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之手-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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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很强危机感的阿尔泰亚，由此推断“第一勇士”安格鲁就是截流的人，毕竟他使用过双头蜥蜴的旋风，很明显是从占据米诺萨树林的怪物身上夺取。
“旷野的怪物都是我的，所有的神恩也将归我所有，谁敢阻扰我的脚步，就让他去死。”
鲁斌还不知道自己被人记恨，不过后脑勺凉飕飕的阴风吹袭感觉，还是让他多少有些明白，命运发出的提醒。
临时营地的篝火，被轮值的守夜岗哨添了几次柴禾，持续燃烧到第二天凌晨。当晨曦的微光洒落在帐篷上，头枕着武器，身体覆盖盔甲，睡了一觉的远征队成员陆续醒来。
冷水洗脸后，所有人轮流用过简单的早餐，“将领”出面集合所有人，组成攻击阵形向目标所在方向前进。
十五座双人帐篷还在原地，毕竟占据临河沼泽地的蛮牛，与临时营地的距离并不算远。
鲁斌骑着挂甲蛮猪，走在前锋队列的尖头位置，视野非常开阔，目光不时左右扫视，将脚下这片托瑟芬河分支流域，全部看在眼里。
临河的沼泽地，由于河水的地下渗透，长达4公里的狭长地带都是泥浆，呈现为不规则的锯齿形，宽的地方有半公里，窄的部位也有近百米。
茂盛的植被到处都是，就像奶酪上发霉的绿斑，点缀在灰黑的泥浆沼泽地上，不时有翠鸟飞过，田鼠、水獭、毒蛇、蛙类等动物偶尔出没，可惜没有发现蛮牛的存在迹象。
“贤哲”听到远征队成员的疑惑，指点着沼泽地覆盖植被的地方：“铜皮铁鳞的蛮牛肯定在里面，不是无知之徒的呓语，在来到这片沼泽地，就用可怕的石化吐息，消灭了所有敢于反抗的大型动物，包括同样是怪物的沼泽蜥蜴。绿色的植被都是在动物石像生根发芽，否则没有硬土的沼泽地，任何植被都不能扎下根茎。”
在场的外邦人惊讶地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偌大的沼泽地里，到处都是绿色的植被，换句话说，可怜的牺牲者多地数不过来。
鲁斌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藏在黑暗深处的昏黄色眼睛，立即提醒身边的伙伴：“那头可怕的蛮牛不可能待在沼泽地，永远不上岸，注意发现地面的牛蹄脚印，一定可以找到有用的线索。”
卡西欧和佩纽斯等人听见，顿时恍然大悟地明白其中的诀窍，鲁斌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佩服的表情，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件不起眼的事情，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没过多久，“第一勇士”提出查找蛮牛痕迹的方法，迅速传遍远征队，即使心里有所不满的“贤哲”，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稍逊一筹。
“将领”沉吟片刻，立即发散远征队成员，在临河沼泽地边缘位置，查找可能存在的痕迹。
原本密集的阵形，由此变得分散，不过忠心耿耿的卡西欧和佩纽斯，始终护持在鲁斌的身边。
隐藏在沼泽地水底的怪物，缓缓地睁开昏黄的眼睛，就像冷血的毒蛇，覆盖着一层透明的眼睑，因此能够在混浊的水底视物。
极具灵性和智慧的蛮牛，早就察觉到“领地”的异动，可是它的目光紧盯着最强的两个人。
有追随者时刻护卫两翼的目标，偷袭后失败的几率很高，因此藏在沼泽地水底的蛮牛，目光盯着孤身一人的阿尔泰亚。
等到这位来自上城区的公民，无意中踏入蛮牛的攻击范围，拥有两种神赐天赋能力的怪物，“哗啦”一声，从沼泽地水底蹿出，携裹着混浊的泥水，冲向提神戒备，却漠视危险存在的阿尔泰亚。
“呼！”肩高两米的蛮牛，还没站稳身体，就迫不及待冲目标喷出泥灰色的吐息。
不料，拥有风之力的阿尔泰亚，只是举起双手，就出现强烈的旋风，将危险的蛮牛吐息驱散。
不过，他的左手缠绕的风之力稍微有些逊色，以致于左侧身体被石化吐息波及，尽管非常淡薄，曝露在外的小腿皮肤，不免变成岩石质地。
狡诈狠毒的蛮牛，发现目标没有受到重创，不远处的实力可怕的人类正在赶来，毫不犹豫地睁开眼睛，朝阿尔泰亚狠狠瞪视。
