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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公府表小姐-第113部分

小说: 公府表小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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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泉远远看见冉念烟来了,暗暗道了声保佑,急忙迎上去; 挽住她的手,哀声道:“您可来了!”
  流苏不满地看着她; 道:“我们少夫人可是得了信就赶过来的。”
  听泉赶紧改口:“是奴婢太心急了。”
  流苏又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中隐情,听泉怎么可能知道?冉念烟不等她支吾完,便道:“先进去再说。”
  荣寿堂内到没有外面那样紧张,徐太夫人依旧坐在上首,徐衡、徐德、徐徕分列其次; 中央是徐夷则。
  这次他没有下跪,看来徐太夫人并没有怪罪他,可冉念烟并没有庆幸的心情。
  因为他满身血污,靛蓝的戎装已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衣襟前也有破损; 应该是被刀剑所伤。
  眼前的情形还不如从前,从前虽然剑拔弩张,人倒是安然无恙的。
  她走进堂内,却没人将视线移到她身上,所有人都注视着中央的徐夷则。
  可徐夷则却是看向她的。
  众目睽睽之下; 不便说话,却也不需一言,虽然他经历了她所不知的凶险,却活着回来了。
  徐德轻咳一声; 道:“夷则,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徐徕不喜欢二哥怀疑的口吻,道:“这件事闹得这样大,已经不是秘密了,夷则何必骗咱们。”
  徐德有些尴尬地道:“我只是惊讶罢了……想不到陛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用护送苏勒特勤当掩护,实则是故意借此事引出始毕利可汗的细作和锦衣卫中的异己……”
  前一条是人尽皆知的,始毕利可汗的手下潜藏于大梁多年,有些人尚可从面貌分辨出来,更多的是已经融入了大梁人的血脉,却不知何时就要暴露虎狼的本性,为他的主人效忠至死,不惜造下杀业。
  而后一条,只有冉念烟和徐衡知道,徐夷则进诏狱,就是为了顺应陛下的意思,核查锦衣卫中的前朝余孽。到底是朝廷的鹰犬,只有忠心才能用的顺心。
  徐徕更不满意了,道:“什么叫醉翁之意不在酒,二哥怎么听不懂,明明是一箭双雕,夷则说过了,护送苏勒特勤还是照常进行,这两件不过是攘外安内,除了内忧,又折了外患的利齿,苏勒特勤收复故土更是如虎添翼。”
  冉念烟看着徐夷则身上刺目的血衣。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他昨日鏖战的成果。
  徐太夫人叹了口气,道:“这是陛下的密诏,也不怪你不和我们说。”
  她口称我们,就是把徐夷则排除在徐家之外。
  徐太夫人继续道:“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近日来却越发看不透你,我们徐家乃浮沤之水,已经装不下你这蛟龙。”
  徐衡几人纷纷看向母亲,闻弦歌而知雅意,这是母亲准备好了要和徐夷则划清界限了。
  这么浅显的道理,徐夷则是知道的,正所谓趋利避害。他与天子过从甚密,有太多秘密是由他所出,有太多阴谋是由他完成,这样的风光就像独立于悬崖上,说不定哪天就会摔得粉身碎骨,或是被敌手嫉恨攻讦,或是失去了皇帝的信任,总之有千百种失败的可能,而屹立不倒的道路太狭窄,窄到凭徐太夫人一生练就的眼光也看不出任何希望。
  他道:“我正有辞别之意,护送苏勒特勤是举国之计,自然不会变更,此后我便镇守西北,永不再踏进京城一步。”
  如此两地相隔,时间久了,人们自然会淡忘徐家曾有一个本应姓裴的养子。
  徐德不阴不阳地冷哼一声,徐徕看着两位兄长,瞠目结舌。
  看起来,徐夷则才是更迫不及待的那个。
  徐问彤也来到荣寿堂,翡清是个机灵的,已经向听泉询问过,抽丝剥茧猜测出局面,因而徐问彤虽然来得晚,却对此前发生的一切了若指掌。
  她悄悄来到女儿身边,用恰好令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盈盈,你保重身子,先回去吧。”
  冉念烟看了徐夷则一眼,这次他没有再看自己,也是在向她表示,为身子着想,她最好离开。
  回到执中院,溶月咬牙道:“不然我和春碧过去盯着吧。”
  冉念烟摇头,事已至此,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只有和徐夷则同进同退这一条路可走。
  只可惜……
  她看着自己的腹部,这孩子来的太不及时,若是没有这孩子的存在,她大可即时收拾细软,随他北上,可现在她不能如此洒脱。
  时间过得如此漫长,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却好像过了一生。
  徐夷则回到执中院,笑意盈盈,已然沐浴更衣,一身清爽,可冉念烟还记得方才的血腥,纵然现在不习惯,她也会慢慢试着接受。
  “你还能笑得这样开心。”她道,越发觉得徐夷则的笑容刺眼。
  徐夷则俯下身,从背后揽她入怀,双手在她腹前交握。
  “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我怎能不开心。”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难掩心中的激动。
  冉念烟白了一眼,就算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也不难想象,一定是傻里傻气地笑着,和方才在荣寿堂里判若两人。
  她道:“你开心不了多久了。”
  徐夷则笑道:“怎么说?”
