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手札-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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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布伦的长矛，是他参军时收到的礼物，你从哪里得到的！”闭上嘴的瑟西终于稍稍冷静了下来，但也看到了晨曦那杆近卫长矛上铭刻的精灵式花纹。那熟悉的印记又让她激动的大喊起来。
“咦，你认识这杆矛，这么说还算是朋友喽！”晨曦闻言不由一愣，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到布伦的熟人。
“卑鄙的人类，这是布伦最珍贵的宝物，他是绝对不会送人的。你把他怎么样了？”瑟西挣扎的想要爬起来却只是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做着无用功。
“布伦是个很棒的朋友，虽然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非常短暂！”晨曦这次没有在意树妖的挣扎，只是蹲在一旁缓缓的说道。他从黑森林讲起，直到妖精坑道中遇到随军法师奎恩，尽可能简短的把这段往事叙述了一遍。
“布伦也已经死去了么，原来大家都已经死去了么……”瑟西闻言也渐渐安静下来，当听到布伦死讯的时候不由黯然神伤，看得出两人的感情似乎非常的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布伦他们应该是被流放的吧，这和你们第一卫戍军团又有什么干系！”晨曦解开了瑟西的绳索，干脆坐在她身边小声问道。
“我们精灵一族是上古时代由达努女神利用法尔石创造的，所以我们的数量从诞生伊始便基本是恒定的。”瑟西有些沉默的说着，似乎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悲伤，“我们每一个族人之间都基本熟识，尤其是像我和布伦这样的战职者！”
“战职者？”
“精灵一族虽然是创造产生的，但这种创造带着一种不确定性。所以精灵族生来也各不相同。”瑟西轻声解释道，“并不是所有的族人都擅长战斗，像我们这种可以成为战士的在族群中只是少数！”
晨曦几人认同的点了点头，除了像巨人这种以战争为目的创造出来的活体兵器，只怕任何一个族群都不会生来便具有战争性。精灵一族从体型和战力上来看，更倾向于服务和工艺这些方面而不是战争。
“女神创造我们的时候，巨人才是天生的战士，神族则是天生的管理者。我们是服务者和手工业者，妖精和部分上古人族是最下层的劳动采集者。”瑟西的话验证了晨曦心中所想。当年组成达努神系的四大种族果真是有着自己的等级划分的，这就像是印度婆罗门神系中的种姓制度一般。
“那你们为什么成为士兵呢？”古娜对精灵一族并不了解，闻言不由好奇道。
“因为巨人一族的叛乱，我们当时的女王坚定的站在了神族一边。所以我们才不得不拿起兵器走上战场。精灵一族最鼎盛的时期也不过只有十万左右，其中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族人拥有战斗的天赋。我和布伦便是当初第一批被选拔出来的佼佼者，在此之前我是一个园艺师，而布伦则是一个建筑师！”瑟西悲伤稍减，而是很有些缅怀的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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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难兄难弟
“战争从来都是不幸的！”韩赛尔冷不丁的在一旁说道，因为曾经有过战争经历，所以他对此的感触也尤为的深。
“尤其是这种战争还是内战的时候！”晨曦小声补充道。
“对不起，布伦的朋友，我已经太久没有接触外面的世界。而觊觎神域秘密的敌人又太多，所以刚才多有冒犯了？”瑟西有些惭愧的道歉道。
“你应该是个元素生命吧，为什么我觉得你似乎比我们人类还要多愁善感？”晨曦看着眼前这个甚至有些紧张的树妖，不由好奇道。
“我确实有属于你们人类的感情，这是一场意外造成的。”瑟西有些无奈的说道：“那场意外把我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也给我增添了这种名为感情的诅咒！”
“诅咒？我们可不这样想！”古娜在一旁插嘴道。
“当你身处朋友之间的时候当然不是，如果你一个人被困在牢笼中几千年呢？”
晨曦几人相视一眼，都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他们总算明白这个半精灵半鹿的生物为什么表现的那么神经质了，要换做他们，只怕会更加不堪。传说人类社会最恐怖的酷刑并非那些鲜血淋漓的肉刑，而是将人关在黑暗寂静的地方让人自己慢慢的自我崩溃疯狂。而就算保守估计，瑟西在这个秘境当中生活了差不多几千年了。
“那你的那些战友们呢，怎么只剩下你一个？”晨曦重新环顾了一下这处死寂的营房。
