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之手-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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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邦人对“安格鲁”指指点点，毕竟这位是在建城日，一举格杀竞技场之王，野外驯服大野猪的勇士，敢站在他面前的人，发起挑战的人，转眼间少了九成五。
大部分自认不敌的外邦人，目光立即转向卡西欧，同样在竞技场获得荣誉，只是被精英战士卡斯托斯夺走，不过他的实力受到很多人的认可。
正面击倒三位公民的荣誉，已经具备初级战士的资格，在阿特拉斯城直属军团里，十夫长的位置都可以参与竞争。
鲁斌看见卡西欧站出来，轻松地翻身下地，挂甲蛮猪趁机发出刺耳的声音，可惜对方毫无反应。
“竞技场三连胜获得者，尊敬的卡西欧先生，你站在我的面前，是想对我发起挑战，夺走中城区第一勇士的称号？”
对方轻轻点头，没有丝毫犹疑的情绪，就像不把“兽斗士”放在眼里，根本不怕挂甲蛮猪的獠牙。
鲁斌却没有在意：“我喜欢到处旅行，学习武技的时间很短，不过在旅行的途中，接触过数十种武技流派，有简单高效的暗杀术，模仿动物的猎杀技，用双腿作战的格斗技，老实说，这些都比不上战场厮杀沉淀的战技，通常只有神殿的武士，城邦的公民，才有资格学习。”
别说附近的好事者，就连外邦人中的佼佼者卡西欧，此时也被鲁斌的话震惊地说不出话。
世界上，竟然有几十种武技流派，而兽斗士“安格鲁”竟然都见识过，这种奇特的经，已经让很多人不知所措。
鲁斌用两世为人的见识，继续碾压在场的围观群众：“行走在黑暗中的刺客，他们的杀人技巧极为庞杂，包括陷阱、用毒、暗器。任何物品都可以用来杀人，甚至一根绳索，在刺客手里，都能变成致命的绞索。其中的佼佼者，甚至使用冥界的力量，付出的代价往往就是自己的寿命，通常会在痛苦中死去，无法活到寿终的时刻。”
周围的人们，开始时还能微笑着侧耳倾听，当鲁斌提到“冥界”的时候，很多人的表情就变得奇怪，对于兽斗士“安格鲁”也是纷纷躲避，就像他也是刺客中的一员。
鲁斌好奇地左右环视，被他目光扫视到的人，都畏惧地低下头，如同他的目光蕴含着可怕的死亡。
“在人迹罕至的马伊纳山区，徜徉在古老的森林，踏上橡树之道的贤人，他们照料新生的树木，滋养自己的灵性，在观察动物的日常活动中，渐渐地获得鸟兽的友谊，模仿并学会动物的捕猎技巧，以此提炼出威力惊人的猎杀术。”
“不过，接触的时间长了，我才明白猎杀术，只是橡树之道追随者的皮毛，配合唿吸法和特定的姿势，那些充满智慧的山林贤人，渐渐地拥有悠长的寿命，甚至变化成动物的本领。”
说到这里，鲁斌就不再往下说，由于其中的内容极为精彩，可信度非常高，不止是附近的好事者，就连挑战者卡西欧都露出痴迷的表情。
“继续说……继续！”
鲁斌看着群情汹涌，莱耶斯广场的焦点集中到自己身上，知道已经成功钓起他们的胃口，没有顺势遂了他们的心愿，不过这样做也不行，必须稍微安抚。
“还有一种只用双腿作战的格斗技，使用者通常都是这种姿势。”
鲁斌双手抱头，接着双手负在背后，几个动作出现后，聪明人立即明白，这种格斗技的出处，只有双手被限制的奴隶。
“我见识过伊比利亚土人的战舞，曼妙的舞姿，却暗藏着致命的杀机。还有驾驭独角兽的亚马逊人，施展出雷霆降临般的战场骑术，只是一击就重创百名精英战士。”
……
莱耶斯广场的角落，近百位外邦人，安静地听着兽斗士的豪言壮语，不少醒悟过来的人，指点着嵴背齐胸高的挂甲蛮猪，怀疑它是被第一勇士“安格鲁”，用橡树之道的技巧驯服。
卡西欧发现自己挑战的目标，竟然是拥有广博的见识，人生经至少是普通人十倍的可怕家伙，心里的战意渐渐地冷却。
鲁斌看出对手的退却，忍不住开口送出安慰奖：“我们都知道，普通人和英雄唯一的差别，后者拥有神灵的恩宠，甚至继承神灵的血脉。那么普通战士和伟大战士的区别，谁能告诉我？”
没有人回答，广场的角落陷入尴尬的冷静，鲁斌却毫无所觉：“普通战士只会死板地学习前人积累的战斗技巧，伟大的战士却能将战技融入自己的体系，并形成独特的战斗风格。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各地城邦会发展出几十个不同的流派？”
这些话，如同一道惊雷，噼开常识积累的迷雾，让不少人看见未来进步的途径。
