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欢-第2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毓琛这样的人,可惜却有张淑妃那样的母亲,妻子裴四娘又不是个头脑很清楚只爱为自己和自家打算的。
傅念君回到淮王府,难免有些怅然若失,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怅然多久,滕王府的下人就匆匆地来了,说是小世子突然腹痛不止,疼得下不了床,王妃打发人来请她过去。
傅念君听到是周绍懿病了,心下也一急,便叫仪兰去请了夏侯缨,也顾不到天色已经擦黑,坐马车去了滕王府。
但是傅念君的着急心慌也是在一瞬间的,她坐上马车后就已经清醒过来了。
周绍懿生病,第一时间不去请太医,而是到淮王府里请她,只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滕王妃确实是上天下地只信她傅念君一个人,儿子突然腹痛她没了主心骨,所以立刻来请人。
第二,就是滕王妃怀疑周绍懿腹痛是和傅念君有关。
傅念君问同车而坐的夏侯缨:
“夏侯姑娘,近日给滕王殿下父子两个的药可有问题?”
她与夏侯缨两人之间如今形成了一种特殊的默契。
没必要拐弯抹角,直来直往反而方便。
夏侯缨也没有生气,立刻明白了傅念君心中所想,只道:
“药在我手里和贵府上一定是没问题的,但是到了滕王府……”
到了滕王府,就不是她们都知道的了。
傅念君心里叹气,希望不是最坏的结局。
滕王府上竟是连周绍懿的一块糕点都被人监视了么?
被人发现她送的糕点不对劲,然后偷偷摸摸加了东西,害得周绍懿腹痛,所以现在反而倒过来咬傅念君一口。
傅念君希望不是这样的缘故。
但是她的预测和推断一般不会出太大的差错,她第一次得到周毓白的青眼也是因为她善于观察和揣摩。
到了滕王府,不用滕王妃多说什么,从她疏离的肢体和欲言又止的表情里傅念君就能看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果然是后一种猜测。
傅念君直言:“二嫂,懿儿在哪儿?我带了大夫,请让我们进去看看。”
滕王妃却是阻拦:“也、也不用……本来就是想、想让七弟妹你来的,大夫不用,有、有太医在里头。”
傅念君却一改平素对滕王妃的客气,直接强硬地领着夏侯缨越过滕王妃,径自往内室去了。
“你、你……”
滕王妃急得红了眼,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傅念君知道滕王妃是个性软懦弱的人,她自己强硬一点,滕王妃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
傅念君见到周绍懿疼得在床上打滚,哼唧地叫着,仿似极痛苦的模样,旁边正有一个老太医手上颤巍巍地拿着金针,指挥手下两个小童:
“按住世子,快按住,不得再动弹!”
周绍懿见了这平素给他看病,只会开苦药,还动不动就狰狞着一张脸拿针扎得他嗷嗷叫的张太医,哭地声音更响了。
“娘,娘,救命啊!救命啊!”
滕王妃已经冲进来了,心疼地直流眼泪,一边道:“懿儿你乖,张太医看完病你就好了!”
她要靠近周绍懿,却被傅念君一个眼神,仪兰和芳竹竟是叉腰拦住了她的脚步,让她没法接近自己儿子。
滕王妃:“……”
她今天第一次领会到了七弟妹这样的霸道,竟然连她的侍女都学了这霸道!
傅念君没空理会滕王妃,反而上前一步一把撅住张太医枯瘦的手腕,说道:
“张太医是吧?且等等,我这里也有个大夫,等她看过了,你们两人辩辩证再下手不迟。”
“七婶……”
周绍懿哀哀叫了一声。
张太医拧眉看着傅念君:“老夫可不是能让庸医来指手画脚的。”
他见到了背着药箱的夏侯缨,眼神更是不屑。
竟还是个小姑娘。
傅念君笑道:“张太医最好先给自己治治眼睛,难道不认得我是谁?我可是淮王妃,当然也许你认得,只是觉得我这王妃名头不够响亮,倒也没关系,明儿我要进宫服侍太后娘娘,不如和她老人家举荐举荐你?想必太后娘娘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最好张太医的医术也能配得上你狂放的口气啊!”
张太医一听淮王妃大名,就知道坏了,谁不知道这位如今可是太后身边第一红人,立刻跪下瑟瑟发抖,一根金针也紧张地扎进了自己手指,却不敢吭一声。
那边本来忿忿不平的滕王妃一听傅念君提起了徐太后,突然也偃旗息鼓了。
是啊,她怎么忘了这一茬!