昏黄的蛇类竖睛，引动冥冥中亘古存在的法则之力，具现成一头披着黑斗篷的骷髅，就像死神塔纳托斯的死亡化身降临，朝阿尔泰亚递出攫取灵魂和生命的利剑。
如果是普通人，被蛮牛的死亡之眼瞪视后，早就被瞬间秒杀，可惜阿尔泰亚继承英雄的黄金血脉，此时体内拥有神赐“灵魂熔炉”，被不朽的神性保护。
在死与生之间走过来回，即使阿尔泰亚再愚钝无知，此时也愤怒地失去理智，右手的风之力陡然膨胀变大，就像泰坦的铁拳，狠狠地砸在沼泽蛮牛的头颅。
“咔嚓”，冲到附近的鲁斌，隐约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随后看到吨位重的怪物，就像一根豆芽，被阿尔泰亚的拳头轰进泥浆沼泽里。
“机会！现在该轮到我抢怪，抢人头了。”
鲁斌的左手摊开，掌心位置再次出现天蓝色的细小风柱，随着距离的拉近，风柱逐渐变大，随即被他抖手甩出，落在蛮牛被轰进泥浆沼泽的位置，一个明显的凹坑。
“哗啦啦”，混浊的积水泥浆，被风柱卷起往周围溅射，鲁斌很快看见奄奄一息的蛮牛，侧躺在凹坑底部，面部五官崩裂移位，细密的伤口不断流出墨绿色鲜血，味道并不臭，只是熏地让人忍不住流泪。
鲁斌双手抓紧千锤百炼的短枪，借助坐骑的冲势，在挂甲蛮猪的脊背蹬腿，借力往前冲跃。
他心里默念一声“散”，高速转动的旋风顿时戛然而止，鲁斌却顺势坠落沼泽地凹坑，瞄准硕大无比的头颅，全身重量都压在短枪上。
“噗哧”，锐利的枪尖贯穿蛮牛的腮骨，顺势捅进它的颅骨内，原本晕头转向的怪物，突然遭受致命重创，全身剧烈抽搐，昏黄的眼睛再次睁开。
鲁斌知道这头沼泽领主准备释放死亡凝视，握紧短枪猛地转动，立即绞碎蛮牛的脑浆，致命的死亡之力失去凭藉瞬间消失，眼里火焰般的愤怒情绪随即黯淡失色。
滚烫的热流源源不断冲进体内，鲁斌体内的旅法师之书轰然大振：“嗯……抽取到法则之力，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第二百八十章 远征队（八）
此世的死亡法则，尽管汲取自沼泽领主石化蛮牛，只是破碎的片段，却令鲁斌的旅法师之书获得立足的根基，并以此为支点，撬动整个新世界的法则。 ·
“埋骨之地还待在原世界的暗面，享受元素潮汐带来的好处，我以现有的死亡法则打造新的地牌，应该可以着手进行。”
最好的材料是沼泽领主的尸体，不过众目睽睽之下，鲁斌不能暴露出最关键的秘密，好在附近的动物石像数量不少，其中还有一头被石化蛮牛干掉的沼泽蜥蜴，同样是这片地域的领主，同时也是实力超凡的怪物。
鲁斌立即站起身，朝卡西欧和佩纽斯伸手示意，随后一条拇指粗的麻绳丢下来，他立即伸手抓住，挽成活扣逃进石化蛮牛的脖子里，顺便用力抽紧。
“用力往后拉！”
鲁斌看到凹坑周围的泥浆崩塌似的倒下，连忙发出命令，被他刚才脱手而出的风之力，还有奋身一击格杀沼泽领主，震慑住的远征队成员，慌忙地上前听命。
可惜，被旋风卷走的泥浆陆续覆盖而来，并不深的凹坑迅速回填，甚至将石化蛮牛和鲁斌同时掩埋。
十几个年轻的外邦人同心协作，与沼泽地的泥浆角力，不时乍现的泥水浆泡接连破裂，风中传来阵阵古怪的恶臭，可是没有人松手。
沾满泥浆的麻绳，一点一点地拔出水面，可是当石化蛮牛整体出水，都没有看见“第一勇士”安格鲁。
卡西欧和佩纽斯焦急地想要下去沼泽地寻找，不料空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没事！”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见“蛮牛杀手”全身被旋风缠绕，正在缓缓地下落，如此煊赫的出场方式，即使是出身不凡的阿尔泰亚，此时也震惊地说不出话。
沼泽领主被兽斗士安格鲁格杀，阿尔泰亚的嘴里品尝到苦涩的滋味，毕竟这头怪物瞄准自己进行偷袭，石化吐息的威力尽管没有全部承受，左侧小腿的大片皮肤却被完全石化。
损失可以说非常惨重，不过阿尔泰亚暗中估计，自己将风之力灌注到右手，全力一击之下，已经重创这头可怕的怪物，“第一勇士”能够轻松地格杀石化蛮牛，完全是沾自己的光。
可是没有几个人发现，欢唿和喝彩声都送给兽斗士安格鲁，这一切都令阿尔泰亚感觉懂啊滑稽，继而是属于自己的荣誉被人夺走的不满。 ·
不知不觉之中，阿尔泰亚的想法完全改变，心里的小黑本，已经将鲁斌暗中记上几笔。
众人欢唿的场面，有一个人脸色冷然，知情人都找到理由，认为阿尔泰亚为自己被石化的小腿忧伤，此时已经笑不出来。
不过鲁斌毕竟两世为人，却知道这位出身不凡的公民，已经连表面的掩饰都不屑去做，明显是对自己抢怪的行为不满。
