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广播-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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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阿姨,娃儿醒了呢。”
一道很清脆的声音在苏白耳边响起。
苏白发现自己的视线重新被聚焦了起来,
红色的蚊帐,床上方,是蓝天白云的照片,这是一个很温馨的床,而自己,此时居然正躺在床上。
“院长阿姨。”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荔枝。”
“没什么的,院长阿姨你和叔叔事情多,小弟弟生病了我来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苏白努力地睁开眼,看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清秀女孩坐在自己床边,她真的是一个美人胚子,
对了,
刚刚,
她被叫做什么来着?
“你回去上课吧,我来照顾他。”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好,院长阿姨,以后可以让小弟弟和我们孤儿院的小伙伴们一起玩的,如果孤儿院的大家知道这是你们的孩子,肯定会很喜欢他的。”
“嗯,好,只是小弟弟有病,身体很不好,不能去外面吹风。”女人解释道,“所以,她不能出去玩。”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女孩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苏白,脸上露出了可怜的表情,“真是可怜呢,小弟弟从生出来到现在就不能吹风和晒太阳么?”
“是的。”
“那么,院长阿姨,我先走了,以后再来找小弟弟玩,我会多陪陪他的。”
“好,欢迎你。”
小女孩离开了屋子,
屋子里,
只剩下了苏白一个人,
不,
苏白猛然意识到,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即使苏白不愿意承认那个称呼,但是现在还是得称呼其为……母亲。
女人不知道在做什么,大概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才来到了床前,她穿着一件蓝色的旗袍,将完美姣好的身材体现得淋漓尽致,只是,当她走过来时,苏白没有从她脸上看见一丝一毫的关切,只是显得有些无奈,甚至是……不耐烦。
是的,不耐烦!
“终于醒了。”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放在了苏白的眉心位置,这只手,很凉很凉,苏白没能察觉到丝毫来自母亲的温暖,有的,只是一种几乎是浸润到骨子里的凉意:
“那我们,就继续吧。”
“徐婉君,他才刚醒来没多久你就又要开始了么?”
一个男子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口并且走了进来。
那是,苏白的父亲。
“我可没时间再特意为了他而赶过来,真的烦死了。”女人很不客气地说道,“还是让他继续过他应该过的日子吧,这样你和我也都能省心很多,毕竟,带孩子,太麻烦也太累了。”
“这样子下去,虽然从记忆上找不出丝毫弊端,但是这种填充式的记忆拼凑和输入,会让他的内心深处积压起一层又一层的阴霾,我很害怕,他最后长大醒来后,会心理扭曲,甚至,成为……”
“精神病么?”女人捂着嘴轻笑了两声,“那还真是挺有趣的,一个精神病儿子,呵呵。”
………………………………
第两百一十五章 岁月,如此静好!(第四更!)
记忆中,
这里应该是自己的家,是自己在成都的老宅子;
想当初,苏白还没有将自己的财产分割出去时,光房地产,在国内外苏白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别人去一个地方旅游,都是先查一查住哪个宾馆合适,而苏白则是先看看,在那里,有没有自家的房子好提前安排人去打扫一下方便自己去旅游时住进去。
而这座成都老宅,在苏白的情感之中,占着很深的比重,记忆里,自己和自己的父母,也是在这里生活的时间最长,所以,它也是苏白最为珍重的地方。
也正是因此,在财产分割出去后,这座民国时期的老宅被苏白捐献给了当地区政府以当作一个文物景点去保护。
然而,当自己父母出车祸离开之后,苏白就忽然觉得,自己是从内心深处,就很是反感住在老宅里,那时候苏白还没有当小家伙的父亲,甚至,还没进广播成为听众。
老宅,明明让自己有一种很深的眷恋和熟悉感,但是苏白却十分反感自己再住在这里去,哪怕是再住一天。
而后,苏白干脆安排了自己去东部沿海读书上学,偶尔假期中要回成都时,苏白也基本住在另一套公寓房里,而不会去那座老宅里住,甚至,连回来看看都很少。
这个承载着自己童年很多美好回忆的地方,连苏白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在自己心底,竟然是对它如此抗拒。
此时,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带着一抹压抑的氛围,成都四季宜人,绝对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即使是此时即将下雷阵雨时,似乎它的前缀和铺垫也足够久了,足够人们来得及去将窗外的衣服收回来。
苏白只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在飘,这还是处于催眠状态之中,这还是在虚拟的精神世界里面,只是,当那个应该被自己称呼为母亲的女人将手放在自己眉心稍微用力后,苏白就感觉自己陷入了完全彻底的黑暗之中。
这黑暗,很吓人,让苏白很是畏惧,但是苏白却无可奈何,
仿佛,
这就是自己的宿命,这就是自己的轨迹,
自己无论如何去挣扎,自己无论如何去反抗,似乎,都已经注定了,这是一种绝望,一种深层次的绝望。
老宅子,就在自己面前,苏白伸手,推开了宅门,宅子里,没有什么人,甚至连监控和安检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苏白就这么跌跌撞撞地向里走去,他的呼吸,变得很是困难,不是身体的原因,而是来自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
说心里话,苏白能够接受很多事情,比如之前记忆画面里的一切,他都能接受。
自己是父母找人代孕的试管婴儿一类的存在?