  冉念烟道:“你这一世,还不如前世。”
  徐夷则道:“你还想让我做什么摄政王?”
  冉念烟道:“起码不用受制于人。”
  宁可他负了天下人,她也不忍看他受寄人篱下的委屈。
  徐夷则道:“西北总兵可否受制于人?”
  冉念烟一怔,这的确是一方诸侯,在函谷关内自成一统,否则当初乾宁帝也不会如此忌惮徐衡。
  当初徐夷则就是在西北总兵的位置上拥兵自重,最终攻破京师。
  她猛地回身,不可思议地看向徐夷则。
  “你是怎么说服陛下的?”
  若不是天子十分信任的人,绝不可能得到总兵的位置,虽然徐夷则一直在帮助皇帝暗中铲除异己,两人的交情更可追溯到登基之前,齐王势单力微之时,可敢于任用不足而立之年的人担此大任,也需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勇气。
  徐夷则道:“只要苏勒在突厥,就没有人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
  冉念烟忽而笑了。
  镇国公府之所以地位尊崇,就是仰赖徐家先人在西北多年的经营,这样的封疆大吏,无论谁做天子,都不敢轻慢。
  徐德原本准备让长子徐希则继承爵位,派次子徐泰则前往西北任总兵一职,兄弟二人一内一外,一文一武,延续徐家的祖业。
  可现在,皇帝把西北托付给徐夷则,就是折了徐德的半边羽翼。
  回想起徐德装模作样的轻蔑和徐徕的愕然,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徐夷则看着她的笑脸,叹道:“这样就高兴了?”
  冉念烟抱住他,在他胸前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带着餍足的小猫般的满足。
  “我是怎样都可以的,只是现在可以和我娘交差了,不然她不满意,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徐夷则失笑,这女人还是这样嘴硬。
  如他所言,苏勒特勤依然要回到突厥,虽然经历了兵变,军士们很快重整旗鼓。
  徐夷则只在徐府清闲了一日,便回到军中。
  陈青送别他时,问他:“那个姓夏的……你真不打算和她说?”
  徐夷则道:“总会知道的,我当面和她说,反倒引起误会。”
  陈青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就算你不说,还是一样有误会。”
  徐夷则离开后三个月,在大梁西北守军的支援下,苏勒特勤已经收复草原上大半土地,将始毕利可汗的残部冲击得四分五裂,不成气候,鲸吞蚕食之下,各部将领纷纷倒戈称臣,恭迎昆恩可汗之子重归大位。
  四月,草原万物新生,苏勒在鄂尔浑河上游的于都斤山建牙旗,设牙帐,将大梁的冶铸纺织、锤煅杀青,凡此种种百工之术传授于突厥臣民,恩泽被服,无远弗届,日月所照,莫不宾服,国人称之为默啜可汗,意为智慧。
  在他的背后,自大梁而来的和亲公主功不可没,人们亦称她为默啜可敦,她是突厥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与可汗享有同样称号的女子。
  徐夷则婉言谢绝了苏勒的封赏和挽留,然而突厥人人皆知,这是阿依弘忽之子,是他协助可汗光复故土,是他镇守友邦的边疆,只要他的故事在草原上流传一日,便再无一人敢越过边境侵扰大梁,两国终于获得了真正的和平。
  春花盛开的四月,也是京城最宜人的时节。
  阳光温暖,东风和煦,霜溪潺湲,花木盛极,执中院正房的屋檐下,一双燕子飞来飞去,衔泥筑巢。
  溶月和春碧在回廊下仰头而望,不时笑语几句。
  流苏提着食盒走来,不知两人在做什么,走近了,那两人反倒先做了噤声的手势。
  “雏燕破壳了。”春碧轻声道。
  溶月指着鸟巢让流苏看。
  流苏笑骂她们无聊,心里却是欢喜的,推门进去,正瞧见自家小姐在桌前读信。
  “是少爷寄来的?”她笑着问,其实光是看桌上信封封口处的泥封徽记就能知道,这是西北大营送来的信。
  

  ☆、第一百五十一章

  冉念烟收好信; 想要站起来,流苏赶紧扶住她。
  她已怀孕的第八个月了,春衫单薄; 愈发显出隆起的腹部。
  可就在起身的一瞬间,冉念烟明显顿了一下; 流苏一怔,轻车熟路地问:“是不是小少爷又动了?”
