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之手-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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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城墙守卫，被人数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奴隶群殴杀死。锋利的青铜武器被夺走，坚韧的皮甲被剥除，就算皮带缠裹的凉鞋，也落在奴隶的手上。
鲁斌驾驭着狂风，缓缓地降落在内城的城门上，看着乱作一团的公民，就像一群被雷霆吓怕的羔羊。
沉湎于穷奢极欲的享乐，鲜血和汗水中锻炼的武技早已荒废，曾经的英雄早已垂垂老朽，即使最轻便的短矛，他们也无法捡起，更别说生锈的铜剑，朽烂的长枪。
“放弃抵抗，可以免死。缴械投降，既往不咎。”
鲁斌喊出纳降受俘的口号，随即被龙牙兵们传扬出去，上城区的公民，原本抵抗外敌的意志就不够坚决，得知不用死战也能活着，低迷的士气瞬间急降。
“阿那托勒，你带人保护神殿，避免有恶徒亵渎圣像。我方的仆从军，劫掠中城区的居民，不准踏入内城。”
五十个龙牙兵攻进利索斯城的核心区域，以他们匹敌英雄的实力，对付腐朽颓废的贵族，轻松地就像把手伸进口袋里。
没有神灵支持的神殿武士，失去的不止是雄厚的源泉，内心信仰支柱的崩塌，令他们的身心被掏空，比普通人都不如。
鲁斌看着彻底沦陷的利索斯城，就像坚硬的核桃硬壳，被自己的铁锤砸开，可以从容地取出里面甜美的果实。
“胜利的滋味多么甘美！我能感觉到，顺应时代的潮流，在大地万国万邦横行的半神、英雄，攻城掠地夺取丰厚的战利，的确令人感到迷醉。”
鲁斌忍不住伸开双手，就像看见亲密无间的情人向自己奔来，将残破的利索斯城，深深地拥进怀里。
就在他抵达巅峰的时候，躲藏在暗处的刺客，目光锁定城头上的鲁斌，突然射出耗费生命力的龙牙箭。
当箭矢离弦而出，刺客浓密的蜷曲黑发，转眼间褪去生命的原色，变成一片惨淡的花白。
隐藏在幕后的命运三女神，联手施展出神力，屏蔽新神对危险的预感，尽管前后只有十息，却耗尽祂们的积蓄。
“唏嗡……嗡”
千算万算漏算了一点，鲁斌的感知被屏蔽，可是被他穿在身上的水泽女神莱提斯，却不受命运女神的摆布。
她第一时间发现龙牙箭的致命轨迹，没有来得及提醒，立即化形出上半身，挺起胸膛，准备代替鲁斌接受命运的审判。
水泽女神莱提斯的异动，犹如一道霹雳电光，划破命运迷雾的遮蔽，惊醒在胜利喜悦中沉醉的鲁斌。
“卑鄙！”
鲁斌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替他而死，千钧一发之际，闪避已不可能，只能勉强地侧身，用宽厚的肩膀承受。
无坚不摧的龙牙箭，撕开接近不朽的皮肤，贯穿并粉碎坚硬如钢铁的骨头，箭尖甚至贯穿手臂，深深地刺入肋骨里。
“不是远射者阿波罗的手段！能破开我的神体防御，用的是蛇足巨人的獠牙，上面沾染泰坦的血液，真是打地一手好算盘！”
水泽女神莱提斯听完，心里忍不住后怕地哆嗦，这根暗袭的箭矢，尽管细小的不起眼，却足以将其彻底杀死。
“是谁？是谁？”
鲁斌看到水泽女神睁开洞悉的眼睛，犹如探照灯似的在周围扫射，立即出手停止她做傻事。
“莱提斯吾爱，危险还未彻底解除，别离开我的身体，否则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通过旅法师之书，鲁斌立即捕捉到暗中射出此箭的刺客，不过他更在乎的是，关键时刻对自己施展屏蔽的幕后黑手。
“找到了！给我出来。”
鲁斌手持特里同之剑，流淌着次元锚的绿芒，猛地朝身后不远处劈斩。完整的空间被他一剑划破，撕出巨大的豁口，露出隐藏在时空夹缝里动荡不得的命运三女神。
“尊敬的克洛托，拉克西丝，阿特洛波斯，你们都是伟大之鹰撕裂远古泰坦的灵魂，凭空塑造出神灵，玩弄凡人的灵魂也就罢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是不是得手的次数太多，让你们忘记了命运的威严？连圣山主神都不是，凭什么可以掌管命运？”
鲁斌展现出杀戮之子的形态，在神狱塔耳塔洛斯，汲取远古泰坦血液完成泰坦神卡的时候，他就发誓要为世界的旧日造物主，找回失去的部分。
