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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血国风云-第149部分

小说: 血国风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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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抵挡得住无拘无束的罪欲的侵袭,单说晋身之阶吧,你我血统不如人,背景不如人,教育亦不如人,除了体面之人不愿做的黑活、安逸之人不愿做的险活,还有何事好干呢?黑活天生沾着罪,险活又往往没有选择。假如世上真的出了一个没有半点根基,也没有犯下半点罪孽却成就了大业之人,他的运气也称得上神灵护佑了。可是,我们没有神灵护佑哇!”
  “你说的我又如何不知呢?何必再说服我一遍……”
  “你可以把原话转述给奥格塔维娅一遍啊。”
  “她也是聪明人,怎会看不出这种简单的道理,只是她心地太善,接受不了。别说我把你的话转述给她,即使是你乃至约西亚为我辩解,她也不会接受的吧。”
  瑞卡瓦和夏普聊得投入,阿提亚却越听越不是滋味,不禁插话:“你们说得有道理,可我觉得不对,人的不幸,也有可能是神灵的考验和惩罚啊。”
  “我长生天何时有考验和惩罚一说了?何时加的,何人加的,我马上把这个别有用心的神学家宰了改宗瓦尔哈拉去。”夏普忧郁地瞥了阿提亚一眼,说。
  “虽说长生天没有类似说法,可血神教和新月教有啊,听说十字教也有。”
  “十字教可是帝国官方认定的邪教,你要造反吗?退一万步,即使你是血神教徒,我问你,你在当夏丹人马的奴才前犯了何罪?”
  “……或许是原罪?”
  “人人皆有原罪,为何偏偏是你当了奴才呢?”
  “……听说东方有宗教里有转世之说……说不定是我前事……”
  “你到底想要脚跨几条船,叛教那么多次,不怕天上诸神把你活撕了吗?”
  夏普一通训后,阿提亚无力地耷拉下脑袋,好像一条狗刚给主人骂了一顿,又好像一只猫在和铲屎官生蒙气。
  “原来鹰岭的将官们对神学那么有研究。”瑞卡瓦微惊。
  “都是瞎比比的,不要在意。”夏普如是说。
  “不,我是认真的,我对神学没有多少了解,所以不知道你说得对不对,知识面多大,但毫无疑问你非常有主见,而且思辨很清晰。”
  “我只是对喜欢以莫须有的罪名降罚的神祇没有半点好感而已。”夏普说。
  “原来如此。”瑞卡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按照这个逻辑,所有人类都应该背离血神教而去,无论该隐宗还是莉莉丝宗。”
  “难道不该吗?如今大家还装模作样地信奉血神,不过是因为布洛德帝国的威势尚在。”
  闻言,阿提亚猛地抬起了头,盯着夏普惊呼:“军团长你还说我!你的言论比我还像要造反的好吗!”
  “我只是怀疑国教,又没有信奉异教,说不定哪天神学家们把我说服了呢。”夏普暗笑着打了个哈哈,然后转向瑞卡瓦,正色说,“有句话我思忖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和你说一下。你和大小姐真的不适合,原因倒不是出身、地位之类庸俗的东西,先前我也向你表过态度,我永远不屑向它们低头,虽然它们是沉重的现实。至于朽血之分,只要你有意愿解决就绝非大事。你们最大的差异还是在世界观上,你们各自的世界的底色根本不同……嗯,阿提亚,帮我倒点水,瑞卡瓦,水壶在哪里?”
  瑞卡瓦无声地为阿提亚指了指水壶的方向,阿提亚随即一溜小跑过去取水,夏普看了看阿提亚的背影然后重新望向瑞卡瓦,说:“先前我与鹰姬关系尚可时,也曾谈天说地,议古论今。她说过一句话,历史就是枪炮与玫瑰,分别后我思考了很久,愣是没想通玫瑰何德何能从枪炮手中占去历史的半壁江山。即使是最强盛富饶的国家,拥有最雄浑的奇观,最壮阔的史诗,最动人的传说,它的血管里也流满了肮脏污浊的血,哪里有半点符合玫瑰的意向?甚至可以说,它的骨与肉,都是由枪炮组成的,所谓玫瑰只是假象。”
  说到这,阿提亚拎着水壶回来了,瑞卡瓦立刻接过为夏普倒上,夏普喝了口,继续说:“然后我又想了好久,为何我的想法和鹰姬那么迥异,甚至我都觉得她浅薄了。最终的结论很简单,仅仅一句话,正是我刚才对你说的,世界观不同。鹰姬和奥格塔维娅都是名门千金,所衣所食所居所享都由他人供给,哪知为了生存到底要付出多少代价,历史观也一样,我看到的是暴君弄臣的血腥博弈和勇者志士的决死抗争,鹰姬看到的却是王子公主的幸福爱情与天命君王的丰功伟绩。你和奥格塔维娅也一样,明明是同一件事物,看的角度却完全不同。我几乎想象不出这样的两个人携手的画面,同为一片绯红,她说看到了花,你说看到了火,日子怎么过?”
