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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望古神话之秦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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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骑弩射程不及步弩,与胡人弓箭比起来,射程相近,只不过弓多为抛射,而弩可以平射,准头要比对方精确得多,缺点却是,上弦速度比不上弓。所以双方还未接触,两军隔空率先以箭矢交锋,箭矢在草原上画出数不清的黑线,一番对射之后,胡人有七八十骑中箭跌落马下,杨瑾的部队暂时打乱了胡人冲锋的劲头。
  但随后战局立转,胡人开始发威了,秦军发一矢,胡人能射两箭,只是箭抛射而来,准头有限,但杨瑾队伍中也有十多人中箭落马。
  “散开!我们意在阻敌!”杨瑾看着己方原本就数量可怜的队伍受创,高声大喊。
  杨瑾身下战马身经百战,左右腾挪,四蹄疾走,马鬃迎风飘飞,犹如龙腾虎跃。箭矢从杨瑾头顶、身边呼啸而过,但已有二十余人横尸身后,中箭受伤的战马滚倒在草地上挣扎哀号着。
  杨瑾的大喊声在铁蹄轰鸣的战场上根本无人听得见,稚嫩的士兵们已各自为战,田瑞和所率的一支数十人的队伍已经和胡人侧翼擦肩而过,杀向对方后翼,顾勇则率人直刺敌军中心。
  战场上瞬息万变的情势让杨瑾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幼稚,也正在摧毁他击退魔物后建立起来的信心。他的确读过兵书,此番阻击胡人的战术也在他的脑海中演练过很多遍,可惜不真正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一番,完全形同纸上谈兵。此时的战局,杨瑾已无从把握,只能尽力而为了,毕竟他不是蒙恬,跟随他的区区百十人也不是随蒙恬南征北讨的亲兵。
  计划骚扰胡人侧翼的田瑞和很快陷入包围,顾勇一队直撞敌军中央反倒误打误撞牵制了胡人的进军速度。胡人收起长弓,以刀枪应战,虽然胡人数十倍于秦军,不过战马腾挪需要空间,能够同时围绕秦军直接刀锋相向的,不过三四人,可终究是以寡敌众,而且胡人以占据绝对优势的人数展开车轮战,顾勇等人形势岌岌可危。
  杨瑾身边还有十余骑追随,他扔掉护盾,开弩放箭,想撕开围困田瑞和的敌军队伍,却始终甩不掉围拢过来的胡人,幸亏身边十余骑拼死搏斗。
  杨瑾看到战团中的田瑞和身负箭伤,周围军兵已被胡人断开联系,各自为战。田瑞和披发怒目奋勇拼杀,虽然兄弟当中数他和顾勇武艺最高,但如今孤木难支,周身刀光闪烁,险象环生,而顾勇却不知身在何处。
  杨瑾焦急地看了一眼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此番他不仅仅低估了胡人的战斗力,也低估了战争本身的残酷,以一百多人硬撼胡人数千铁骑,哪那么容易?这是战争,不是他给弟弟杨旭讲的英雄故事。
  “撤退!”看到天边血一样红的云渐渐黯淡下来,杨瑾大喜。
  此时此刻,蒙大将军应该还未回城,不过必然已在回城当中。他们阻拦了这一阵,此时逃回,胡人就算追上,应该也堪堪与蒙大将军撞上。只要碰上蒙大将军的百战雄狮,这支胡人的偷袭队伍,又岂是对手?
