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剑破魔诀-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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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倾珞笑道:“现在只希望韩公子能赢啊,这么美的女子,若我是男人,定娶了她。”
众人一笑,不过这笑声顿时便被全场一阵喝彩声打断。史云扬几人好奇,看那棋局,原来韩仑巧落一子,正好将那女子的一片棋子提出,这一下韩仑顿时便占了不小的优势。
在这剧烈的喝彩声中,两人仍然相对而坐,令狐玉儿仍然面带微笑的看着那局棋,丝毫未曾慌乱。韩仑心中奇道:“这女子真不简单,棋风甚好,不骄不躁,即便是败退,也是明阵严伍,丝毫未有所乱。”令狐玉儿仿佛随时都有机会反守为攻,故而韩仑一步都不敢放松。步步为营,步步紧逼。
忽然,令狐玉儿嘻嘻一笑,下了这么久,一直都未见她说话,也未见她皱眉,一笑嫣然,惹人心动。可这一笑带给韩仑更多的乃是奇怪,他道:“你笑什么?”
令狐玉儿道:“我笑乃是因为我高兴,很久没有下得这么痛快了。你确实下得不错。”
韩仑哂笑道:“只是不错吗?”。
令狐玉儿道:“不知道这位公子可读《易经》?”
韩仑道:“自小研读,不敢忘理。”韩仑心中想道,这女子又有什么鬼精灵。
令狐玉儿摇摇头,叹道:“那公子你可算是枉读了多年的易理了,易经乾卦语云,‘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公子的棋势可不就像是这翱翔九天的飞龙么。哼,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在你下这一招提子之前本就当收手,转而为守,若如此,此局便是我败了。可惜,你错过了这个时机。九五之上乃是‘用久,亢龙有悔’”这个‘悔’字刚刚出口,令狐玉儿巧落一子,正好落在一个不起眼的入三三位,可是这一子却像是画龙点睛之笔,短时整个死气沉沉的黑子便完全活跃起来。所仗的便是韩仑方才提出黑子之后存在的空地。若将后方那一子灭去,前方的空目便又会尽数被白子占领回来,若是只顾前线,后方那几颗棋子已经连成一线,像是一把尖刀插在后方,随时可成合围之势。
现在无论韩仑落那一子,都将失尽先手优势。
第三百一十一章,令狐玉儿
第三百一十一章,令狐玉儿
纵横十九道,三百余枚棋子之中,黑白乾坤,沉沉浮浮。这便是围棋的风范。
本来韩仑一直占先,只因为急功近利的一点,便被令狐玉儿巧妙的反败为胜。韩仑想想,心中一悸,原来她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她步步为营,层层后退,后退之时却已经想得十分周全,她一步一步地将韩仑的矛头引向前线,让他一步步进攻。表面上好像是韩仑一步步将令狐玉儿的领地占领,实际上,整盘棋都是她设的一个局。韩仑的步步为营,正是在步步走向陷阱之中。韩仑这一步就像是一个导火线。一点燃之后,战局顿时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这才知道,这女子一开始在去位落了几子,散漫而无规律,原来那几子都不是白下的。真正的用意直到这一个多时辰之后才完全显露出来。韩仑不得不赞叹,这女子的棋艺确是高超。竟然能够纵览全局,暗中控制整个棋局的走向。
古往今来有多少谋士便是这样,城府颇深,一点一滴的积累自己的力量,但是表面上却是韬光养晦,步步败退,让敌人尝到甜头。不过凡事都有一个度,越过了这个法度,便会如同勾践卧薪尝胆一般,一鸣惊人。乐极便会生悲,可是否极才会泰来。
五湖酒楼中的各位看客顿时便是一片唏嘘之声,有人赞叹,有人哀叹。有人期待,甚至有人开始骂咧,说韩仑不过也是徒有虚名。这些人顿时便将身着青衣的令狐玉儿比作当朝第一国手。可也有人想看看韩仑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一番嘈杂之后,五湖酒楼之中忽然陷入了一种寂静无声的状态,所有人都在等着韩仑的应招。
史云扬转头对罗啸成道:“罗兄,想不到还真被你给说中了。你再看当下这局,当有何法可解?”
罗啸成摆摆手,道:“我不过随口那么一说,我嘛,喝酒可以,下棋这种事我不行。”
史云扬道:“韩仑这一局可危险了。”
这一句话却顿时让冉倾珞紧张起来,他们心里是极希望韩仑能够得胜的,抛开令狐玉儿对众多男子的侮辱不说,便是让她嫁给韩仑,这等喜事已经足够让他们每一个人高兴许久。
韩仑一直看着棋盘,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很快也便冷静下来。良久良久,韩仑却也忽然一笑。令狐玉儿道:“你又笑什么?”
