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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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小姐?你这是在?”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把顾绾吓得差点拔刀。
顾绾转身一看,发现一身锦衣的严怡正站在自己身后,严怡看到顾绾这幅凶恶的表情,立刻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在看风景,严小姐也在啊,真是好巧,好巧。”
“今日和家人一起出来踏青,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顾小姐你。”
顾绾收起手中的刀,拉着严怡开口说道:“严小姐不要叫我顾小姐,感觉好奇怪啊。”
严怡一听,顿时一阵好笑,她开口说道:“你不是也叫我严小姐吗?”
顾绾………
严家的仆人走过来,说是老夫人在旁边的水阁之上休息,请顾绾和严怡过去。
顾绾自然也是非常想要见一见这位御夫有术的欧阳氏,所以便跟去了,待到进了阁楼,才发现里面人还不少,大都是仆人侍女,中间众星捧月的坐着一个保养的极好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了顾绾,笑着开口说道:“小怡,你是从哪里找来一个如此美貌的小娘子,我怎么从未见过?”
严怡笑了笑说道:“前些时日在徐府满月宴上认识的,姓顾,顾小姐性情爽朗,与孙女十分聊得来。”
老太太笑了笑,示意顾绾过来,仔细看了看顾绾的脸。笑着开口说道:“当真是生了一副好相貌,方才我在这水阁里都注意到了。”
顾绾笑了笑说道:“我娘亲以前就常说,这皮囊乃是父母给的,像严小姐这样的好性情才是最重要的,我出身寒微,往那小姐堆里一坐,那些世家小姐,都不屑于跟我说话,唯有严小姐与我和颜悦色,倒真让人看出来教养。”
严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跟着严嵩受过苦,当时严嵩官位低微,她也知道帝京之中,所谓世家的嘴脸,顾绾说了这番话,自然让严老太太多了几分认同。
顾绾以为此番是祖母孙女两人出门游玩,却未曾想过,今日竟然遇到了这位。
只看见一个年过半百的锦衣老者从阁子外进来,老者面容和蔼,颇有几分文人气质。
顾绾暗道一声,运气不错,这位便就是那后世有名的严嵩严阁老,有明一代著名的大奸臣。
却未曾想过,竟然就如同邻家爷爷一般亲切。
严嵩笑眯眯对着欧阳氏说道:“今日好不容易得闲,来着雁栖湖,如此风光之下,却也不错。”
欧阳氏笑了笑说道:“老爷这几日一直忙碌于朝堂之事,却也顾不住自己的身体了,还是出来休息一番为好。”
“夫人说的对。”严嵩坐到欧阳氏身边。
两人相视一笑,好不和谐。
此时顾绾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浮现出一句话。
最美不过夕阳红。
“这位是?”严阁老总算是发现了顾绾,依旧是一脸慈祥的看着顾绾,此时顾绾根本无法将这位和蔼可亲的老头子和大奸臣严嵩联系起来。
“是孙女刚认识的一个好友,今日恰巧遇到了,祖母想见一见,孙女就做主带过来了。”
顾绾赶忙行礼,严阁老笑眯眯的抬手扶起顾绾。
“小娘子不必多礼。”
“此处都是老人家,你们两个小姑娘估计也待不下去,就自己出去玩吧。”
严怡笑了笑,便和顾绾一起出去了。
此时天高云淡,顾绾心中有些异样,看来现实和历史本就不是一会儿事儿,也许那个人对于整个国家来说,真的是个祸害,可是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祖父,他还是非常的合格的。
“这雁栖湖我都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顾小姐可知道这湖中的典故?”
顾绾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严怡就兴致高昂的跟顾绾讲了起来。
据顾绾分析这严家除了严世番不太正经意外,其他人都算是家庭典范,严世番也只有两儿一女,所以家庭状况比较简单,这位严家小姐心思单纯,可是京师之中大部分闺阁女子,却因为严家声名不好,无人搭理。
顾绾单单如此,便已然入了这位的法眼,确实也是令人意外。
此时融金初洒,夕阳渐晚,顾绾只得依依不舍同这位严小姐告别。
回到顾维钧处,却见到顾维钧一人待在这个地方,一开口就差点露馅了,好在顾绾及时刹住车。
“方才恰遇了任家小姐。”
“真的吗,那还真巧。”
顾维钧无奈的看着顾绾,轻声笑道:“阿绾,你让为兄如何说你呢?”
