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年-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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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醒了?可要喝水?”他是救小公子才受伤的,小厮照顾得尽心。
宋景城道句多谢。
等小厮喂他喝完水,他又忽然开口,“方才来看我的人是……”
小厮以为他睡着了,没想到他还有印象的。
他从前是表姑娘的授课先生,眼下怕是也记不住了。
小厮就耐心道,“方才的是咱们侯府的表姑娘,宋先生还给她当过授课先生呢。”
“姓什么?”他问。
“醒孟啊,先生可能记不得了,表姑娘叫孟云卿,是咱们老夫人的外孙女,早前住在珙县,是去年才接回侯府来住的。”
孟云卿……
宋景城就不再开口了。
再说音歌扶了孟云卿往厢房走。
只是冬日里,地上结了冰,不敢走太快,怕滑到。
厢房里回廊多,灯火也算不得明亮,也看不清孟云卿的眼色。
音歌问道,“姑娘饿不饿?”
晚膳时见她没用太多。
姑娘平日里吃得不少,眼下是寒山寺,又都是素食,她没吃多少,音歌担心她夜里饿着难受。
谁想孟云卿摇头,不饿。
音歌也不多问了,想着明日还要早起礼佛,晚些等姑娘回屋睡了,她再去找小沙尼要些吃食备着,总比姑娘夜里醒来饿得难受好。
各有所思,很快便到了住的厢房不远处。
两人都没有留意,就听身后有人在唤,“孟姑娘。”
这声音听着陌生,不像熟络的,音歌先转身。
“齐王殿下?”音歌吃惊。
孟云卿也才回过神来,转身见到那张脸,眉头便拢了拢。
齐王就同身后的池唤一道上前,“没想到这个时候遇到孟姑娘,有些日子不见了,孟姑娘似是胖了?”
他话里有笑意,特有的笑容看得孟云卿心底发麻。
“见过齐王殿下。”顺势低头,不去看他。
“来得正好,许久不见了,孟姑娘陪本王说说话?”
孟云卿也不抬头,“二姐姐还在等,我要快些回去,怕是陪不了殿下了。”
她也应得直接。
齐王也不恼,反是离她越来越近,“表姑娘这就见外了,日后也需唤我一声表姐夫的,何必如此生分。”
见他的靴子走到跟前,孟云卿就攥紧了手心,声色却未变,“不敢,若是殿下无事,我先回去了。”
言罢转身,扯了扯音歌的衣袖要走,自始至终都没抬头看他一眼。
齐王就笑,“孟姑娘,有一句你还是当听的。”
孟云卿只得转眸看他。
齐王就忽然贴上前,悄声道,“早前的内阁大学士,陈太陈阁老,孟姑娘若是有兴趣,可以去打听打听。”
他的声音很小,连近处的音歌都听不到。
陈家?孟云卿不解看他。
他也邪魅一笑,不再多言,“不耽误孟姑娘了。”
音歌就有些担心扯了扯她衣袖,“姑娘……”
她总觉得齐王殿下的态度轻佻,看着不舒服。
孟云卿就拢了拢披风,“走吧。”
内阁大学士,陈太陈阁老?
齐王不会无缘无故说起。
孟云卿微微敛眸,修长的羽睫倾覆,心中就似忽然泛起了涟漪,陈家?
第095章 丫头
待得孟云卿同音歌走远,齐王才移开目光。
嘴角勾起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身后的池唤便也上前,低声道,“属下不明白,王爷同她说陈家作什么?”池唤一身黑衣,脸色是惯有的阴郁冷峻,与寒山寺中的古佛青灯显得格格不入。
齐王就道,“你说,孟云卿还能去哪里打听?”
孟云卿入京不到一年。
京中又没有门路。
她能打听的地方不外乎定安侯府内。
齐王如此说,池唤自然能想明白。
沈万里行事向来谨慎,不露马脚,孟云卿打听陈家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他才会有动静,旁人才能顺藤摸瓜。
齐王是要做实定安侯的把柄。
父皇疑心重,最忌讳的便是当年的惠王之乱。
陈阁老是三朝元老,出事之时年事已高,父皇都不留后患。
他最怕旁人觊觎他的江山。
若是父皇知道定安侯在惠王之乱后,将妹妹嫁给一个乱臣贼子的遗孤,还能容得下定安侯?
更何况,还公然将孟云卿接回侯府中?
齐王继续,“太子和老三之争,顾家和陆家都撕破了脸,朝中至少大半官员牵涉其中,只有定安侯沈万里自始至终置身事外,诸事撇得干干净净。”
池唤皱眉,“王爷想拉定安侯下水?”
“定安侯在朝中的势力,太子和老三能不忌讳?只不过看不透沈万里的城府,也不知他的态度,不敢贸然动心思罢了。你说陈家遗孤的事情传了出去,太子和老三还能坐得住?”
