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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念君欢-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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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显然体会到了她那天说的那句“让耶律弼走不了”的话。
  而刘存先更是顺利到了陈灵之的身边。
  名目很简单,陈灵之契丹话说得不好,刘存先又是专职的翻译,陈灵之要他教授契丹话,再合情合理不过。
  刘存先自在东京城里起,就已被耶律弼视为智囊,不可能仅仅是因为陈灵之要这个人,耶律弼就会乖乖放手。
  这一点傅念君特地没有和陈灵之说明。
  但是他确实悟性不错,明白地很快。
  耶律弼一死,刘存先也就顺理成章地到陈灵之身边了。
  陈灵之再次到傅念君跟前来要饭吃的时候,让人一点都看不出变化,好像耶律弼之死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还挥着袖子说:
  “……上京那里很快就会知道了,摄政王恐怕这次会动大气了吧。”
  傅念君抬了抬眼皮:“你倒太平,萧凛迟早会怀疑到你头上来。”
  陈灵之只是洒脱地笑了笑:
  “他有太多人要去怀疑了,更何况,他就算怀疑我又怎么样呢?这里又不是大宋,以唇舌为刃,在大辽,武力才是最好的说话方式。”
  顿了顿,他又笑眼看这傅念君:
  “我上回也是真的在姐姐那番话里受益匪浅,就像大宋官家对待肃王的态度一样,摄政王对萧统军使,难道还在乎是不是他杀了自己的部下么?总归是和不是,这笔账都是要栽到他头上的。”
  烂账多了,两人之间也算不了那么清。
  辽人比之宋人更加野蛮凶狠,哪怕是上层的贵族也不能例外,耶律元和萧凛的仇怨早就深了,根本不差陈灵之这一次的挑拨。
  傅念君冷笑:“你却胆子大,耶律弼毕竟是你们大辽朝廷的钦使,说杀就杀了,你对自己倒是信心十足。”
  陈灵之眸光闪了闪,说道:
  “耶律弼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他对萧统军使低头时的样子姐姐没见过吧?我敢说,若是按照十年前萧凛的性子,早就提刀砍了他了。”
  傅念君觉得好笑,他才几岁,却是敢这么评价年长他许多的萧凛了。
  少年轻狂,但是傅念君却也不得不承认,陈灵之的成长比她想象地要快多了。
  这孩子或许就是与生俱来比萧凛更适合复杂的朝堂权谋。
  “我看你就是有恃无恐。”
  傅念君点出了他的得意,笑道:
  “看来你手上是握着一张免死金牌了,萧凛都不敢动你。”
  大概和他的身世有关。
  陈灵之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侧过了头,似乎不想谈这个,只又说起了刘存先:
  “刘存先这个人分析时局,说的几句话还算中听,既然姐姐你推荐他,想必确实是个人才,多谢了。”
  傅念君面无表情:
  “你们辽人之间的伯乐之情,大可不必向我细表了。”


第610章 挑拨
  陈灵之近来也习惯了傅念君这样说话,只“唔”了一声,继续道:
  “说起来,耶律弼一死,萧统军使便不得不忙碌起来,没空来管姐姐了吧?我不算间接帮了你的忙吗?”
  他还敢来讨夸奖。
  傅念君哼了一声,“要想他不管我,你不如替我去走走他府上甄氏的路子。”
  后院里头的学问也大着呢,那甄氏也看得出来是个有心计的,好好引导一下,说不定能够替傅念君“分忧”一下。
  陈灵之露齿笑了笑,显然是了解了她的用意。
  陈灵之走后,傅念君便长久地立在廊下发呆。
  这里已经比她前些日子来得时候又冷了几分。
  幽州并不算特别北的地方,但是傅念君却觉得有些受不住。
  还是说,今天的冬天比往年来得都要早呢?
  她总觉得空气里压抑着沉闷,让她无法平心静气。
  和西夏的战局,不知道谈得如何了。
  傅念君如今经常下意识地抬手抚摸自己的肚子,似乎借此就能给肚子里的孩子一点安全感。
  她默默对孩子说:孩儿,你要耐心,你爹爹有大事要忙,但是他不会忘记我们的,娘也会好好护着你的。
  ……
  似乎每次只要这么说,孩子就会给她一些回应,虽然她知道这多半都是自己的臆想,明明她自己都还没显怀,胎儿在肚子里只有那么小,根本也不会动,但她就是有那种天真的想法,未出生的孩子和她这个娘,总是心灵相通的。
  而萧凛和陈灵之似乎是说好的一般,总是隔着日子就来驿馆里烦她。
  但是萧凛这么快就如傅念君所愿,没有心思再想什么儿女私情了。
  “耶律弼遇害之事,你知情不知情?”
