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长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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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肯尼打断了比尔的话。
“比尔,不需要你在这里侮辱我,同你这样的敌人作战,我践踏的不是联盟军的尊严,对付你这样的敌人,我需要的是更恶毒的手段,纳穆神在天有灵也会站在我这边。”
“坚持推行奴隶制度的你,是不是已经违反了当初推翻马歇尔家族的初衷,你这样的统治制度与邪恶的马歇尔家族有什么区别?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发动联盟圣战?继续活在那黑暗的统治下苟延残喘不是更好?需要有这么多人流尽鲜血,家破人亡吗?”
“从你统治布莱克城以北开始,人们依然食不果腹,奴隶依然过着暗无天日如同黑水河里臭虫的生活,赋税没有减,兵役制度依然残酷,马丁临死前他那邪恶的灵魂一定是附在了你的身上,邪恶的比尔!”
肯尼愤恨的低吟出比尔的名字,心中无比悔恨当初因为自己的傲慢,迫使自己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看来你的箭伤已经痊愈了我的朋友,那我们来说说游戏吧。”比尔将黑岩剑收进剑鞘。
比尔看着地上的两名俘虏,“听说你们是肯尼最忠诚的走狗,骑兵团长迈克,步兵团长,呃,劳伦斯公爵。不得不承认,你们都是第一大陆最棒的指挥官,圣战时我曾与你们并肩作战。我见识过迈克团长的英勇,‘安哥拉草原的雄鹰’,他们是这样称呼你的吧迈克团长。”
“哦,不能把你忘了劳伦斯公爵,圣战后期我们的兵力匮乏,食物也远没有马歇尔家族富足,我依然记得我们六面围攻布莱克城,所有人都只能勉强维持战局,唯独你,从荒原领着两万步兵团,从西南方向发起攻击,仅两天就撕碎了铜墙铁壁的布莱克城,为我们联军攻入布莱克城打开缺口。”
“但你们为什么跟着他崇尚自由?奴役制有什么不好吗?没有奴隶谁播种小麦,开垦荒田?你们壁炉里烧着的柴火难道不是奴隶砍的吗?”
比尔从马上下来,走近跪在地上的迈克和劳伦斯。“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谁杀了肯尼,并向我宣誓效忠,我便饶了谁。”
火光照着比尔的侧脸,红橡林里除了火把燃烧的啪啦声,听不见任何声响。
“呵,比尔,收起你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吧,败了便是败了,也轮不到你侮辱我们。马歇尔家族统治了第一大陆200年,你呢?你能统治几天?我们败了,会有更多崇尚自由的人站起来。我已经能看到你在绞刑台上的那一刻,你死亡的脸真恐怖!”劳伦斯无所畏惧的讽刺着比尔,说完这些话他开始扬天长笑,火光的印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扭曲。
“果然是最忠诚的走狗!”比尔从近卫兵的腰间拔出一柄佩剑,走向肯尼的身边。
“肯尼,我来告诉你游戏的规则,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杀了刚才对我口出狂言的劳伦斯,我会放了妮娜,绞死你和臭虫迈克。二是。。。”
“对你来说可能有些残忍,如果你不杀了劳伦斯,我就在你面前绞死妮娜,你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这个游戏是不是很符合你的口味?胆小如鼠的肯尼。”比尔回到自己的坐骑边,用挑衅的眼神盯着肯尼。
近卫兵松开了肯尼,肯尼捡起地上的剑,手臂上的鲜血流到剑柄上。
“领主,能跟着你赢得圣战,推翻马歇尔政权,我已经很满足了,但我更想死在敌人的手里,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劳伦斯看着颤抖的肯尼。
不远处的妮娜躺在地上,她的左手捂着黑岩剑留下的伤口。
“妮娜,妮娜。”肯尼呼喊着爱人的名字,跌跌撞撞的走向妮娜。
“肯尼。。。又见到你。。。真好,只可惜是在这里,能死在你的剑下而不是被敌人糟蹋,我。。。”妮娜的眼泪从双颊留下来。
肯尼丢下手里的剑,紧紧的抱住妮娜,妮娜在肯尼的耳边小声说,“动手吧肯尼。。。真希望我们不是在这里相遇。。。这一路走来太难了,我真的怕没有机会告诉你了,我已经。。。怀孕了。。。”
肯尼呆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妮娜脸颊流出的眼泪,抱住妮娜的双手开始不停的颤抖。