池唤不解,“王爷不是想拉拢定安侯,如此做,不怕适得其反?”
适得其反?
齐王就笑。
他是要借太子和老三的刀,逼定安侯府就范。
无论太子还是老三介入此事,另一方都势必不会罢手。
定安侯何等角色?
哪里会像当年的陈阁老一般坐以待毙。
沈万里实权在握,父皇即便起了动沈万里的心思,也不会轻易下手,动摇朝中根基。
他就可以借沈万里之手,除掉太子和老三当中一个。
父皇疑心又重。
太子和老三当中剩下的那个,自然和沈万里走得就近,父皇心中不会没有忌惮。
这招一石二鸟于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梅家与太子和老三之争无关,父皇对梅贵妃也少有忌惮。
梅贵妃在父皇身边替他吹枕边风,他才能顺利娶到沈陶。
梅贵妃膝下无子,自然要为日后打算。
即便日后怀了龙裔,她也争不过如今的太子和老三。
梅家只有同自己联手。
而沈万里这端,更是聪明人。
要保全定安侯府百年基业,方法很多种。
惠王之乱,最忌讳的人是父皇,不是他。
他娶了沈陶,两家本就是姻亲。
他若承诺定安侯府,沈万里会帮他,还是帮太子或老三?
不言而喻。
事后,他若再娶了孟云卿。
就等于给沈万里吃下一颗定心丸。
都在他计量之中。
孟云卿那头,他已经传过话了。
太子和老三那头,只需让人传出风声去即可。
“京中都在传沈卫两家的婚事,卫将军近日就会回京,沈卫两家的婚事应当就会定下来。”池唤提醒。
齐王就笑,“你想的过于简单了,陈家的事情传出风声去,谁家敢同沈家说亲?”
孟云卿嫁不到将军府的。
孟云卿只能嫁他!
翌日醒来,孟云卿惊出了一身冷汗。
“姑娘可是做噩梦了?”音歌给她打水来洗脸。
她还一脸惊魂未定。
也不知为何,她忽然梦到前一世。
但前一世她有许多没有见过的人和事,分明又是近来的。
就似日有所思,就参杂着梦在一起,倒叫人堵得慌。
“姑娘别怕,今日拜过佛祖,晦气就通通去了。”音歌宽慰。
今日拜佛要早起,耽误不得。
等她和沈琳都收拾好,就一同到素斋堂去用早饭。
到的时候,二夫人和三夫人都在了,也问起她们昨日睡得好不好?
沈琳就道,有人做恶梦了。
三夫人还奇怪得很,“寺庙的厢房,还能做噩梦?”
三夫人向来说话不遮拦。
二夫人就打圆场,“昨日宝之的事情,姑娘们都吓坏了,今日拜过菩萨就好了。”
孟云卿就点头。
用过早饭,一行人便往大堂那头去。
定安侯和侯夫人都在,还有一侧的将军夫人和卫同瑞。
卫同瑞似是在寻她,目光一直在打量四周。
忽然见到她,就笑了笑。
见到卫同瑞笑,将军夫人也转眸过来,便一眼看见了孟云卿。
“云卿似是……胖了?”将军夫人有些楞住,就仔细看了看她。
虽然胖了,但眉目间却是张开了不少,比从前出落得好看了许多。
侯夫人就笑,“她就是冬日里怕冷,管不住嘴。”
孟云卿上前,“见过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就伸手扶她,“许久不见了,正好一同拜佛,云卿就跟着我和侯夫人吧。”
侯夫人自然知晓将军夫人的意思,她点头,孟云卿也跟着点头。
将军夫人满意点头。
于是将军夫人,侯夫人,孟云卿和卫同瑞就走在一处。
沈琳等人远远跟在后头。
沈陶就拉着沈琳笑,“我看将军夫人喜欢云卿得很,早前还瞎担心了一头,怕将军夫人嫌弃我们云卿胖了。”
沈琳也笑,“她不过近来贪吃,等亲事定下来,忌忌口,就瘦了,不打紧的。”
沈陶也点头,“听说卫将军明日就搬师回京了,你说,这亲事会不会在正月里就定下来?”
“这可不好说,云卿还在守孝,亲事定下来了也需要两年才能成亲,就要看卫将军和父亲的意思了。”
沈陶就笑,“过往总觉得卫同瑞像个木头似的,方才见到云卿便笑了,你说好不好笑?”
“他俩登对。”
……
将军夫人和侯夫人在一处走。
孟云卿和卫同瑞就跟在她们二人身后。
并排走在一处,就自然在一处说话。
“宝之昨天从树上摔下来,被人救了,眼下可好些了?”说的是宝之,但字里行间里有关切,“你们有没有被吓到?”
