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上:朕心甚悦-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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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妨直说娘亲带走了凉心公主意欲何为?”
“那你说,她究竟意欲何为?”
“她所做之事,普天之下,无人能及。”
“何事?”
“……”
再问下去,南砚便不说话了,任洛熠宸怎样问,他都不肯说,唯一嫡子,洛熠宸也不能做别的,只能让他离开。
群臣的声讨尚未结束,尤其在皇后消失之后,每日朝坐在朝堂一侧的太子发动攻击,洛熠宸冷眼旁观,三日后早朝,群臣无一例外再次提及此事,南砚终于出了声。
他端坐于黄金大椅之上看着群臣面孔激愤,一一将他们的话听完之后说道:“各位刚才的话孤未曾听懂,你们说,此物是母后在鲜国皇宫中偷来的,可有人证?”
群臣一怔,自登殿问鼎之后,这位太子殿下寡言少语,冷漠比皇上更甚,今日是要发火了吗?
一时无人言语,南砚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出列,他手中把玩着那枚乌狮说道:“既是无人说话,便是无有人证。”
此时,只听吏部尚书说道:“太子殿下,没有人证还有物证,这乌狮便是见证啊。”
“乌狮?”南砚微微一笑,他唇红齿白,这一笑如瓷娃娃般,竟让许多人看走了神,南砚朝身后的鬼面一抬手,“孤忘了,此物自母后拿来送与皇上始,各位大人便未曾近观,今日借此机会,各位不妨看上一看。”
鬼面端着那枚乌狮让人一一观摩,众朝臣却莫名其妙,中有一人不禁问道:“太子殿下,可乌狮有何不同吗?”
“孤正要问你们,可有发现此物与乌狮有何不同吗?”
洛熠宸微微蹙眉,此话若是他未曾记错,在大宴那天叶青梧也曾问过,可那些人信誓旦旦说是乌狮,此时他不由看向南砚。
朝臣交头接耳,最后又变得鸦雀无声。
南砚见没人说话了,也不意外,他从袖中抽出一卷书册,打开翻了翻,说道:“近日孤偶得一书,其中有此一段,不放念给大家听一听。”
众臣惶恐,让太子殿下念书与自己听,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南砚却朗声道:“姜国有大姓于,甚奇,代两子,无例外,早年得乌金,对半分,铸虎、狼,建军,称虎狼之师,遗祖训,虎、狼不可分,然,姜国大乱,于两子分,于梁称鲜帝,其弟得腰斩之行,于梁持虎而未得狼,仍称乌狮,狼于此失。”
众朝臣哗然,不由再次看向鬼面手中捧着的“乌狮”,不由奇怪,此物究竟是虎,还是狼?
南砚轻咳两声,继续道:“孤年幼体弱,母后自医书上得讯,寻乌金,取半钱入药,可解孤病,多方打听后才听闻鲜国皇宫有一枚,于是携孤前往,然,于鲜国美人谷得此物,而皇宫之行未能成行,想必各位先前已经看到了,此物,狼少了一条腿,是为孤入药所致。”
满朝哗然,南砚凉凉的看着下面的人,回身朝洛熠宸拱手施了一礼,无声下殿远去,唯有那本书被留在了那张黄金大椅上,上面还写着在藏书阁的位置。
洛熠宸只扫了一眼,也起身离去。
他坐在床上,时隔几日,叶青梧的气息已然消散,玉佩放在梳妆台是上,还有一些他赏赐给她的东西,一并没有带走。
洛熠宸看了一会儿,不由从袖中抽出一条绳子,上面还有九个扣子,他发了一会儿呆,又将绳子收好。
“姑娘,刚得到消息,凉心公主自宫中消失了,我们的人正在寻着。”叶青梧微微点头,越往南走,她便感觉身子会好一些,方怀又说:“那些鞑靼人的目的也清楚了,黎昇睿在鞑靼是一个身份特殊的人,他们只称他为公子,心智未曾开化,是下山寻人来了,他们说,他们要找一个人,叫做雪女,但只有黎昇睿才能找到。”
叶青梧微微蹙眉,仔细想了想黎昇睿的行为,没有发觉黎昇睿有何不同,很像小孩子。
像?
叶青梧一怔,“可知道黎昇睿今年多大了?”
方怀脸上一僵,“姑,姑娘,你也太料事如神了吧?我正想跟你说呢,他今年二十有二。”
叶青梧:“……”
“奇怪吧?”方怀喋喋不休的道:“竟然长得像个七八岁的小孩,长得像就算了,说话做事都像小孩。”
叶青梧拧眉思索了片刻未能得出结论,只好道:“传话回去,让人好生看管,不可有丝毫懈怠,此人……我有感觉,很重要。”
方怀忙点头称是,叶青梧铺开一张地图,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边疆守将王占山如何了?”
“被……被鲜国抓住了。”
“什么?”
“鲜国来犯,边疆无有准备,王占山便被抓住了。”
叶青梧不禁摇头,“那年我不是告诉过他不可松懈吗?”
