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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嫁人就嫁羽林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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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促狭鬼!好!不愧是我赵训的孙子!”赵训好些年没有这样高兴过了。赵定方这个儿子很孝顺,儿孙们也都聪明,但不是他想要的那种聪明。
  这些孩子,没一个像他,自然也没一个懂他。
  老爷子也会寂寞,没有说得上话的人,心情当然怎么都好不起来。
  因此这会儿不由拍着赵瑾之的肩膀道,“你二叔肯定会让人备酒菜,待会儿咱们爷俩喝一个不醉不归!”
  “您这么大年纪,哪里扛得住不醉不归?”赵瑾之好笑的道,“再说我还有事要回去,也不能喝酒。”见老爷子的脸拉下来了,又改口道,“不过,小酌两杯倒是没问题。”
  赵训摸了摸下巴,“你小子有什么事?羽林卫那一摊子的事,对你来说还用奔忙?”
  “不是羽林卫的事。”赵瑾之想起自己出门前清薇说的话,脸色柔和了下来,“总之就是有事,您老何必问这么多?”
  但赵训作为一个同发妻恩爱非常的过来人,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这种变化?他眯着眼盯着自己的孙子,“有相好的姑娘了?”
  近些年来,赵瑾之的婚事也提了几次,不过他跟家里人不亲,赵定方和赵二夫人也不敢做主。再说一开始的时候,赵瑾之才进羽林卫,从普通侍卫做起,门当户对的人家自然都不愿意将女儿嫁他,愿意的人家,别说老爷子,就是赵定方也看不过去。后来赵瑾之晋了羽林中郎将,说亲的对象才略好些,但在老爷子看来,也就是那么回事。问过几次赵瑾之的意思,见他没这份心,也就罢了。
  赵瑾之的心思,他倒知道些。这小子十来岁的时候,就知道“慕少艾”了,对祖母说过,要娶个天下第一的女子回来。这天下第一的标准,自然是比照他的母亲林蕙。
  林蕙原本也是世家女。只不过她的命运比较坎坷。在大魏立国之前,这片土地上已经乱了几十年的时间。前朝皇室对地方无力掌控,只能退守京畿一线,天下则是群雄并起,今天你称王明日他称帝,热闹得很。而这种乱世之中,战争自然也不可避免。
  对于世家而言,朝代更迭并不可怕,最怕的就是这种混战。若本身就是一方豪强,拥有自己的势力,随时可以举旗的那种,倒也不怕。剩下的要么主动投靠某一方豪强托庇其下,要么就只能身不由己的在这乱世之中辗转。
  林家是书香之族,最鼎盛时一族之中有近万人口,在前朝出过不少官员,也算是大族。奈何到了前朝末年,本家没落,族人渐渐都流散了,剩下来的也没有多少底蕴。这种世族在乱世之中自然难以立足,几经辗转之后,仅有的一点家底也就都耗空了。
  等到了新朝,林家跟普通人家已经没什么两样。好在一家之主的父亲身体虽然不好,但还是挣扎着考了个举人功名回来,每月禄米也足够养活一家人。林蕙是独生女儿,又在这种环境中长大,饱读诗书的同时也明白世事艰辛。父亲病故之后,她独自支撑门楣,赡养母亲,但日子非但没有比有举人父亲的时候糟糕,反而越来越好。
  后来当地官府上书,要为她奏请朝廷册封,她的事迹就传到了京城。当时的在位的是武帝,这位陛下性情骄傲到狂妄自负的程度,听说世间还有这等奇女子,当即宣召林蕙进京陛见。
  在这种情况下,林蕙携母进京,自然得到了许多人的关注。原本众人都以为,林蕙会被武帝纳入宫中,毕竟他最欣赏的就是这种性子,后宫之中几位嫔妃的骑射都相当出色。
  结果陛见之后,武帝却只是大笔一挥,给林蕙赐了一块“天下第一”的牌匾,就这么算了。
  这块牌匾到底有什么玄机谁也不知道,但既然是御赐,就谁也不敢轻视。只不过,京中年轻的女子们,自此都将林蕙视作了眼中钉。她是“天下第一”,她们这些世家精心培养的女儿们算什么?
