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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血国风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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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卡瓦是我们军中最有谋杀动机的人。”
  “我并不觉得,阿坎达尔得罪的人还少么?”
  “但在甲胄齐全的我方骑兵中……”
  “瑞卡瓦现在已经是半个死人了。”丹泽打断道,“无论如何,瑞卡瓦在警告大小姐后独自一人冒险杀入敌阵突击匪寇首领,结果本该射向奥格塔维娅的渗银血毒箭插进了他的腹里。怎么看他都是为保护大小姐受重伤的,我不赞同你在这种时刻公布你的怀疑。”
  “他保护了谁?”朱利尔斯无奈地苦笑,“现在赛灵斯大小姐可躺在棺材里和他一样半死不活呢。”
  “大小姐是为了杀死敌将扭转战局而陷入濒劣状态的,不是渗银血毒箭。”丹泽叹了口气。
  血能不仅是血族施展秘术与异能的消耗品,亦是保持理性的必需品。血族依靠血能压制内心深处的黑暗渴望,一旦血能枯竭,血族会逐渐失去理智,变得疯狂、嗜血、放荡。假如不能及时挽救或处理不当,他们最终会劣化为血族、狼人、人马与人类共同仇恨的异端——恐惧阳光的污秽血族。这个变化的过程被称为濒劣状态。
  “我知道,只是调侃一下罢了。不过话说回来,你难道真的认为他是清白的?”
  “当然不,我觉得阿坎达尔就是他杀的。”
  “……你打算怎么办?他现在重伤昏迷,要处决他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什么都不办。”
  朱利尔斯愣了半晌才接话:“可这不合法理啊!哪有放任犯罪者逍遥法外的!”
  “你应该听说过奥格塔维娅为获得瑞卡瓦的效忠所做的事吧?”
  “那又如何,奥格塔维娅不是宽恕阿坎达尔了么?”
  “很显然瑞卡瓦并不认同她的决定而且将这份‘不认同’付诸行动。假如奥格塔维娅当初按照瑞卡瓦的意愿决定严惩阿坎达尔,你猜我会怎么做?”
  “你会让阿坎达尔死,”朱利尔斯一脸不屑,“为了所谓骑士精神。”
  “没错,因为骑士精神,骑士精神要求我们尊敬女士,尽量完成她们的愿望而不是忤逆她们。”丹泽淡淡地笑着。
  “呵呵。”朱利尔斯冷笑一声,改变了话题,“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明晨启程回初林要塞,大小姐的安危不容耽搁。此外,我会留下家臣带半数精锐士卒追击早先出逃的匪寇家眷,他们人数太多,男女老弱都有,走得肯定不快。等击败这伙流寇,我们就搜走他们的财物,把剩下的人卖掉。”
  “……如你所愿。”说完,朱利尔斯静静地望向对岸的火海,沉默良久。
  灰松镇的大火犹未熄灭,北方的天空呈现着鲜艳的血红色,灼人的热浪即使在朱利尔斯的位置都感受得到,尘烟飘扬,如若漫天恸哭的幽灵。
  真不知要烧到何时。
  不知安静了多久,朱利尔斯忽然开口:“假如大小姐知道我们做了这种事,会很伤心吧?”