可以接受。
真的可以接受,就当自己是绵羊多利吧,也没什么不好的,不过是换一个女人的肚皮来让自己成型出生而已,没什么想不开的,再说,自己母亲是听众,十月怀胎不可能十个月都不进故事世界,这可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
至于自己父母对自己那样子的态度,苏白也能理解,自己一开始对待小家伙,不也是这样么,可能是他们还没来得及进入父母的角色。
是的,本来性格容易走极端的苏白,在此时,居然变得这么的善解人意,自己父母的每一个言行举止,都能在苏白这里得到合理的解释,
呵呵,这不得不说,真的很讽刺,哪怕面前是一片黑色的,苏白也要用五颜六色的壁纸将其遮盖住。
老宅子的隔壁,是一个公园,那时候,公园里经常有一般川剧班来练功,人不是很多,但闹出来的动静也挺大的。
但是苏白此时根本无心顾及这些,他只是坚定而又迷茫地继续往前走。
前面,
就在前面了,
那间房,就是自己自小到大住得最久的卧室,
在卧室前面,是一个空旷的庭院,苏白记得小时候,自己父母经常在这里跟自己玩耍;
父亲擅长毛笔字,他会教自己练习毛笔字,每次,母亲则是坐在旁边,一边批阅着公司的文件一边微笑着看着父子俩很认真地站在那里练字。
时间,在那时,仿佛都已经凝固了起来,成了苏白记忆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自己的父亲,说好听点,就是书生意气比较重,风度翩翩,儒雅典然,说不好听的,就是在家里除了舞文弄墨玩那些文人骚客觉得很高雅的事情以外,他有点不接烟火气息,家里的开销和家产,其实都是母亲靠自己的智慧经营出来的,后来承袭到自己手上的财团家产,也就是源来于此。
或许,自己父母和自己对待小家伙一样,一开始也是对这个小生命不以为然,然后就产生了特殊的感觉吧,在苏白的记忆中,有着很多自己和父母在一起时的温馨记忆,那也是为什么,自己父母出车祸离开之后,苏白的反应和压力,会那么的大。
苏白慢慢往前走,越是到了门前,他心里似乎就越没有底,但该来的,还是应该来了,苏白最终还是伸手,去推门,但是门没动,苏白整个人飘了进去,穿透了门,进来了。
门里,苏白的卧室,显得很是精致,各个摆设陈列,都能说明这一家的父母对孩子的重视。
然而,苏白却一下子愣住了,
他的身体,开始了颤抖,
因为即使是苏白,也不敢、也不愿接受此时自己所见到的这一幕,
一个玻璃容器内,盛满着淡蓝色的液体,这些,应该是营养液,或者叫培养液,植物不需要土壤,有这些东西也能够更好地生长下去,但是在这个巨大的玻璃容器内所存放的,不是植物,而是一个年纪大概在三岁左右的孩子。
而苏白可以确信,
这个孩子,
其实就是自己,
真的就是自己。
隔着玻璃容器很近的地方有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的,是那幅画卷!
那幅画卷,居然在自己三岁时就陪伴着自己了,但是苏白做梦都没有想到,那幅画卷真正的用途竟然是这般!