  他气势汹汹地来问傅念君的时候,傅念君正是无聊拿了几块料子提前给肚子里的孩儿缝肚兜。
  她指尖不停,飞针走线,心想这婴戏莲纹可不能叫他给坏了。
  萧凛有两天没刮胡子,一改先前来看她时就特意打扮过的风格,只垂眼盯着她,她却头都不抬一下,哪怕他刚才这样大的步子迈进来,他自己都在想会不会吓到她了,可她依然是毫无反应。
  他一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傅念君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肚兜,门外侍女刚好颤巍巍地递上了热茶。
  “萧大人火气这么大的因由,是因为被人质疑为凶手憋屈,想叫旁人也尝尝那憋屈滋味,还是因为实在没有头绪,故意找人发泄脾气?”
  萧凛噎了噎,竟然似乎觉得她这话没有说错。
  他近来确实过得很不爽。
  其中有的部分,也是因为这个不驯的女人。
  傅念君并不慌,她很清楚什么时候该发挥自己的什么价值,陈灵之和萧凛或许自己都不曾发现过,在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后,他们想从她这里得到的,还是她头脑里的东西。
  傅念君想到这里心底不由一软,所以这世上只有一个周毓白啊。
  哪怕最初她和周毓白走到一起的原因,是因为她不同寻常女子的胆量和谋算,但是他从来不曾因为这个而来要求她,他总是希望她不要插手任何事,将一切都交给他。
  他不希望她的价值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体现。
  世上大多数女人是靠容貌才艺来体现自己的价值,少部分女人则是靠其他方面。
  对于周毓白来说,那些都不重要,他只希望她做自己喜欢的事。
  但是对萧凛来说,傅念君身上的胆量和谋算,不同于寻常女人的冷静和智慧,只是让他更加想去征服的附属品而已。
  得到这样一个女人,比得到十个华而不实的美人更有成就感。
  而且他自己也难以发现,其实他是多想借助傅念君的能力。
  这样的人,还指望自己会对她青眼相看吗?
  傅念君嘲讽地勾了勾唇角,但是还是对萧凛保持着心平气和,说道:
  “如果萧大人不介意,就坐下来喝杯茶,我有几句话想和大人说一说,是关于耶律弼之死的。”
  萧凛最终还是坐下了。
  “耶律弼已死,是无可挽回的事,哪怕萧大人在城里大肆搜捕在逃疑犯,在不相信你的人眼里,种种表现都只能被认定为做作的掩饰而已。”
  萧凛为耶律弼“报仇”的告示已经贴满了全城,要搜捕杀人凶手,甚至悬赏金额高达百两黄金。
  这种示软的行为在此时其实已经毫无作用了。
  “那究竟该怎么办?”
  萧凛烦躁地耙了耙头发。
  傅念君笑了笑,陈灵之到底还是年轻,他觉得耶律弼这桩事,就像是肃王那事一样,其实其中差别却太大了。
  世上很少有特别难解的题,就算有,傅念君相信,也不该是出在这里。
  她说:“很容易。釜底抽薪而已。”
  萧凛的眼神显然带了点迷茫。
  “索性萧大人将这事认下来吧。杀了耶律弼这事,你不认也得认,倒不如大大方方认下来。”
  萧凛微愕。
  “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萧大人可以不听。”
  傅念君幽幽道:
  “他在大宋境内和张淑妃谈的生意,通过榷场谋私利,随身必定留有手信,那就是证据了。你以这个名头去杀他,虽然有点重,但是好在他的队伍还留在城中,他一死,队伍中那些财宝,必定有没登记造册的。”
  原本那榷场生意,还有队伍多余的这些财物,都该是萧凛吃下来的,他一听傅念君说这个,就明白了。
  “你是让我将它们拱手让人?”
  傅念君横了他一眼。
  “大人何必如此短视,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相信你不会不明白。队伍照常进上京,你需得派遣几个心腹去,最好能和如今的皇后娘家说得上话的人,你们现在的摄政王耶律元是皇太弟,狼主的亲叔叔,在上京势力庞大,但是总归有几个不与他产生利益纠葛的人,萧大人不能要求他们与你共边,但是在这件事上却完全可以利用一下。”
  “锦帛动人心,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的。”
  尤其是他们这些历史底蕴并不深厚的辽人。
  傅念君又在心底补充了一句。


第611章 搅浑
  “破财消灾?”
  萧凛勾了勾嘴唇,似乎觉得傅念君这主意也不算太好。
  “不算。”
  傅念君说道。
  她发现同样是学生,都是拐着弯儿来请她出主意的,萧凛的悟性真是不如陈灵之。
  所以她都不用猜,注定过些年,萧凛必然不敌陈灵之。
  他以为能将那个孩子牢牢捏在手中,殊不知却是引狼入室。
  拉回走歪了的念头,傅念君继续道:
  “耶律弼一死,他留下的东西本来就烫手,你吃不下,还不如转手给了上京贵人,这并不算破财消灾,何况你又怎么知道这样做不能换取更多的钱财?”
