他的反复擦拭涂抹之下;终于显现出一组组人物举止的轮廓;我自然骑着高头大马居于其中;背着长铳;手跨刀剑;
用延伸到天际中漫长的军列行伍;雨幕中的远山苍麓;溪流大川;作为辽阔背景;虽然只有简陋渐显的线条勾勒;表情动作细节都还是一片留白;却很有些左牵黄右擎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沧桑味道。
我不禁赞叹了一声
“小方你的画工又见长进了啊……”
“确要多谢将主;给我这个别出心裁的随军写生采风的机会啊……”
他用湿漉漉的袖子;抹着脸上流趟的雨水;卑笑道
“博闻广见可以明心见性;却比躲在高门深宅;冥思苦想的闭门造车;胜长多了……”
这些画只要打蜡之后;就能保持日新弥久;是那些请不起传统派画师;付不起颜料工本钱的普通人家;给自己留一幅传家纪念的首选。
很多祠堂里都供奉着这么一些关于祖辈先人;生前全家福的速写画;虽然画风水准参差不齐;且不乏滥竽充数之辈;但好歹是这个时代下层人民;留下自己思念和技艺的一个廉肌择。
为我画画的这个人;叫方清溪;又名方应物;别号随清风去;却是我在前往江宁军的短暂旅途中;那艘花船上萍水相逢的白绘画师。
白绘乃是那位穿越者前辈;梁公留下的为数不多的遗存和绘画源流之一;主要是倡导用炭笔和白纸之类;最简单的素材来表达画者的意境和感官;因此成为画者的物质条件很低;但是因为门槛低人数众多良莠不齐;这一脉源流也被传统拍的画师们;贬称称为画工或是画匠派;理由是他们过于专注小道受自身格局所限;难以出什么卓著的大师。
其中又分出来写生派和写真派;前者更注重整体感以简明概括的场景著称;而后者更强调细节的雕琢;更加精致工巧;以人物绘像接近社会上层的喜好
据说写生派起源于数百年前;龙武军中那些专业培训出丨来的测绘人员;她们不但有勘察山川地理的学识;已受过相应的画工的训练;因此风格偏向粗扩朴实无华。
而写真派;又称花间派;祖源可以上溯到乾元年间;作为大宗正汉中王家的浪荡子李祁;这位宗室子弟亦是梁公的死党和拥埠之一;身兼敬重好多个上层子弟结舌的召集人身份;他早年最大的一向乐趣;就是尾行京中那些容姿出色女性;然后想办法登堂入室或是不顾身份的爬墙上屋;寻访窥得真貌;再由名家描绘成画册;辗转品评为一大风雅乐事。
后来又成为教坊行院中的一大时尚;稍有些名头的伶人女伎;都以拥有花间派的一幅写真为荣和自抬身价的凭据。
这位宗室子的一生荒诞浪荡;实在乏善可陈;唯一值得称道的是他叛经离道;执意迎娶风尘中人的旧好;而引的朝野哗然;自觉家门蒙羞的大宗正;愤然断绝父子关系而开革出宗室玉册。
不过所幸他有一位足够强力的庇护者;最后变成保留宗室身份但破门出户;特旨就藩辨析都护府更加遥远的岭外宁远之地;非招不得奉还的变相流放九千里;因此他也成为第一位分藩海外的宗室。
他在域外域外开枝散叶;其中的嫡流在乙未之乱后;被梁夏大军拥入安西都护府境内;建立了所谓的北唐小朝廷;以招揽和收纳被国朝迫害的各支龙武遗脉。
后来疯帝一脉的李唐宗室;在永嘉大进军前后;被各地藩镇杀戮殆尽之后;北唐小朝廷的第三代李文革;又在河拢诸道的西军护送下;与西京城下大败南朝联军;最终进入洛渡;登基为承光帝;重开山河再续大唐国统;是为现今北朝洛都天子的祖源。
因此;写真派在这个时空轨迹中;颇有些兴盛;亦是出过温庭筠;李商隐等名家的。这位方应物;就是师从其中写真派的一脉。
只是当初本以为只是路途偶遇的片段;没想到时隔数月之后;他机缘巧合的也来到了南朝投亲兼谋生。
只是这位随清风去的运气不太好;来到畿内的时候;他想投奔的人早已不再;且音讯全无;他只能困局在城外某个肮脏的旅店里;坐吃山空一边寻人;正逢清远军乱;他被成群难民裹挟着进了广府;却发现自己的行囊包裹用具全部失落光。
只剩下几只随身碳笔;于是不得不走上沿街买画的路子;可惜的是他生不逢时;要是平常年景再怎么不济;以广府之富庶繁盛;多少能混个果腹。
然后现今局势紧张;贫苦人家要为生计奔忙;稍微殷实的人家;也要为一日三涨的腾贵物价而发愁;却是根本没有人要买他的画技;至于那些略有身家的富室;自有相熟的画师和门路;也看不上他这点末微手艺;作为北地口音的陌生外乡人;他甚至连靠近这些人家的门内的机会;都没有。
当街区行乞;又争夺不过那些身强力壮的本地老团户和地骨皮;被人折了吃饭的家伙;套头拉到黑巷狠狠教训丨了一顿。连惊吓带殴伤;然后又得了风寒发了高烧;走投无路绝望之下;居然传到马车前来讨死。