“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应该是接到调令离开的。我逃回来的时候，整个军营已经人去楼空了。后来我想要去找他们，才发现神域已经从内部自我封闭，我再也出不去了！”
“逃回来？”
“对，其实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们随我来，我先带你们找一个安顿的地方！”瑟西轻快的走了几步，转身对他们邀请道。
“呃……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和我们类似的女人过去？”晨曦有些紧张的问。
“女人？”瑟西稍稍思索了一下，“我没有发现她，但在你们之前确实有人来过军营，触发了我留下的警报。所以我才赶过来查看的，正好遇上你们！”
“你能帮我们追上她么？”韩赛尔一脸希冀的问。
“那是你们的同伴还是敌人？”瑟西没有明确回答韩赛尔，反而向晨曦追问道。
“算是敌人吧，她占据了我们同伴的身体，所以……”
“不管是敌人还是同伴，你们都不需要太着急！”瑟西闻言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穿过这座岛屿便是一片遍布草原的大岛。那里除了安格斯大人亲临之外，没有人可以通过。”
“那里有什么危险么，我是说……”韩赛尔着急的问道。
瑟西探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神域的日出日落是恒定的，各自占据了六个太阳时，现在距离太阳下山还有三个太阳时，所以那个女人一定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片草原上，白天是由有着“举世无双”称号的迪卢木多大人镇守。而那位大人从不对人动杀手，所以她最多只会在那里吃些苦头罢了。”瑟西一边领着晨曦等人往外走一边小声解释着。
“迪卢木多（Diarmuid），安格斯的义子，他不是早已经死在野猪斯里弗的獠牙之下了么？”晨曦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稍稍一想便明白过来。这个“迪卢木多”可是凯尔特神话中举足轻重的一个人物，甚至一度有人将他同亚瑟王相提并论。
“咦，你知道他的故事么？可不可以讲给我听，我对他也很好奇！”瑟西有些惊喜的说。
“你不认识他？”
“我和他交过几次手，只是勉强知道他的一些名号。只知道这个人实力极强，但却从不乱出手伤人。几千年来，他每到白天就镇守在那片草原上，弹着他的竖琴，唱一些很悲伤的歌。”瑟西声音轻柔的诉说道：“我当年刚来驻守神域的时候还没这个人存在，但在我逃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很久了！”
“只是白天镇守么，那晚上……”凯文在一旁问道。
“晚上就可怕了，那是一头像熊一样庞大的野猪，脾性暴躁残忍，皮毛刀枪不入。我曾经在它那里受许多次伤。”瑟西心有余悸的说：“那应该就是你所说的斯里弗野猪吧，它有很高的智慧，甚至可以说一些简单的语言。迪卢木多的名字和外号我就是从它那里听来的！”
“还真是一对可怜的兄弟啊，竟然连死后也不让他们安息么！”晨曦闻言便明确这对神域守卫者的身份了，不由长叹了一口气道。
“兄弟，谁和谁？”凯文闻言不由好奇道。
“亏你还是本地人呢，难道没听说过迪卢木多兄弟的传说么，这可是在凯尔特神话当中占了很大的一个章节的！”晨曦有些好笑的看向凯文。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从小接受的都是基督教教育。奥古斯他们怎么可能会把这些异教英雄的传说讲给我听？”凯文无奈的耸了耸肩。
“也罢，既然我们难免同这兄弟俩有交集，那我就把他们的传说告诉你们吧，不过这可是个很……复杂的故事！”晨曦皱了皱眉，他其实心中更想说“狗血”这个词的，却不知道怎么用英文来表达。
“迪卢木多出生在上古达努神族沉睡之前不久的那个年代里，那时候来自伊比利亚半岛的米利西安人进驻英伦三岛，而内战方歇的神族则渐渐开始退居幕后，通过更温和的一些手段来控制人族。”晨曦慢慢的说道，“那也是费奥纳武士团也就是芬恩武士们最为活跃的时代，迪卢木多的父亲便是武士团的高层之一，在人类王国拥有很高的地位！”
“名门世家、贵族之子，倒有些骑士小说的味道了！”古娜笑着评论道。
晨曦点点头继续说：“就在迪卢木多出生不久，因为一些口角之争，他的父亲出手杀了同僚，结果被当时的团长芬恩在无奈之下判处了流放之刑。他的父亲担心孤儿寡母在国内无法生存，便到神殿去向青春之神安格斯求教！”
“达努诸神当时正采用收徒、联姻等方式来控制人族，所以安格斯也便顺势收下了这个孩子当义子，并把这个孩子直接带到自己在人族的城堡抚养！”晨曦遥遥望向安格斯神沉睡的地方，这种见证神话成为现实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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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相爱相杀