韩仑道:“在下与姑娘对弈,棋逢对手,实在是韩仑之幸。姑娘深思熟虑,可谓是谋术深藏,用兵如神。可惜”
韩仑模仿着令狐玉儿的口吻,到了这里故意不说,令狐玉儿果然问了一句,“可惜什么?”。
韩仑道:“姑娘自认为饱读易理,可殊不知易经之精奥便在于‘一阴一阳之谓道’。棋局之中变化万千,又岂是你能够想得完想得尽。‘时也命也’,时不同,命自当出现转机。”
韩仑这一个‘机’刚刚说完,便一子落到了令狐玉儿的大本营之中,两人行棋的方式,竟然惊人地相似。这一招下去,令狐玉儿的棋局之中便如同插上了一块楔子,若放置不管,再需一步,便可将黑子中的白子连成一片,再也不可攻破。但若是阻断这一颗棋子,韩仑便会将她刚才放置在敌方大本营中的尖刀一举拔去,如此一来,从一开始布局到现在的计谋,便不攻自破。韩仑此时已占先机,若是将这一手失去,便大局已定,再无翻盘之机会。
一子落下,五湖酒楼之中顿时便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众看客大声叫好,这酒楼的顶盖仿佛都要叫这声音掀翻了去。史云扬亦是鼓起掌来,道:“今日一局棋,必将为后世称道。”
冉倾珞自然也高兴起来,她几乎不懂棋理,她想的很单纯,便是韩仑能不能娶到这美丽的女子。
韩仑看到令狐玉儿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半晌,令狐玉儿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之中有不甘,有赞叹,有敬意,还有一种朦朦胧胧的东西,看不真切。令狐玉儿咬咬唇,拈起一颗棋子,想要落下棋盘,可是几番犹豫之后,终究还是没能落子。
忽然间,她起身走至大厅之中,裙裾一摆,便俯身跪下,道:“令狐玉儿甘拜下风,在此向众人赔罪。”
五湖酒楼之中寂静一阵,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好,顿时便是一阵潮水般的喝彩声,人声鼎沸,恐怕整个西市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韩仑赶紧上前将她扶起,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姑娘不必如此计较,快请起。”
令狐玉儿搭着她的手起身,眼中亦是含着泪水,她道:“愿赌服输,放心,我此生非你不嫁。”
韩仑一愣道:“令狐姑娘,一局棋而已,何必要以此定自己的终生,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姑娘勿要这般想。”
令狐玉儿一听,顿时甩开他的手,大声道:“本姑娘说话算话,从来没有更改之理。莫非是你嫌弃我?”
韩仑退一步,拱手道:“在下绝无冒犯姑娘之意,姑娘倾国倾城之容貌,那个男子所见不为君所动容?只是婚姻大事怎能由一局棋来决定,万万不可如此草率。”
令狐玉儿愤愤的道:“我爹是礼部侍郎,正三品,我怎么说也算是名门贵派之女,难道你觉得我的身份还配不上你吗?”。
韩仑遥遥头,可是却不知道作何解释,一时甚是尴尬,韩仑忽然想到在南疆的时候,那时候遇到阿巧,阿巧向他倾慕爱意的时候,亦是如此直白,直白地让他无所适从。想不到时隔不久,韩仑又再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只得暗暗叫苦。
半晌,韩仑道:“姑娘在下在下万万不能娶姑娘为妻的。因为,在下已有倾慕之人。”
令狐玉儿一愣,忽然转身,道:“我不管,我若是不想嫁人,皇帝逼我嫁我也不嫁。若是我想要嫁人,谁也反对不了。我不在乎做你的妾室。你还推脱什么!”
韩仑亦是一愣,没想到这令狐玉儿竟然是这样刚强的一个女子,一时无奈,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若在说什么,便是对她极度侮辱了。韩仑深知不能失礼,可奈何棋盘上的拼杀巧技此时又难以用到这口舌之争上,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便道:“令狐姑娘,婚姻大事,在下不能一人做主,且待我修书一封,告知家中父母。十日之内必与姑娘答复。姑娘乃是官家的小姐,若真要迎娶姑娘,必要遵循礼法,一来令尊令堂颜上有光,二来不负姑娘错爱之意。”
令狐玉儿道:“这还差不多。对了,敢问公子名姓。”
韩仑道:“在下姓韩,单名一个仑字。”
令狐玉儿娓娓一礼,道:“韩公子,你记着,十日之后到东市令狐府来接我,否则,我便自尽。告辞。”说罢,也不管韩仑有多惊讶,直在众人的惊异的目光中,渐渐走远。
韩仑叹一声,一转身突然发现史云扬三人就站在身后,吓了一跳。冉倾珞开心笑道:“恭喜韩公子,喜得佳人,真是天赐良缘呢。”
韩仑哭丧着脸道:“你们还来取笑我。”
罗啸成道:“这怎么叫取笑你,这是大大的好事啊,那位令狐姑娘明道理、辨是非。一身才气,只是有一点小小的强势。不过与韩少爷还算般配。人家生得又漂亮,又知书达理,哪点儿配不上你。”
韩仑道:“这事儿太过突然我”韩仑一句话还未说完,五湖酒楼中的看客都一个个向他道喜来了。这一局精彩绝伦的对弈已经让他成为这酒楼之中的绝对焦点。韩仑心中正烦,可一时间又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脾气。只得拱手陪笑。酒楼之中的人渐渐走得差不多了,只见月倾城才从二楼下来,嘻嘻笑道:“想不到这位公子一来五湖酒楼,不仅带来了财气,还带来了喜气。今天可真是小女子之福啊。”
韩仑道:“或许我便不该出这个头。”他推开众人,径自上了楼,坐于桌前,搬着酒坛便开始痛饮。
月倾城不解:“韩公子怎么有些不悦?”
