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相亲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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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必他提,她自己都会忘了。
“其实呢!”卫潜清了清嗓子,“我不来看你是有原因的。”
萧锦初虽然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耳朵却竖了起来。
“楚向澜跟我说,你伤得不轻。我怕亲眼看见你的惨状,会忍不住把那几个在案的犯人都给处决了,这才拖到了现在。”卫潜的表情很正经,目光很真诚。
以萧锦初如今的身体状况是蹦不了三尺高了,她只是以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当今的九五至尊:“用这种鬼话糊弄你的同门师妹,你觉得合适吗?”
卫潜眨了眨眼,按照师兄妹之间的默契,萧锦初觉得如果翻译成言语大约是:挺合适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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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君子好逑
“真没意思……”萧锦初好像一下泄了气; 歪着头嘟囔着。其实她很清楚,卫潜对她的关心不会比任何人少,所以他不出现必然是有不出现的理由。经她这么一闹腾; 他还是不肯说,那意味着不必问了。
萧锦初对外还挂着个重伤未愈的牌子; 也就没有束发戴冠,只是简单地系了根绯红色的发带。
卫潜的手轻抚过她的头顶; 比小时候柔顺了一些; 但骨子的倔强一点没变。“还生我的气吗?”
“不敢当……”
虽然依旧是一幅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可是卫潜知道她已经没事了,不禁又摸了摸她的头发,很怀念这个手感啊!
“趁着你在宫中休养,我还有件事要交给你。”逗完了师妹,卫潜在床边找了个位置坐下。“齐翔身死; 虎贲卫中也不知道混入了多少居心叵测之人; 总不能一个个甄别。我准备调防; 从京卫中抽人来补充宫禁的守卫。你本来就负责京卫,再兼一下虎贲如何?”
萧侯怔了一下; 这个消息虽有些突然; 但仔细想来也是应有之义。虎贲卫负责拱卫天子; 要是再冒出几个刺客来,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斜靠在枕上,萧锦初蹙紧眉心,一边想一边慢吞吞地说:“我倒是无妨; 但让我兼管虎贲,就代表整个台城和京畿的防务尽在我掌握了,不会有人不放心吗?”
刚从太极殿过来的皇帝陛下就笑了起来,自然有人不放心。可说到底这天下还是他的天下,台城是他的家,他要让谁来负责看家护院,其他人还是没资格插嘴的。所以那些老臣虽然面色不虞,却没一个出头的,就怕一个主意出错了牵连到自己。
“只是暂时兼任而已,我已经让宣威将军檀戎年底回京述职,到时候交割清楚后便让他来接手虎贲卫。”
这样算来也不过几个月而已,萧锦初盘算了一下。其实她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挂个养伤的名义不过是暂避朝中那些守旧派的锋芒。所幸虎贲卫设立至今,自有成例,也不消她亲自一一过问。只要让副将安排具体事务,必要时她露个脸就行。
“行,这桩差事就交给我了。” 萧锦初一旦打定了主意,便应承得非常干脆。
“你的伤势不碍吧?有没有按时用药?”说了这些话,卫潜眼中的担忧终究还是流露了出来。
偏这会萧锦初又充起英雄来了:“这点小伤算什么,想当年跟北狄打仗的时候……”
吹得正得意,一眼瞧见师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顿时就消音了。卫潜抄着家伙跟北狄开片的时候,她还在抄书呢!
“看你这么精神,应当是不碍事了。”卫潜的眼中带着少许无奈和更多的纵容,“不过还是多休养几日,没什么急事等着你办。有什么需要就找阿陈,若是住不惯这含章殿,就跟我说,我再安排。”
“早就听说内苑有殿名含章,我还好奇与我的字同名的殿阁会是个什么样子,今儿是亲眼见识了。以桂为梁,以郁金涂壁,挂镜都是珊瑚妆点的。要是这样的地方都住不惯,恐怕只能搬去仙宫了。” 萧锦初很有几分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这倒不是虚话,除去宫内冷寂森严的氛围,这座宫殿的美轮美奂也确实叫人目眩。
卫潜看着那个不管身在何处总能自得其乐的女子,目光幽深难解。他说:“既然你喜欢,总算没有白费这个名字。”
这边厢,卫潜与师妹在宫内聊着天。台城之外,尚书令的府中,也有一对师兄弟正在书房叙话。
“如练,你这是怎么回事?”安素一见着蒋澄就不由皱起了眉头,也就几个月没见,他居然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一袭青衫穿在身上,越发显得飘逸起来。
他一向是傲气的人,就算有事也不愿意让人看出来。再联系到自己一回来他就上门来。安素更是不解,吩咐上茶后便遣退了仆从,与他在书房对坐下来。
“我在外头担惊受怕也就罢了,京中可是出了什么为难的事吗?竟让你愁成这般模样。” 安素顾不上喝茶,先劈头问道。没办法,他经历了皇帝失踪这样的事,且没瘦成这幅鬼样子,实在想不通蒋澄又能为了什么衣带渐宽。
蒋澄摩挲着手中的杯子,良久才喝了口茶,抬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这番情状直把安素看得狐疑不已:“你以前也不是说话这么不痛快的人呐?”