  “她肯定会很伤心,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
  “这一战我本以为能轻松取胜,谁想敌寇狡猾如斯,如果没有奥格塔维娅的坚持与拼命,恐怕胜负难料啊。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希望让她伤心。”
  “我也不希望让女士难受,可法不可废。”丹泽说,“在大小姐尚处危险中的现在,我们还是先为她的生命与健康祈祷吧。”
  “没错,莉莉丝保佑。”


第二十一章 希斯瓦娜的午后时光
  黄昏,南森林塔楼不远处的小土坡上,疲惫的阳光从茂密树叶的缝隙间漏下,撒在瑞卡瓦阴沉的侧脸上。瑞卡瓦一声不吭,默默地铲着土,他面前青草地上的土坑里,一具棕毛猎犬的尸体正静静蜷躺着。
  它是陪伴瑞卡瓦三年之久的狩猎伙伴,死于神秘疾病。临死前的那段时间里,它终日匍匐在地喘息,黄斑从它的腹部蔓延到半身,苍白的黏膜附着在它的牙齿上。急得焦头烂额的瑞卡瓦温养、用药皆无效用,他日夜兼程从临近村庄拉到的兽医亦束手无策。
  在兽医无可奈何地采用放血疗法后不久,瑞卡瓦的猎犬一命呜呼了,气得瑞卡瓦差点没把兽医活劈了。
  终于,瑞卡瓦在猎犬的坟墓上倒下了最后一铲土,他从树下拿来刻着戴盔猛犬简图的旧木板,插在坟墓的土堆上作为墓碑。
  一位黑袍罩身的怪异旅人如同飘浮的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走到瑞卡瓦的背后,黑布蒙着他的脸,只剩一双淡金的眼睛,与警觉地握住刀柄回望的瑞卡瓦的黑瞳相对相视,静谧无声。
  “这是你为你的狗修的坟墓吧,它叫什么名字?”怪异旅人分明是位少年,他的嗓音清亮婉转,十分动听。
  “大将军。”
  “……你是皇帝吗?”
  瑞卡瓦无语半晌后说道:“……不啊。”
  “你是国王吗?”
  “……不啊。”瑞卡瓦目光里怀疑之情一秒比一秒浓厚。
  “你是领主么?”
  “不啊。”
  “你是骑士么?”
  瑞卡瓦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智障:“不啊。”
  “那你是谁?”
  在前导问题的铺垫下,这个问题显得极富哲理,瑞卡瓦皱眉思索片刻,说道:“不知道。”
  “那你想要是谁?”
  “……不知道。”
  “那还是当皇帝比较好。”
  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黑袍少年“飘”走了。
  目送黑袍少年的背影消失在北方的地平线处,瑞卡瓦叹了口气无聊地仰望苍穹,忽然,瞳孔猛缩。
  云在燃烧,热流把灰烬冲卷直上,纯洁无垢的天空都被染成了黑色。
  “什……”惊讶的瑞卡瓦一动不动地呆站着,唇齿微启。
  “……么……”瑞卡瓦睁开眼,眼前是初林要塞领主府邸客房的天花板,上面贴着萤火虫飞舞于深夜丛林的墙纸,美好静谧,令人心安。
  果然是梦。
  瑞卡瓦微微转过头去,一位女仆正趴在床沿打瞌睡。瑞卡瓦第一次苏醒时已在要塞里,当时他伤重得不仅动弹不得,还发不出一丝声音,全靠仆人照顾起居。
  不过,在瑞卡瓦这儿走动的多半是男仆啊,今天怎么回事,不单照看者换成了女的,还干脆趴在床边睡着了?
