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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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
我更加疑惑了。
…
第一百七十五章 善留
随后我就知道了他这么说的缘由了。
阻力最大的天南本地固然是平定无疑;尘埃落定了;但是在捎带大海彼岸的安远州那里;却出了严重的意外和纰漏。
另一只武装加强过的偏师;一万多名精锐的拱卫军;在右威卫将军高浑率领下;护送枢密都承旨王诜;成功强势登陆大沙港城;深入安远州城下之后;居然就这么全军覆没了。
朝廷的权威和号令;在一个地方接连栽倒两次;所谓朝野震动;舆情哗然莫过于此;因此尚有余力的天南讨逆军;在完成了使命之后;又要扮演起某种救火队和善后的角色了。
正所谓所谓兵疲师老;又新遭大创;前方功劳的赏赐;也还没有得到;因此除了口号喊得响亮;胸口拍的于脆;具体到了底下;各部都有推诿、拖沓之
却是谁也不愿意去做;这个替人搽屁股而吃力不讨好的勾当;现成的功劳还没到变成实质的好处不说;万一有所闪失;那是好不容易幸存下来的人手折损不说;连带之前好容易拼出来的名声和功劳;却要搭进去;怎么看也是得不偿失的勾当。
更何况;安远州虽然于天南之地;不过是一海之隔;但却属于西海道的下辖;而非本土七道的安南道;无论是风物民情;政治格局;都大相径庭;前者乃是全部编户齐民;高度郡县化的本土腹地;后者则是拥有大量老牌大校藩分封的外洲大岛。
东西两海道;就是为了管理这些外洲大岛之上;众多海藩土领和经营对外开拓;而专门设置的;在位格上更高于陆地七道的都督和都护们。
而东海道诸岛洲的开发最早;也最成熟;因此东海道官府军民的主要对手;除了大陆沿岸的北朝兵马之外;就是那些除了野蛮彪悍;没有其他优势的山夷土蛮。
周边的势力也主要是那些历来亲熟的臣藩属国;自古以来就是传统意义上天朝文化圈的熏陶之下内;拥有成熟的藩贡体系;因此就算大量内附和分封之后;国人和土户的稳定性和向心力;也要好的多;几乎没有语言文字不通之虞
而西海道的情况则要复杂的多;从开拓之初;就要对面的是来诸多强大外夷番邦的势力和影响;更多说多如牛毛的宗教、民族和风土人情;以及大大小小存在日久的土著政权。
虽然很早就被一一征服和攻灭;变成国朝直领的州县;或是有限自治的臣藩之属;但是那些藏匿在庞大土族人口中;那些不甘失败的各种故国残党;还是会继续勾结内陆深处那些蛮荒不化之地的土著;时不时得起来作乱犯境。
因此在早起的军事征服和平底之余;就是用大量就地赐土和分封将士;来酬赏功劳的;这些就地受土的将士;也演变成当地众多国人家族的起源。
而在南朝建立之后;功臣、重臣和宗戚之属;都会优先分封于西海道;以加强对当地的控制。因此西海道之多岛洲之上;最常见与直领州县并立的大小分藩。
自从永嘉大进军的惨痛失利后;这原本颇有矛盾和竞对的新旧藩领;就开始两厢合流;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也是国朝最保守;又是最激进的势力。
他们虽然同样世系相承的是华夏衣冠礼仪;用的是故国的语言文字;自认为天朝子民;但对于光复岭内乃至中原故土的北伐大业;却是缺少兴趣;而在对外征服那些外夷土蛮;夺赛多的田土户口;为国人的对外殖民;争赛大生存空间上;却有一种时代相承的偏执和狂热。
相对于东海道那些;政治立滁倾向于大陆派;或则说是北伐派;东人党的诸侯海藩;
他们也是朝中所谓“西党”的政治基赐根本来源。然后其中相当部分势力;又和东海道的海藩诸侯;构成了朝中与本土的所谓“陆派”相对应的“海派”。
从某种意义上说;东海道深受故国熏陶;开化度高;人文物产更胜一筹;。而西海道则以民风彪悍;版图广阔上更胜一筹。
理论上西海道的势力范围;从印度半岛一直到波斯海——红海沿岸;乃至在外昆仑海的南部善洲(东非沿岸);拥有自己的殖民港口和贸易据点;更别说作为长期渗透和经营的重要藩属;南部膳洲的东南大岛——马佳洲;以及长期往来的南昆仑诸国。
而本土七道;则构成了以梁氏幕府、朝廷二元化为主的;南朝核心政治力量的基本盘;也是制御两海道诸藩外属;附国臣庸的根本所在。
南朝号称八十万驻屯军;其中近半归于两海道;其中又侧重于西海道;很有些知名善战的劲旅番号;拥有五路招讨行司之一的西昆仑总管路;以及相对应的西洲都护府。