“原来他是这样成为安格斯大人义子的，接下来呢，那只野猪是怎么回事？”瑟西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迪卢木多的母亲经常去安格斯的神殿看望自己的孩子，日久天长，反而和神殿的管家罗克有了私情。两人偷偷生下一个孩子，取名叫做斯里弗。”晨曦哂笑着说道，“罗克身为祭祀是不被允许结婚的，突然有了孩子他顿时视若珍宝。他知道这种事情只怕无法隐瞒太久，而暴露的结果就是孩子和母亲被芬恩武士处死！”
“啧啧……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啊，总是祸患的根源！”凯文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感慨道，却突然感到周围的气氛有些冷，抬头才看见古娜和瑟西正冷冷的盯着自己，不由尴尬的傻笑了两声。
晨曦微微一笑：“为了保护孩子，罗克向安格斯坦诚了自己的错误，并请求安格斯神收留这个孩子。而安格斯担心此事会激化同人类的矛盾，便答应了下来。这两个孩子都展现出了过人的武技天赋，并在安格斯的城堡中共同成长起来。直到迪卢木多七岁那年，他的父亲结束流放生涯，重新返回王都。”
“东窗事发了？”古娜冷笑道，“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传的最快的！”
“没错，迪卢木多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情，不仅怒火万丈。他既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偷情，更无法容忍自己的儿子和那个私生子称兄道弟共同成长。所以他借着探望儿子的机会，在晚宴上杀死了刚刚四岁的斯里弗。”晨曦慢慢的叙述着这件有些残忍的事情，“但管家罗克同时还是一名法力高深的德鲁伊，他很快便感知到了孩子的去世并赶到现场查明了凶手。”
“然后呢？”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问道，他们没想到这件事情背后竟然会是这样。
“罗克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无法拿面前这个人类贵族怎么样，最多不过再次流放罢了。他知道对方也很疼爱自己的独子迪卢木多，于是便用自己孩子的幼小的尸体，偷偷施展了一个以牙还牙的法术。在他的诅咒法术之下，斯里弗变成了一个庞大的野猪，这个野猪从此将会拥有和迪卢木多一样长的寿命，而且两者终将同归于尽！”
“什么？这个人好没道理，这件事从头到脚关迪卢木多什么事，这本来就是几个大人的错误，为什么要让孩子承担？”古娜闻言不由怒喝道。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这确实是德鲁伊德的法律。那个德鲁伊罗克并没有做错什么？”瑟西却发表不同意见道，这就是不同时代的观念冲突问题了。
“你……”
“稍安勿躁，这个故事还没有完成呢！”晨曦不由无奈的拍了拍手打断了两个女人的争吵，“从此之后，迪卢木多平安的长大，并很快成长为一个英俊又强大的战士，安格斯的教育使他成为众多少女的梦中情人。而他的勇武和坦荡胸怀也得到了芬恩武士团的认可，成为一名声名显赫的芬恩武士。甚至在接下来的一系列行动中，挫败了不少针对武士团的阴谋，并多次拯救了团长芬恩的性命，有‘举世无双’和‘光辉之貌’两个响亮的称号。”
“那只可怜的野猪呢？”韩塞尔此时也关切的问道，身为一名孤儿他更关心那个可怜孩子。
“斯里弗游荡在爱尔兰北部的旷野里，因为和迪卢木多共享生命与气运，所以也闯下了莫大的凶名！”晨曦苦笑着说道，“准确的说，这匹野猪虽然重新拥有了生命，但它的灵魂和智力程度依旧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而已！”
“芬恩武士团是一支游离在王室之外的单独军事力量，它的不断壮大终于引起了王室的恐惧。为了维持双方的蜜月关系，两方决定进行一场联姻，由团长芬恩迎娶公主。”晨曦见众人没有异议便继续说道：“但那时候芬恩已经七十多岁了，而公主才不过十八岁！”
“哼！”古娜冷冷的吐出一口气，这次凯文倒是没有出言反驳，都是出身贵族世家，知道这种政治联姻的无奈。
“公主格兰尼并不想束手待毙，她看上了前来迎亲的迪卢木多。所以便在酒水中下春药，和迪卢木多成了夫妻之实。随后格兰尼又以此为要挟，从此和迪卢木多远走高飞。两人这一逃就是十年之久，期间不断应对着芬恩派遣的杀手，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终于安格斯和国王都动了恻隐之心，双方逼迫芬恩达成和解。放了这对苦命鸳鸯一条生路，从此他们便定居在爱尔兰北方的群山之中，在远离芬恩的地方居住下来。”
“然后呢，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当然没有，这又不是童话！”晨曦冷哼道，“芬恩一直对此怀恨在心，却苦于不能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