几日之后,春闱在即,寒玉却给顾绾送来了一件东西,倒是让顾绾有些无奈,王偕这家伙不好好复习,送什么东西啊。
只是顾绾打开盒子一看,发现是一个非常精美的刀穗,恰好挂在那把倭刀上,却也非常的相配。
寒玉还说是王偕亲手做的。
顾绾红着脸说道:“不务正业。”
会试当天一大早,顾绾从床上起来,跑到外面一看。
顿时心中暗道天公不作美。
天阴又雨。
说来也是巧了,京师这个时节本来不会下雨的,可是就在会试这一天,天上却飘起了小雨,顾绾不禁有些担心,这会试可是要贡院里呆上好几日,做饭都得自己来,自家哥哥和王偕那可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家伙,这一次下来,得受多大罪,而且外面还下着雨。
万一号舍漏水怎么办?
第七十九章 臭舍
淋着人还好说,最要紧的是淋着卷子怎么办?
而且顾绾敢打赌,王偕绝对会被分到漏雨的号舍。
顾绾在外面的茶楼上胡思乱想,看起来似乎比考试之人还要紧张。
明代会试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第一场在初九日,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亦先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三场所试项目,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可谓十分复杂,会试从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这些举人的命运,大明朝大多位高权重之人,大多都是进士二甲以内,更有甚者阁臣多为翰林,而翰林出身必为二甲进士。
北方的春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此时雨过天晴,贡院上空的天空碧空如洗,倒是没来由的让人生出一股子希望。
此时顾绾所在的包间里突然进来一个人,正是任萱儿。顾绾赶忙拉着任萱儿坐下来,轻声说道:“那次聊的如何?。”顾绾拿过来来一把瓜子,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任萱儿俏脸一红,有些难为情的说道:“阿绾你在说什么,只是聊了一些漕运的事情,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回去的时候,却感觉哥哥有些奇怪。”
“奇怪?”
任萱儿忍不住一阵心思荡漾,顾绾笑了笑拍了拍任萱儿越发消瘦的肩膀。
“潘家那边可是准备好了?”
“南直隶船运大家送予陛下的年贺,此时已然从太仓港转行海运,估计不久就能抵达帝京。”
“这就好,想不到,萱儿在生意上如此有天分,如此年纪已然被家族委以重任,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任萱儿看到顾绾有准备在这里磨嘴皮子,不禁心中一阵无奈。
这也怪不得顾绾,她在这里已然呆了三个时辰,喝了一肚子茶水,吃了两盘子点心,早就是无赖透顶了,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人不得唠唠嗑。
两人就在这茶楼中荒废了一天的时间,实在是因为顾绾不想要一个人待在家中,又实在是不放心两人,所以选择这家离贡院最近的茶楼来消磨一下时光。
顾维钧与王偕再出来,便是好几日之后了。
待到日落时分,任萱儿告辞离去,顾绾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贡院,她实在是很想知道,那两人此时如何了。
贡院之内,王偕躺在狭窄潮湿的号舍之中,不知为何,他的运气竟然如此之差,号舍所在之地恰好紧邻出恭之所,那股子难闻至极的味道,熏的人几乎无法呼吸,更别说写文章了。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一日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写。
对面的考生还在奋笔疾书,此时就只有他一人已然睡觉了。
他闭上眼睛,鼻子里十分不雅的塞了两个纸团,总算是好受了一点,可是呼吸因此变得十分不通畅。
若是顾绾看到了他如此的样子,定然笑坏了。
第二日清晨,王偕悠悠醒来,一阵头晕眼花,可是却要强打精神,将一切准备好,开始磨墨。
他总算是习惯了这难闻的味道,可是这一天睡得比较晚,却隔壁有为仁兄鼾声响彻四方。
总之王偕这一次考试经历当真是一言难尽,待到他从贡院出来的时候,看到顾绾那张娇艳的容颜的时候,竟然产生了一股隔世之感。
站在贡院外面的顾绾,一眼便看到无比狼狈的顾维钧,一时间即是心疼,又是好笑,这家伙头发凌乱,面容苍白,早已不复当初谪仙姿态。看着倒像是逃荒过来的。
顾绾赶忙走向前去,开口问道:“王偕,你还好吧?”
话音未落,顾绾便闻到一股子极为难闻的味道,她赶忙捂住鼻子,问道:“什么味儿啊?”
“一言难尽啊。”
此时顾维钧也出来了,看起来虽然也是有几分狼狈,可是眼睛里却带着一股子光芒,看起来考的不错,站在一旁正觉尴尬的顾知,赶忙走过去拉过自家儿子,开口问道:“维钧,如何?”
