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上:朕心甚悦-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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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哗然,洛熠宸几步上前将叶青梧抱起,口中留下一句命令便飞身远去,“太子,这里由你与宣王处理。”
话音未落,他已飞身远去。
扯掉叶青梧身上的外袍,将她用自己的袍子裹起来,洛熠宸飞身直接往乾泰宫而去,江鹧鸪就在那里,先前失望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口中却隐隐能听到一声低喃,“为何这般傻?”
蓦然间,有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他身前的衣襟,伴随着吃力的笑,“因为这样……才能乱!”
洛熠宸一滞,气息一乱两人险些从半空掉落,叶青梧也不甚在意,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道:“皇上不应救我。”
洛熠宸一时无言。
其实心里明明知道,这人救不得的,这人是不会说假话的人,这人会将这天下搅成一锅粥的人。
他不由抬起头看向悠远的远方,心想,这人,他真的能不救吗?
或许,在最初的时候,可以。
万圣节当天大乱,鲜国公主求爱不得谋杀皇后娘娘未遂被收押,鲜国使团抢夺皇后娘娘赠与皇帝陛下的生辰礼后逃出京城被朝廷通缉,一时间在康源各地广为流传,争相追捕鲜国使臣团,康源境内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叶青梧在发热几天之后终于渐渐好了起来,将养在乾泰宫中。
“康源境内人心惶惶,百姓深怕因此打起来,街头甚至出现百姓游街,如此结果,你满意了?”
洛熠宸怒不可遏的盯着床上盖着一条毯子的人。
叶青梧放下手中书卷,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夏至忙上前将她扶起,摞起几只枕头让她靠着,叶青梧笑了笑,点头,“不算太满意。”
“你……”洛熠宸气的转了一圈,手中握着那枚乌狮,“告诉朕,这东西你到底从哪儿来的?”
“当然是鲜国皇宫取来的。”
进康源的皇宫取他的血都不会让她觉得太难,更何况是小小的弹丸之地,叶青梧说的轻松无比。
洛熠宸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去鲜国皇宫取了他们的传代储君印玺?”
“是!”
他的手不禁紧紧的攥到一起,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凉薄,冷意森然,“为了搞乱康源,你真是不惜一切!”
洛熠宸说完甩袖而去,宽大的袍袖在他转身的瞬间几乎甩到叶青梧的脸上,她却动也未动。
“娘娘,皇上……您,您好歹解释一下啊。”夏至着急。
叶青梧垂着头,却低低的笑起来,“为何要解释?”
“皇上生气了啊,娘娘,皇上是喜欢您的,若您解释……”
“我只为信我之人解释,而信我之人无须我的解释。”
夏至懵头懵脑的听着叶青梧的绕口令,没太懂。
此时南砚一身玄衣走进来,小大人一般上前探了探叶青梧的额头,“娘亲,可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叶青梧拉下他的手,问道:“这几日忙坏了吧?”
南砚摇头,“是忙碌些,不过不是白忙。”
叶青梧揉揉他的头,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可知娘亲为何要如此做吗?”
“知道,”南砚说话间见到夏意端着汤药进来,便起身将药汤端过来用勺子搅了搅,自己尝了尝才端到叶青梧面前,“娘亲,先把药喝了吧,温度刚好。”
叶青梧失笑,“你啊,做这些做什么。”
“儿子应该的,”南砚将药碗端过去,叶青梧一口喝下,他又递过去一块帕子,示意夏至端过两盘小点心,说道:“这几日儿子特意去看了地图,我国云贵地界与鲜国接壤,儿子还记得,两年前儿子与娘亲由云贵而入鲜国,鲜国欺我地大物博,在我云贵边境肆意出入,掳我妇孺,杀我百姓,抢夺药材与粮食。刚开始儿子不太懂娘亲的做法,不过现在儿子懂了,鲜国于我云贵便如黄河于我河南,若想彻底治理,必先为我所用。而想要对方为我所用,娘亲如今不过是做了第一步罢了。”
叶青梧微微一笑,再次摸了摸他的头,连眼睛里也都是笑意,“很棒。”
南砚微微一笑,此时便听外面不太稳的脚步声,还有几个太监的声音,夏至忙走出去打开门,便见子苏小小的身子拖着一只大型箭弩走进来,见到南砚也在,便兴奋的叫:“哥哥,你过来帮我拿。”
她也不等南砚过去,便丢下那东西蹬蹬蹬跑过来,跳上来坐到叶青梧身边,“娘亲,你好些了吗?哇,你又出了好多汗啊。”
叶青梧笑笑,看着那东西示意南砚去拿过来,不用南砚,夏至便拿了过来,南砚摆弄了一下,“娘亲,这么大的箭弩你要作何用处?”
“你觉得呢?”叶青梧看着他问。
南砚皱眉,一时想不出,叶青梧也不强求,又转头看向子苏,“这个难吗?”