因为瘦了不少,蒋澄的颧骨都突了出来,一双眼睛亮得有点吓人。听了安素的话,他又犹豫了一会,方才开口道:“亦纯兄,我……”
谈话还没说到正题,安素已经受到了不小地惊吓。这个称呼,打从蒋澄十七岁后就没怎么用过,这猛一提起,他都不记得叫的是自个了。
此时此刻,安素终于意识到蒋澄的问题恐怕是不简单,不由严肃了起来。“如练,我们也算自幼相识了,家中有亲,又曾拜在一位师长门下读书。我年长你几岁,你叫我一声师兄是不为过的。若真遇到了什么要紧事,你只管开口,能帮的我总要帮你一把。”
这边话说出了口,安素一边也在心里暗暗琢磨,蒋澄究竟是怎么了呢?以蒋家丰厚的底子和家教,他应该还不至于像王贺那般去贪墨。再说了,谁闲得没事会去贿赂御史呢!
难道说,和临川王有关……安素想到之前他与齐翔的交情也不错,弦不由绷得更紧了。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若真是糊涂到沾上了谋逆大案,不要说自己,就算圣人有心保他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许是感觉到了安素不安的情绪,蒋澄终于鼓起勇气来,一边绞着手一边问道:“亦纯兄,我想向阿锦提亲,你觉得成吗?”
说了半天,原来是看上了人家女郎啊!安素终于松了口气,他还当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司马相如在形容男女相悦用了“色授魂与,心愉于侧”这八个字,当真是适合这个傻小子。当下拍板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若是好女子,家中自然会替你做主。这个阿锦是哪家的女郎?”
蒋澄本来紧蹙的眉刚刚舒展开,又添了一抹讶然:“还能有哪个阿锦,自然是咱们都认识的那个。”
都认识的那个啊!阿锦…阿锦……
“萧锦初……”安素手边的茶盏郎当就打翻了,茶水淌下来把衣摆给濡湿了一大片,他还浑然不觉。
偏蒋澄还点头点得一本正经,没给他留一点遐想的余地。“就是她!”
安素彻底傻了,尚书令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当年北狄大军围城,他镇定自若;进京夺嫡,他出谋划策。然而,蒋澄口中吐出的这个名字简直像一道雷劈中了他的头顶。他就算是做梦,都没能梦到过蒋澄说出这番话来。
“你是不是疯了!”好容易回过神来,尚书令厉声一喝把守在书房门口的两个仆人都吓了一跳,赶紧离房门更远些,直到听不见声音为止。
虽然仆人听不见,但是房内的对话却还在继续。安素刻意压低的声音中仍能听出一股深深的忧虑:“你们俩平日就不对付,一言不合就几乎要打起来。如今突然说什么提亲,难不成是你出门没醒神吗?”
蒋澄的回答异常简单:“我倾慕她。”
“世人要是都像你这么个倾慕法,亲家也变仇家了。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安素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紧紧盯着蒋澄的脸,似乎想瞧出一丝端倪。
然而蒋澄却是认真的,安素还从来没见过他那么认真过,一双狐狸眼都闪烁着渴求的光芒。
“我就是倾慕她。我知道从前我们俩相处得不好。年少时褚先生不肯指点我的学问,却偏偏对阿锦青眼有加,我就凡事都迁怒她。这些年来,她不在时我总是打听她的消息,但见了面就偏要吵嘴。她越是不肯正眼看我,我就越是要惹她。若不是这次知道她遇险,命都险些丢了,我还懵懂。”
蒋澄从来没有在旁人面前这样剖白过心迹,此时的他就跟一个沉浸在恋慕中的毛头小子一样。“亦纯兄,你帮我跟陛下说,我想向阿锦提亲。”
安素终于弄明白了,敢情他还是多年暗自恋慕而不自知,这回看了邸报才算反应过来了。尚书令大人只差吐出一口老血来,你还不如永远都别反应过来呢!陛下那摊事还没收拾明白,蒋澄这会儿又跑来添乱算怎么回事。
“不可能!”尚书令斩钉截铁地回道,不等蒋澄反驳,他就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替阿锦择婿的事拖到现在也算有了个结果,陛下属意楚向澜。要不是阿锦还在养伤,眼看就要下旨赐婚,你别胡乱插一脚。”
“有这等事?”蒋澄果然一惊,随后态度却变得更为坚定起来:“那亦纯兄你更得帮我了。那楚向澜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说一句身份尴尬都算好听的,鸿胪寺少卿简直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任他自身自灭。就算他医术再高,陛下如今封他一个本草待诏,他日做到太医令也不过是个七品官。”
说到此处,蒋澄略停了一下,大约是想起就算楚向澜仕途无望,但萧锦初是有官有爵的,未必看重这个。于是他又转了个话锋:“就算不在意身份的差别,鸿胪寺少卿那个大妇是好相与的吗?我朝以孝立国,就算是公主,也没有不敬舅姑的道理。然而遇上这样的舅姑,阿锦要受多少罪。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阿锦?”
