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与图腾-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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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理麦走过去扶着外公,外公不让,外公说道:“外孙孙,你外公喝这点酒还是能够走的,况且你幺舅带回来的这施南春酒,是我们这里的五种粮食原浆酒,好喝不上头,你别扶着我,再说我年纪也还不老得很!”
田理麦只得放开外公:“外公,那你走稳起!”
外公在前,田理麦在后面跟着外公。
农村的茅厕,主要是两种功能,一种是供人吃饱喝足之后上茅厕,也就是拉屎拉尿;另一种功能是用来饲养牲猪的。主要还是后一种功能的作用大,前一种功能只是一种辅助!如此一来,农村的茅厕一般都不叫厕所,而是叫猪圈,一般也不标注“厕所”或“卫生间”什么的,如果你急了,只能凭你的判断去上猪圈解决!
猪圈有两种修建的办法,一种是离住的房屋远一点单独修建;一种就是吊脚楼下修建。前一种比较卫生,而且远离住的房屋,臭味隔离了,但要占地和耗费多的建筑材料;后一种虽然节省土地和建筑材料,但臭味也是明显的!
到了二十一世纪,经过新农村建设,特别是水、电、路的改善,农村的茅厕有了质的变化,喂养牲猪的地方和人入厕的地方进行了分离,这也是农村实施的“改厨、改厕、改水、改电、改路”“五改工程”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田理麦家的厕所离田理麦家房屋约有一百米远,田理麦陪着外公来到厕所,田理麦拉亮厕所的电灯:“外公,你请吧!”
外公没有动,外公站着对田理麦说道:“外孙孙,你很想知道你母亲的病由吧?特别想知道你外婆在那崖凹里看见了什么吧?”
“外公,我和妹妹猜了半天都猜不着,外公,接着给我讲完起!”田理麦说道。
“外孙孙,你和你妹妹都猜了些什么?”外公倒是不慌不忙地问道。
“外公,我们猜的不是那崖凹里突然冒水出来了,就是刮起了大风!”田理麦回答道。
“外孙孙,猜是猜不着的,这事说出来都有点让人不敢相信,要不是当时那么多人看见,真的没人会相信的!”外公说道。
“外公,你就讲讲吧!?”田理麦其实心里早就等不急了,他在耐住性子与外公说话,但外公似乎并不着急讲出来,田理麦才催促道。
“外孙孙,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我方可讲出来!”外公说道。
外公真是在逗弄人,先前吃饭喝酒时,外公当着那么多人,什么条件也没提,然而,刚才给田理麦一人讲述,条件倒出来了!
“外公,什么事?”田理麦问道。
“这事我讲了之后,你不要到处去说去讲,你做得到不?外孙孙!”外公说道。
“外公,我一定做到!”田理麦立即答应道。
“外孙孙,你外婆到那崖凹里一看,你母亲已经在‘娃娃背篓’里哭睡着了,一条菜花蛇的蛇头吐着信子在那背篓里摇晃,你外婆当时见了,头脑里一下子全懵了,你外婆奋不顾身地跑过去,一把抓起蛇头试图扔出去,那菜花蛇旋即向你外婆攻击而来,你外婆那还顾得自己的危险,你外婆没有躲避菜花蛇的攻击,双手仍然向蛇抓去,那蛇被你外婆抓住,一下子将蛇从背篓里拉了出来,那蛇有酒杯大,约有一米多长,你外婆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用力把那条蛇当着鞭子一样在地上抽着!
“你外婆的大声喊叫,让跟你外婆一起除草的生产队的人们,也感奇怪和惊奇,人们一齐赶到了崖凹里,见你外婆在狠命地抽着那条菜花蛇,便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有人赶紧去将你母亲从‘娃娃背篓’里抱了出来,见你母亲并没有什么事,大家的心似乎又放下了,你外婆扔掉那条已经被抽得血肉模糊的菜花蛇,一把抱过你母亲,大哭起来!
“你外婆将你母亲抱到怀里,此时,你母亲开始哭闹,并有轻微的咳嗽声,你外婆给你母亲喂奶,没有喝几口你母亲便不喝了!
“你母亲不停地哭闹,脸色有些青紫,特别是那嘴唇有些乌青,你外婆摸遍你母亲的全身,也没有发现你母亲身上有被蛇咬伤的伤口,只是觉得你母亲的身体凉浸浸的,你母亲请假,背着你母亲提前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中,你外祖母听说后,陪着你外婆背着你母亲找到了大队的‘赤脚医生’,‘赤脚医生’听了情况后,检查了你母亲,好象也没有什么异常,给了两片安楂静药丸,便让你外婆和你外祖母背着你母亲回家了!
“那时的医疗条件很差,火龙坪公社才有医院,当天由于天已经晚了,便没有背你母亲去医院,当天晚上,你母亲便开始咳嗽,一声连着一声,我和你外婆着急万分,轮换着抱着你母亲,一夜未眠,但我们也没有办法,第二天天一亮,我和你外婆背着你母亲就往火龙坪公社医院赶去,由于路途遥远,我们走了一天一夜,到医院时,你母亲烧得象一团火,已经奄奄一息,医生赶紧组织抢救!