大司徒马扩及其族人;便是这些西海路中诸多政治派系的主要代表和重要领头人物;只是大梁开国百多年来;西海道虽然出过一些桀骜不驯的!人物和形形色色的骚动变乱;但是作为前任朝廷重臣;公然拉起反旗对抗大梁中枢;却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不由人不得不疑虑纷纷;传言四起。
更别说这些人精一般的军使、镇将们;所谓上窜下跳各逞其能的撇清手段;所谓众所一心;就算是身为五军正帅的刘绍能;亦是无法独善其身;因此最后采用了一个折中妥协到各方都能勉强接受的提案。
就是从现有的三卫五镇;及各部州郡兵中;按照一定比例抽取员额;然后从一堆具有相应资格;却纷纷各种“水土不服”生起病来;或是“感染时疫”“伤势恶化”的军头中;选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倒霉蛋;众望所归的特辍两级;组成一支先遣讨击军;赶赴大沙港城;稳定局面;兼打探消息和接应当地官军的残部。
当然体制外也有体制外的好处;那些经略。军使、镇将们;再没有节操和不要脸皮;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放着众多官军不用;拿我这只还是杂流编制的团练去顶缸凑数。
拒如此;我还是被这场外部意外大事件;引发的内部危机和纷争;给殃及池鱼的波及到了;居然有人居心叵测的建议按照战地提拔的特进之例;给我直接增晋三阶为司阶郎将;然后将这只战斗力可观;且“颇有建树”的龙州团左;编入官军的二路后援序列中。
当然我这边也不是孤军奋战、任人宰割的;有人不怀好意的赞成自有据理力争的反对;直接在主帅刘绍能面前打开了口舌官司;虽然最后这个提议就像是无数次争吵一样无果而终。
但作为最直接的后果是;我们这队人马回程的期限;给拖延了。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因为我们先前的表现和运气;给了主帅刘绍能一个相当直观的基本印象;于是乎;在朝廷派来足够的官僚体系;重建起天南诸州的行政机构之前;我们也有幸成为了所谓天南善后留守别部;兼讨击军后方粮台的一份子。
而这个职权不明的善后留守的主官;正是卸任的前沿都指挥魏晨;也算是某种酬劳酬功的隐喻;善留副使则是原来的粮台大使甘权;也算是我的老熟人;另一位副使;则是三监军中的那位御史里行杜某人兼任;三使之下孔目官则是一位本地出身的老官僚;坚州长史兼头顿港的市舶司。
这几个人也构成广大官军;在天南战后的利益维持和善后工作的基本格局;比如抓紧处理和分销那些来历不明的斩获;以善后调配为首。清点各地的府库积余;象征性的赈济下那些因为斩获流离失所的居民百姓;乃至将滞留在冠军影帝里的妇女什么的清理不净。等等林林总总。
再下来;我得到了一个善后留守粮台;权行军判官的头衔;算是排位第五的人物;因为手中有兵;也有足够的执行力;要做点什么;也比那位粮台大使;或是杜里行;要更加方便的多。
魏晨主动促使中军给我补兵;未尝没有扶持我部;与另外那几位令别苗头的意味;只要有兵的两位上下配合起来;足以将大多数执行权;给架空起来;
当然我想了想;又对着魏晨建议;把粮台大使甘权给拉了过来;他手上有人手劳役;也有后勤物资的调拨体系;配合我们的执行能力;或者说破坏力;算是更加妥善不漏。
当然具体操作还要好好合计一番;在此之前;我还要解决一些问题。
我先是赏赐为由召集所有部属好好抚慰了一番;然后宣布了需要延期的消息;果然得到了一片抱怨和哀叹声如潮;连辛稼轩她们也不免露出某种失望和失落;但至少还在我的语气中;也没有什么过继的反应和表现;然后我乘热打铁宣布了我自行买单的补偿方案:
虽然需要延期驻留;但我替他们争取到至少有一百名先行归还的名额;让他们按照各队的人头自行内部推选;有有家室;牵挂多的人有限。而剩下来的人;将在驻留期间得到加倍勤务津贴和额外收入的补偿;还可以指定将这些钱由婆罗洲会馆;预支给他们的家人或是指定对象;算是免费的内部金融服务。
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威望和理念;让他们去无视和克服这些问题和困难;就只能在力所能及的方面;给于变相的调剂。
于是人心惶惶初定下来;就算是推举归还的名额;最后也没有足数过半;然后我又包下当地最好的酒家;到营中做了一顿大宴;与诸位军官会商前路;顺便暗示了一番前景和发展方向;然后酒酣耳热之际;令其来取自便。
于是乎我本藩出身的基本不动;风卷旗、韩良臣她们这些前军将也早已经发誓要共同进退;杨再兴他们这些外来头目;才刚刚出头;还有没表现的机会基本随大流不说话;最后包括辛稼轩在内的;讲武东堂过来的七十多名教习和士生之中;除了十几名暗示另有门路或是前程打算的外;都决定留了下来。
