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岱-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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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法学院课表……”
“哦,你们几个认识啊,有空也跟着一块过来替老师做做事。你看看,这是所有的课表。”再不多看孟轶一眼,筠岱翻着纸业“哗啦啦”响,一分一秒她都必须争。孟轶锁着她的目光挑尖,却感觉深深被刺的那个人是自己。
三班——103馆,在103馆,103!转身,出门——
见筠岱甩门而去,一旁静观的沈恬歌生怕孟轶跟上,伸出手才触及他的手掌就生生滑落,“孟轶——!”
才走过楼道,筠岱身后就旋起一股风把她狠狠后拽,“还想上哪儿?!”一百次一千次告诉自己不要管,但孟轶的身体不答应。
两只胳膊被钳制,筠岱喘息着挣扎,“放……开……你放开……我赶时间。”
“说清楚要干什么,我就放手。”笃定,认真。
这件事她自己都不清楚,怎么解释!时间在僵持里耗逝了一两秒,不能再等下去,“你放开!”筠岱突然用发疯的劲抽离自己向后退,孟轶手一滑筠岱就跌退了出去,几乎没有消停一瞬,爬起就向着楼梯冲!
“岳筠岱——!”
风鼓动着雨势愈加猛烈,密密实实的网兜头而下,浇得筠岱一身的狼狈。奔跑着雨水从头流到脚,踩上107馆的那一刻水流才断停。搜寻着教室,就是这儿。台上清晰的授课声入耳,筠岱猛然地推开阶梯教室的门,目光一扫,冲撞上一片的惊异,甚至他们的倒吸声都响成一致!筠岱铮铮地看着众人,“贾穆然,出来。”
惊呼声又是一致!教室的一角直挺挺站出一个人,“老师,有事处理一下。”正走向门口,室外的筠岱一把拽紧他就拖,教室又是一阵吸气声
“你究竟想干什么?!”怒火中烧着贾穆然的男性自尊,这次他全豁了出去。
“我没时间跟你贫嘴,东西,交出来。”
楼梯口,不听沈恬歌劝阻的孟轶赶过来,入眼的就是这一幕。
“什么东西?疯女人,我欠你什么?!”
时间在一分一分地消耗,筠岱丝毫等不起,“蒙殿的程序备份,我要,现在就要!”
“他关你屁事!你凭什么管,马上就给我滚!”
筠岱迎锋而上,“臭小子,你不把东西拿出来我就杠着你没完!”
那两个字窜进耳,孟轶凉飕飕地麻了全身。是他呵,所以你义无反顾地连自己都不在乎!扯开的嘴角自嘲得凄楚,这一次身体选择乖乖听话,孟轶黯然离去。
怕自己会忍不住揍她,贾穆然闷着声要走,筠岱不由拒绝地扯住他便搜,被阻挠着,几番推挡下来筠岱更蛮横地搜!争执起,贾穆然翻手一记推攘,那力道一猛筠岱侧身跌转,“骨碌碌”翻滚下楼梯!
“蹭蹭蹭——”翻滚下最低一级楼梯,台阶磕着骨肉火辣辣地疼,思维在天旋地转,筠岱在地上极力地爬将着。傻眼了,贾穆然立即反应过来,“岳筠岱——!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着推你……”扶她坐起,“去医务室,我现在就背你。”
拉扯筠岱,她却使着劲不肯动,“备份,蒙殿的盘,给我。”
贾穆然戾气的眸子不可思议地怔着。
“给我。你可以让人极度讨厌,但不可以坏,贾穆然,你在干一件极愚蠢极荒谬的事,这是偷窃,你从来就不坏,把东西给我——”扯动他的衣衫,筠岱的声线极为无助,“你给我——”
究竟是一股什么样的触动使那一刻的心软化成妥协,贾穆然鬼使神差地交出盘,筠岱一接手,爬起就向着雨中走。
望向那冲进雨幕的她,稍稍片刻,心即硬化,该死,凭什么给她?
拦截一辆出租车,“师傅,江陵,江陵!”钻进车内,突然的暖令筠岱猝不及防,抱紧胳膊瑟缩成一团。快点,再快点……主干道上一辆辆的车却停下来排成队,“师傅怎么不走了?”急切,筠岱整个身子往前探。
“雨太大,你没看见前方出了交通事故,没半个小时走不成。”
半个小时!“现在什么时候?”
“准备十点。”
一股寒流急促窜遍全身,不能再等了——拉开车门,外面的雨斜斜地砸落,从踏地那一刻起筠岱就决心全力以赴。想起自己疯子般苛求着他让武玄入队,让自己跑完最后的接力,他忍让的迁就;以及那排球赛后自己彻底失控的拍打,他也只是不声不响;哪怕心冷至死的一刻,他依然用着温厚的掌心牵引着自己看见曙光。筠岱澎湃而生的全是一种陌生的情愫,让她可以不顾所有地在暴雨中冲撞!