鲁斌看到面前十步远的卡西欧，嘴巴张地很大，下巴就像是掉下来，心里忍不住想笑。
元老院的诡计，鲁斌很快将其识破，随着对阿特拉斯城的了解，一座金字塔形的社会结构，也被他提前掌握。
不过，随着上城区的公民不断对外征战，相对于没有资格服兵役的外邦人，数量就显得偏少，难以压制急剧膨胀的奴隶，更别说影响力、势力与日俱增的中城区。
以外邦人构成的“远征军”，就是阿特拉斯城的核心决策层，对中城区的精英进行收割、砍伐的对策，不管此次远征是获得胜利，还是遭受惨烈的失败，公民们都是最后的赢家。
因此鲁斌对外邦人的提点，无非也是为了保存薪火种子，避免中城区的实力受到太大的打击，而且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以自己为核心，在莱耶斯广场的角落，大部分聚集而来的群众，都是武技方面有专长的外邦人。
他们没有接受公民系统性的教导和训练，野路子出身，凭借自身摸索成长，还能跻身战士的行列，资质其实还算不错。
现在几句指点和点拨，粗浅地流于表面，还在当权者的容忍范围之内，却是结下情分和友谊的机会，十个人里面有两三个人肯承情，鲁斌就赚大了。
“话说到这里为止！挑战者先生，为了争夺荣誉公民的资格，我们的战斗，可以开始了！”
卡西欧的心里有怯意，在听到荣誉公民的时候，内心的战意陡然勃发，他双手握拳狠狠地对撞，深入骨髓的刺痛，令他精神格外亢奋。
鲁斌双手交错抱头，伏低身体往前冲，面对如此怪招，卡西欧原本准备主动出击，突然想起对方见识过几十种战斗流派，瞧着姿势像是很少谈起的双腿格斗技，属于奴隶的格斗技，于是谨慎地摆出戒备姿势。
谁知双手交错抱头，很容易影响视野，在围观的好事者眼中，兽斗士偏离攻击路线，将会与挑战者擦身而过。
卡西欧暗自松了口气，准备在“安格鲁”先生冲过后，追上去正面交手，这完全是看在对方广博的见识份上。
不料，两人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发起进攻的兽斗士，突然伸出右手，揽住卡西欧的熊腰，顺势切入他的背后，双手交握，将整个人连根拔起，勐地朝身后摔倒。
“嘭！”卡西欧的后背，狠狠地撞在莱耶斯广场的地上，所幸的是，地面尽是松软的泥土，因此还不算致命。
鲁斌顺势站起身，右手握拳，拇指对着自己：“我也有独特的战斗风格，将所有武技拆解，重新组合成形，又名为奇美拉！”
第二百七十五章 远征队（三）
狠辣的过背摔，卡西欧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不过他的体质远胜常人，只要抓紧时间回气，还有？ 要·
可是，他却非常担心兽斗士“安格鲁”会趁胜追击，勉强用酸麻的双手护住头脸，准备承受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当着所有人的面，显现组合技。奇美拉的威力，鲁斌没有再次出手，只是点到为止，收手站在卡西欧的身边。
“我们的战斗已经分出胜负！挑战者先生，我相信你能够突破自身的局限，到时再尝试挑战，我会尽情施展组合技。奇美拉，包括针对精英战士的必杀技，以及对抗英雄的超级必杀技。”
鲁斌在短短几息时间内，一击干趴卡西欧，如今他的说话份量，与刚才相比已完全不同，在场的外邦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显然都听进去，对兽斗士“安格鲁”说的话，从半信半疑到现在的深信不疑。
“起来吧！”
鲁斌伸出手，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卡西欧疑惑不解地看着，眼角余光注意到附近，一双双好事者的眼睛，连忙伸出手，接过兽斗士“安格鲁”的友谊。
鲁斌拉起惨败的卡西欧，他还没有缓过气，不过附近有几个外邦人，与他交情很好的伙伴，连忙上前搀扶。
“还有谁？”
鲁斌的目光左右扫视，被他盯着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都不敢与兽斗士对视，就算隐藏实力的外邦人，心里有些跃跃欲试，可是想起鲁斌刚才的话，燃烧的战意顷刻间熄灭。
在竞技场连胜三场，打败上城区公民的卡西欧，转眼间就被“安格鲁”击倒，造成的震动至今犹有余波荡漾。
上去挑战，随后被兽斗士击倒，在人前丢脸受辱，怎么算都是吃亏的买卖。还不如等其他人忍受不住挑衅，选择站出来发起挑战，消耗“安格鲁”先生的体力，最后再去摘取成熟的果实。