  可是谁能撤出来呢?他们像孤帆小舟陷入大海的漩涡中,杨瑾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战局的掌控力。田瑞和已经跌下马去,也不知他身负多少重伤,形同从血池中爬出,肩上插着断箭,仍旧在挥动战刀。数骑胡人围着他猖狂狞笑,轮番从他身边冲过,顺势划出一刀,明明可以杀了,他们却故意留了力,仿佛田瑞和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头落入陷阱再无杀伤力的猎物,他们在虐杀。
  杨瑾双眼噙泪,随他出征的战士相继淹没在胡人的马蹄下,胡人却未受重创。顾勇护甲崩坏,衣衫碎裂,身中数刀,仍旧浑然不觉,奋起杀敌,终于率领十余人杀回到杨瑾身边,护住杨瑾,且战且退。
  “天黑了,天黑了!三哥,你不是说天黑便有援军么?”顾勇抹去脸上血污,焦躁地嘶吼。
  “天黑了!”杨瑾刚刚忍痛拔去臂上一箭,这才注意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杨瑾忽然止住战马,回身高喊:“援军已到,胡人受死!”
  追杀而至的胡人不明所以,纷纷勒住缰绳,一名首领模样的人从众人让开的道路中走出,好奇地望着不远处的杨瑾,不明白他为何不继续逃命,反而要做困兽之斗。
  杨瑾的声音在旷野中回荡,随着声音的飘远,遍野忽然冒出燃烧的火把,密密麻麻足有数千人之众。火光熊熊声势浩大,在夜空下急速移动,正在对胡人形成合围之势。
  “我军早已设下伏兵,尔等还不束手就擒!”杨瑾疾声厉色。
  胡人鲜有听得懂汉语者,但是眼前的阵势更加有力地告诉了他们现在的处境,一时间人马惊慌。胡人首领当机立断,呼喊一声,队伍立刻掉头向火光的缺口处逃去。
  “你这是何意?既然有如此多的人马,为何不让他们早点出来,却让弟兄们白白牺牲?”救兵来了,顾勇反而气愤难当。
  杨瑾脸上并没有反败为胜的喜悦,反而浮现出寥落的悲哀,仿佛灵魂还徘徊在死伤无数的战场上。
  “连二哥都战死了,”顾勇声音哽咽,战刀劈空砍下,高喊一声,“是英雄的,跟我追上去,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顾勇话音未落,谁都没有想到,杨瑾双腿夹住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直奔胡人撤离方向。
  “三哥干什么去了?”陶素的声音传来。
  顾勇循声望去,陶素策动战马单骑而来,马尾后拖着一条燃烧着的粗大麻绳,长有十数丈,麻绳每隔两尺打一结口,结口上插有火把。
  这就是刚才救众人于危难之际的“援军”,顾勇瞬间明白过来,难怪要等天黑,不然的话,这一望无遮的草原,是瞒不住胡人的。
  隔着马头,顾勇一把揪住陶素衣领:“是三哥让你这么做的?”
  “你干什么?”陶素险些被顾勇扯下马背,“当然是他的计策,他吩咐我带二十人埋伏在此,待日落天黑,听他号令,点燃绳索,胡人自然就退兵了。”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顾勇厉声喝问。
  “三哥说疑兵疑兵,自然要疑,倘若自己人全都知道了,便不会全力御敌。”陶素学着杨瑾的语气回答道。
  说话间,吴卓率另外二十人从另一方向到来。顾勇推开陶素,不由分说,策马便追向杨瑾。
  杨瑾马匹神骏,四蹄腾空,衔着胡人队尾紧紧追赶,杨瑾俯在马背上,耳旁风声萧萧,风中凝固着似乎永远无法散去的血腥气息。一匹垂死的战马在尸体横陈的草原上挣扎着昂起头,对着星空发出最后的嘶鸣,仿佛在对这个世界做出最后的告别。那些身穿秦军战服的尸体,在杨瑾的眼中,仿佛每一具都是田瑞和,他又想起了出征时,问出那句“我们会死么”的少年,也许他也无声地躺在那里。杨瑾想起来夸父寻找真太阳的情景,也许在天明之前,他也会变成一具遗弃在草原上的尸体,倘若再死一次,不知还会不会遇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杨瑾视线中只有胡人首领,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死亡的气息也越来越近。