  “……你说的我都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但我觉得,人总是盼望有人理解自己的苦衷的,即使是早已洞若观火之事,只要不愿相信,那么也需要有人为他说出口吧。”
  “……”瑞卡瓦沉默了,直到门忽然打开,戈弗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毫不犹豫地起身拉过正惊讶地和大家打招呼的戈弗雷的手,说,“走走走,出去喝酒。”


第二百八十九章 意外的访客与更意外的访客
  又是一个平凡的日子,不过对赛灵斯外城的一个不知名小酒馆而言,平凡却不等于平常,因为今天,酒馆里格外热闹与嘈杂。刚下工的大汉们碰撞着酒杯粗犷地大笑,须发乱糟糟的,喝得满脸通红的年轻人们三五成群小聚一处,谈笑不断,年轻漂亮的女侍应端着盘子忙碌地往来其间,裙琚摇摆,他们的目光有意无意地交汇在酒馆正中的木桌旁,一位少年军官坐在那里,一边喝蜜酒一边兴致勃勃地说着故事,时不时引起馆内一阵唏嘘,一阵喝彩。
  少年军官对讲故事非常在行,而且经验丰富,一切都驾轻就熟,他不仅仅口述流利,卖关子、抖包袱之熟练亦是撩拨得听众们投入无比,然而相比前面的种种,他的表情的丰富与夸张的程度才是最惊人的,随着故事的进行,他的脸以翻书的速度飞快变化,效果十足,甚至非常喜剧。是的,少年军官的身份正是旅居赛灵斯的不死者军团长夏普,不过他进酒馆之后的自我介绍和真实情况完全不同。
  “在下拿破仑·史塔克。”开讲前,夏普那么说。
  他为酒馆里的众人讲了一个遥远东方的故事,这个故事,他在鹰岭时已讲过好几遍了。那是一个王权衰落,乱世激荡的年代,一位游牧部落的王子和一位年轻的帝国士兵成为了至交好友,为了伟大事业并肩作战,最后却反目成仇,南北称王,隔海对峙,各自迎来了悲壮的终焉。
  同一桌的另一侧,瑞卡瓦脸色阴沉,一口接一口地灌着酒。戈弗雷意外地盯着他看了好久,问:“同……大人,你不是不喜欢喝酒么?”
  “是的。”瑞卡瓦回。
  “那你为何……”
  “虽然酒的味道不好,但是它的效果还是有点用的。”瑞卡瓦打断道。
  “大人是说喝醉以后的感觉么?”
  “差不多吧。”
  “……我一直以为,大人是个宁可清醒地面对痛苦,也不愿靠麻醉自欺的人呢。”
  闻言,瑞卡瓦握着酒杯的手一僵,竟是瞬间没了半点喝酒的兴致。
  “……却说行刑之日终至,刑场内外皆是下唐艮第公国的军士,甲光映日,围如铁壁,公爵汉厥克娄米特愤怒蛮族部落的背叛,誓杀格林桑之王子达斯特之心,可见一斑。却见外德内斯孤身一人携十二把长刀,跃马冲入,仿佛狂狮猛虎昂然怒吼,达斯特,我来救你了!”说到这,夏普喝了口酒,平复着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脏。一位大汉正听到兴处,迫不及待地问:“然后呢!然后呢!救出来了么?”
  “别急别急,我歇会。”夏普笑道,“虽说只是动动嘴皮子,可我也蛮辛苦的啊,讲得口干舌燥的,酒钱还得自己出。”
  “老板,这位军爷的酒钱我包了!”一位富商模样的人说。
  “不必了,结账。”夏普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却听瑞卡瓦忽然喊了一声,抬手又落把一枚布洛德凯撒金币拍在桌上,拽过夏普便走。
  “唉唉唉,干嘛啊!我还没讲完呢!”夏普踉踉跄跄地给瑞卡瓦拖着往外移,语气有些慌乱。
  “别讲了,陪我回去睡觉,拿破仑。”瑞卡瓦说。
  在酒馆内一阵激烈的抗议声中,一行人出了门,上马回府。
  回去的路上,夏普闷得烦了,便问瑞卡瓦:“我讲的故事,你觉得如何?”
  “……外德内斯和我们蛮像的,他应该可以成就一番功业的吧。”瑞卡瓦想了想说,夏普的故事只说了一部分,他也不知道故事会如何发展,只好推测,“可我觉得,他的下场不会很好,他和达斯特,更像必将反目成仇之人。”
  瑞卡瓦的府邸里空闲的房间还是蛮多的,回府后他立刻收拾出一间给阿提亚,夏普旁观了一阵,有些怀疑地问:“那么……我的呢?”
  “你住我屋。”瑞卡瓦忙着把从柜子中翻出的被子摊在床上,答时头也不回。
  “我住你屋,你住哪里?”
  “我也住我屋啊。”
  夏普一阵恶寒,强自镇定地斜眼瞥着瑞卡瓦,警惕地说:“意义何在?”