“喂,你还没付钱!雨这么大,不付钱也用不着这么跑,我不要了!”
纵排而列的车阵,窗玻璃上不断闪逝飞奔而去的影,接连所有的玻璃那奔跑的动作连贯着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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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规矩是死的,而人是活的
更新时间:2011…12…15 21:17:31 字数:3625
“殿,轮到你了。”
极力排杀的病毒未消,蒙殿盯视显示屏的眼里是赤裸裸的肃杀。
“要不……用丁凯的修改版去应试?”
“不用。”断然拒绝,蒙殿径直推开面试的门。明知没有软件的讲演是空谈,他却偏偏执意这么做,记忆里那个人总是在无望里全力以赴,处于那样的境况下,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健谈,论之有据,蒙殿举手投足间都彰显着贵气,但却很可惜,“你确实优秀,我们只能抱歉地说,你不符合应聘者的要求。”
结束了——
听着台下婉约的拒词,蒙殿被狠狠擢了一下,原来,她居然可以勇敢到这种程度。面试官收拾着桌上的文件,悉悉索索的站起来,而蒙殿依然伫立在讲台上,僵化了他所有的动作。
“嘭——”震天响,后门敞开,室内站着的坐着的人都循着声源投以注目,灰蒙蒙的雨雾背景里,筠岱一手扶着胃,一手抓握着门把,静谧的室内她的呼吸一急一缓,真切地就在蒙殿的耳边缭绕。湿透的发散落地垂成一簇一簇,墨黑的衣裤黏贴着身体骨架,精瘦!
蒙殿震住了魂,就这样看着她走近,一步步摇曳生花。
“蒙……殿,你们……录用吗?”黑曜的瞳仁里映射着小心翼翼,筠岱的手提了提,紧张。
面试官互递了眼色,其中一位沉着声音开口,“被录用的人员已经初步确定了下来,我们很遗憾。”
“岳筠岱——你不许多事!”
什么?!他,你们也敢拒绝!面试官从容地从筠岱身边擦身而过,“等一等,你们先别走,先听我解释——”
“岳筠岱——!”两个声音同时起,落差着止。蒙殿的勃怒是绝不允许她示软,他的骄傲,亦有她的骄傲都不可低视。
踉跄着紧追几步,“听我说,是这样的,他的备份在我这儿,我来迟了,是我耽误了他!”筠岱摊开掌心,纤细的五指微微在抖,那漆黑的盘映着水润的光泽。
“不好意思,主考官已经确定了人员,按规矩,这事就算定了。”
筠岱惊愕地微张着嘴,转头看向主考官,对方深思地凝视着她,却仅仅只是两秒便径直离开。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是心切,抑是慌惧,筠岱一脚拌上椅子,她就这么失去支点地摔,砸进另一组桌椅!“嘭砰——”椅倒桌摊,筠岱趴在凉冰冰的砖板上,灰尘粘了一身。
“岳筠岱——!”蒙殿冲了过来,主考官也惊止了脚步,“谁让你这么做?!我不需要!”扶起她,薄薄的衣衫根本遮不住她的寒意,粘湿湿地往外渗。
心尖在撕在扯,筠岱颤着的眼光探及蒙殿,手脚一点点将自己撑起。他可以不接受,是自己自愿,爱这样!站起,迎着所有人的诧异,筠岱走向主考官,越过蒙殿的那一刻才知道寒透的心有多冷。
吸一吸鼻,眼泪就止不住地流,滚烫地在两颊烧灼,“我知道……我还可以跑得更快的,否则你们不会……拒绝他,我是应该跑快一点的……”
莫名的情愫在所有人的心中酝酿,发酵,静静地,厅里就只是回响着她压抑的哭音,“可是,他并没有任何的错……你们不应该剥夺他展示自己的权利——”掌心托起那个盘,晶晶而亮,筠岱将手伸向主考官,“更何况……规矩是死的,而人是活的。”斩定的目光,眼睛紧缩着却止不住的流泪,这样的筠岱震撼着每一个人。
盘被眼前的人拿走,筠岱转瞬就从地狱飞升上天堂,幸福的眩晕感让她不知道做何表情,会心的痴笑,嘴角隐隐而现的梨涡绽放着,漩涡般转动蒙殿的心湖,紧走两步上前,蒙殿左手将她一带,牢牢地抱进怀里。
他的呼吸深深沉沉。
筠岱浑身的血液腾腾地逆流,冲上两颊烧得嫣红。心喜,忐忑,羞怯,冲撞着她不知所措,感觉有人在看,有人在笑,筠岱笨笨地扯了扯蒙殿的衣摆,再扯扯,她却哑着,不会了说话。
拥抱,他们的世界排斥了外在一切的干扰,时间久久,直到蒙殿陌生的气息让筠岱开始一点点地适应,“我……衣服……湿的,别……弄湿你的。”
有个声音就轻飘飘地飘在耳边,“我的也湿了,没关系。”
医务室。
换好沉沉抱过来的干衣服,筠岱被医生逮着去吊瓶,有些低烧,她坐在病床上把盖着的被子拢得死紧。蒙殿就坐在她的对面,护士正将他右手的绷带解开,准备上药,“她有檫伤,你先帮她处理一下。”
“不用不用,没感觉了,涂药了反而会更疼。”晃晃脑,筠岱越发地晕。
蒙殿锁着眉,僵着不让护士动他的手。
护士灵巧地按住筠岱的胳膊,边涂抹着膏药边哄着她,“男朋友这是在心疼你,傻瓜,看你是怎么气着他的。”
摇头,强烈的眩晕感逼着筠岱极力地辩解,“不是,不是的……”一口气猛抽上来就被口水给呛住,咳嗽,她的脸越发地潮红。
蒙殿低着眉看她发窘,眼角的笑纹恣意。
“我……可以了,帮他弄。”对上蒙殿的视线,他不笑的时候就静静地把你望穿,眼底只剩着专注,疯了,居然想入非非!
