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手札-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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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晨曦感觉对方的身份似乎不一般，行了一礼才打问道。
“我名奎恩，是当年近卫军中的随军德鲁伊，当年全军被贬谪的时候，我不忍这些孩子们遭难，便一同随他们迁居到了这里。”老人颤颤巍巍的说道，让人感觉他的身体脆弱的随时都要挂掉一样。
“奎恩大师是德鲁伊，属于军队中的外聘人员，并不在贬谪的名单上，他本可以……”旁边一个哥布林怕晨曦一行人对老人不了解，随口补充道，却被老人当即叫停。
“过去的事不再提了，我的时日无多，本来只想着在有生之年里看着他们存活下去。哪怕只有一个也好，好歹给这群可怜孩子们留下一个根，所以才让他们躲起来，也不支持布伦同你们接触，咳咳……”奎恩说了两句，胸腔便和一个破风箱一样漏风的厉害。“但我一个法师，还是始终不了解这些战士们的心。战士应该死在冲锋的路上而非不见天日的病床上的，所以，我想把他们托付给你！”
晨曦看老人难过又倔强的样子，眼圈不免有些泛红。
“我不要求你能带他们活着回来，我只想拜托你给他们一个像战士一样冲锋的机会……”老德鲁伊颤巍巍的想要行礼，却被晨曦等人给扶住了。
“前辈，还请放心，他们的未来，我会负责到底！”晨曦笃定的承诺道。“老白，这个老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已经没救了，全靠燃烧身体中的元素力量支撑着最后一点灵魂之火，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白泽叹息道，他经历了九州人族从诞生到崛起的每一个时刻，在人族身上燃烧的那种名为感情的东西，却屡屡颠覆他对常理的认知。
奎恩看着晨曦的眼睛，似乎一切都了然于心。他顿了顿手中的法杖，这把曾经可能显赫一方的法杖早在无尽的岁月中耗尽了力量，只剩下一根斑驳不堪的杖体。缓缓走到利昂父子身前，观察了一下。
“小埃伦斯兄弟，请取一副冰棺、一套军法枷锁和布伦的长矛过来！”老人低声吩咐道。
两个哥布林很郑重的点头应诺，然后消失在甬道当中。
“冰棺本来是高等精灵下葬时的棺椁，采用的是阿瓦隆圣湖底部的万载寒冰雕琢，本来的作用只是保证尸体不腐。但这个年轻人眼下的情况，却正好可以利用冰棺的力量来稳定心神。而且寒冰会减弱他的生命体征，至少能保证情况不会恶化。至于这个中年人，他的情况更为恶劣，只怕随时都有狂化的可能，所以还是暂时锁起来吧，这些军法用的枷锁，神级之下的实力是打不开的！”奎恩慢慢的解释道。
晨曦众人相视一眼，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以这父子目前的情况，大战之前算是最好的方法了。
“老白，你能感知他们灵魂的情况么？”晨曦在心里问白泽。
“我只能感知到他们的体内的灵力不稳，至于灵魂，那是至高神也无法窥测的存在，我也无能无力。我不是说过么，各大神系当中的灵魂法则都是不全的碎片，否则灵魂的秘密早就被揭开了！”白泽嘟囔道，晨曦自嘲一笑，确实是自己关心则乱了。
很快，埃伦斯兄弟扛着两样东西返回，几人按照老奎恩的帮助将两父子给安顿好。老德鲁伊取出布伦的长矛，那是一杆精巧的军用矛，不知道用什么金属打造的矛身泛着银月色的光华，其间用黄金勾勒着细腻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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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布伦遗族
“这是达努神国初创时期的作品，那个时代的神明更加务实。所以，作为他们最忠诚属民，精灵王国在这一时期的所有设计都更为的简洁和精炼。这只长矛是布伦的父亲请王都最好的工匠打造的，记得当时我也在场，那可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奎恩用他那干瘪的手温柔的抚摸着长矛，就像在爱抚自己的孩子。“那个时候，我刚刚旅行到王都，而这些孩子们还是那样的充满活力。日子虽然过得艰辛，但生活却充满着希望，不像现在……”
“前辈，我听说达努神族是从天上的城市到来的，是这样么？”听着奎恩的话，晨曦突然意识到这个老德鲁伊可谓是一部活历史，他几乎见证了整个达努神族的兴盛和衰落。这让他不由想起自己那份奇怪的兽皮地图，以及洛林笔记里那些关于天空之城的疑问。