  瑞卡瓦定睛一看,立刻明白了,她的一身深红微亮的绸缎长裙裹束下腰肢纤细,精致的侧脸白皙如雪,黑亮的直长发垂到地面,柔顺得让人联想到悬山的瀑布。
  这分明是奥格塔维娅的女仆长希斯瓦娜,瑞卡瓦必须由衷感谢的人。他第一次在客房里睁开双眼时房内空无一人,瑞卡瓦可以迷迷糊糊地看到大开的门外回廊里,衣冠楚楚的来客与相较简朴的仆人皆往来急促,表情紧张。后来瑞卡瓦才被告知,奥格塔维娅陷入濒劣状态,正在苦苦挣扎。
  路过的众人看都不看房间里头一眼,仅有一个仆役鬼使神差地瞥见了正努力活动身体想引起他人注意的瑞卡瓦。然后,这位仆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顺便带上了门。瑞卡瓦当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所在的地方发生了聚焦着所有人注意力的大事,在这件大事面前,他的生死不值一提,他已处在被扔在一边自生自灭的状态。
  说不定等这个大事了结,众人回过神来,瑞卡瓦已烂在这个小房间里了。
  就在不甘于沉默中灭亡、一心一意给大人们找事的瑞卡瓦像上岸的鱼一样奋力扭动,试图把自己的身躯晃下床砸出点大声响的时候,门开了。裙摆摇曳,希斯瓦娜习惯般漫步进屋,径直走向瑞卡瓦,忽然惊得一愣。
  瑞卡瓦差点哭出声,顺便喊一句“女神!”,如果他做得到的话。
  紧接着希斯瓦娜掉头就走,那一刻,瑞卡瓦只觉得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在对他说话。
  “你对绝望一无所知。”
  在瑞卡瓦拼尽最后一口气想给不知道多久后发现他尸体的人留点挣扎的痕迹时,希斯瓦娜带着一众仆从回到屋内。
  后来瑞卡瓦才知道,在全军都因奥格塔维娅的昏厥而惊慌大乱的时候,正是希斯瓦娜喊来人把被当做尸体丢在战场上的瑞卡瓦带回营地,督促士卒照顾;瑞卡瓦伤重难治,回城途中既缺医生又缺医具,若非希斯瓦娜耗费血能施展秘术为他持续治疗,估计他都撑不到初林要塞的城门。
  即使回到初林要塞,希斯瓦娜仍在坚持医治瑞卡瓦,并驱使仆役看顾他。
  可以说,若无希斯瓦娜,瑞卡瓦早就死了。
  瑞卡瓦默默地注视着希斯瓦娜的侧脸,尽力把呼吸的声音和呼吸引起的胸膛起伏压到最低。
  初林要塞,多事之秋,想必她累得很,估计是从奥格塔维娅那儿回来探视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吧。
  瑞卡瓦看了好久,越看越觉得此刻的希斯瓦娜就像一只在午后阳光下的花园草坪上蜷着身子睡午觉的毛色鲜亮的黑猫,内心莫名其妙升起一股摸她头发的欲望,一秒比一秒强烈。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负罪感满满的瑞卡瓦从被窝里抽出一只手,缓慢地朝希斯瓦娜的头发探去。
  “……嗯?”希斯瓦娜忽然醒来,睡眼惺忪地转过头盯着左手僵在半空的瑞卡瓦,“嗯……你醒了……唔……你在干嘛?”
  “额,我刚想把你推醒。”在初醒少女暖香弥漫的无意识呢喃声里,瑞卡瓦一本正经地撒谎道。
  先辈所言不虚,女人果然是梦幻而危险的存在。幸好希斯瓦娜是血族啊,若她是人类的话,瑞卡瓦估计自己一辈子都得交代在她手里了。
  “谢谢……”瑞卡瓦说。
  “你没必要每天都说一遍。”午后的暖光里,希斯瓦娜慢悠悠坐起,她轻揉过朦胧的双目,支手捧腮,犹在闭着眼呢喃。
  “毕竟是你救了我的命啊。”
  “救你的是大小姐,不是我,我只是帮她把她没法做的后续事物做了。而且……你救了她……我和将士们都因此受益。”
  “无论如何,你辛苦了……”
  “谢谢。”
  “大小姐恢复地怎么样了?”