幸运的是这辆马车里;坐着前往宝泉街的谜样生物;不过他身边的人;对于这种疑似碰瓷的手段很有经验;当即派人去检查;若是作假欺诈的就打个半死再送官。发现只是个高烧病人之后;本来是想把他扶到一边自生自灭好了。
结果当时的谜样生物赶时间;没空发话处理;处理的人不敢擅作主张;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带回了老街;靠一点汤水挺尸挺了两天;菜想起好友这个个累赘;准备叫醒问清楚就打发掉。
结果他倒是认出我来了;好歹我看在这个乱世之旅;居然还能再次相逢的那点可怜概率之上;花点钱给他治伤和调养;就当可怜猫狗一般。只是他伤好之后;似乎要变了个人下定什么决心;发誓要报答我再生之恩。
问题;我需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画师的报恩么;不过好在他也不是真的毫无用处;最后我用一个月三缗零花钱家包所有工笔物料的代价;将他签下来作为我的私属画师。
这次也带在军中;每天都要留下几副写生;作为我军旅生涯的某种变相记录。
广府;清泉老街
一叠子先行寄回去的写生;也被送到了罗氏大宅的某处书房里;一张按照人体特别定制的特大号书桌上;翘着两只粉嫩的光脚丫子;却看不到人。
舒服的仰靠在弹性藤椅上;毫不在意露出大截白生生大腿和裙下风光;做伸直放松状态的谜样生物;正在一边看着这些装订好的写生;一边露出某种小女生的情态;在碎碎念着什么。
“多画点风景办蛋”
“我要看一群糙爷们于嘛……”
“老娘又不是**爱好者……喜欢看一群美型肌肉男;脑补他们搅基暧昧
然后;她又忍不住啐了一口。
“这是什么审美观啊;也实在太恶意趣味了把……”
“又是圆笠;又是颈帘的;”
“你这是cob鬼子进村的……”
“而还是中古霓虹和近代版的混搭乱串……”
“什么土垒之战;这不是铁炮队大战骑兵的长莜翻版么……”
“你以为我没玩过信野和太阁啊……””你那里那里长得像那只第六天魔王牌烧烤了……“
自言自语声中;书桌上堆得老高的账册碑;代表着成千上万金钱流水的文书;就这么被她毫不客气的垫在脚下;随着摇椅晃的动作;洒落在地上。
知道名为阿紫的女官;重新送进来的单据;才打断了她片刻安逸和偷闲。
“我靠;又要定制服装;一人寒暑各三件……”
“为了你这点突发奇想;又要多花了三千缗啊……”
谜样生物很是烦恼的搓了搓额头上并不存在青筋和皱纹;抱怨道
只可惜这副外表和形象;实在难以服众;也拿不出台面去;因此就算她有万般的手段和见识才具;也只能退居幕后发号施令;一切都只能假借某个男人的名义;才能得以顺利行事;就算被赋予了几乎全能的权柄;又有什么用处呢;她忙碌的一切只能替人做嫁衣。
一想到这里;某种心里不平衡;再次让她对着面前毫无一物的空气抓狂起来。
“你在外面带兵游山玩水爽了……”
“可老娘为什么要承担这种责任啊……”
当清萌可爱的哀鸣和抱怨声;从房中传出的时候;周旁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的各行其是了。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再遇
零星排射的枪声响起;那是前哨在驱赶窥探我们的可疑人等;只是当游弋的斥候赶到的时候;往往只留下一摊血;和若于还没有被雨水冲刷掉的痕迹。
路边时不时可以看到吊起了来的尸体;看服色和包头;多半更像是当地人;可是有不似在天南那般以青壮年居多;而是男女老幼皆有。
不由让人心中蒙上某种阴影;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啊。
然后外围的斥候队再次报告;却是杨再兴的某位手下;发现某处远离道路的小山沟里;无意发现成堆被剥光遗弃的尸体。
随后我就忍受着恶臭和不适;亲自抵达了现场;主要都是成年男子的尸体;在小小的山沟里足足数百具;然后用树枝和浮土胡乱盖着;若不是被食腐动物给翻出来;还没那么容易发现呢。
而且显然新旧不一;最下层的已经朽烂不堪;上面的却还能依稀看到生前的面貌;属于不同的时间和批次;虽然所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都被取走;但是尸体上那种长于行伍的痕迹;确实没法被抹除掉的。
“打出黄色戒备旗;加派三倍的斥后;扩大警戒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