傅念君现在在宫里可比她得脸多了。
傅念君笑了笑,对滕王妃道:“二嫂,张太医看来手挺抖,倒是抽空还给自己扎了一针。”
滕王妃眼神一落,果然见到张太医右手上有几点血迹。
第576章 先声夺人
傅念君过来就一顿先声夺人,本来底气很足的滕王妃现在彻底蔫了。值得您收藏
最有资格说话的老太医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而另一边,早在傅念君和他们说话的时候,夏侯缨就已经跪在床边替周绍懿诊脉了。
周绍懿当然记得她,他也知道这个姐姐是好人,当日父王发狂,如果不是她,还不知道他们几人会怎样呢。
夏侯缨探了他的脉息,又让侍女拿来他的排泄物和呕吐物查验。
“怎么样?”
傅念君问道。
她之所以过来就一顿排揎占据了上风,就是要让滕王妃无法开口说是她和夏侯缨害周绍懿,周绍懿被夏侯缨诊治了,那话就更站不住脚。
夏侯缨舒了口气,说道:“无碍,我写个方子,熬了给世子喝下去,明早应该就能见效了。”
“不用扎针?”
傅念君看了一眼张太医落在旁边的金针。
“不用。”
夏侯缨回答地很简洁。
周绍懿听到自己没事,还不用被那臭老头扎,心里也一松,可是额头上冷汗还是密密地流下来,嘴里"shen yin"道:“疼……疼死了,我、我的肠子断了……”
夏侯缨蹙了蹙柳叶眉,终究还是没躲过周绍懿可怜巴巴的眼神,从药箱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枚丸药,交给伺候周绍懿的乳母:
“和水捣碎了给世子服下,止疼的。”
乳母战战兢兢地望向滕王妃。
滕王妃忙大叫道:“不行!”
傅念君的眼光望过去,滕王妃突然就气短了半截,只是转而望着地上的张太医:
“得、得先让张太医辨过……”
傅念君道:“张太医,请起吧。”
张太医战战兢兢地站起来,看过了夏侯缨的药和方子,点头确认,“无碍的。”
可滕王妃还是咬着嘴唇不同意:
“不、不行的……”
“怎么不行?”
傅念君朝滕王妃走近一步,带着点咄咄逼人的气势。
滕王妃在她面前输得一塌糊涂,但是作为一个母亲的信念支撑着她。
“因、因为……弟妹送来的玫瑰饼,懿儿吃了半个才生病的……”
她越说越气短,傅念君只是静静地等她说完,半点都没有要澄清的意思,滕王妃一咬牙,认输了半截,指着夏侯缨:
“你们府上就她懂药,一定是她!”
连张太医都觉得,滕王妃这番话说得底气也太不足了。
本来该是义正言辞指责对方,现在好像突然有点变成无理取闹了。
滕王妃内心简直快哭出来了,事情怎么会这样呢?临到头,她就是不敢指着傅念君说那话呀,她都快吓死了,只能说是夏侯缨了。
夏侯缨眉眼不动,很平静,从一开始到现在,她都是这个反应。
傅念君道:“去把玫瑰饼拿来,叫两位大夫验一验。”
其实张太医的徒弟刚才就验过了,不然滕王妃也不敢这样贸然去请傅念君。
张太医在淮王妃的威势下又检查了一遍,才颤巍巍地说:
“里、里头添了番泻叶和过饥草,才让人腹痛难当……”
他看完后夏侯缨也验了验,肯定了他的说法。
当然夏侯缨配的聊胜于无版解毒药,都是药丸,被傅念君磨成了粉撒在馅和皮里的,不太可能查出来。
滕王妃正一脸悲愤地看着傅念君,似乎等着她的解释。
傅念君也把那玫瑰饼端到自己面前来看,细细观察了一遍,确实是出自她手的。
滕王妃颤抖道:“是、是弟妹你做的吧……”
傅念君却没理她,只道:“剩下的呢?每个都掰开来查。”
她吩咐下去,剩下的两个饼也都拿了上来,张太医和夏侯缨一起查验,确认都是没有添东西的。
期间周绍懿痛叫声更大,滕王妃没法子,还是同意用了夏侯缨的药,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两块饼里头,就只有一块加了料。
但是滕王妃觉得很合情合理,毕竟平日傅念君送来的东西都不多,只够周绍懿一个人吃的,三选其一,既不容易被发现,又能起到作用。
傅念君却是在一瞬间就想明白了,没有人可以给完整的饼里头的馅下药,所以应该是只能先让周绍懿中了毒,再把“证据”添到玫瑰饼里。
所以只有这半块饼里能查出来。
傅念君望着这屋里的人,缩小了范围,周绍懿这孩子警觉地很,近身伺候的只有两三个,敢下药的一定是知道他近日的习惯,因为傅念君送来的糕点,周绍懿会吃一半,剩下一半他要悄悄地带给滕王吃。
“这确实是我做的不假。”
傅念君拿起那半块饼嗅了嗅,对滕王妃道:
“不过里头的东西,是别人加的。”
滕王妃一脸不信。
傅念君笑了笑,举到滕王妃面前晃了晃,笑道:
“玫瑰饼不是玫瑰香味,却带着这样淡淡的草药味,二嫂觉得懿儿会心甘情愿吃下去半个?还有两个饼,他不会扔了换个旁的?”
