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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念君欢-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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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和乐楼,他便占了很大一部分的股。
  可是胡先生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官人或员外,第一次见面,他就让傅宁唤他做胡先生。
  傅宁也不算是个很笨的人,他和胡先生无怨无恩,人家平白找上他这么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书生,一定是他身上有些什么值得别人找。
  他总觉得胡先生背后还有人。
  他摸不透对方的想法,可是他也不需要摸清。
  现在的自己,没有资格和任何人谈条件。
  胡先生笑了笑,坐下和蔼道:“想明白了?”
  傅宁抿了抿唇,“先生从前说的话可还作数?”
  胡先生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上回我就说过,日子还长,你可以慢慢想,我总会在这里等你的。”
  傅宁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收拢成拳。
  “先生想让我做什么?”
  胡先生“唔”了一声,“我不过是想同郎君你结个善缘,我老胡旁的本事没有,一对眼睛却还有几分精光,能看出你傅宁日后必非池中物,这一点还不够吗?”
  他笑了笑,觉得面前的人果真还是太年轻。
  傅宁顿了顿,眉心蹙了蹙。
  胡先生又说:“施恩并非图报,现在年节里,东西都贵的很,令堂身体似乎不好?我这里早就备了些薄礼,五十年的老参,给她补补身子吧。”
  他竟早就预备好了!
  傅宁又一次吃惊,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来吗?
  胡先生挥挥手,果真就有人端来了一份厚礼,都用红纸红线扎着,十分礼遇。
  “傅郎君别嫌弃。”
  胡先生还是笑得很温和,傅宁眼眶突然有点热。
  “这……”
  “日后和乐楼这里,你若有心,也可常来走动走动,若是你愿意,把我当作半个长辈也可。”


第63章 钱财和人才(求月票求订阅)
  胡先生对付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可以说是极为游刃有余。
  他对待傅宁的态度,既不亲密,又不疏离,却给了傅宁他从别人那里从来得不到的尊重,只让他觉得如沐春风。
  宋氏日日在傅宁耳边念叨着傅琨对他有多大的恩义,多大的帮助,他当然也知道傅家给了他许多,可唯独没有这种尊重。
  傅宁的心里突然松快起来,因此更是坦然接受了胡先生的礼物:“如此,就谢谢您了。”
  胡先生笑着摆摆手,“无妨无妨。这世间多数事情都是有缘由的,我老胡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官人。我今日授你之恩,确实图你来日之报,你傅宁的造化还在后头,若是你起了这份心……”
  胡先生顿了顿,笑着合上茶杯盖:
  “倒不妨视为你我的合作。”
  傅宁心里完全放下心来了,想到了适才对胡先生开口就是很冲的话,不免有些赧颜。
  “胡先生,是我狭隘了,适才,请您见谅……”
  胡先生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
  “无妨。你们年轻人,总是血气方刚,你觉得我老胡无端找上你,必然是要图什么,这也不假,我也图才,却不是钱财,只是人才啊……”
  胡先生感慨了一声:
  “钱财易得,人才却难得啊。”
  傅宁对胡先生立刻肃然起敬,连称呼都换了:
  “胡伯伯,您说的真乃金玉良言。”
  傅宁仿佛受到了长久以来一直渴求的认同。
  他,傅宁这个人,远远比那些钱财珍贵百倍。
  他不应该用自己的才华,去和傅家做交换,只为了年节时的那几两银子!
  也有人是真正欣赏自己,懂自己的……
  胡先生笑了笑,眼中满是怜恤之情:“你还年轻,太过钻牛角尖却是不好,生活不易,为了阿堵物执着看不破,倒是俗了。”
  傅宁极为受教,出门的时候都觉得神清气爽,连腰背都挺直了几分。
  他摸摸胡先生送他们母子的礼物,竟在下头掏到了两张薄薄的银票。
  他心中一荡,第一反应是应当送回去,可是胡先生的话在他耳边转着圈,傅宁突然又觉得释然了。
  他这等人品才华,还花不得这几两银子吗?
  就像胡先生说的一样,钱财这东西,不过是助他度过目前困境罢了,他的大用处,可是在江山社稷上头,断断犯不着再钻牛角尖。
  真正的清傲,是不把钱财放入眼中。
  不过是两张银票罢了。
  傅宁收拾了心情,便愉悦地抱着怀里的东西回家了。
  胡先生在楼上看着他的身影远去,勾唇笑了笑,吩咐下人道:“去给郎君回个信吧,姓傅的这小子,成了。”
  胡先生悠悠地关上窗户。
  忽悠人是门大学问,这等年轻阅历浅的小子,不过一席话,便叫他分不清南北了。
  这世上傲骨难存,寒门贵子,他还真的不相信能出几个。
  自古忠言逆耳,良药苦口,摸准了人家想听的,给了人家想要的,慢慢地,到最后对方根本分不清这是圈套还是真的了,只会想方设法地自己往套里来钻。
  “不过郎君要收拢这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子有什么用。”
  胡先生蹙眉想了想,莫非是和傅家有关?