“天空之城法尔，诸神的故乡，就在天空之上的地方。听说，城市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大部分都破碎掉落到了大海之上，成为一个个蕴含着神明无数隐秘的宝岛，至今在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的旷野之间，还流传着无数关于这些神奇岛屿的传说！”老奎恩回忆道。
“大部分？那么说并不是全部么？”
“是的，听说城市的主体，那座供奉着达努母神的大殿依旧高高在上，不过那里已经变成了怪物的天堂。我出生的时候，达努的子孙们已经来到一度被他们视作猎场的土地上，建立起伟大的神国，同北方的巨人们征战不休。”
“那您听说过妖精王国的事情么？”晨曦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想要把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个明白。凯文等人也知道这是莫大的机缘，纷纷聚拢在老奎恩身边，不愿错过一个细节。一直以来，晨曦只是在为哥布林的命运感到哀叹，却从没想过这些达努神族第二任神王的近卫兵们实际上都是一些移动的历史宝库。
“妖精的康沃尔王国啊，位于大陆的西南部，同达努神国隔海相望，不过在那个时代似乎有一条联通两地的道路，但我却没有机会去看看，真是可惜！”
“巨人之路么？”晨曦想起妖精库洛洛的话。
“不……不……比那还要久远的道路，据说深埋在大海之下，真是奇观啊！”
“大海之下的道路！”晨曦吃了一惊，妖精库洛洛作为巨人的亲随，关于自己主人的记忆又有损伤，很多记忆并不像老奎恩一样清晰。想到这里，晨曦突然意识到什么，几千年的记忆，能够这样清晰的展现，这可是神话生命也做不到事情。发生这种情况唯有一种可能――生命濒临死亡之前的回光返照……
“前辈您……”
“哈哈……不要太惊讶，我已经尽到了自己所能，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地方。请帮我照顾好这些可怜的孩子们！”老奎恩双手把长矛递给晨曦，“布伦选择相信你，而我选择相信他。这只长矛属于你了，请用它做完它应该做的事情！”
“那您知道关于达努四神器的事情么？”凯文突然张口问道。
老奎恩艰难的说道：“这些孩子们的伤就是神器之一造成的，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它们的恐怖，不过我离开的时候，它们还在神明们的手中。或许，解铃还须系铃人吧……”
老德鲁伊话未说完，眼睛却渐渐失去了神采。整个身体就像干朽的枯木，缓缓风化为灰烬。晨曦这是第三次看到和自己熟悉的元素生命陨落的场景，洛林、布伦、奎恩，其中的每一个都让他感伤不已。他俯身捡起那颗碧绿色的种子，心中感到说不出来的痛恨。
哥布林族群似乎早已经对死亡感到麻木，老奎恩的逝去让大家极度的压抑和沉默，但这个早已经将眼泪流干的族群却没有一个人哭泣。只有那个被奎恩称作埃伦斯的哥布林迈步上前，收走了那颗导致老德鲁伊死亡的种子。
“这是四神器之一造成的，会是哪一件呢？”凯文看向那颗种子，他听晨曦说起过这个东西，知道这东西的恶毒，但却是第一次见到。
“是神王努阿达的闪光之剑克劳索拉斯的力量，不过不是它的本体，而是行刑者借助这一神器的投影释放出来的法术。本体的力量应当更强。”哥布林埃伦斯回应道，“四神器传说是神明从天空之城法尔带来的武器，拥有着无尽的力量。但随着诸神的逐渐沉睡，却再也没有了它们的踪影！”
“有没有沦落到巨人手中呢？”凯文有些焦急的确认到。晨曦顿时明白，看来凯文已经明了那张从石墓中得到的兽皮的意义。
“我们很早就被流放到这里了，至少在我们离开之前，四神器并没有丢失的说法。至于后来，虽然传说很多，却没有什么很可信的！”
“凯文，你对这个怎么这么上心，是有什么特殊的消息么？”晨曦明知故问道。
“呃，没有，怎么可能呢，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哈哈……”凯文耸了耸肩，搪塞道。
晨曦也不说破，黑森林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四神器从两张兽皮的信息上看，只怕地理位置据此相当遥远，还是先顾好当下再说吧。
“你是埃伦斯吧，现在你们由谁来统帅？”晨曦问向那个方才答话的哥布林。
“以前是布伦老大管理，现在我们还没有首领。既然奎恩圣师将长矛交给了你，那么我们愿意听从你的命令！”哥布林回答道。
“你们还有很多人手么？”
“不多了，从多年前开始，很多人就已经挺不住了。后来女王占据了灵力最充沛的中央遗迹，我们又损失了许多兄弟。现在满打满算只有不足三百之数。而且大部分都在等待死亡，还能够拿起兵器的只有不足五十人了。”埃伦斯有些悲伤的回应道。