命运三女神第一次接触到次元锚，被它的威力定住而动弹不得，待在狭小的时空裂缝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露出惶恐不安的脸色。
鲁斌对此视若无睹，担心圣山神灵会忍不住出手干扰，又想起反派死于话多的惯例，立即转身走过去，持着特里同之剑，将命运三女神先后杀死。
紧接着，鲁斌运用杀戮之子的特殊权限，将克洛托，拉克西丝和阿特洛波斯的源泉收割殆尽，把命运三女神彻底变成抽象的概念。
“我的命运我做主！”
鲁斌得意地哈哈大笑，杀死命运三女神，掌握远古泰坦忒弥斯的部分灵魂，令杀戮之子的职业卡，瞬间提升两级。
杀戮之子
微弱神力
人类形态
阵营：守序邪恶
圣徽：在血潮旗帜上放置的碎骨铁锤交叉亡魂镰刀
领域：死亡，灵魂，命运
武器：无
杀戮之子秉承世界本源意志诞生，每一次杀戮都会增强自身的实力，无论亲自手染鲜血，间接施展阴谋诡计造成的杀戮。无数灵魂将通过杀戮之子，死亡的桥梁前往幽暗无光的冥界，接受最终的审判。
……
“凡人的命运，不需要神灵刻意安排。无论幸福的人生，还是悲惨的经历，都是人们自主的选择。我在此以不朽的神性宣告，从今天开始，神造的堤坝彻底崩塌，死寂的命运之河开始流淌。”
鲁斌的宣言趁着弑神的余波，无远弗届传递到全世界，即使巍峨入云的奥林匹斯圣山，蓝水深深的广漠海洋，又或是幽暗无光的冥界，都有他的声音在回荡。
即使神狱塔耳塔洛斯的最深处也有回音，棺椁似的永冻冰川，表面的放射状裂缝，在鲁斌宣告的声音出现后，瞬间震裂出更多的缝隙。
火焰与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即感觉囚禁自己的锁链，稍微松动一些，就像自己的命运出现变数。
可惜，没有谁能够抵达黑暗深渊，将祂拯救出去。毕竟外有冥王哈迪斯集权，阻止神灵进入。三位百臂巨人全副武装到牙齿，拒绝任何神、人、鬼魂接近塔耳塔洛斯。
奥林匹斯圣山之巅，伟大之鹰垂视着命运泥板出现龟裂纹，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转眼间，饱满的额头被乌云覆盖，遮蔽住璀璨如雷光的面目，只有颤抖的胡须，不时发出闪电，显示出神王此时的心情，并不是那么愉快。
至于统辖湛蓝海洋的大地撼动者，却兴奋地拍打珊瑚王座。感觉到命运枷锁已略微松动，波塞冬的心里再次萌发出统一四海的决心，祂准备尽起潮汐军团，一举铲除海洋泰坦的造物。
三界动荡的乱象初显，明显是世界晋升的征兆，只是身在其中的诸神都被迷惑，除了略微有些清醒的伟大之鹰，苦苦地维持着局面。
可惜，亲手制造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在各方势力互相牵制的时候，不仅免除弑神的惩罚，还荡劫了一座远射者庇护的城邦，高傲的音乐与光明之神阿波罗，被时间领域的神威吓地一个屁都不敢放。
第三百五十三章 征服
利索斯城，生命的凋零，伴随着升腾的黑烟，熏染飘过的云朵，纯净的洁白，随即染上一抹不祥的铅灰。
在外敌侵袭下，城邦的统治秩序彻底崩溃，内城的公民还能维持着体面，顶多待在家里，紧紧地关上大门，手持武器护卫着家人。
在战士愤怒的咆哮，死亡的哀嚎时，他们的脸色才会有所变化。可惜，没过多久，这些明哲保身的人，就慢慢地变得麻木。
中城区的自由民，成为奴隶仆从军劫掠的对象，居民们并不缺乏勇气，只是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将所有人组织起来。
再则，一小撮道德败坏的人渣，平时将内心的不满、嫉恨掩藏地很好，当混乱的局面出现后，这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的杂碎，竟然主动加入劫掠的队伍中，对曾经是邻居、朋友的熟人，露出恬不知耻的嘴脸。
由于知根知底的缘故，这些人渣显得更专业，知道什么地方有藏起来的财宝，值钱的物品放在哪个隐秘位置。
当然，某些人捞过界，抢到奴隶仆从军头上，如果脑子足够聪明，就会交出所有战利，并主动为曾经卑贱的奴隶带路。
鲁斌掌握着大局，指挥若定地命令攻坚的龙牙兵，针对内城区的某些自发抵抗力量，进行定点地清除工作，使接收利索斯城的工作能够进展顺利。
当所有贵族、社区的头领或主动或被迫前来，拜谒利索斯城的征服者，鲁斌没有要了他们的命，而是允许这些人用私人财富赎买自己的人身自由。
利索斯城掌权的高层，在得知自己免除死亡的厄运后，立即断绝了以身殉城的想法，再多的财富，也无法与宝贵的生命相提并论。
再则，只要保存住生命，拥有利索斯城的权势，失去的财富迟早会慢慢地赚回来。