  萧凛有点不可思议。
  他突然想到了这些宋人怀抱金母鸡的典故,他们辽人是天生的不擅长做生意。
  傅念君说:“你杀耶律弼,是因为他私自与大宋宫妃缔结契约,以权谋私,榷场的生意好做,人人都知道,但是榷场都设在什么地方?是宋辽边境,是燕云一带,而萧大人你,就如坐拥金山银山却不会使用。”
  萧凛张了张口,终究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她继续:“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辽人素来就把燕云一带当作耀武扬威赢来的战利品,一有不顺就屠杀这里的汉人,有需要了便来收取苛捐杂税,这无异于涸泽而渔。燕云与汉家江山有分不开的血肉联系,你们辽人厌恶这一点,可也恰恰是这一点,注定了这里的不同寻常。”
  大量的汉人,临近大宋,还有比这更好的条件吗?
  两国贸易,若大力放在燕云一带经营,远非是几个榷场和每年岁币能比的。
  难道幽州不能开酒楼钱庄?难道这里就烧不出上好的瓷器?
  汉人可以制造的东西,在成为辽境后的燕云,就必须绝尽吗?
  傅念君话锋一转:
  “当然这是说远了的,说近的,燕云一带的赋税总是最重的,耶律弼却还要这般在你口下夺食,让你手下的兵丁百姓还怎么活?这一点理由,足够杀他。”
  师出有名,冠冕堂皇。
  萧凛在心底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实都没有错,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忧虑,燕云的赋税他怎么可能每年乖乖全部上交给朝廷呢?
  他手下这些精兵强将难道都是靠上头养活的吗?
  辽国和大宋不一样,他们的将领拥有很高的自主权,麾下都是亲手训练出来的兵马,因此手下将士也都忠心骁勇,只认一个一主人。
  不像大宋,将不知兵,兵不知将。
  所以萧凛突然要去狼主面前装委屈哭穷有人信吗?
  他道:“但是赋税这一点上,耶律元恐怕会针对我……”
  傅念君笑了,笑萧凛还真是一根筋。
  “萧大人手底下不清白,那他手底下就清白了吗?他开始翻旧账,难道你不会也翻吗?大家都翻起了旧账来,那耶律弼这件事呢?不过就成了最无足轻重的诱因罢了?到时候狼主还会对你说什么呢?”
  大家谁也别逼谁,逼急了只能互亮爪牙。
  还有谁会记得耶律弼?
  加上萧凛送出去的那些财物的作用,他要在耶律弼这件事中脱身并不难。
  就算最后盘下来,他略有损失,但是却也不会损失太大。
  何况今天傅念君告诉了他一条清晰明朗的道路,他要赚军费,并不是个太难的问题。
  当然,到底能做到几分程度,还要看萧凛自己的本事了。
  但是傅念君也能猜到,他恐怕没有陈灵之那两下子,能够下手那样干净利落。
  萧凛听完了她前后的一番话,凝思了片刻,终于眼睛里有了神采。
  他承认她确实把最主要的问题给点了出来。
  他和耶律元之间的党派斗争已经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
  耶律弼杀了也就杀了,若是耶律元抓着耶律弼朝廷钦使的身份做文章,他萧凛确实理亏,一旦理亏,气势就短了,耶律元可能就轻易放过他吗?还不乘胜追击?
  原本萧凛都打算牺牲一两个心腹来换平安了。
  但是傅念君给了他新的思路。
  谁说他不能模糊焦点,把所有人的视线移到别的地方去?
  牵扯到家国大事,燕云赋税、军费等问题,耶律弼那一条人命,确实是轻之又轻了。
  但是到底……
  “萧大人还在心疼那些钱?”
  傅念君的声音一下就钻进了萧凛的耳朵里。
  他一瞬间竟有了被看穿的狼狈。
  傅念君提醒他:“大宋皇室如今储位悬空,几个皇子之间的事你曾说过不会去插手,我认你是个识时务的人。那么和张淑妃做这门买卖你焉知能够长久?或许你想借着耶律弼的名头行事,钱归你,出事归他,两全其美,你全身而退。但是萧大人,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做见不得光的事,就得有准备面对被揭发的那一天。”
  萧凛拢拳放在唇边咳了一声,才道:
  “我没那么想……”
  傅念君朝他笑了笑,“怎么想是你萧大人的事,今天我都把话说尽了,该怎么决定更是你萧大人的事。”
  她伸手打了个呵欠,懒懒地道:
  “希望你也不要再用耶律弼的事迁怒我这个门都没出过的小女子才是。”
  萧凛看着她因为打呵欠而露出的一截半透明的皓腕,顿时就有点眼热。
  她明明前一刻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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