  “有很多事想和你聊聊。”
  “……行吧。”
  整理完后两人便去客厅休息了,戈弗雷紧接着也要离开,可是阿提亚却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中,阿提亚问:“你对同男爵很忠诚吧?”
  “那是自然。”
  “对赛灵斯伯国呢?”
  “一样。”
  “对布洛德帝国呢?”
  “……也是一样。”
  “假如有朝一日三者互相为敌,你站哪边?”
  戈弗雷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他怀疑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东方军官,过了很长时间才回:“三者岂会为敌?”
  “你觉得不会么?”
  “当然不会。”
  “你说的话你自己信么?”
  “……”
  “到底站哪里?”
  “我是贝伦卡恩堡的同骑士,我的效忠对象是同男爵。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领主的领主不是我的领主,我又何必要拘泥于这种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有那么一天,赛灵斯伯国剥夺了瑞卡瓦的头衔,瑞卡瓦又揭竿而起了,到那时,你站哪边?”
  “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我一直知道军团长是个叛逆的人。”阿提亚顿了顿,“但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他的叛逆远比我想象的要厉害,他和同男爵站到一块,总给我一种下一秒就要发动兵变的感觉。我的自由与力量都是军团长给我的,与布洛德帝国没有半点关系,假使有一天他成了乱臣贼子,我也会为他而战,但是你呢?”
  “……瑞卡瓦不会成为乱臣贼子的……”戈弗雷说,“所以只有可能皇帝和伯爵成为了昏君。”
  “……我懂了。”
  两人说话的当口,另一边,夏普打了声招呼然后往瑞卡瓦的卧室观察环境去了。瑞卡瓦洗了洗果商才送上门不久的新鲜水果,摆了盘放在客厅里,准备在夏普带他们玩游戏的时候吃,却听卧房里一声惊呼,愣了一下之后连忙冲了进去。
  冲到门口一看,瑞卡瓦在心里大呼不好,只见一个熟悉的丽影大大咧咧地坐在他的窗台上,双腿悠闲地晃荡着,好像这个人正坐在河边打水,夏普紧张地僵在门前,一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又惊又疑,问:“汝何人也?”
  “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何会出现我情郎的房里。”坐在窗台上的女子说。
  “滚犊子,谁是你情郎。”瑞卡瓦猛然前突一步,赶紧把门关上,然后拉过夏普用手一把蒙住他的嘴,对女子抗议地说。


第二百九十章 领主、边将、豪商嫡女
  “唉唉唉,我的情郎,我也没如何如何你啊,你岂可翻脸不认人!唉唉唉,难受,想哭!”俏丽女子依旧优哉游哉地坐在窗台上晃荡着双腿,还装模作样地哀叹一声,低下头不住地摇着,悲伤又无奈。
  夏普非常想给她加一句台词,即“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和女子的神态配在一块儿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可惜瑞卡瓦的手还是紧捂着他的嘴,他只好静静地看着面前槽点十足的画面,一句话都不能说。
  他的身旁,瑞卡瓦猛给女子使着眼色,虽然夏普不认得女子,可他认得。女子即是安娜,一如往日,她又一次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瑞卡瓦的住处。和以往不同的是,以前霍诺莉娅出现时在场的都只有瑞卡瓦一人,今日,屋中却有两位。
  以霍诺莉娅身份之敏感与微妙,瑞卡瓦心中岂能不急,当即压低声音不悦地哼哼:“谁是你情郎!大晚上私闯民宅,扰人清静,成何体统,你是贼吗!我念在你只是一介女子,暂不追究,你快走吧!”
  却听安娜冷笑一声:“别给我使眼色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偏不想那么做。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又不是没和你公开出现在一起过。”
  安娜一番话下来,瑞卡瓦也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和安娜先前的叹气不同,安娜是演的,他却是真的:“他们可不知道你有半夜爬我窗户的习惯。”
  说完,他松开了捂在夏普嘴上的手,夏普顿觉轻松,尽情深吸了口新鲜空气。可是不等他出言加入谈话,便见安娜瞥了他一眼,眼神诡异,说:“你要是害怕露馅,我把他杀了,毁尸灭迹,保证你我之间的秘密传不出半点风声。”
  当时夏普脸都黑了。
  “不可。”瑞卡瓦忙说。
  “嘿嘿,以贝伦卡恩同男爵之冷酷无情,心狠手辣,居然也有不敢杀的人?”安娜嬉笑着嘲弄。
  “女人,讲点道理好不好,我杀戮虽众,可每次都是有目的有价值的,何曾因为琐事滥杀过?”瑞卡瓦更气了。
  “咦,难道保密在你眼中竟是琐事么?那好,我明日便把你我的事写成小册子,分发城中,保证你瞬间出名!”
  “别啊,我的意思是夏普可以保守秘密,你冷静点好不好。”瑞卡瓦急了。
  “哈哈哈,你怕了!等一下,你说他的名字……是夏普?”安娜先是得意地笑了笑,继而猛地转为惊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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