  希斯瓦娜睁开湖蓝色的双眼,神情有些阴郁:“稍微稳定点了,但还有危险,不可轻忽。”
  “我觉得我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去看看。”


第二十二章 棺中少女
  初林要塞的领主府邸分为新旧两区,旧区是古老朴素的高耸土石堡垒,现如今用作军事会议、屯驻精兵以及战事迫近时的后备居所,新区是富丽堂皇的圣但丁堡风的华丽宫室,用作领主及其家眷的居所、招待宴饮和非军事会议。
  瑞卡瓦在希斯瓦娜的指引下步入一间金碧辉煌的圆形大厅,血神教的壁画穹顶下是悬空的镀金水晶吊灯,纹理各不相同的九层环形大理石地面光洁得映出了二人的身影,大厅东边是一面巨大如墙的诺玛彩绘琉璃落地窗,午后阳光寥落。
  不愧是血城领主府啊!瑞卡瓦心下惊叹,他生于荒野,行于荒野,偶尔拜访城市也都止步外城,何曾见过这等世面。
  然而,这间华美得应当用来举办宴会的大厅中央,居然静静地摆着一只细长的黑漆六棱棺材,棺材旁是一张空着的大理石床,床边的红木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刀镊纱布之类的东西。同时,大厅的西侧墙下亦摆着一排相同的棺材。
  瑞卡瓦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希斯瓦娜径直把瑞卡瓦领到棺材边,棺材内铺着鲜红的绒毯,双目紧闭的奥格塔维娅安详地躺在红绒上,一袭崭新的深红长裙和插在发际的蔷薇花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真人大小的美丽人偶,镀银的带刺铁丝荆棘般缠绕、禁锢着她的身体。
  “你不是说她伤情稳定了么!”瑞卡瓦的眼神活像一只在主人墓碑前蜷缩呜咽的狗,“她怎么看起来像是死了。”
  “……”希斯瓦娜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对瑞卡瓦解释。
  棺材对人类来说是死人的居所,可对吸血鬼来说只是床铺,无关生死。血族刚出现在这块大陆上时,血族部落迁徙、行军时不设篝火也不立营帐,他们的辎重队会按部族、军队的人口输送棺材。每到休息时,血族们便钻进各自的棺材,有时关系亲密者还会共用棺材。当血族死去时,他们会安眠于生前的棺材里,入土为安。
  在血族臣服于旧诺玛帝国的四十年间,安逸的生活与和人类交流的需要让他们养成了在床铺上睡觉、安营扎寨设篝火的习惯,但并不完全。即使在布洛德帝国的初期都仍有血族部族保持着睡棺材的古老传统。
  这些可是血族和上层人类圈子里人尽皆知的基本知识啊!
  希斯瓦娜颇费口舌地向瑞卡瓦解释了一番方才让他平静下来。
  “那那那那这些银线是怎么回事,居然还带着如此尖锐锋利的刺!”
  “这些银线被称为银荆棘。奥格塔维娅在濒劣状态下神智不清,精神在光明血族与污秽血族间徘徊不定,随时可能发狂伤人或逃走。一旦我们失去对大小姐的控制且无法及时抓回她,她就会因为得不到及时血疗而彻底劣化,到那时,她就真的救不回来了。因此她必须被禁锢在棺材里,而涂抹血凝剂的银荆棘是最适合禁锢血族的工具。”
  有一点希斯瓦娜没有说,假如奥格塔维娅真的堕落为污秽血族,万劫不复,棺材与银荆棘亦会方便光明血族们处决她。
  血凝剂是麻醉血族的药剂,血毒的一种。瑞卡瓦默默地听着,恍惚的视野出现了奥格塔维娅在苦痛的折磨中疯狂挣扎的景象,她血目圆睁,獠牙咬合,面色狰狞地嘶吼,不顾一切地朝棺外猛扑,任凭银荆棘在她的躯体和裙装上穿刺、切割,血流如注。
  “她发狂的时候……一定会被刮伤的……”
  “没错……所以棺底铺的是红绒,大小姐穿的是红裙……大小姐每次发狂的时候,身上都会留下无数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她的身躯被刮刺得千疮百孔,宛如被撕裂的红绸,她的鲜血浸满棺底,她的衣裙破碎成一条一条、一块一块。”
  瑞卡瓦无话可说,他难以想象奥格塔维娅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地狱般的痛苦,他只能沉默。
  “等到她经受不住血凝剂的药力昏昏睡去,我们才敢小心翼翼地解开银荆棘,把她抱到石床上,为她清洗,为她涂药,催动血能为她治疗,为她更换衣物,细细理妆,最后把她放回新换的棺材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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