“你就是有再多的不满，又能把我怎么样？脱离远征队单干？一头蛮牛的偷袭，就弄地你差点在沼泽地翻船，孤身一人在旷野里，怎么死都不知道！”
鲁斌被旋风缠绕，身体轻地没有重量，就像一片羽毛缓缓飘落到地。卡西欧和佩纽斯这两位最亲近的追随者，此时已激动地说不出话，默默地上前，左右站立拱卫着“第一勇士”。
“属于我的工作完成了，这头石化蛮牛就交给智慧的贤哲，还有公正赏罚的将领处理。”
鲁斌的主动配合，令“贤哲”和“将领”感到非常满意，尤其是后者，已经感受到地位的轻微摇晃，个人实力方面，他自认不是兽斗士安格鲁的对手，唯一能够拿地出手，就只有战术指挥。
根据平时的观察，“将领”认为自己足够胜任，“第一勇士”实力确实很强，却没有战术方面的积累，这对于扭转远征队成员的观感非常有利。
沼泽领主的尸体被人用水冲洗干净，有好事者用黑曜石武器戳试，火花四溅却毫发无伤，传说中蛮牛的铜皮铁鳞得以直观体现。
“贤哲”知道体现自己价值的时候到了，伸手排开众人，上前指点远征队成员，揭起蛮牛紧贴的尾巴，从最柔软的部位下手，剥下最有价值的鳞甲。
阿尔泰亚远远地站着，激发神赐“灵魂熔炉”，汲取沼泽领主的灵魂，发现体内细微的金黄颗粒再次涨大，感觉前所未有的满意。
没过多久，阿尔泰亚忍不住开始怀疑，补上姿势令人炫目的短枪刺击，格杀沼泽领主的兽斗士安格鲁，是否再次中途截流属于他的神恩。
稍后，他向远征队走去的时候，左脚格外沉重，恍然发现自己被蛮牛的石化吐息波及，大片小腿皮肤变成岩石，这笔帐不知道该记在谁的头上。
很快，阿尔泰亚就迁怒旁人，愤恨的目光盯着人群中最令人瞩目的“第一勇士”，当兽斗士安格鲁回望过来，他却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鲁斌早就察觉阿尔泰亚的异常表情，只是没有当面挑破，心里不仅暗暗偷乐：“我最喜欢你看不惯我，却又奈何不了我的表情。”
远征队成员在“贤哲”的指点下，剥落石化蛮牛的铁鳞铜皮，随后开始动手分解，“贤哲”突然有所发现。
“这是成熟期的雌性蛮牛！神啊，我们铲除的怪物不是一头，没准还是一大群。”
“将领”刚才还在为自己的新皮甲考虑式样，此时听到“贤哲”的话，一颗心重重沉落，感觉到迫近的危险，立即下令重组队形，不料“第一勇士”早就做好准备。
鲁斌能够提前察觉，完全是内心的直觉预警，以卡西欧和佩纽斯为箭头，招唿前锋阵列的远征队成员，构筑成一条面朝沼泽地的防线。
“贤哲”的话，“将领”的命令，令远征队本阵成员感觉到惶恐不安，职衔、位置不够清晰，让重组阵形的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这支队伍缺少磨合训练，没有多少默契可言的弱点，此时已经暴露出来，幸运的是，以鲁斌为首的前锋阵列，总体上还保持着士气。
“贤哲”还在反省，沉重的语气就像石头压在所有人心头：“我早该猜到，沼泽地几百个雕像，肯定不是一头石化蛮牛的功劳。这不是普通的独居怪物，而是一个群居的家庭。”
阿尔泰亚听说这件事后，脸上浮现出短暂的惊愕，随即是前所未有的惶恐，此时他的内心，被几头甚至十几头石化蛮牛的恐怖身影塞满。
鲁斌也用眼角余光察觉到，卡西欧和佩纽斯这两位忠心的追随者，脸上的紧张和不安，不过当他们的目光彼此交汇，两人再度恢复信心十足的战意。
鲁斌知道后面的远征队本阵还在调整，“将领”尽力弹压局面，试图尽快重组队形，可惜他的威望还不如“第一勇士”，加上“贤哲”的自言自语，不断地拖后腿，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我必须争取足够多的时间！”鲁斌当下把心一横，命令挂甲蛮猪沿着沼泽地来回奔跑，试图用这种方式迷惑潜藏在水底，不知道何时发起进攻的石化蛮牛。
“所有人听我的命令！前脚后撤，退！”
箭矢形的前锋阵列，包括阿尔泰亚在内，整齐地往后退了一步，距离沼泽地边缘远了一些，同时安全感也变得稍微提升。
鲁斌的手里还捏着“风暴熊人”的底牌，要不是无法合理解释，他早就召唤出来压住阵脚，用不着现在有些丢脸地步步后退。
“有一种胜利叫撤退！有一种失败叫占领！”
“我们现在往后撤退并不是害怕石化蛮牛，而是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主动采取的战略转进。敌人不出击就会失去最好的机会，如果出击就会失去地理优势，此时蛮牛们陷入进退两难的被动局面，已经注定最终失败的命运，而我们将赢得最大的荣耀。”
远征队成员都是聪明人，指挥不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