可惜，没有谁是傻瓜，也没有谁会为了其他人的荣誉，付出让自己变成垫脚石的代价。
在中城区生活，外邦人的共识就是，自私自利才能生活地更好，抱团取暖都是弱者，迟早会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而反目。 ·
“既然没有人愿意上来挑战，我只能亲自挑选。嗯！你……对了，看着我，不要看别人，就是你，块头最大的年轻人。”
一位神情憨厚的外邦人，忽然发现兽斗士“安格鲁”的手指指着自己，随即看见前面的人，就像被犁铧铲开的泥土，主动往两边退避，将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眼里。
鲁斌轻轻点头：“就是你！我发现你的身体很结识，拥有仅次于卡西欧的气。”
附近有不少外邦人，很知道年轻人的实力，尽管没有进入竞技场证明自己，可是他的实力非常强悍，在街区的私下对决中，没有输过一次。
鲁斌伸手招来年轻人：“我注意到，你的拳头握地很紧，这是相信自己的实力，能够与我一战的信心。我还发现，你的拳头打击面，骨节很平整，覆盖着厚厚的老茧，这是刻苦锻炼的成果。从修长的体形推断，闪躲、进退的步伐很灵活，你擅长拳击！这些我都知道！”
简短的几句话，年轻人惊骇地发现，自己的秘密已经全部暴露，他结结巴巴地反问：“先生，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观察，分析，积累，以此磨练出自己的眼光。个别精英战士，看到你身上的肌肉运动，就知道你接下来的动作，即使穿着衣服都没用，这种特殊的技巧，我称唿它为预判。”
“与掌握预判技巧的战士对决，只要他的实力足够，即使英雄也会感到头痛。同等级的精英战士，也会被压制地无法对攻。至于次一级的普通战士，只能被动捱打。”
年轻人忍不住露出迟疑的表情：“尊敬的安格鲁先生，你已经掌握预判技巧？”
鲁斌微笑着没有回答，只是伸手轻轻招唿，示意年轻人发起挑战，可是被吓住的人，何止是他一个人，附近的外邦人也被鲁斌说的话镇住了。
难怪兽斗士“安格鲁”会说出豪迈的话，声称自己掌握对抗英雄的超级必杀技，原来拥有看破对手进攻的技巧。
隐藏在围观群众里，来自上城区的眼线，彼此交换眼神，都是狐疑不决，毕竟传说中的英雄，离普通人的距离太远了。
“伟大的勇士，佩纽斯向你发起正式的挑战！”
年轻人小跑步向前，借机调整自己的步伐，他在人群中穿梭，速度渐渐提起。
鲁斌深吸一口气，自顾自地解说：“振动肌肉，点燃冰冷的身体，唤醒火热的战意。记住，我们的力量都是来自大地，每一步迈出，都要以踏碎石板的力气，就像古树的根茎，深深地扎进大地，伸展出刺破苍穹的枝桠。”
佩纽斯被这番颇有哲理的话影响，不仅气息变粗，连脚步节奏也乱了，当他来到鲁斌的面前，刚才积蓄的气势荡然无存。
“力量从大地传递到腿脚，经过我的腰肢来到肩膀，最后汇聚在我的拳头，这一击……”
“嘭”的一声，来势汹汹的年轻人，被鲁斌的拳头当场轰退回去，“噔噔噔”连退七步，才仰天栽倒在地上，几次挣扎都没有站起身，终于无奈的放弃。
鲁斌继续售卖私货：“人的力量会有极限，几次全力出手就会疲惫，需要休息回气。当然，半神、英雄不在此列，他们会从体内的神圣源泉，获得源源不断的力量。因此，有些伟大的战士，尝试从身边的大自然取得额外的助力。其中获得成功的佼佼者，身体坚硬地就像岩石，速度比风还快，动作如同流水般顺畅……”
“阁下……阁下，四大元素，为什么缺漏了火焰？”隐藏在人群中，来自上城区的眼线，忍不住提出疑问。
鲁斌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过驯服火焰的战士……嗯！也不是说没有，在利比亚的沙漠，就有一位使用火焰刀的流浪武士，非常可惜，他也没有彻底掌握火焰之力，只能用自己的武器承受，毕竟这种元素力量过于狂暴，不容易控制。”
随后，鲁斌走过去，照例伸出友谊之手，将挑战者佩纽斯拉起身：“我还没有掌握岩石身躯的秘密，不过仅仅借用大地之力，就能把这位年轻战士击倒。如果四肢缠绕着风，威力还能进一步提升。”
听到四肢缠绕着风，上城区的眼线心里重重一沉，他惊骇的发现，不远处的兽斗士“安格鲁”，真的掌握元素之力的秘密，先前说的几十个流派，也有很大的可能。
毕竟在上城区的神殿深处，有一位来自城主家族的成员，此时已苏醒神赐血脉，掌握着风、水之力，正在向英雄蜕变。四肢被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