  胡人首领察觉身后有人追赶,抽出靴中短刀,扬手掷出。杨瑾感觉右腿传来一阵剧痛,忍痛拔出短刀,紧紧握在手中。杨瑾与胡人首领之间不足一个马身,胡人首领握住弯刀,当余光中出现杨瑾战马时,当头劈下。
  杨瑾战马似乎意识到危险,忽然加速,刀刃砍在杨瑾背甲之上,由于马匹全速奔跑,这一刀出刀不稳,从杨瑾背上弹开。杨瑾顺势向胡人首领撞去,就像前一夜,他撞向袭击杨旭的魔物。
  可惜这次杨瑾没有那么好运,短刀没有刺进胡人首领胸膛,而是扎进小腹。二人双双从马上跌落,翻滚在草地上。
  前方胡人大队已经跑远,后方顾勇等人还未赶到,草原之上仿佛只剩下杨瑾和胡人首领两人。
  胡人自幼在草原上生长,年幼时坠马经历不计其数。胡人首领稳住翻滚势头,拧身半跪在地,从腹部拔出短刀,依旧面色从容,可见其凶悍程度。杨瑾自然没有胡人那么敏捷的身手,狼狈不堪地撑着伤腿勉强站起,胡人首领提着弯刀已逼到近前。
  星空下迸发出悠长的撞击声,刀刃之间火花四溅。杨瑾虽然抵挡住了胡人首领迎面劈来的弯刀,可是对方强悍的力量压向受伤的右腿,杨瑾连退数步,以战刀拄地稳住身形。草原上的刀是不讲求招式华丽,唯有实用,胡人首领步伐稳重,每一刀都以瞬间的爆发力为支点,速度和力量结合,犹如晴空霹雳。
  杨瑾左格右挡,彻底落入下风,面对每一次进攻,都是面临命悬一线的危机。胡人首领似乎厌倦了一味的强攻,朝杨瑾做了个让他主动进攻的手势,轻蔑的眼神完全没将杨瑾视作对手。杨瑾怒吼一声,毫不客气地举刀向胡人首领砍去,闪烁刀锋此起彼伏。胡人首领轻松迎战,右手弯刀架住杨瑾的刀刃,借弯刀弧度卸开刀势,身形流畅一转,左手短刀横向扫出。
  鲜血从杨瑾乳下喷出,这一刀恰好划断连接甲叶的绳索,同时顺着微小的缝隙砍中杨瑾的身体。杨瑾不退反进,紧咬牙关,瘸着腿扑向对方,将身体中每一丝力量都毫无保留地灌注进握刀的手臂中,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搏命打法。
  两军相争勇者胜,但失去理智的不要命并不是勇,而是鲁莽,杨瑾的理智便随着每一刀的挥出,消失一分。胡人首领面带冷笑,双臂挥舞,寒光上下翻飞,滴水不漏地将杨瑾的攻势一一化解。
  胡人首领见杨瑾一步步落入他的战术计划,瞬间重新由守转攻,弯刀衔接短刃,丝毫不给杨瑾喘息余地。杨瑾的力量和理智都已处在极限边缘,面对扑面而来的道道寒芒,登时手忙脚乱,应接不暇。胡人首领突然飞起一脚,踢在他右腿伤处,不待杨瑾反应,又顺势踢出另一脚,结实地踢在了杨瑾的脸颊上。
  杨瑾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横飞出去,他只感觉天旋地转,混沌般的漆黑几乎要吞噬掉所剩无几的视觉,口中腥咸难当,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满身伤口犹如万蚁噬咬,疼痛难当。
  胡人首领步伐沉稳有力,刀身在手中一振,加快速度向杨瑾奔来,在残酷的生存环境中磨炼出来的躯体显出压倒性的优势,他显然是要结束这场实力失衡的决斗。
  皓月当空,杨瑾气喘吁吁,已然力不从心,可是他还固执地握紧战刀,尽管视线中的胡人首领在月光下模糊晃动。
  胡人首领全力冲刺,举刀劈落,可身子却突然一歪,杨瑾的刀锋流畅地从他的喉间划过。杨瑾凝视着刀刃的鲜血滴落。胡人首领弃刀,双手捂住喉咙,可鼓动的脉搏挤压着鲜血从指间喷洒而出。