我有孩子了?肯尼的内心像是被数万只箭贯穿一般,此刻他更加悔恨自己当初的傲慢。
“我也不想打扰你,伟大的肯尼领主,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还剩十秒钟。”比尔不耐烦的说。
肯尼双目无神的看着妮娜,他松开了抱紧妮娜的双手,捡起地上的剑,缓缓的站了起来。
他转身走到劳伦斯身边,将手里的剑慢慢的举过头顶,突然,他睁开了满是血丝的双眼,对着劳伦斯的脖颈狠狠地砍去。
第008章 毒雾迷林
许久未见的阳光照在肯尼脸上,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急促的呼吸回想着自己所做的一切,受了箭伤的左臂还在隐隐作痛,却不见伤口。
肯尼一次又一次抽打着自己的脸,发现这不是做梦。他匆忙的站起来,冲向劳伦斯的帐篷,推开简易帐篷的帘子,夜晚巡哨的劳伦斯还在睡梦中。
这到底是不是梦,为什么这么真实。
肯尼很少这样慌乱,道尔顿家族的傲慢血统不允许他这样失态,他渐渐的平息下来,劳伦斯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领主,抱歉昨晚巡夜哨有些疲惫。”劳伦斯面色有些苍白,他醒来的第一个动作竟是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他反复扭动着自己的脖颈仿佛是睡落了枕,但肯尼不这样想。
肯尼又一次陷入慌乱,刚刚平息下来的内心再次翻江倒海,劳伦斯的这个动作像一把火灼烧着肯尼的内心,但这一次他没有表现在脸上。
“做了什么梦吗?你看样子并不太好,需不需要一点难喝的麦芽酒清醒清醒?”肯尼故作轻松的问劳伦斯,但惊慌的内心让他的话语和眼角有一点的颤抖。
肯尼的话把劳伦斯问的愣了一下,他没有马上回答,虽然只有简短的一秒钟,或是半秒钟,这一点点的惊慌都被肯尼看在眼里。
“哦,没有,领主,只是有点累,我不太习惯这北方的鬼天气。”劳伦斯站了起来,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说,“领主,马上就进入红橡林了,我想我们需要找个当地人来领领路,万一迷路或是碰到毒雾,或许他们还能有些办法,我们还得购买一些御寒的衣物。”
“确实是这样,但我想没有人愿意跟我们进红橡林,毕竟那里太危险了。即便是和平军也不敢进去,你说对吧,劳伦斯公爵。”肯尼话里有话。
“您难道忘记了酒馆里都是些什么人吗?这儿的人除了狩猎没有人开垦荒田,他们需要更多的钱来向外界收购小麦,既然他们缺钱,那我们给他们钱便是。”
“听起来不错,可是劳伦斯,你有钱吗?”肯尼一脸鄙夷的看着劳伦斯。
“没有,所以你得把这个借我用用。”劳伦斯指向肯尼腰间的乌钢剑。
清晨的阳光铺满北方大地,连日的积雪并没有被这点可怜的阳光融化。
肯尼在帐篷里看着羊皮地图发愣,他并没有心情研究红橡林到底有多大,也不担心会迷路,仿佛这一切他已经经历过,梦里的一切会发生吗?如果会,要怎么选择,肯尼不断的这样问自己。
干面包的已经没有了黄油味,酒袋里难喝的麦芽酒已经快要见底,肯尼将最后一口麦芽酒喝下,下令全军向红橡林出发。
肯尼骑着马走在部队的最前面,腰间的佩剑随马匹的颠簸有节奏的摆动,茂密的红橡林将阳光遮盖的严严实实,劳伦斯像梦里一样在树干上刻下十字标记,以防他们原地打转,他不知从哪儿掳掠了一个当地人,除了这一点,其他的一切,在肯尼的眼里都显得似曾相识。
月色将近,枝叶对阳光的遮挡让这片看不见边的森林黑的比平原更早,行进一天的士兵已经精疲力竭,但肯尼没有下令停军休整,仿佛害怕发生什么已知的事情。
一个哨兵匆忙的从部队后方向肯尼策马奔来,“报告领主,不好了,我们的部队后方。。。。“
“和平军袭击了我们是吗?”肯尼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慌乱的打断哨兵的话,天色已黑的红橡林异常安静,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不,领主大人,后方部队来报,说毒雾从南面袭来,已经有士兵被毒雾迷倒,现在受伤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多,我们的行军速度远没有毒雾来的速度快。”哨兵的坏消息像一剂良药治好了肯尼慌乱的内心,他此刻竟然有些庆幸,来的是毒雾,不是梦中的和平军。
劳伦斯从后方追上部队最前面的肯尼,“领主,在沃~尔荒原旱季来临的时候,也会伴有类似的毒性沙城暴,毒蛇出没的地方就一定要有解药,既然这是红橡林的毒雾,解药也一定在这里。”
“哨兵,传令下去,全军原地休整,所有人脱下上衣,用你们的高度酒打湿衣服,蒙在你们的脸上。”肯尼的话语里看不出丝毫的焦急。