冉倾珞叹口气,道:“他还有心结未解。”说罢也径自上楼,走了几步,忽然道,“云扬,我去找他谈谈。你们不要来了。”
史云扬点点头,道:“正好我有些事要打听一下,也要出去一趟。”
冉倾珞笑道:“找到了家,别忘了我哦。”
史云扬也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冉倾珞甜甜一笑,转身上了楼。史云扬转过身去,对着月倾城打了个拱道,“在下有一事想请月老板帮个忙。”
月倾城道:“客人尽管说,只要是能够办得到的,我们都将尽全力。”
史云扬道:“烦请月老板遣个人带我去一趟御史大夫上官府邸。”
月倾城道:“这有何难。上官府又不难寻,便在东市之中,不必伙计们去。我亲自送公子前往。”
史云扬道声谢,两人便出了门往东市而去。
第三百一十二章,团聚时光
第三百一十二章,团聚时光
长安城乃是当今世上最大的城,城四方,坐北朝南。皇城、宫城居于一线,以朱雀大街为分界,将长安分为左右两部分。从史云扬一行人进来的明德门一直行到朱雀门,便要走上十里的路程。从西市到东市虽说也是直线通行,不过路程仍算是十分遥远。
史云扬与月倾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史云扬倒是从他口中了解了不少关于大唐王朝的信息。每每说到大唐贞观皇帝,史云扬便觉得脑海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可惜始终捉摸不到。似乎以前听过,又或者以前经历过,难道说自己与这位皇帝还有什么连系不成。
良久之后,史云扬才同月倾城来到东市之中,东市仍然是一片繁华之境,商旅往来络绎不绝,不过放眼看去,这里的东西却要上档次许多,珍玉古玩,山水字画,还有不少金银店铺,一眼看去,只见不少贵妇正在首饰店前精选着发簪宝玉,来往行人多穿着华贵,丝线片缕都是不菲之物。东市之中并无西市那般拥挤,摊贩设施都很规范,不会胡乱占道。
一路上,在这街道的两边,史云扬看见了不少的官邸,想来众多的达官显贵安居于此,有几个尚书府都落在此处。之前路过的平康坊,便是褚遂良的宅邸,稍稍向北,便是崇义坊,那是当朝太尉长孙无忌的府邸。
月倾城转过一条巷道。史云扬看到了大书法家虞世南的庙堂,行了不远,到了一座豪华的宅第之前,月倾城便驻足,她回头道:“史公子,这里便是上官府了,小女子路已带到,公子请便。”
史云扬拱手道:“多谢月老板,如此烦劳,是在惭愧。”
月倾城莞尔一笑,道:“公子言重了,小女子告辞。”说罢行过礼,便踏着不深不浅的步子,一步一步消失在街角。
史云扬回头看了看这上官府,甚是豪华,檐角如飞,雕栏纷繁。门庭之外置着两尊石狮子,上了几级台阶,一扇丹漆朱红大门之上,挂着一块匾额,之上写着三个字——上官府,看着这豪华府邸的大门,史云扬心中忽然迟疑了几分,他自幽迷谷醒来,身中便不带有什么记忆,对于这个家却也没什么印象。他早已当作自己没有家。
可是,每一个人都有过去,如果那一段过去丢失了,我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将其找回来。每一个人都难以忍受空白的记忆,因为空白的记忆之中并不完全是空白,还有孤独,还有可怜。
现在就站在昔日的家门口,不过脑海之中对这个所谓的家却已经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像这个地方根本不属于他,只是属于自己的回忆。可是尽管如此,史云扬也没有离开。他站在那扇朱红大门前,却没有什么勇气能够抠像那门上的门钹。
几次三番,史云扬抬起手来却又放下,他不知道这扇门开了之后自己看到的是什么,本来应该是自己的至亲,可是现在却已经形同陌路。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