她说得有道理,但不足以作为证据。
滕王妃没声响。
“罢了,既然是我做的,我是该负责。”
傅念君笑了笑,随即便把那半块饼推入了自己口中,嚼了两下咽了下去。
众人都惊呆了。
芳竹和仪兰更是尖叫:“娘子!不可!”
“如果我要害懿儿,就叫我陪他好了。”
傅念君吞下去后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却是云淡风轻。
芳竹和仪兰早就一边一个把傅念君扶到绣墩上坐好,一个忙倒水,一个忙叫煎药。
夏侯缨立刻把一丸药推到傅念君嘴边,也带了两分急切:“吃下去!”
旁边的张太医也是目瞪口呆,心道不愧是能让徐太后青眼相看的人,对自己也太狠了。
关键是……她把证据吃了……
傅念君依然还保持着淮王妃的风度,就着仪兰倒来的茶,才把夏侯缨的药丸吞了下去,随即便对滕王妃道:
“我若无事,可以证明夏侯姑娘不是庸医罢?二嫂还觉得她的药方不可靠?”
滕王妃突然间无话可说,望着傅念君神情复杂。
竟是理亏的硬生生变成有道理的了……
她好像遇到高级无赖了。
第577章 喜信
张太医见状,也立刻打圆场,对傅念君道:“王妃服用了这东西,还是先诊治一番为好,不如先到侧间……”
他的眼神望向滕王妃。
显然他平素是很受滕王妃倚仗的。
滕王妃没法子,只能咬牙吩咐左右道:“带淮王妃过去。”
她自己则坐到儿子床边,拿帕子帮周绍懿揩着额头。
周绍懿吃了止疼药,此时人便有些昏昏沉沉的,夏侯缨吩咐的药已经煎好了端了过来,乳母和侍女小心地服侍着周绍懿喝药。
“没事,没事,马上就不疼了……”
滕王妃软声安慰儿子,心疼如刀割。
终究还是不放心,偷偷地与张太医道:
“要不等会儿还是麻烦张太医你再给这孩子扎几针吧……”
芳竹正好在旁边替夏侯缨收拾药瓶,听到了这句话,气得差点仰倒。
她跟着傅念君到了隔壁的次间,也没管里头还有两位滕王府里的侍女便气呼呼道:
“从前有什么麻烦就想着让娘子解决,如今一有点什么事,却还是头一个要怀疑您!”
她没指名道姓,可话里的意思傻子都听得出来。
两位滕王府的侍女脸色尴尬,低了头不敢言语。
仪兰忙给芳竹使眼色。
芳竹却不怕,就是当面说给滕王妃听又有什么?
她敢对淮王府怎么样吗?
傅念君叫那滕王府的两个侍女下去倒茶来,有意支开她们。
“王妃,你身上怎么样?”
夏侯缨在一边问傅念君。
傅念君说:“还好。”
她的肚子果然有些隐隐作痛起来,但是还能应付,何况药也已经让人去熬了。
仪兰不放心,对夏侯缨道:“夏侯姑娘还是再替我们娘子仔细看看吧。”
夏侯缨也觉得该如此,傅念君便坐在圆桌前让她诊脉。
本来傅念君也觉得这没什么事,毕竟夏侯缨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刚才张太医也说了,那两味药并非是很厉害的毒药,不至于伤人根本。
谁知夏侯缨诊脉却诊地眉间微蹙,纤秀的手指搭在傅念君的腕上迟迟不肯松开。
仪兰自己吓自己,只觉得出了一背心的冷汗,忙追问:
“这、这是怎么了?可是很严重?”
傅念君也觉得稀奇。
夏侯缨确实抬眸盯着傅念君,一字一顿道:“你知道自己有喜了么?”
傅念君:“……”
仪兰和芳竹齐齐目瞪口呆。
“没诊错?”
傅念君弱弱地问了一句。
怎么就那么巧呢?
周毓白今天刚走啊。
夏侯缨脸上一黑,她对着这么轻贱自己身体的女人真是不想说话。
芳竹和仪兰反应过来,两人却不是欣喜,仪兰更是差点飙出泪来了:
“娘子!您这又何苦!犯得着拿自己和肚子里的小世子开玩笑吗?就是整个滕王府,又怎么抵得过您和肚子的小世子啊!”
她根本就忘了刚才还呵止过芳竹对滕王妃的不敬,现下自己也这么说起来。
“是啊娘子!殿下今天才刚走,您就敢这样,还、还怀了身子……”
“不行,咱们得赶紧回去,好好补一补,夏侯姑娘,你快再开两副药……”
很快转而又从担心变成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