  不过这些人跟林蕙没有交集,也没人会刻意去对她做什么,日子也就安稳的过了下去。林蕙带着母亲在京城住了几年,年纪渐长,转眼就到了二十岁的年纪。
  《大魏律》规定,女子二十不嫁,其父母有罪。也就是说,若不想连累母亲,林蕙必须要在这之前将自己嫁出去。
  当时不少人都等着看笑话。毕竟林蕙虽好,但这样的女子,哪家都不会愿意娶。高门大户看不起这样出身的女子,小门小户,娶不起“天下第一”。
  就是在那一年,赵定远高中状元。那时赵训和文帝君臣关系还十分融洽,皇帝自然也就视赵文远如子侄,金殿面君之时,亲口许了他一件事。而赵定远转头就开口请皇帝为他和林蕙赐婚。
  这门婚事定下,林蕙“天下第一”的名声,再没有人质疑。
  直至多年之后,这件事也仍旧被正统的世家所诟病。天下第一也就成了一个暗藏讽刺意味的词语,当年的赵瑾之脱口说要娶这样的女子,未必不是一种对母亲的回护。但后来父母相继亡故,这反倒成了他心中的一种执念。
  赵家的女主人们,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这让赵瑾之对女性的认知也与旁人大不相同。别人家的女孩尽可是平庸的模样,但赵家人是不一样的。
  这也是他年幼时对赵二夫人这个二婶不怎么感冒的根本原因。连自己这个小孩子都玩不够,这个二婶,在赵瑾之看来,太笨了。
  赵二夫人如果知道这个真相,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无论如何,赵训和老夫人都认为,承平年间,赵瑾之想要的那种姑娘是养不出来的。等他长大了,这个念头自然就淡了,所以也不去管它。只是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变故,以至于赵瑾之的婚事竟一直蹉跎到了如今,始终没有他能看得上眼的女子。
  所以这会儿见他神色有异,赵训心下自然不免惊奇。
  赵瑾之吓得差点儿跳起来,“祖父,话可不能乱说,事关姑娘家的清誉。”
  “是良家女子?”赵训更惊奇了。
  赵瑾之前一个问题就受了惊吓,正端起茶杯打算喝口茶压压惊,哪知就听到了一个更加劲爆的问题,“噗”的一声,一口茶顿时都喷在了对面赵训的脸上。
  他反应快,连忙抓起帕子要替老爷子擦干净。但老爷子反应也不慢,在帕子杵到自己脸上之前,抬手指了指赵瑾之,然后气哼哼的去洗脸了。
  留下赵瑾之自己在原地笑得直不起腰。
  等老爷子洗完脸回来,便仿佛已经将之前的事情给忘了一般,表情自然的继续起之前的话题,“说吧,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认识的?打算什么时候把人娶回来?”
  他这会儿功夫也想明白了,要是已经两情相悦,赵瑾之早该回家来让自己请媒人提亲了。既然没有,也就是说,这事儿还是傻小子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呢!这么一想,老爷子连被喷了一脸的茶水都不计较了。
  “是今年出宫的宫女。”赵瑾之说,“从前大概在陛下身边伺候过。如今就住在我的隔壁。”
  赵训不由挑了挑眉。赵瑾之特意强调在皇帝跟前伺候过,自然不会是怀疑清薇跟皇帝有什么,因为皇帝碰过的女人是绝无可能出宫的。所以他这么说,是说这姑娘出众、能干,无论眼界还是气度,都远胜寻常女子。而且既伺候过皇帝,还能出宫,不是犯了什么事就是本身守得住,有自己的想法。既然是自家孙儿看上的,必定是后一种。
  宫中倒的确有可能养出这样的女子,臭小子的运气不错。
  “她家里还有什么人?”他想了想,问。
  赵瑾之道,“已经没人了,只她一个。”
  “那她靠什么营生?”赵训又问。
  赵瑾之之前不欲多说,就是怕老爷子追根究底。追根究底不可怕,可怕的是老爷子要是知道清薇在皇城门口做生意,一定会跑去光顾。那里往来的都是朝廷官员,多半都认识他。到时候身份被叫破,清薇知道了,岂不尴尬?
  然而既然都已经说了,到这时候再想隐瞒也迟了。就是他不说,老爷子知道他住在哪里,直接上门便是,跟去摊子上照顾生意并无分别。
  “她在正阳街旁边摆了个摊子,从前专卖卤肉,现在添了许多东西。不过你若要去看,只问胭脂卤肉就是,那一条街上的人都知道。”他无奈的道。
  老爷子不乐意了,“谁说我要去看?”
  “不去看,你问得这般细致做什么。”赵瑾之根本不信,又道,“见了人,也不必提我。赵姑娘如今尚无婚嫁之念,您心里有个数,别叫她为难。”
  “她姓赵?”赵训微微皱眉,“这就有些麻烦了。”
  几代乱世下来,同姓不婚这种规矩民间已经不太讲究,但世家大族里,却还是严守的。虽然赵训一直觉得自家这么几口人,算不上世族,但既然在京城,在朝中,就不得不谨守这些规矩。御史台的言官,是连朝臣今日腰间挂的荷包是否合制都能写出一本奏折的,何况还是这种礼之大体。
  赵瑾之点头,“不过我问过了,她祖籍在京畿一带,与咱们家没什么关系。”
  赵训道,“即便如此,但言官总有话说。”
  赵瑾之一笑,“我又不是文臣,一个粗人,哪里耐烦这许多规矩?”