“尽力而已。”
此时人群熙熙攘攘,人挤人好不热闹,四人只得赶忙离开贡院,来到顾绾家中,只因此处离贡院较近,所以带着王偕一并归家,回到家中好生洗漱了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方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顾绾拉着王偕的袖子,笑嘻嘻的问道:“我以前总以为,你是个不食人家烟火绝世公子,却未曾想过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幕。”
顾绾边说边笑,笑的花枝乱颤。
王偕有些无奈的说道:“见笑了,号舍紧邻五谷轮回地,其味不可描述。”
王偕嘴角含笑,更衬得本人温润如玉,倒是让顾绾这个颜狗一阵心神荡漾。
”不知公子今日可否留下来用饭?小女亲自下厨。”
顾绾有些不好意思的换了一个袖子拉,王偕看着那只纤细的小手拉着他的袖子,摇摇晃晃,如此小女儿情态。顿时心中一动。
“好。”
顾绾在厨房之中,可算是使出了自己的十八般武艺,可是等到顾绾出来之后,却发现王偕离开了。
“怎么了?怎么突然离开了?”
“夏府来人了,说是有急事,所以王偕先离开了。”
“急事,是什么急事?”
自然无人回答她。
顾绾心不在焉的吃着菜,顾维钧看到顾绾这幅模样,叹了口气说道:“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顾绾突然对着顾维均问道。
“哥哥,你觉得此时此刻,会有什么急事,还是夏府的人来通知,八成跟夏大人有关,而此时此刻,对于夏大人而言最为要紧的事情,便是漕运之事。”
顾维钧放下手中的筷子,他方才从贡院中脱身,一时间心神轻松,却也忽视了这一点,如今想来,却也只可能是这件事情。
“阿绾觉得,此番我与王偕科举,严阁老等人会不会从中作梗?”
顾绾冷笑道:“不从中作梗那就奇怪了,王偕的运气哪有那么好,直接分到百年难得一遇的臭号,这次科举他本来就是重在参与来着。”
“那我此番,岂不也是?”
“哥哥不必担心,您已经见过了陛下,所谓简在帝心,严阁老为官多年,却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
第八十章 文长来京
顾绾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严阁老老谋深算,算是将嘉靖帝的性子摸得清楚。加之夏言这人却也不是什么清官,总会有些龌龊,此番举荐顾维钧,自然也是收了潘郑两家不少好东西,利益交换,实属正常。
这倒也无伤大雅,最为坑爹的是,这些人送给夏言的东西,竟然比给嘉靖帝的还要多。
而且还让嘉靖给知道了,这可就让这位好不容易燃起了丝丝改革之心的陛下,起了疑心。这位严阁老深谙此道,又给这位陛下说了一堆漕运改革会涉及到多少麻烦事儿,下面会有多少折子上来找麻烦,还会花费很多钱财,说不准这位陛下心心念念的玉熙宫也修不成了。
前些时日,被夏言那个老头子忽悠的一阵热血沸腾,如今冷静下来,原本无比坚决却有些松动了。
若是顾绾知道了,定然要骂一声坑爹。
只是此时顾家门外,都是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只见此人容貌俊美,身形修长,赫然正是之前的徐文长。顾知哪里知道这人是谁,正要开口相问时,却被急忙赶来的顾绾给抢先了。
“文长,你这是?”
徐文长,并未说话,只是从怀中拿出来一封书信。
“这是祖父的亲笔信。”
顾绾赶忙请这位进去,将顾维钧叫来,三人坐在厅堂之中,徐文长一脸疲色,显然是这一路是奔波之极。顾绾却也不好直接相问,只得等人喝了口茶缓过来劲儿之后,方才开口问道:“文长怎么会从绍兴赶往帝京?”
“一来,祖父有些事情要对顾娘子说,二来,祖父也希望我可以来帝京好生游历一番,好过闭门造车做学问。”
顾绾归来之前曾经跟潘老爷子说过,徐文长日后必成大器,并且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牛逼。
可算是让潘老爷子重视起来这位。
说实话,徐文长之才可排至大明前三,只是对于科举这一门道上,确实不是很合适。生生在这科举之中,白白蹉跎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是科举乃是为官的一块敲门砖,虽有例外,可是却极为渺茫。
不知道是不是顾绾的错觉,顾绾总感觉到这位似乎比之前更为稳重了,身上那股子恃才傲物和自卑的气质也消失了不少。
“文长如今到了京师,就在我家拄着吧。”
顾绾拆开那封信,看了看内容,顿时眉头皱起,不一会儿便大笑起来。
顾维钧赶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