晨曦不知道当年达努神王的近卫兵应该有多少人，但既然可以被称作一个族群，那么想来数量绝对不会太少，当即心下不由一叹。“把大家尽量召集起来吧，挑几个好手，我们需要先了解一下外界的情况。还有，我们的坑道都能通向哪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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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地下工事
“呃……”埃文斯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知道人类对这个是很在意的。
“我叫吴晨曦，你们称呼我晨曦就好！”
“晨曦首领，你们且跟我来，我带你们看一下坑道的地图！”埃文斯有些拘谨的说道。
“这坑道是你们挖掘的？”拉结尔用手抚摸着泥土墙壁，极为的密实和平整，有着很明显的被魔法加固过的痕迹，这些法术时至今日甚至还在一定程度上发挥着作用。
“并非如此，我们是在很久之前就发现这里了，但为了接近林地遗迹，一直很少关顾这里。直到女王崛起，我们才不得不躲到这里面来，只是重新开辟了几处洞口，其余的都是早已存在的了。我私下觉得，这应该是妖精的手笔！”
“妖精的手笔，难怪这高度如此矮小！”雷蒙身体最为庞大，行走在这样的甬道里，浑身都不太舒服。
“这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很高大了。这里的时间比林间遗迹的历史还要久远，而且坑道的走向极为复杂，我们也没有探测多少空间出来！”
“妖精在你们那个时代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能修建这样的建筑，能量可是不小！”晨曦有些好奇道。他知道这个群体的来历有些蹊跷，用白泽的话说可是一种试验产物。
“在我们那个年代，妖精王国是一个中立国度，是一个更倾向于商业性的联盟，因为一些历史上的原因，同西北方的巨人国度和我们的达努神国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家也都默认他们的存在。很多人会把他们同小精灵、地精甚至于我们哥布林进行混淆，但实际上这都是一些有很明显不同的族群！”
“我听说他们是精灵和侏儒混合之后的产物？”晨曦有些奇怪的说。
“却是有这样的传闻，还有这个侏儒是相对于神族的身高来说的，并非是你们人族的身高标准，它们实际上和精灵族系出本源，只是构成的元素性质有些不同，所以也被称作暗黑精灵！”埃文斯补充道，“你们人族有些人把他们同半身人、矮人甚至地精给混淆在一起，对此也挺无奈的，毕竟都已经是上古时代的物种了，现在估计也就精灵可能还在彼界沉睡着！”
“彼界？”晨曦似乎对这个词有些印象。
“这个我们本地人都知道，彼界是传说中神明精怪隐居的地方，比如说亚瑟王陛下沉睡的阿瓦隆、莫瑞干女神沉睡的影之国、恩雅的水晶塔，青春之神的马恩岛等等，这就像是你们九州认为的仙境一样的地方！”拉结尔解释道。晨曦才恍然大悟，这个词汇在国内很多资料中都被称作仙境，看来它的正统出处应该就是彼界了。
“彼界通过一些很普通的媒介同现实相连，只要神明愿意，通道可能只是一座小桥、一处树林等等的东西，但听说只有吟游诗人和蒙神恩宠的勇士才有幸到达。但现在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了……”凯文也补充了一部分讯息。
“这个与达努内战和人族的崛起有关，但那时候我们已经被流放在外了。据说此役之后，神明们便纷纷关闭了彼界的大门，很少再涉及人族的事情，成为了一种比较飘渺的存在！”
“青春之神安格斯当年是不是就隐居在这里？”晨曦从东部议长梅肯斯坦那里听说过林中遗迹的来历。
“算是吧，当年这里是神国疆域之外的苦寒之地，就连苦行的德鲁伊们也很少光顾这里。林中遗迹本来就是一个监视流放者的坞堡。内战开始之后，神国的力量衰弱，那里也便废弃了。青春之神安格斯看中了这里的僻静，想要远离神国的内斗的纷扰，就把这里建成了行宫。只住了很短的时间便离开了，从此一去不回，也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埃文斯边引路边解释，最终止步在一个存放着许多文件的小房间内。
“这里就是我们的文件室，中央位置的地图便是黑森林的地图，虽然过去了多年，森林的面积缩水不少，不过大致的地形还是准确的。旁边的那份便是我们探测出来的坑道图。”
晨曦看着这个古朴的大张牛皮地图，和韩赛尔提供的教廷官方地图做了下比较，发现森林面积缩水了百分之六十还要多，看来人类对自然的破坏性确实可怕至极。
“这么复杂的坑道，这绝对不是一个避难所之类，这简直就是一个地下都市！”凯文看着坑道图不由诧异道，图纸上，密密麻麻的坑道像蛛网一样形成一个庞大的系统，长长的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