安素不得不承认,蒋澄一直被人称赞机敏有捷才,果然是有道理的。只报出一个名字,他就能衍生出种种不足之处来。可惜,他说了这一大通也没说到点子上。这两人配不配得上既不是他蒋澄说了算,也不是安素说了算,这门婚事须问过天子。
安素有一桩好处,当然,也可以算做不好之处,他非常护短。虽说他家中亲兄弟就有四个,堂兄弟就更不必说了,但他偏偏与卫潜这个表兄感情最好。所以分封的旨意一下,他硬是抛下一大家子,离开自小长大的京城,跟着卫潜跑去兖州吃苦受罪。
不管于公于私,他其实都更该站在卫潜一边。然而蒋澄能为伊人憔悴到这般程度,想来也是认真的。
偏偏这丫头一无所觉,硬是把他架在了墙头上。看着蒋澄热切的目光,安素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个短他到底应该护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竞争者出现了,我很想采访一下蒋澄同学,您到底是哪根筋不对?
您出场时那高冷范呢?毒舌呢?太让人大跌眼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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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金鼎烹羊
西戎使者是6月出发的; 到京城的时间倒比圣驾还要早一些,鸿胪寺安排他们住进了城西的礼宾馆。
如今皇帝已经返回,兹事体大; 谢丞相便奏请是否要宣召使者。卫潜是个很务实的君主,不愿意无谓地拖延时间来彰显所谓的大国风范; 所以上殿觐见的日子就定在了三日后。
正巧那日逢着大朝会,除去征东将军萧锦初因伤告假; 连一向病得颤颤巍巍的御史中丞也赫然在列。
西戎这回派出的使臣身份不低; 乃是其前国主的第二子,当今国主的弟弟,名为赫连固。这位王子身高八尺,堪称猿臂蜂腰。赫连氏尚白,他穿着一身白色镶金边的窄袖衣,头发梳成了几绺小辫; 上缀松石珊瑚等装饰。鹰勾鼻; 眉目深隽; 一站出来很是夺人眼目。
“见过中原皇帝陛下……”礼官唱颂之后,赫连固走上大殿先对着天子行了一礼; 谦恭而不失身份。他的汉话说得很好; 几乎听不出什么口音。
一众老臣就先有了几分满意; 若是来了个不知道礼数的蛮夷,他们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打交道。
看着同僚们的样子,尚书令表面一派淡定,心中早已经骂开了。也不知道这些老头在得意些什么?熟知中原礼仪和文字; 表示对方是下过功夫的,可不光是为了讨好谁。兵法都说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对方是有准备的,自己这边呢?谁能对西戎的事情说出个一二三来。
皇帝端坐于御座之上,一贯地神情淡漠,只是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瞥了眼尚书令。内侍铆足了劲,将天子的声音传递下去:“免礼!”
正式的寒暄过后,皇帝下令赐座,而赫连固呈上了西戎的国书。国书是在以特殊工艺硝熟的牛皮上用金粉为墨,分别写了西戎文和汉字两种文字。文字周围的花纹呈现出天青色,那是用珍贵的青金石做成颜料绘就,可以保持千年不朽。四角互相缠绕的莲花和宝相花中间,还分别点缀着一只小鹦鹉。鹦鹉用色活泼,栩栩如生。
这样一份国书,不管放在哪个国家都称得上奢华无比,连卫潜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我国与中原缔有盟约,” 赫连固声音洪亮,态度不卑不亢。“国主让我带来了远方的问候,以及献给皇帝陛下的礼物。有骏马二十匹,织色挂毯十幅,金杯两对,碧玉环两对,西域佳酿……”
礼物不算轻,按照一般遣使拜访的例子,可以说是有些重了。比较有眼色的官员开始私下咬耳朵,礼下于人,这是有所求吧!
“愿两国世代交好,永为兄弟!” 赫连固念完了礼单,再次躬身向皇帝行了一礼,方才落座。
卫潜微微颔首,回应道:“替我向贵国主致以同样的问候,礼物我收下了,希望两国的交情亦如这封国书,万年不朽。”
这番话,他是用西戎的语言说的。赫连固微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