“你母亲被抢救过来,活了下来,但却落下了咳嗽的毛病,只要天一凉,你母亲稍感凉意,便要咳嗽!”
外公似乎讲完了,但田理麦仍然没有弄懂母亲杨梅珍的咳嗽病与那菜花蛇有什么联系,田里麦迷惑地看着外公问道:“外公,我妈的咳嗽病是——”
“外孙孙,我知道你要问,你母亲得了这个咳嗽病,先是在公社医院住病,有了好转就出院,反复了好几次,但就是治不断根,后来,方圆几百里以内,说哪个医生好就去找哪个医生治,也治不断根,再后来,还是一位老中医看了你母亲的脉象后,说是你母亲的背心在很小的时候被冻着了,寒邪浸体落下的病根!
“由此,外孙孙,你母亲的病由,由你外婆后来慢慢回忆说,那次在崖凹里,那条蛇进入你母亲的‘娃娃背篓’后,盘在了背篓里,蛇盘着正好在你母亲的背部,蛇乃是冷血寒浸之物,虽然是夏季,因你母亲乃是婴儿之躯,抵御不了蛇的冷浸,便得了咳嗽病!”
外公讲述完了,田理麦默不作声,没有想到,母亲的咳嗽病竟然是这样落下的,如果没有旁证,任谁也是不会相信的!
“外公,你先前说的那‘赤脚医生’是个什么医生?怎么没有检查出来妈的背部受凉?”田理麦沉默了一会之后,问道。
外公没有想到田理麦会问“赤脚医生”是什么医生,外公看了一眼天上,天上有云层,阴沉沉的,看不见星星,外公说道:“外孙孙,‘赤脚医生’是那个时代的产物,为了解决偏僻山村的看病难,政府从高中、初中毕业回村青年中挑选‘根正苗红’的一名青年送到上级卫生部门去培训几天或半月一月的;回到村里当医生,由于要走村串户的,容易将穿在脚上的鞋子走烂,所以叫‘赤脚医生’,‘赤脚医生’也就会点头痛给包头痛粉,脚痛给点去痛片之类,不起什么作用!”
“外公,你刚才说的‘根正苗红’又是什么意思?”田理麦又问道。
外公笑了笑,给现在的细娃们讲上个世紀六、七年代的事,其间要作许多的注释和注解,特别是那个年代的一些专用名词!
“外孙孙,这‘根正苗红’指的是贫下中农的子弟!”外公说道。
“贫下中农?贫下中农又是么子?”田理麦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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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母亲的病由(二)
外公禁不住又笑了笑说道:“外孙孙,那是解放时给人们划的成分!”
“成分?么子成分?外公!”田理麦弄不懂,还时兴给人划成分,难道说人还会人为地被划分为有几种成色的人?
“外孙孙,简单地说,那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时,按照每家每户所拥有土地的多少划分为地主、富农、中农、下中农、贫农、雇农,拥有土地多的就是地主,其次是富农,没有土地或土地少得很的是下中农、贫农!好了,外孙孙,上世纪有许多事情你们是弄不十分明白的,好在都已经过去了!”外公说道。
但田理麦似乎好奇心很强,他仍不住还是问道:“外公,你们家和我们家是么子成分?”
“外孙孙,外公家当时划的是中农成分,你们家好象是富农!”外公答道。
“哦,外公,我们家在解放前还有不少的土地!?照这样说来!”田理麦的语气又象是在对外公说,又象是自言自语。
“外孙孙,我们家是你外曾祖喝**烟喝得卖了些土地,不然会是划为地主的!”外公说道。
“外公,在那年代,不同的成分有些什么不一样吗?”田理麦的问题真多,让外公不觉又笑了起来!
“外孙孙,你们读书的书上应该都有,你怎么好象一点也不知道似的?”外公反问道。
“外公,我们书上讲的,好象都是说的外面的事,说的是别人的事,没想到,我们这里也经历过这些!”田理麦答道。
“那时候,外孙孙,被划为地主的人家可就遭了殃,弄不好就会被贫下中农们抓来斗争,象玩乖乖一样的,随时随地进行批斗!对富农要好一点,但是没有地主只有富农的地方那富农就又遭了,也会被贫下中农们弄来批倒批臭!”外公的口气好象对那个年代留給他的记忆都觉得是不想回顾!
外公忽然咳嗽了一声,田理麦立即说道:“外公,我们回屋吧!”
外公去上了厕所之后,与田理麦一起回到了火坑屋里。
此时,爷爷、奶奶站起来,爷爷说道:“亲家,亲家母,还有孙娃的幺舅、幺舅娘,你们不容易来,你们明天也莫走了,还耍一天,刚才,时间晚了,我们过去准备睡觉!”