这真是一个令人欣慰的结果;代表我这个团体的初步凝聚力;虽然其中某些人很可能只是气氛释然和冲动;或是抹不开面子才应承下来的;但至少短时间内是没法再籍着这个由头生事了。
其次是那些人员补充;
这些补过来的官军中;鬼知道被塞了多少眼线和耳目之类的探子;若是有心人再串联起来;普通的掺沙子;说不定就变成真正和稀泥;用各种不怎么逊顺的兵痞油子;将我这只还算简单朴素的人马;掺合乘糊不上墙的烂泥;那真是遂了某些人咬牙切齿的心愿了。
这样的话;魏晨的配合和给于的名分;就相当有用了;先来一场长途的耐力马拉松;将那些懒散不堪;偷油奸滑的先甄选七八十人出来;然后是加倍的操练;往死里的训丨作;一夜数惊的夜袭和紧急查房出操;吃不了苦的就纷纷现行了出来;又淘汰了两百多号人;剩下来的;就算是别有异心;也是是多少堪称造就的坯才。
然后再按照表现;分为辅助役和正选两个蓄力额;进行初步分化;最后直接补充进正是序列的;相对于我现有的人手;就不是那么数量可观了;所谓阶级存在的合理性之一;就是为了在相对合理的秩序和规则支系啊;鼓励竞争和流动性。
而且淘汰下来的人;也没有就这么送回去的道理;难得来一趟;多少液压物尽其用一番;于是在新成立的劳役营里;他们就有了“大展身手”的用武之地。
更关键的是;我对那些同为杂流的团练义勇乡兵;有了期限不明的临时调拨权;对于这些当初趋炎附势;颇为看不上本部的家伙来说;这么也得扬眉吐气的好好敲打教训丨一番。
既来之则安之;理清了内部的心思;又得到生力军的补充;不好好的捶打历练;物尽其用一番;怎么也对不起我来的这么一滩投入的花费和代价。反正本钱都已经加倍收回来的;剩下的时间都是额外赚的。
…
第一百七十六章 间歇
婆罗洲;罗子城外;藩主避暑的庄园大邸里;却是某种诡异的氛围;侍女和仆人;家奴们;都踮着脚儿;小心翼翼的行走而过;却是可以避开了某个暴风眼一般的位置。
这种紧张而静默的气氛;是随着前些天一批回家探亲的国人;而开始产生的;这批回来国人虽然只有十几人;
但却;很有些衣锦还乡的味道;他们还带了来朝廷再度的封赠;以及大公子最新一轮的消息;这位出奔的大公子委实了得;
不但在广府混的风生水起;现今居然还自己领军一部;为朝廷建功立业;而这些国人;就是从他的军中;满载而归的。
一个婆罗洲会馆;就让他在东西婆罗洲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知道多少别郡外州人士;到了广府;要都要去认个地头混个脸熟;号日后仰仗一二或是取其便利、结个善缘。
这次;他们还带来了追随大公子身边的那些家臣和国人;部曲和藩生子的各自家书和手信;以及寄回来的钱财、特产和各色礼物。
为了将这些东西一一送达而足足奔走了半个多月;也用某种夸张和炫耀的口吻;将消息扩散的到处都是。
身为藩主;居然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坐视其变;连稍微约束或是召见他们的意愿都没有。
就算是再愚钝的人;也可以感受到这种变化和冲击;
特别是对抚远州和罗藩这种相对封闭保守的远州来说。这也是为数不多;很容易成为津津乐道很长一段时间的话题。
毕竟大多数国人和家臣的先祖;也是从蛮荒中披荆斩棘;驱逐和驯肝那卩些土族;而拥有现今家业传承的;很容易形成某种推崇武功和个人奋斗的情节。
只是某种光荫门楣的旌表和赏赐;若是放在普通藩家之中;也足以成为某种意义上的传家之物;或是念念不忘的荣光。
但是对于当代的罗氏藩主来说;在迎送那些州城来的宣赞;礼官的各种道贺和锦上添花的;矜持和热忱背后;就有些尴尬和无奈了。
对稍微知情些的人来说;这种来自官方关于父贤子肖的赞誉;可比什么直接上门打脸;更加深刻和令人发醒。
谁叫当初的嫡庶问题上;是藩主的坐视态度;将大公子逼走的;
任何一个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大公子在外的前程远大;可不是平稳的躲在藩内;按部就帮的等待继承家业的平凡日常;所可以比拟的。
说不定时隔多年之后;罗氏又可以开一个新兴的藩家了;只是这种本该由庶子旁出承当的义务和责任;居然出现在嫡长子的身上;未免有些讽刺和谬然的意味。
这种传言;随着大公子私定终身的消息;而愈演愈烈;对方也是海藩的名门之后;有家业有权柄更有手段的良选。
不只是一个人拍着胸口;指天画地的赌咒;亲眼看见那位宇文家的大秀;如何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