  赵训眼睛一瞪,“你倒是一推二五六,到时候他们就要来找我了!说我管教无方、家门不幸,要我来处置此事。”
  “祖父与他们打交道多年,想来经验丰富,自然也只能请您老人家多担待了。”赵瑾之笑眯眯的道。如今在朝的这些官员,几乎都是赵训的晚辈,论起引经据典舌战群儒,他会怕谁?
  赵训哼了一声,自己也撑不住笑了,“到时候,只怕又是一番热闹。只别吓着你那位赵姑娘才是。”
  “这您就不必担忧了。”赵瑾之说,“这点风吹草动,她还不放在眼里。”
  “这么厉害?”
  “这话我也只能同祖父说了,以赵姑娘之能,成了婚只怕反而是限制了她。我心里也有些拿不准,既怕委屈了她,又怕压不住她。”赵瑾之叹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几分属于青年人的羞涩和茫然。
  清薇是好,就是太好了,才让他觉得会拿不住。
  “压住?”赵训不屑的看了孙子一眼,“你何曾见我压制过你祖母,你父亲压制过你母亲?别听外头那些人胡吹瞎扯,俗话说,妻贤夫祸少,她既有这样的能力,自然也能帮得上你,何必压制?”
  到底是年轻气盛,等成了婚自然就会知道了,这怕老婆的男人,才是能成大事的男人!那些庸俗凡人,怎么会懂?
  赵瑾之并不知道祖父心里的话,闻言颇为赞同的点头。倘若清薇会为了谁收敛锋芒,她便也就不是赵清薇了。何况在这些事情上,她想必也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是赵瑾之自己能说了算的,多想也无益。
  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如何把人娶回家。余者往后再想不迟。
  祖孙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那边就有人过来,说是酒菜都已经齐备了,问是送过来,还是到饭厅那边去用。
  赵训想了想,对赵瑾之道,“既来了,也陪你二叔和三叔喝几杯。就摆在那边吧。”
  “是。”赵瑾之应了,扶着赵训起身,又问,“怎么三叔也在?”
  他这位三叔的情况有些复杂,从血缘上看,是嫡亲的三叔,但从身份上看,却只能称为堂叔。
  当年老爷子还没发迹之前,家里有个兄弟。只是那时到处都在打仗,百姓民不聊生,这个兄弟未及长大,便夭折了。赵训和弟弟感情极好,这弟弟夭亡时才十来岁,自然没有子嗣,无人祭祀,因此成婚之后,便和夫人商议,将小儿子过继给了弟弟,承继香火。
  老夫人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到底心疼儿子,当时曾与老爷子约定过,老三这就算是分出去了,他们这一房的东西,按理是没有他的份的,所以就将老太太自己的东西都给了他。
  老三赵定勉成婚之后便从赵家搬了出去,逢年过节才有往来。赵瑾之回来是大事,但也不至于大到三叔一家齐齐过来迎接的地步。所以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赵训摇头,“你在邱家折腾的好事,你二婶回来之后,闹了好一阵子。这一回你三叔三婶也是她叫来的,怕是想闹起来的时候找个帮衬的。”
  “三叔也就来了?”
  “怕是想来看看风向。他不为自己打算,总要为孩子们着想。再说还有你三婶。”老爷子说到这些,不免有些烦躁,“你二叔这些年颇不容易,他是个明白人,你看他份上,你二婶那边,也多担待些。”
  要说遗憾,赵训一生最遗憾的,自然是长子早逝。但若说可惜,他最可惜的,却是这个次子。
  赵定方不聪明,但如果说别人有十分聪明,能用出来六分,那他就是有七分聪明,却七分都用上了。赵训的可惜就可惜在这里,以赵定方的心性和能力,若能在领悟上再多一分,不要多,只要一分,他的八分也就能比得上旁人十分,赵家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偏偏聪明这种东西是天生的,怪不得他。
  “您放心,我心里都有数。”赵瑾之道。
  祖孙两个出了院子,赵训又道,“你二叔的意思,别的也就罢了,这爵位,得留给你。”
  立国之初,赵训不显山不露水,只封了个三等男。然而之后历经几朝,数次加封,到他告老时最后一次加封,已是异姓勋臣能得封的最高爵位开国一等公了,还是能降等世袭的那一种。不过因为是异姓勋臣,须得降三等承袭。
  按理说,赵训自己是开国一等公,传至赵瑾之父亲这一辈是开国一等侯,再到赵瑾之,就该是开国一等伯了。然而赵训现在还活着,赵瑾之父亲早逝,若直接请封赵瑾之,他自然也就还是开国一等侯。
  降等承袭的爵位,降到最低等云骑尉便到头了。因此越次承袭,自然比赵定方承袭爵位再传给儿子更好,这样能多庇护赵氏子孙一代。
  从大局而言,赵定方这样的选择,自然是最好的。也可见得他的确有一家之长的风范,考虑的是整个赵氏的利益,并不囿于自己的小家庭。但是赵训和赵瑾之都知道,此事若是说出来,恐怕赵二夫人就不是闹一场就能安宁的了。
  所以这件事,赵定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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