  杨瑾想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胡人首领会突然脚步失控,以至于让自己抓住转瞬之机,将他一刀毙命。在月光的映射下,草丛中闪动一抹金属光泽,杨瑾支撑着仿佛已经破碎的身体走上前去,将草丛中的不明物捡起——是杨旭捡到的那枚青铜古物。
  原来刚才杨瑾在摔倒翻滚间,青铜古物从怀中掉落,胡人首领踩在上面影响了动作。是这枚古物救了我一命?杨瑾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不知是该感谢好运,还是该感谢弟弟。
  远处火光闪动,杨瑾知道是顾勇等人赶来,绷紧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顾勇不知杨瑾生死,冲动地跳下马,扑在杨瑾身上放声大哭,压得杨瑾失声叫喊。
  “三哥,你没死?”顾勇惊讶地上下打量杨瑾。
  “本来我应该死的。”杨瑾黯然回答。
  顾勇忽然脸色一变,毫无征兆地狠狠一拳打在杨瑾脸上:“你早就做好了让兄弟们送死的准备!是不是?”
  杨瑾扑倒在地,吐出带血吐沫,默不作声。
  “你想出的计策,是以兄弟们的死为代价的!”顾勇上前还要继续殴打杨瑾。
  “三弟也浴血沙场,他跟兄弟们一直在一起,”吴卓冲上前死死抱住顾勇,“你冷静点,哪有打仗不死人的!”
  “家父曾经跟我讲起一件往事,那时我还没有出生。”杨瑾仰躺在地上,瞳孔里映着天上的星辉,“家父有一位好友,他要去做一件事,家父好言阻止,那人问家父,死我一人,换天下太平,该不该做?”
  杨瑾似乎完全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中,自言自语般地说:“最终,他还是去了!那个人,叫荆轲。”
  众人沉默下来,半晌,吴卓依稀明白杨瑾的意思,沉声道:“三弟说得对,可能有人迫于服役,有人只想有口饭吃,但从军戍边,终归是为保天下太平,死去的兄弟们皆是为了天下大义,死得其所!”
  顾勇性情耿直,最重情义,痛哭流涕道:“可二哥死了!二哥死了啊!”
  杨瑾也流下泪来,哽咽地说道:“我知道!”
  云中城一如平常的平静,完全没有人知道,当城里和栖息在城墙下的百姓们安享晚餐的时候,有一群年轻人正在城外的草原深处与胡人展开一场难以想象的激战,生还者不足二十人,其中重伤者又有十余人。
  蒙恬率军围剿胡人,直到黄昏时分,察觉有异,担心胡人使诈偷袭,遂撤兵回城,却发现城池安然无恙,虽然深感疑惑,可毕竟没有敌军偷袭发生,自然也没有太过在意,可刚刚松了口气,便见杨瑾忽然一瘸一拐闯进帅帐,血染征袍,遍体鳞伤,手中提着一个滴血的包袱,显然里面是颗刚割下不久的人头。
  杨瑾跪倒在地,将包袱放在身前,声音不卑不亢:“属下前来领罪。”
  “哦?你罪犯哪条?”蒙恬看到杨瑾,心中已知大概。
  “未得军令,擅自出城应敌。”杨瑾铿锵有力地回答。
  “应敌?”蒙恬看了一眼身旁不知所措的孙毅,“护军不是说一切如常,并无敌情么?”
  “这……我……确实没……”孙毅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确实不知,午后杨瑾确实有通知过自己,若将实情说出,将军定会怪罪。
  “护军并不知情。”杨瑾的回答大出孙毅预料。
  “那就是你知情不报了?”蒙恬微微笑道,“知情不报,擅自动兵,罪上加罪。”
  候在门外的顾勇看不见屋内情形,当听到蒙恬说出罪上加罪,顿时怒火丛生。原本以为得胜归来,理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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