“他的发妻刚给他生下嫡子,正在庆贺,谁知道鲜国此时来犯,就,就被抓了。”
叶青梧不知该如何评论,看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他的发妻呢?”
“应该是躲起来了。”叶青梧点点头,将地图重新收好,在纸上写下几行字,交给方怀,“现在传消息过去,应当也不会有事,让他们务必按照我写的去办。”
方怀传话回来,叶青梧已经收拾整齐,夏至也准备好了马匹,几人连夜再次上路。
第133章 诱敌深入
“看好太子,秘密寻找,消息暂时不要放出去。”洛熠宸对暗卫交代,宫中凉心公主、皇后、长公主子苏齐齐消失,让洛熠宸尤为恼火,只能抓紧目前还在宫中的南砚得知消息。
云贵边境战事爆发,洛熠宸命人筹措军饷,押送前线,朝中除了宣王与叶青湛之外竟无人能用,因叶家与叶青梧划清关系之事洛熠宸并不想启用叶家,只能寄希望于洛青阳,然此时洛青阳却出京去了,不在京城。
思来想去,洛熠宸命曾被叶青梧调教的御前侍卫统领吕安为先锋军押运粮草先行,等寻回洛青阳再命他带兵。
二十多天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叶青梧等人终于赶到云贵边境。
“传信,令人开城门。”叶青梧吩咐。
方怀立即从怀中拿出哨子长长短短吹了几声,城墙上立刻冒出几个人头,一见是叶青梧便立刻下去开门去了。
几年前叶青梧为南砚子苏寻药路过此地,因王占山见他们从鲜国而来,以为他们是奸细意图将他们抓起,不料叶青梧等人身手不凡反而把王占山等人吓了一跳,不打不相识,自此成为忘年交,为了给南砚子苏寻药,叶青梧也在此地住过一段时间,跟王占山多次交流,并为他出谋划策。
“白衣姑娘,你总算来了。”城门一开,王占山的副将王启就迎了上来,抱拳拱手,尤为敬重。
叶青梧抱拳还礼,“王大哥,客气话不要说了,我听说这边有战事,立刻赶来帮忙,现在情况如何?城中可有余粮?百姓可都安置好了?”
云城是云贵地区的重镇,若云城被鲜国拿下,敌军则可长驱直入,直插康源腹地。
王启知晓叶青梧的能力,也信得过她,因而也不瞒她,“城中尚有存粮,按照姑娘的交代,我等已将百姓妥善安置,不过,姑娘,这常年守边与鲜国对峙,城中将士本就不多,经此一战,更是元气大伤,若他们再来,我等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青梧点点头,“我们先看看城中的情况吧,具体的边走边说。”
“白衣姑娘,你还是先休息休息吧,远道而来实在辛苦。”
“不必了,战事一日不除,百姓一日不安,况且,此事还跟我有些关系,不过我想,朝中应该会派兵增援,军饷也会很快就到的,你不要太害怕,王大哥,守城将军不在,你所流露出的情绪便会影响到全军士兵们的情绪,届时或胜或败,不可言说啊。”
王启忙抱了抱拳,“是,我记下了。”
两人弃马登城,夏至被带去安排叶青梧的住处,其余几人也紧随叶青梧身后观察地形。
沿着城门走了一圈,叶青梧便大致明白了云城现在的情况,城中百姓大部分已经被他们劝散,不过仍有许多不肯离去的,认为反正都是死,与其颠沛流离死在外面,不如死在自己家里。
“你说,鲜国日日前来叫战?”
王启应道:“是的,每日巳时前来叫战,我们应姑娘你的策略,从未应过战。”
叶青梧点点头,她进门时也看到了悬挂在城门上的那块免战牌,“做的很好,不过,今日他们来了吗?”
王启看了看日头,已经接近午时三刻了,摇了摇头,“今日还没有。”
叶青梧唔了一声,“我来的时候是几时?”
“巳时未到……”
叶青梧蹙了蹙眉,“可了解敌军将领?”
“哦,前来叫阵的是一个年轻将领,是鲜国丞相之子于震,为人狡诈,多疑,颇有些手段。”
叶青梧点了点头,“他每日带多少兵马前来?”
“亲兵五百。”
叶青梧点点头,朝身后招了招手,方怀立刻递上一张地图,是刚刚才绘画完成的城中图纸,叶青梧看了看,又问道:“王大哥,我们来赌一把,敢不敢?”
王启心中便是一跳,根据曾经对叶青梧的了解,他极怕她这样平静无波的述说一个惊天阴谋,“白衣姑娘,我们……我们是不是要先救王将军?”
“嗯,”叶青梧点着头,手指在城中的各处指点了一下,“今日一战若成,我们便可擒住你说的这个于震。”
“当真?”