劳伦斯从马上下来,他从掳掠来的当地人口中得知,红橡林确实有一种花叫锯齿葵,这种花像罂粟花一样美丽,但以生肉为营养赖以生存。白天时这种花从不开花,当夜晚来临,它们便悄悄的张开花瓣,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引诱蚊虫鼠蚁或者更大的生物来采食它们,殊不知到底谁是猎人,谁是兔子。
这种花一般生长在红橡林深处,它们一般成群的生长,对地形不熟悉的人很难发现它们,很多猎人因为追踪猎物而被这种植物围困,一旦有生肉靠近,锯齿葵就会紧紧的缠住猎物,它的花瓣上像是长着数不清的嘴,一点一点的吞噬猎物的血肉,连森林里的狮子和老虎都不敢靠近,当地人这样介绍道。
“现在雪已经覆盖了森林,我们如何看得见地上的锯齿葵呢?”肯尼问当地人。
“它们虽然食肉,但却不是动物有脚能随处走动,锯齿葵只食血肉,不吃骨头,所以在成片的锯齿葵附近,一定有数不清的白骨。”
肯尼与劳伦斯商量过后,劳伦斯带着十个卫兵和当地人向红橡林深处寻找。
大雪的覆盖让这片森林的地表显得模糊不清,茂密的枝叶遮住了阳光,也阻挡了月光,劳伦斯举着火把向北仔细的搜寻。
周遭的环境异常安静,只有积雪从枝叶上滑落的声音。劳伦斯胯下的马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行,仿佛它也知道危险随时会来临,走的异常小心。
手里的火把光越来越小,眼看就要烧竭待尽,劳伦斯回过身想换个火把,当他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背后,发现跟在他身后的卫兵和当地人,消失了。
第009章 羊皮地图
红橡林死一般的寂静,这一刻对劳伦斯来说异常漫长,这短短的几秒钟好比过了一个世纪。
马上的劳伦斯举着火光渐渐微弱的火把,试探性的呼喊士兵的名字,但没有人回应。‘嘶’的一声,胯下的马嘶吼一声便倒地不起,在地上不停的翻腾,想站却站不起来。
劳伦斯从马上摔下来,火把掉落到雪地上瞬间被雪水熄灭,周围没有任何的光亮,漆黑的森林里他感到脚下有东西在叮咬,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紧接着头皮发麻,随之而来的是炽热火辣的疼痛。
他忍着剧痛开始疯狂的奔跑,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看不到任何一点光,劳伦斯撞到一颗树又爬起来继续跑,直到他再也跑不动。
他喘着粗气在地上休息,隐约能感觉到自己的脚在流血,那一定就是锯齿葵,那玩意儿居然能咬穿我的靴子,我带来的人呢,都被那些怪物吃了吗?劳伦斯在心里默念。
休息片刻之后,劳伦斯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劳伦斯公爵!”“劳伦斯公爵!”
“这儿。”劳伦斯勉强站起来回应远处的声音,一队士兵闻声而来。
“劳伦斯公爵,领主大人见您迟迟不回,又派出了五个小队搜索您,寻找毒雾的解药。”领头的士兵递给劳伦斯一个火把。
劳伦斯接过士兵递来的火把,弯腰将火把靠近雪地,他试图看清自己脚上的伤。
印着火把的光,他发现刚刚被袭击的脚,已经千疮百孔,血从从里面流出来,好在自己跑得快,再晚一点点,或许就真的要被那玩意儿当晚餐了。
“肯尼又派了五个小队出来是吗?锯齿葵应该就在附近,不过你们十个可能不够那些家伙吃的,再多叫些人过来。”
不一会儿功夫,大批的士兵赶来,肯尼牵着一匹马走到劳伦斯身边,“哟,看来你的运气真不错,没有被怪物吃掉。”
“还有心思开我的玩笑,你真应该亲自过来找那些怪物,在南方咱们可见不到这种东西,那玩意儿可比当地人介绍的还要吓人。”
越来越多的士兵赶到这里,他们推开厚厚的积雪,发现积雪下全是白骨,已经分不清这些白骨的主人生前到底是什么生物。
推开白骨才得以见到锯齿葵的真面目,这个食肉怪物有着极其美丽的外表,细细的花茎贴着地面错综复杂,你分不清哪朵花生长在哪根茎上,艳丽的花瓣上有着数不清的小黑点,远远的看去五彩艳丽的花朵映着雪地竟有一点浪漫,只可惜是在这毒雾弥漫的红橡林,更可惜的是,拥有着美丽花朵的家伙是食肉植物。
劳伦斯看着远处采摘锯齿葵的士兵,脚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报告,劳伦斯公爵,跟您出去的士兵已经找到了,除了衣服就只剩一堆白骨,但他们出事的地方离这里很远,您跑了那么远吗?”一个士兵向劳伦斯报告道。
“知道了。”黑暗中奔跑了多久他自己也不清楚,虽然骑马在前,但他很清楚带出去的士兵离自己很近,为什么他们被吃了连声音都没有,如果他们也是被锯齿葵袭击,这种痛楚他很清楚,没有人会不发出声响的被吃掉,还有他带出去的当地人呢,为什么没有他的衣物,劳伦斯的心里泛起诸多疑虑。
采摘完锯齿葵,戴着鸟嘴面具的随军医生架起行军锅,将这种锯齿葵的花瓣小心的掰下来,一锅一锅的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