抱着如此简单的想法，愿意缴纳赎金的豪强贵族，很快获得了自由。不过，他们被限制在内城区，并不知道内墙隔绝的其它区域，无论是人力还是财富资源，都被奴隶仆从军按照计划搬走。
等到利索斯城的高层发现真相，这座基石尽去的城邦，已经没有未来可言，等待他们的只有被其它城邦吞并，又或者废弃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
鲁斌满意地看着此战的收获，不仅搜掠了翻倍的一千名奴隶，还有数量相差不大的自由民。他们是树木的根茎，桥梁的承重桩，房屋的地基，没有这些人，肯定不能建立一座雄城。
返程的途中，稀稀拉拉掉队的人陆续出现，甚至有狡诈之徒，准备借助人群的掩护，逃到附近的山林里。
鲁斌看了一眼，没有放在新上，只是让杀性不减的儿子们，充当狩杀逃离者的猎人。
即使没有携带嗅觉敏锐的猎犬，这些实力匹敌英雄的龙牙兵，也能凭借敏锐的眼睛，在齐腰高的草丛里，发现潜行技术不够完美的猎物。
当冷酷无情的死亡和血腥的杀戮到处绽放时，聪明的人立即收起自己的异样心思。当他们发现队伍最后一名会被当场砍杀后，拖拖拉拉的速度陡然加快。
一场生存竞争的比赛就此开始，没有人愿意白白地死去，即使是没有希望，看不到明天的奴隶，也想着多活几天。
两次劫掠的战争，鲁斌将七城联盟之一的利索斯城几乎搬空，初具雏形的激流城，现在只有一座大体完工的城堡。
南岸的窝棚区，由于接纳翻倍的人口，不得不再次扩张，好在附近的树林面积足够大，适当地采伐木料，总算能解决基本的住房问题。
鲁斌此时已经无需掩饰，通过旅法师之书，将留在上个世界的召唤生物，逐渐展露出来。
首先就是采石场巨像，血石魔像叠加露天采石场合成，超凡位阶的构装体生物，拥有罕见的巨人属性。
这头庞然巨物在附近的山上醒来，构成身躯的岩石，都是此世界的材料，完美地契合规则，没有给人格格不入的怪异感觉。
时隔多日，鲁斌看见熟悉的召唤生物，多余的废话干脆闭嘴不说，直接命令采石场巨像就近发掘，运用自身独特的天赋，采集成形的石条。
地面在采石场巨像迈开的脚步中震动，龙牙兵们看见突然出现的岩石巨人，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好在鲁斌及时发现，严禁他们坏事的举动。
“父亲的采石仆人！”
龙牙兵很快明白过来，远超普通人百倍，甚至千倍的速度，大量修建城墙的石条被开掘出来。建造殿堂的立柱，被岩石巨人伸手一抹，大致的雏形就出现了。
稍后，令他们更惊讶的奇特生物，逐渐走进激流城居民的视野，有会走动的巨树，十米高城墙只到它的下巴，却是开荒种田的好手。
四棵巨树抵得上四百个熟练农夫的份，更别说催生成熟，当天播种，翌日等待收割的果蔬粮食。唯一的缺点就是口感不行，不过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能够填饱肚子就足够了。
在窝棚区传播的信仰，由于这些亲眼所见的奇迹，由此变得根深蒂固，浅薄的信仰之线，渐渐地变成坚韧的信仰之弦，被祭司看在眼里，获许擢升为自由民的奴隶，引来更多人效仿。
为了解除奴隶的身份，获得人身自由，成为新城邦的居民，即使欺骗和自我催眠，也让很多从未接触过神灵恩泽的卑微者，满脑子都是教义。
随着时间的推移，居民的数量越来越多，属于奴隶的重活累活也渐渐减少，必要的社会分工开始了。
即使是卑微的奴隶，只要上过战场见过血，就会被允许进入军营，由龙牙兵传授基础战技。射箭暂时轮不上，投枪、掷铁饼，拳击，还有近身格斗，都会循例学习。
由于压榨体力极限的训练，军营的伙食是最好的，每餐都有荤腥，即使瘦地皮包骨头的奴隶，充足的饮食跟上消耗，用不了多久就会练出强健的身体。
肌肉是一种美德！服从命令即天职！这两条戒律既保持传统，又与职业战士的精神息息相关，很快被人们接受。
相似的严苛训练，在激流城和奥赫里德湖畔的小石城同时进行，鲁斌相当看好分基地的后备兵力，通过掌握主导权的“儿子们”遥控。
会各种手艺的工匠，成为激流城这座大工地最抢手的居民，他们按照以往的惯例，在刚刚落成的激流城里，开始建立各种店铺。
鲁斌制定了一套度量衡，长度、面积、容积、重量等标准单位后，就扔给工匠们执行。
于是标准化制作的武器，源源不断地出现在军营里，日常的维护、保养、更换等琐事，也变得轻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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