“当真。”
王启有些不好意思,叶青梧千里奔波而来,结果连休息都不曾便披甲上战,叶青梧笑了笑,只道战事要紧,王启不好再多说,令人按照叶青梧的说法去做。
城门缓缓打开,一条不大的缝隙,城中有十几个士兵出来,四处观察之后悄悄往城北一处森林而去,不多时,每人背着一只大竹筐出来,快速回城。
就在此时,忽然从后面杀出一道人马,抢夺他们剩下的东西,结果十几个士兵誓死保护竹筐,城中也出来几十个士兵阻拦,之后快速回城,于震带人迅速追击,城门尚未关闭便被撞开,士兵们却依旧马不停蹄朝前跑,诱敌深入,等于震等人发现情况不对,此时城门已关。
长街之上,一白衣女子琴声悠悠挡住去路,女子白衣遮面,眉心一点朱砂,于震一马当先先怔了怔,抱拳道:“不知姑娘何人?为何挡住我的去路?”
叶青梧恍若未知,琴声不断,令人如痴如醉,可忽然间琴声一转,杀气腾腾,琴声铮铮,恍若刀剑齐来,令人不寒而栗,此箭雨从几个方位上密密而来,竟箭无虚发,于震五百亲兵转眼间便倒下了一半。
于震立时带人反击,不过,城门关闭犹如瓮中捉鳖,憋闷了许久的将士如砍瓜切菜般冲上去,不到半个时辰,竟将于震生擒了。
叶青梧来到云城第一天就生擒于震,王启等人大为振奋,无论如何都要为叶青梧摆酒庆贺,叶青梧笑了笑,扫了眼被人压着还大为反抗的于震,“我想,我们应该尽快给鲜国的大营传个消息。”
她上前两步,拍了拍于震的肩膀,于震忽然像软了骨头一样,痛叫一声便摔了下去,众人一惊,叶青梧笑了笑,挥手让人带下去,朝王启拱了拱手,“城门处就麻烦王大哥了,我先回去休息片刻。”
王启也没有多留,叶青梧第一天到这里能有此收获已然不小了。
叶青梧带人离去,住处就在将军府旁边的宅子里,尤为方便,叶青梧洗漱完毕有人送上饭菜,正在用餐,夏至进来禀报将军夫人来了,叶青梧不禁有些无奈。
“快请。”叶青梧放下筷子吩咐道。
王占山的夫人与叶青梧也有几分交情,以前在这边时,她偶尔出去无法照顾两个孩子的时候,便是交由她来照顾,叶青梧对王占山的这位夫人也颇为感念。
“白衣姑娘,请你一定要救救夫君!”来人撩衣袍便拜,叶青梧忙将人扶起,“夫人,此话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做的,你身子不便,怎可现在出来?”
“夫君他已经被抓走数日了,若非因我,怕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请你一定施以援手。”
“这是当然,不过,我看夫人面色不好,不如多多休息,今日已经抓住敌军守将,若能交换双方将领,必会救回将军的。”
叶青梧好生劝解了一番,将军夫人才走了,叶青梧便被夏至劝着回房休息。
原以为守将交换订会迫在眉睫,可叶青梧休息了几日,对方也没有任何消息,这不由让她有些焦急,难不成于震已经成了对方的弃子么?
她不太相信,可王占山却不能不救,于是在一夜色浓重的夜里,叶青梧带人朝敌军大营摸去。
鲜国跟康源不甚相同,鲜国的关隘离着云城较远,因而他们在离郡城三十里的地方就地扎营,没有城池作为保护,如此一来,便会方便许多。
快马轻骑,不到半个时辰叶青梧等人就摸到了敌军大营外,于震的嘴巴很严,任是叶青梧百般折磨也没吐露半个字,这让叶青梧不得不佩服,却也恼火。
将马随意放在一旁,叶青梧等人摸进大营,几人分散寻找,叶青梧刚躲过巡逻军在一只帐篷外站定,就听到里面一声厉喝,“谁?”
叶青梧一惊,快速腾挪,不想帐篷却瞬间被人劈开,一年轻男子当头一刀朝她劈来,叶青梧侧身躲过,同时袖中划出一柄折扇,折扇横挡隔住对方长刀,身子骤然向前,刀身扇柄擦起一阵火花,叶青梧不退而进,一掌朝着对方胸前派去。
来人立时抽刀后退,叶青梧步步紧逼,同时身子一进,指尖寒光一闪,便听得一声闷哼,摔在地上,叶青梧一把上前揪住对方的衣衫,“王占山被关在哪儿?”
“休想知道!”
“你……”叶青梧单手掐住对方的脖子,“说,还是不说?”
脚步声渐进,叶青梧知晓,那是援军,当下也不恋战,呼哨一声飞身遁走,原地集合后又往城中摸去。
方怀不禁郁闷道:“我找了几个营帐,都不曾找到,他们到底将王占山藏哪儿了?”
“不必着急,他们会说的。”
叶青梧尤为笃定,几人不由好奇,叶青梧却没有解释,而是说道:“夏至,明日随我去森林里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