  算计傅家,能从这傅宁身上入手?
  这关系也绕的太远了。
  胡先生看不透,他叹着摇摇头,想来自己这些年,见惯了人间百态,看过了众生万象,说到看不穿的人,自己如今跟着的这位小郎君,还真算一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七窍玲珑心啊。
  ******
  傅念君心情不大好,她想着适才听到的关于傅宁的那些话。
  是陆氏派人打听了告诉她的。
  傅念君还没有给傅宁送钱过去。
  她从小和父亲就不亲密,她只听家里人提起过父亲年少时家贫,却不知道到底贫寒到何种程度。
  原来是这么地……
  傅念君心里有些烦躁。
  她觉得奇怪,奇怪到诡异。
  她一直以为傅宁才华过人是一方面,受家族提拔也是一方面,甚至祖父或曾祖在朝中应当也是有些人脉的。
  可是原来三十年前的傅宁,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的祖父和父亲只能够靠着几亩薄田勉强养家糊口,就是读书,傅宁也并不算特别出众。
  读书这回事,天分是其一,努力和名师教导却更重要。
  上辈子就算是傅念君那个天分极差的庶长兄,从小被各路名师一路琢磨到大,就算是块木头,也是木头里的上品了。
  现在的傅宁甚至没有资格进国子学和太学。
  国朝尚文,庠序众多,家世最优的学子入国子学,小官员和平民子弟入太学和四门学,朝廷还设有律学、武学、算学、书学、画学等等不一而足。地方上设府学和县学,可民间最多的,还是私学。
  傅宁就是在私学里念书。
  目前他这样,离科举高中,或者直接授官,几乎还有登天的距离。
  显然傅琨接济贫困族中子弟,傅宁并不是唯一的一个,更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傅念君并不是一个不知事的小娘子,她从小在相府长大,她太知道背景和财力这两样东西的重要性了。
  她不得不怀疑,傅宁或许是靠上了什么势力,才让他从真正一无所有,到了在那样的年纪就成为相公。
  是陆家吗?
  可是陆家最后也败了。
  傅念君心思很重,觉得这三十年前,简直就和她所知道的是完全两个状况。
  显然傅宁成为一代权臣之后,很多关于自己过去的事情都抹杀了,傅念君作为他的女儿,知道的东西,就更少了。
  她叹了口气,手上轻轻地拨着箜篌。
  心烦意乱的时候,弹弹曲子能够帮助她很快地梳理心境。
  “二娘子。”
  突然有道声音打断了她。
  傅念君回头,看到陆成遥正在遥遥望着她。
  其实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她这些日子遇到他不下三次。
  这里是后院,这处靠着她院子的小榭平时也没有什么人会来,她偶尔来这里弹弹琴看看书。
  陆成遥出现在这里,就有些刻意了。


第64章 一个噩梦
  傅念君对着陆成遥点点头,唤了一声:“陆表哥。”
  陆成遥笑了笑,宽大的衣袖里露出一截梅花的枝丫。
  他是来后院折梅花的。
  陆成遥望着她的箜篌,脸上有了一种了然的神情。
  “原来真是你啊……”
  傅念君不解:“什么?”
  陆成遥走近了两步,只问:“原来你箜篌弹的这样好。”
  傅念君顿了顿,觉得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轻描淡写地说:
  “不算很好。”
  她说的是事实。
  傅念君觉得陆成遥该走了,但是显然陆成遥并没有这个意思。
  傅念君蹙了蹙眉,男女有别,他们又不是真的表兄妹,他们两个并不适合在这里独处。
  陆成遥好像很有兴致和她说几句话,“之前的事,后来大夫人有为难你吗?”
  傅念君摇头笑了,“母亲最是慈蔼和善的一个人,她怎么会为难我。”
  哪怕顾及着外人的眼光,姚氏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陆成遥默了默,突然说:“你这些年,都是这样过吗?也……太辛苦了。”
  话语中含着一种怜惜。
  傅念君愣了愣,她并没有把自己视作一个小可怜,也并不觉得自己很需要这些无谓的同情。
  她笑了笑,笑容十分真挚:“我过得很好,陆表哥。”
  陆成遥不知是怎么想的,傅念君只觉得他的眼睛似乎闪着亮光,其中含义深浓。
  她直觉这不是一个好预兆。
  果真陆成遥迎着傅念君的目光又上前踏了两步,把怀中的梅枝放在案几上,他一向刚毅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羞赧。
  “以后总会好的,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他竟带着几分笃定的语气。
  傅念君差点吓得倒退两大步。
  她的视线在桌上的梅花枝和他的脸上来回打量。
  陆成遥拢拳咳了一声,就自觉后退了两步,很有礼地拱拱手:
  “我走了,扰了二娘子雅兴,得罪。”
  他的表情里却没有一点得罪的意思。
  陆成遥走了以后,昏昏欲睡的芳竹和仪兰才对傅念君说:
  “好奇怪,陆郎君是什么意思,娘子又不缺这几枝梅花。”
  傅念君叹了口气,神色复杂,“他怕是……对我有些别的心思。”
  芳竹和仪兰愣了愣,对视了一眼,竟是不约而同地说:
  “您想多了吧?”