“有些难,不过……有娘亲的图纸,都是小意思啦。”
“那你觉得如果做很多的话,该如何?”
子苏小脸一下子憋住了,忽然抓住叶青梧的手臂摇了摇,娇声道:“娘亲,我觉得我应该去白衣书院做先生,教他们做,这样人多了,就应该很快吧?”
此时南砚却一下子回过头来,眼冒精光,“娘亲,此时便交给我去做吧。”
叶青梧再次笑了,“好啊,不过,此物制作当需谨慎。”
“娘亲放心,儿子知道,有些事,寻常人不宜知道。”
叶青梧点点头,对南砚颇为满意。
南砚站起来恭敬的行了个礼,“娘亲,儿子代天下百姓谢过娘亲。”
他俯身叩拜,却将夏至吓了一跳,心神一凛。
皇上盛怒是为天下,太子倾身一拜是为天下,皇后娘娘以血肉之躯冬日坠池也是为了天下,究竟何为天下?
第129章 青梧一愿
皇后回宫后又一次召见叶青朗,叶青湛随行,两兄弟经过通传之后随宫女踏进内殿,叶青梧一身红裳坐在贵妃榻上,看着两人一丝不苟行了礼,这才让人起身,目光自两人脸上扫过,叶青梧淡淡的道:“日子很难过吧?”
叶青朗脸上隐隐可见疲色,他躬身再次行礼,“臣不懂。”
“天下事多了,哪能事事都懂呢?”叶青梧丝毫不介意他脸上的疏离之色,她招了招手,夏至手中捧着一块托盘走上前来,“两位大人。”
叶青朗不解的看了叶青梧一眼,他伸手掀开托盘上盖着的红绸,却见托盘上放着的竟是一块银牌,上面写着叶青梧的名字与生辰八字,叶青朗不禁浑身一颤,大惊失色的望向叶青梧。
“收回去吧,他日我入宫,不是为了叶家,如今,我也不能连累你们。”
“青儿……”叶青湛低叫一声,“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是我们的胞妹,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是有原因的,何必做出这种事?”
叶青梧起身走下贵妃榻,看着那块银牌不禁再次伸手拿起,握在手中细细摩挲,眼中露出留恋之色,“我要做的事太危险了,不应当连累你们。叶家百年声誉不应当断送在我的手上。”
她叹息一声,将那块银牌重新放回托盘里,“就这样吧……”
叶青梧说完转身朝内殿走去,身姿单薄,却再无回头,夏至朝两人行了个礼,将托盘放下便匆匆追去了。
“大哥……”叶青湛见叶青朗伸出手不由蹙眉叫了一声。
叶青朗回身看了他一眼,那双书生的手依旧拿起了那块银牌,这种银牌在康源几乎人人都有,上面可有个人的名字与生辰八字,女子在出嫁后夫家也会做一块相似的银牌,不过是换掉了名字罢了,而如今,叶青梧将这块原先的银牌还回来便是与叶家断绝关系的意思。
“若相负,莫相言,倾天一变,祸水红颜,”叶青朗长长的叹了口气,望着叶青梧离去的方向摇头叹息,“二弟,你忘了吗?”
“我没忘。”叶青湛也望着,可他总觉得妹妹依旧是年少时天真可人的妹妹,身为兄长便要为妹妹遮挡风雨,若不然,这女人的娘家又有何用呢?仅仅是为了攀附她的高位荣华一世吗?
“这五年,她变了太多,她要做的是搅乱这天下,与我叶家所做之事有悖,如何能再容忍下去呢?二弟,这样做也好,互不相干,何尝不是对她的保护?”
叶青朗说完拿起那块银牌大步往殿外走去,叶青湛自问无法做到他那般坚定,只是又站了一会儿,才朝外走去。
“娘娘,奴婢在外殿发现了这个。”夏意进来,手里捧着一块银牌,叶青梧微微蹙眉,接过来却发现是三兄妹中叶青湛的那一块,她手不禁微微一抖,垂下头来。
传言叶青湛上战场铁马金戈,一柄银枪出生入死,是铮铮铁汉,铁血将军,可如今看来,传言并不能尽信,战场上的铁血将军始终敌不过朝堂上的温润书生。
她微微一笑,将银牌递给夏至,“去给我收好。”
夏至应声出去,夏意便道:“娘娘,凉心公主又往皇上的上书房去了,您……”
“去就去吧,皇上不是说了么,让我相信他,那我相信他便是,不管怎样,凉心公主还会给皇上生下一男半女不成?”叶青梧轻笑一声,眼睛中凉意森然,她裹了裹外袍,说道:“去安排一下,我要出宫一趟。”
夏意无奈的福了福身,知道劝也无用,皇后的固执是无人能够企及的,只好去找一些厚一些的衣袍。
叶青梧正装完毕正要离开,又忽然道:“记得找人给皇上报备一下。”
夏意一愣,以前皇后出宫可是从来想走便走的啊,今日为皇上报备不知是何缘故?