孟云卿就道,“刚听说时确实吓到了,后来看到宝之醒了,也松了口气。”
卫同瑞便点了点头。
正好到了佛像前,就行礼叩拜,随喜功德。
倒有些像凤城时候。
他二人去祈福时的场景。
只是那时候,他还生疏的很,眼下在寒山寺,就似轻车熟路了。
孟云卿便莞尔。
年初一拼酒的事,卫同瑞根本只字未提。
她也不主动问起。
一路同行时间,他也多是问起她这几月在京中的近况。
还说她个头忽然间长了不少。
孟云卿就乐了,“只有你说我个头高了,旁人都说胖了。”
卫同瑞轻咳两声,“确实胖了不少,可是在寻到京中好吃的去处了?下回也带我去。”
于卫同瑞说话向来愉悦,孟云卿忍俊不禁,“世子夫人给我寻了一个珙县的厨子,便吃的多了些。”
卫同瑞瞥了她一眼,也道,“那过两日我也去试试珙县厨子的手艺。”
你来我往,孟云卿也问起军中的事情来。
“许是上回在凤城许的愿灵验了,冬日里来犯的都是巴尔一族的末枝,倒是近年来最安稳的。”他脸上有笑意。
“太平盛世便是家宅安宁。”孟云卿念到。
“你还记得?”卫同瑞惊奇。
“印象深刻,就记住了。”孟云卿如实道。
“你的是‘锦绣年华,福顺安康’。”卫同瑞也道。
轮到孟云卿惊奇,“你记得?”
“头一次陪人祈福,好奇她祈什么,也就记住了。”
明明是她应得套路。
两人都忍不住莞尔。
……
寒山寺的菩萨有一零八尊,等一一拜完都过了未时。
在素斋堂提前用过晚饭,就驱车往京中返。
宋景城伤了筋骨,不方便动,定安侯留了小厮和婢女照顾。
等他稍好些了,再安排人接回京中。
回程路上,将军夫人和侯夫人有意留卫同瑞和孟云卿一处,便干脆乘了同一辆马车回京,唤了他二人来作陪。
先前拜佛的时候还好,在这马车中,明知将军夫人和侯夫人的心思。
马车里又只有他们四人,就显得有些拘谨了。
将军夫人就道,“正好回京还有些时候,就同我们说说军中的事情吧。”
将军夫人不过起开一个话题。
等说起话来,就不拘谨了。
卫同瑞从善如流。
孟云卿也安静听着。
前一世见多的,大都是坪州院里的清秋之色,而卫同瑞口中的金戈铁马,黄沙戈壁就全然像另一个世界。
孟云卿听得入神。
侯夫人也不住点头。
这一路,便也觉得时间飞逝,没那么慢了。
黄昏时候,西郊马场,韩翕独自一人打着马鞭。
慢悠悠的在马场晃着,心有旁骛。
连一侧来了人,都浑然不觉,也打不起精神来。
定安侯府举家去了寒山寺拜佛,将军夫人和卫同瑞也去了,卫同瑞当是同妹妹在一处的吧。
她也想去呢!
可惜她要是去了,老爷子非得打断她的腿不可。
韩翕就幽幽一叹,整个人就差瘫在马上,怏怏地没有精神头。
“丫头。”身侧之人唤她。
她才忽然坐起,看了看,眼中就有惊喜之色,“卫叔叔!”
第096章 打听
“大过年的,怎么一个人来西郊骑马?”他遛马到她身边,语气很是熟络。
“家中待着也是无聊,想起好久没有骑马,就来西郊马场了。”韩翕笑了笑,也打起了几分精神,端正坐在马背上,不像先前那般怏怏的。
“卫叔叔怎么也来了?”
“同瑞和他娘亲去寒山寺拜佛了,都不在府中,我一人也闲得无聊,就来马场溜溜。”卫将军也应得自然。
韩翕就笑。
原来两人一样。
卫叔叔虽是大将军,同她一处时却没有大将军的架子,也没有军中的煞气。
韩翕也不怕他。
“丫头,赛一局?”他举了举马鞭,询问般得看她。
韩翕点头,“好哇!卫叔叔不笑话我就成。”
卫将军嘴角勾了勾,豪爽道,“笑你做什么?”言罢顿了顿,忽得严肃道,“缰绳勒好了!”
韩翕果然坐直流了。
“走!”他大喝一声,便连人带马一道窜了出去。
韩翕也紧追骑上。
西郊马场一圈不短。
有平地,也有丘陵,还有障碍物,韩翕一直跟在卫将军身后,望其项背。
她是想奋起直追,只是如何也追不上。
毕竟是策马疆场的将军,她一个半吊子如何比的上。
只是忽然畅快得跑这么一场,仿佛先前心中的阴霾都一扫而尽,挥洒自如!
虽是输了,却酣畅淋漓得很!
便一边喘着气,一边溜马到卫将军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