外公、外婆和幺舅、幺舅娘都站起来送爷爷、奶奶,父亲田禾壮说道:“爹,妈,我送你们!”
“禾壮,我和你妈不要你送,让孙娃送一下我们就行了,又不远点,几步路!”爷爷说道。
田理麦随着爷爷、奶奶出了屋来,走到半路,爷爷问道:“孙娃,你外公给你讲了那后来的事吧?!”
“讲了,爷爷!”田理麦回答说。
“孙娃,到的发生了什么事?我在心里也想了一下,还是想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爷爷和奶奶说说!”爷爷和奶奶停下脚步站着,爷爷说道。
“爷爷,奶奶,以往你们也没有听说过吗?外公说;这事最好不要到处去说!”田理麦不能对爷爷、奶奶提任何条件,他只好这样说道。
“孙娃,爷爷、奶奶知道,这又不是什么好事,爷爷和奶奶不会到处去说的!”爷爷说道。
于是,田理麦便将外公对他的讲述,重复着对爷爷、奶奶讲述了一遍,爷爷和奶奶听完,也没有作声!想来,爷爷、奶奶对这件事也感惊奇!
过了一会儿,爷爷对奶奶说道:“老右客,这事的确报纸豋过,没有想到是发生在儿媳妇的身上!”
“细娃他爹,这事都过去几十年了,今天知道了是幺儿媳妇身上的事,就再也莫去提起了,免得别人又去说三道四的!”奶奶说道。
“老右客,我都几十岁了,我还不知道!”爷爷说道。
田理麦将爷爷、奶奶送回家后,回到家里时,外公、外婆已经洗了脚去睡了,幺舅、幺舅娘也去睡了,俵姐姐杨婷婷已经没有看电视了,在给妹妹田理玉辅导作业,俵姐姐杨婷婷见田理麦回来,转过身说道:“俵弟,有点时间,看会儿书吧!?”
“姐,我到我房里去看书!”田理麦说道。
“麦儿,你不能去你房里看书,你去把书拿出来看,你的房间要腾出来你与你幺舅一起睡,不然,睡不下!”母亲杨梅珍从火坑房里边的一间寝室房里走出来说道。
武陵山这里的人家,家里来了客人,在安排睡觉的时候是非常有讲究的,比如家里来了夫妻俩,是不能安排在一间房里住的,要分开安排,这是一种忌讳,“宁借屋让人停丧,不借屋让人成双”;家里来了老年的客人,家里要安排相应的同性别老年人**!因此,今晚田理麦家的客人就是父亲田禾壮陪着外公睡一间屋,母亲杨梅珍陪着外婆睡一间房,田理麦陪同幺舅杨白荣睡,幺舅娘和俵姐姐杨婷婷在妹妹田理麦房里睡,由于三人睡不下,便另外加下一床!
幺舅杨白荣刚刚睡下,见田理麦进屋取书,便说道:“外外,晚上看书别看久了,早晨早点起来读一读,能够增加记忆!”
“幺舅舅,我知道!”田理麦取了书和作业本便来到了火坑屋。
父亲田禾壮和母亲杨梅珍将外公、外婆和幺舅、幺舅娘安睡了之后,父亲田禾壮便让母亲杨梅珍先去睡,父亲田禾壮说道:“孩子他妈,你先去陪亲娘睡,两个孩子在做作业,婷婷在作辅导,我陪着他们!”
母亲杨梅珍知道,父亲田禾壮说了,争执是没有用的,便看了一眼田理麦、杨婷婷和妹妹田理玉说道:“细娃他爹,那我先去睡了,你要把门关好!”
“你去睡,细娃他娘,我知道!”父亲田禾壮说道。
母亲杨梅珍去睡了!
父亲坐在火坑边,从衣服荷包里掏出了叶子烟,卷裹好之后,喝了起来,父亲刚刚才喝几口,俵姐姐杨婷婷闻着那叶子烟的味道,咳嗽了两声,俵姐姐杨婷婷转过身见是父亲田禾壮在喝叶子烟,便说道:“姑爷,你喝的这叶子烟味道象火药那样呛人,你在外面去喝,好不?姑爷!”
父亲田禾壮听了俵姐姐杨婷婷的话,什么也没说,从火坑边站起来开了门就往门外走去!
田理麦放下正在做的作业,看了一眼俵姐姐杨婷婷,然后走到门边对父亲田禾壮说道:“爸,外面冷,你就忍一忍,少喝几口!”
“麦儿,你别管爸,快去做作业,将就你俵姐姐在这里,她是大学生,你不懂的可以问她!”父亲田禾壮说道。
田理麦回到做作业的位置上又认真地做起作业来!
父亲田禾壮去堂屋里喝了几口叶子烟,也许是外面真的很冷,便灭了叶子烟,走到火坑屋里来坐着烤火了!
父亲田禾壮坐了没有一会儿,他站起来说道:“你们三娣妹,口渴不?我来给你们烧点淡茶喝一下!”
“姑爷,你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