  好自恋啊。
  真是久违的自恋呢。
  傅念君无奈扶额,她和这两个被傅饶华一手教出来的丫头真是无法好好沟通。
  陆成遥是陆家年轻一辈中很出色的郎君,他自然不是个草包,他的话既没有挑明,却又暗示地恰到好处,且隐隐带着一些志在必得的气魄。
  傅念君很熟悉这种感觉,出身世家的许多出色郎君,都是这样。
  傅念君也不是那种不谙世事,或是极力维持纯真面貌的小娘子,那样明显的示好她不会看不出来,更不会娇嗔着说“怎么可能呢”。
  她需要尽快对陆成遥的心思做出反应。
  傅念君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引起了他的注意,是这把箜篌?还是因为她在李夫人污蔑自己那件事中表现地太过可怜?
  恐怕也不只是这个道理。
  陆成遥从前不了解傅饶华,对于她的过去自然不像旁人那样介怀,这段时间他住在傅家,恐怕也有自己的考量。
  她作为傅琨的长女,如果不是太糟糕,还是很值得旁人争取的,恰好陆成遥又目睹了自己“可怜”的处境。
  他知道崔家和崔涵之对自己不屑一顾,他知道姚氏母女对自己的愤恨,他知道自己除了傅琨在家里几乎是孤立无援。
  或许男人们心底里就有那几分英雄气概的,他大概突然间想来“拯救”一下自己,正好还能成为傅琨的东床快婿。
  傅念君很能理解这样的想法,可陆成遥……
  这人是她的舅舅啊。
  傅念君在心底叹了口气,麻烦的事总是接踵而来。
  晚上的时候,傅念君不出意外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大婚那天,凤冠霞帔,坐在大红的喜床上,可是当她的盖头揭开,她眼前出现的脸,竟是含笑的陆成遥。
  她甚至还看到了同样满面喜色的陆婉容,正亲热地给她端了一碗桂圆莲子,笑着叫她“大嫂”……
  傅念君吓得立刻摔了手里的碗,她顾不得旁的,忙拉着陆婉容道:“阿娘,阿娘,这是怎么回事?”
  陆婉容却笑着说:“念君,你要嫁给大哥了,你要做我的大嫂了,你开心吗?”
  “不行!”傅念君叫道:“他是我的亲舅舅啊!”
  这是*******傅念君满头冷汗地从梦里惊醒。
  她摸索着床头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陆成遥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白天的几句话竟引得她发了这么一场噩梦。
  傅念君苦笑。
  固然她现在和三十年后的傅念君不是同一个人了,可她心底里,依然无法接受把前世的亲人当作陌生人来重新接受。
  这是出于本能的抗拒。
  傅念君放下茶杯,但是如何让陆成遥绝了这念头呢?
  陆成遥这念头若是叫傅琨知道了,傅念君默了默,大概傅琨只会觉得上天开眼,又送来了一段好姻缘。
  傅念君躺回被窝里,如何解决,还得想个妥善点的法子。
  好在傅念君的危机暂且还能得到缓解,陆成遥和陆婉容的外祖母,在腊月底的一天,溘然长逝。
  陆婉容好在是送老夫人西去了的。
  陆成遥也紧着快马加鞭回西京去奔丧。
  如此傅念君还能过一个平安的新年。
  过完新年,崔郎中带着崔涵之却是很正式地来傅家拜访了。
  傅念君多少也能了解到这里头的意思。
  蒋夫人上回跟着李夫人来傅家一顿闹事,事后傅琨并未追究崔家,可崔郎中确实知道傅琨必然是动了大气的。
  这个罪,崔家自然得赔,可是怎么赔,拿什么赔,崔家也犹豫了很久。
  蒋夫人拉着儿子日日啼哭,天天要死要活的,最后崔涵之一咬牙一跺脚,便道,崔家没有什么东西比我更好了,就拿我赔吧!
  婚不退了,他崔涵之豁出脸面,把傅念君求娶回家,姿态放到最低,这总够了吧?


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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