“那边还没有消息?”
方怀摇头,“他们似乎并不着急。”
叶青梧便唔了一声,“那便关着吧,细细的摸,最好能够摸清他们的目的,伤了南砚到底是意外还是计划当中?”
“是,”方怀抱拳应道,可走了不远,他便有些奇怪,“姑娘,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
“宣王府。”
方怀略有不解,看了夏至一眼,夏至表示她也不懂,不过叶青梧事先让人查过洛青阳的行踪,数月以来,若无重要之事,洛青阳此时订会在府中休息。
洛青阳此时正在书房练字,只听“嘎吱”一声,房中便多了一人,他回身抽出墙上佩剑,当心一剑朝叶青梧刺来,叶青梧气息一矮,飞身脚尖弹开他的剑,低声道:“是我。”
洛青阳一滞立刻收势,意外的望向叶青梧,“怎么是你?”
叶青梧勾唇一笑,裹了裹身上的披风,轻咳了一声,“见到我不开心?”
“不是,”背光处洛青阳面色一红,叶青梧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不好,便笑了两声,没再说话。
洛青阳回身将剑挂好,说道:“才短短几日,你身子可有好转?若是有事,你让人诏我便是了,怎的还亲自跑一趟?”
“已然好多了,”叶青梧也笑了笑,走到他桌案后面这才发现洛青阳正在练字,不由摇了摇头,“怎么?你有心事?”
“没有,我能有何心事?”洛青阳立即反驳。
叶青梧不由再次摇头,“若非你有心事,怎会将字写城这般模样?”
“呃……”洛青阳哑然,下意识摸了摸手臂,叶青梧见状也不曾点破,只是拉开椅子坐下,正要说话便被洛青阳拉了起来,“等等,我让人多加两只火盆,你先到屏风后面去休息一下。”
叶青梧一怔,不由笑了,“原以为我们宣王殿下常年驻守军营定是粗野匹夫,未曾想竟粗中有细,他日不知是谁家娇娇女能得此丈夫?”
洛青阳被她说的一阵无奈,连连推了她两把,“快点去吧。”
洛青阳将人推至后面才叫人进来,吩咐人多加几只火盆,他的副将李敢听到这话不禁意外,还想确认一下却被洛青阳一脚踹了出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李敢带人端着火盆进来,洛青阳镇守边关时好不畏冷,有时冬天也将不多的差送与士兵们去烧了取暖,自己从未说过冷,今年真是好不奇怪。
洛青阳再次将李敢赶出去,这才去内室将叶青梧请出来,再次落座叶青梧便发现,书房中不仅多了几只火盆,就连几张椅子上也铺上了柔软的垫子,令人不禁再次感叹洛青阳的细心。
洛青阳被叶青梧又一番调笑显得颇为无奈,只好问道:“你今天过来可是有事?”
叶青梧点头,“是有事相求。”
洛青阳蹙眉,“你我之间,何出此言,有话直接说便是了。”
“那我便不客气了,”叶青梧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方白绢,白绢层层揭开,露出一块玉佩,洛青阳不禁再次蹙眉,便听叶青梧说道:“记得在漯河时你曾给我这一块玉佩,你说若我遇上事情,拿出此佩可行予方便,今日,我便拿此玉佩求你一事。”
叶青梧起身将玉佩放到洛青阳的桌案上,转头看向他,郑重道:“宣王殿下,我求你不管今后发生何事,定要保住子苏的命。”
洛青阳身子一颤,只听“啪”的一声,手边茶碗被他碰倒摔落在地,洛青阳站起来几步走到她面前,“你到底要做什么?”
叶青梧也起身,却是透过窗户看向窗外,似乎看向不知名的天际,“天之将乱,唯此一愿,望殿下成全!”
“那你呢?南砚呢?为何你只求我保下子苏?”他声音发颤。
叶青梧微微一笑,“我和南砚无须保护,而子苏性子单纯,深宫艰险,倘若我不在宫中,深恐她被人害了,你能答应我吗?”
“我……我答应你。”洛青阳不知还能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应承下来,可转瞬他便问道:“你到底要做何事?”
叶青梧回身走到桌案后,拿开他写的那幅字,铺纸研墨,大笔一挥,一个字跃然纸上,“殿下一诺,我刻在心上了?”
洛青阳走回桌案后面,恰好看到纸上偌大一个“诺”字,下署白衣,叶青梧眸光中溢出些许灿烂,径直的望着他,“愿你我,永远都是白衣与洛青阳。”
洛青阳微微抿唇,“一定要如此?”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不死即生!”
“这太冒险了!”洛青阳即刻说道:“以一己之身,安得天下,青梧,你不是神,你不能冒险!”
叶青梧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我问你,你镇守边疆,每年大约要与对方交战多少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