帘外的雨“沙沙沙”,柔和着暧昧了里屋的气氛。护士拆解着蒙殿的绷带,带痂的伤痕狰狞,筠岱看了一眼,不自主地叮咛,“你以后别再打架了,看着——揪心。”
似有风起加速着雨滴的坠落,“嗒嗒嗒——”拍击着窗户。
“这次不一样,他万不能拿我的母亲做幌子,骗我。”
母亲,不是韩馨?筠岱的两只眼睛瞬间镫亮,看在蒙殿眼里那是她八卦的本质,实则他不知道筠岱这是多么的振奋,“说说看,我好帮你分析分析。”
手上的绷带重新缠好,蒙殿亲眼看着护士出去,筠岱自以为领会了他的意旨,挪着屁股凑近,“小点声,他们听不到的。我一定会替你守住秘密,不骗你。”
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蒙殿说出的话完全不着边际,“被子裹这么紧,发冷?”
这声调,听进耳里这么狡诈。
“我替你发发汗。”不等筠岱明白,蒙殿已将她搂个结实,呼吸平和地吐于耳际,痒痒,牵动着心一起痒痒,不安地推开,筠岱却被搂得更严实,“你撞了我的右肘,不准动。”
热,血液再一次从脚板子逆流而上,将脑瓜冲刷成一片浆糊,这样——好像——不是很对,筠岱心慌地想要推开蒙殿,“我为何会揍姚剑,嗯,可以告诉你。”
骚动止,筠岱的两只耳朵尖尖地竖起。
深吸一口气,然后是沉淀心绪,“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是一条项链。是琥珀,她的挚爱,我却丢了它——”
筠岱不自主地颤了颤,蒙殿以为她的冷战再次发作,将她更深地嵌入怀里。
“回到遗落它的可能地方,翻遍了所有却还是找不到。十几年来我依然在找,姚剑很突然地承诺可以给我想要的,描述的项链和记忆中遗失的那条几乎一模一样。该死的,到头来这人渣居然敢骗我。”声音陡然间犀利,筠岱被摄住的魂猛然醒转,他——不会——!他是——!震惊,慌乱,吐出的语句都开始哆嗦,“你,你——”
松开环抱她的手,蒙殿清晰地看清她的惨白,“怎么回事?我现在就去叫医生。”
匆忙起身,手却被筠岱用双手握牢,“没,没事。说说看,你——去过的最寒冷的地方,是哪儿?”
蒙殿垂怜的目光凝向她,问题奇(…提供下载…)怪,只能说明她是真的不正常,“伊春。”
瞬间一道闪在意识里劈过,“项链,不会就在那儿——丢的?”
蒙殿不出声亦不点头,那沉重的审视分分秒秒都在绞着筠岱的神经!“是在那儿。你居然连这也能猜到,不行,你相当不正常,我去叫医生。”
匆匆出门,筠岱仍在脑的余震中颠簸。真……真是——他!!若知道一直在找的那个人是自己,他会——怎样?!如果七岁那年看上了项链不愿还,那么十几年后的今天,筠岱依然任性地不舍得还。那也是她的守护神,深夜寂寂时想起不在的岳恒,空落落的心上躺着的是这一块琥珀。是一种陪伴,更是慰藉,筠岱不想心灵孤独。撤回眶内涟涟的泪,事暂且搁着,她要想想。
蒙殿领着医生进来,护士紧随其后,这架势莫非要复诊?“我好了,真的没事。”
“别乱动,这里医生说了算。”不容分说地量体温,被他看着筠岱坐得老老实实,“真没事,看不出你这人这么麻烦。”
蒙殿不理会,询问医生:“她突然发冷,脸色是死人的白,要不要加一些辅助的药,就怕这家伙半夜发低烧。”
你才死人的白!“不用,我免疫力超强,就算你开药我也不会付钱。”
护士被筠岱视死如归的表情逗弄得扑哧一笑,“难怪你男朋友这么护着你,真是块宝。”
“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