  冉念烟笑着点头,道:“最近这孩子总是爱调皮,想必是等不及要出来看看了。”
  流苏问:“小少爷当然等不及了,早些出生; 您也能早早去西北一家团聚。”
  她的孩子尚未足月,徐柔则却已在前天诞下一个女婴。
  不是儿子,陈家似乎有些失望,可陈青没有丝毫不悦,在众人都围在小床前逗弄孩子时; 悄悄坐在徐柔则身边,轻抚着她苍白的脸。
  “我更喜欢女孩,男孩有什么好。”他故意做出嫌弃的样子,眯眼看向屏风外的亲朋,白绢透出一道道人影; 都在围着小床,笑语连连。
  徐柔则嗯了一声,闭上眼养神,心里却觉得踏实而温暖。
  她尚在产褥; 行动不便,冉念烟也不方便出门,她便特地让陈青亲自去报喜。
  若在往常,陈青见了冉念烟,只把她当做一个可交谈的对象,是极少数的能和他谈得来的女人,可面对身怀六甲的她,陈青脑中不断有声音冒出——
  这是徐夷则的妻子……
  虽然早就知道,但他从未往真正深想过这件事,只觉得那两人之间亦敌亦友,有时想起这两人是夫妻,便会恍惚中觉得怪异,不知这两人关起门来是否还会唇枪舌剑。
  可他心虚的源头并非这个,而是关于夏师宜的事,徐夷则选择了隐瞒,而他正是帮凶。
  他把好意带到,便灰溜溜逃也似的走了。
  一直等在门前的徐泰则却觉得奇怪,他也是来看望冉念烟的,却有一个更重要的消息要同她讲。
  他指着陈青离去的方向,问道:“是柔则让他来的?”
  冉念烟点头:“当然。”
  徐泰则也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挠挠头,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在想会不会是大哥让他来的?”
  冉念烟笑道:“隔了千山万水,写封信就是为了让陈表哥来执中院一趟?你倒是敢想。”
  徐泰则自顾自坐在她对面,欲言又止,终于在冉念烟怀疑的目光下,从袖中拿出一只半个拳头大的泥塑人偶,是个抱着赤红鲤鱼的小男孩,连手腕、脚腕上的金环都纤毫毕现,用手一拨就可活动。
  “这是给小侄儿玩的。”徐泰则明显在顾左右而言他。
  冉念烟也不戳穿,只是笑道:“你们都怎么了,流苏也是这样,口口声声认定了是个男孩子。”
  流苏正送茶水进门,因为冉念烟不宜饮茶的缘故,平常房里只备白水,来了客人才临时沏茶。
  流苏道:“泰则少爷怎么想,奴婢不知,奴婢只是觉着这孩子这么好动,是个少爷还好,叫夷则少爷去操心,若是个小姐,将来可要叫您操心了。”
  少坐片刻,徐泰则便要走。
  冉念烟叫住他:“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徐泰则故作不解:“都说完了啊。”
  冉念烟道:“哦,那你走吧。”
  徐泰则心里却忐忑了,他觉得这件事由他说会比别人说更好,毕竟他能照顾冉念烟的感受,或许可以把晴天霹雳减轻到狂风骤雨的程度。
  能大事化小就好,他已经不奢望小事化了了。
  他回身道:“这几日,西四牌楼要问斩了。”
  向来是秋后问斩,春日更是万物勃发的时节,按道理是不宜见血腥的。
  徐泰则顿了顿又道:“我告诉你,但你别激动,这都是命,是他自己走到这一步的。”
  “夏师宜……要问斩了。”他轻声说着。
  冉念烟也轻轻应了一声。
  徐泰则惊异于她的镇定,道:“他是夏奶娘的儿子,你怎么……”
  冉念烟道:“我怎么不难过,对吗?”
  徐泰则哑然,这正是他想问的。他又怕冉念烟伤心,一旦发现她根本无动于衷后,又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
  昔日如至亲手足般的人要被问斩了,她却漠不关心,真令人失望。
  “你不是说过了吗?”冉念烟道,“‘这都是命,是他自己走到这一步的’。”
  徐泰则一怔,这的确是他说过的话。
  “可你那么信任他,却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道。
  夏师宜是锦衣卫,锦衣卫向来不会被问斩,就像一个人不会舍得斩断自己的手足。
  皇帝让他死,无非是因为他的不忠。
  “他明明投靠了大哥的,也做了不少事……可怎么就成了刘梦梁的欲孽了?”徐泰则想不通,可事实确凿,夏师宜若不是有异心,当年护送苏勒特勤北上的前一夜,突袭军营的人中也不会有他。
  “或许他是被逼的。”徐泰则思索着说道。
  冉念烟笑了,真的毫不惊讶:“你若想造反起事,是要精挑细选身边的党羽,确保上下同心,还是威逼利诱别人加入?就不怕被你裹挟进来的人先告密,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
  徐泰则默然,夏师宜既然去了,就一定是自愿的。
  他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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