此时,画卷中显露出的是这样子的一幅画,画中一对父子俩正站在庭院里的石桌前练字,一个美丽的女人坐在后面一边批阅着文件一边看着父子俩练字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只黑色的猫,蹲坐在书桌上,隔一段时间就伸出自己的爪子,将画卷上的画,翻到下一卷,换了另一个新的场景。
少顷,容器里的少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注意力有些分散,他微微扭过目光,看见了苏白,两个人,目光交汇、碰撞。
黑猫有些疑惑地张望了一下,略微抬起身子,看见容器内的少年在看的,是房间里的一面镜子,镜子里正好倒映着少年的模样,这个少年,正在看镜子里的自己。
“喵……”
黑猫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声音,显然是对于少年没全神贯注地看画很是不满。
少年的眼神,很是空洞,他似乎没有自己的意识,显得很是木讷和呆板,在听到这一声猫叫后,本能地将自己的注意力,又全都集中在了面前的这幅画上,
新翻开的一卷画里,是一个孩子依偎着一个妇人坐在草地上的油画,
油画中,天很蓝,草很绿,似乎还能看见远处的羊群和牦牛群,风很温和,阳光,也很和煦,总之,画卷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容器内的少年在此时,脸上也露出了幸福愉悦的神色,仿佛在此时,他真的就像是依偎在母亲的身边一样,
岁月,
如此静好!
………………………………
第两百一十六章 他,在哭?
“Hidingfomtheainandsnow
TyingtofogetbutIwon'tletgo
Lookingatacowdedsteet
Listeningtomyownheatbea…………”
清吧里的一位驻唱歌手正在深情地演唱着,大年初一的晚上,到处都显露出一种萧索气息,外来人口占据着很大比重的上海,在过年时,人们归雁回家,也因此变得有些空落起来。
这个时代,是人类信息接受爆炸但精神空虚苍白相对立的年代,很多人都在想每年在这个时候费劲功夫折腾着回个家,到底是为什么?
但不管心里有多么不理解,不管自己有多么抗拒,该回家的,还是得回家,毕竟,日复一日或快节奏或慢悠悠虚度,一成不变的生活,在年末时,总得做一些改变,总得想着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所以,也就跟着浪潮一起回家过年去了。
解禀坐在清吧的一个角落里,清吧里的人不是很多,但也不比往常少多少,清吧老板是一个很会做生意的人,在年前就已经在微博上造势,相邀不回家过年的年轻人到自己的清吧里来做客,并且承诺酒水免费。
当然了,老板可不会做亏本生意,大过年的不回家开着店也不是为了在这里唱出自己的寂寞离愁,酒水是免费,但是服务员会直接问你需要哪种点心,那些点心,可比往常贵得多得多,当然了,能有闲心来这里的人,自然也不会吝啬这一点。
结果就是清吧老板生意能够在过年淡季保持以往水准,而这些在上海没回家的年轻人可以有一个聚集在一起打发时间的地方。
解禀面前的咖啡和点心,一点都没动,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歌。
解禀不是上海人,甚至不是江浙人,他的老家,在辽宁,只是他很早以前就在上海打拼了,后来认识了自己的老板。
家,回不回对于自己来说没什么意义,父母早就不在了,唯一的一个姐姐也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也就没打算回去。
对于听众来说,其实很多东西,都可以看得很淡了,这其中,包括亲情。
“下雨了。”
不知道清吧里谁说了一声;
解禀看了看窗外,小雨已经下了起来,给这本就比较冷的空气里注入了一抹湿气。
他站起身,走出了清吧,伸手,将身上的西服给整了整,然后缓缓地走入雨中。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清吧的对面,是一家宾馆,在宾馆的一侧房间窗户后面,站着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青年身上绑着很多绷带,看起来很是凄惨。
没错,这位就是沙尔伯爵。
自一个多月前被苏白海扁了一顿后,他居然还没有离开上海,而是继续留在了这里,不得不说,他的勇气,真的足以称赞。
在沙尔伯爵身边,站着的是顾凡,顾凡穿着一件黑色的套头衫,一双耐克运动鞋,这身装束,似乎是为了故意隐藏住自己的身份,毕竟,以往的顾凡出去时,西装革领一丝不苟那是必须的。
“在上海,有不少这个样子的人。”顾凡提醒道。
“呵呵,我不用你提醒。”沙尔伯爵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本伯爵就是被你那个朋友打成这个样子的。”
说完,沙尔伯爵离开了窗子,拿起桌子上的一杯威士忌,喝了一口,腥烈的酒水顺着喉咙进入肺部,给他带了一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