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欢-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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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成了亲,这样的话也敢随意说得,徐德妃不过是在撒气时这般骂了她几句,我又怎么知道内情?”
傅念君心想确实是自己难为她了,忙把江菱歌的手扯下来,换上了一个笑容道:
“江姐姐,好了,我不会告诉旁人的。”
江菱歌斜眼睨她,又重重地哼了一声,咕哝道:“殿下一定不知道你这个德行!”
似乎是很为周毓白娶了傅念君这样一个女人而不平。
傅念君勾唇笑了笑,终于想起来:
“话说回来,你找我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江菱歌像是突然被她问住了,扭捏了一下才道:
“有个忙,确实想让你帮忙……”
“你说。”
江菱歌自从进宫起,就是同淮王府上了一条船,她若出了状况,傅念君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只是瞧她这副模样,又想到昔日她对着周毓白花痴的样子,傅念君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揣测道:
“你不会是……同哪个侍卫……有些……”
江菱歌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后随即大怒,指着傅念君鼻子的手指尖都在颤抖:
“你、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怎么可能啊。”
傅念君推开她的手指尖,微笑道:“开个玩笑。”
江菱歌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才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是想……你能不能去寻个大夫,懂些妇人之术的,我知道民间有些厉害的老大夫,手里有那种能够助人快速得孕的方子,我、我想能尽快怀个孩子。”
傅念君不想她找自己,竟是为了求这种事。
江菱歌也知道这话不好启齿,所以忐忑了这么久。
“你知道,官家年纪大了,如今、如今子嗣上已是艰难,何况他近来身子越来越不好,我不知道还能侍寝几次,有个孩子,我后半生才有倚靠啊……”
她算是彻底想明白了,既然这后宫自己是出不去了,那起码留个孩子还能有个指望。
“何况你想啊。”她拉住傅念君的袖子,“如今张淑妃这样得势,我与她又结了这样的怨,没个孩子在身旁,日后、日后岂不是被她随意就发落了!我若现在有了身子,也是对你和殿下的助力啊……”
傅念君无奈,扯开自己的袖子说:“好了,我明白。”
江菱歌终于松手。
傅念君叹了口气,看着她道:“这件事我会替你问问,但是后果你也要想想清楚,若是对你和官家的身体有损害,这可怎么办?还有这样绕过了太医院去民间私自求药,被张淑妃捏住把柄,可能你从此就会被官家厌弃,你可都想清楚了?”
江菱歌绞着帕子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也不求生个皇子,若只是个公主,我也是开心的。”
傅念君点头,“好,我知道了。”
江菱歌这事可行不可行,她还要再想想,但是介于今天她也算“帮”了自己一个忙,透露了一些肃王妃的消息,傅念君自然也会应承下来。
话说到这里,傅念君也该告辞了,江菱歌最后还是忍不住多唠叨了两句:
“你和殿下,一定要小心,宫里有什么情况,我会想办法通知你的……”
傅念君正色,最后一次提醒她:“江姐姐,如今你已是宫妃,对殿下的心思,若是不断,便是一柄悬在头上的利剑,有些话,你往后再不能提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江菱歌满心的酸楚,是呀,她早就没有指望了,淮王只成了她心里一个浅浅淡淡的影子,他身边早就有合适的人了。
长叹一声,她才转身叫左右扶着离开。
傅念君经过夜风一吹,酒也醒了不少,前头由宫人领着要回宴会上去,不想突然从斜刺里却磕磕绊绊摔出一个人来。
傅念君吓了一跳,那人已经坐在地上哎哟哟地摸着后脑勺叫唤起来。
傅念君身边的一个高班是个眼力好的,立刻认了出来,忙上前道:
“可是肃王世子?世子您没事吧?”
这才和旁边一个小黄门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羊角宫灯一照,可不正是周绍雍么。
周绍雍显然是喝了酒而来,淡淡的酒味钻进傅念君鼻子里。
他嘻嘻地笑着,自己站起身来拍拍衣裳,倒是还不像醉鬼的模样,见到面前的傅念君,倒是先笑了笑:
“是七婶啊……你也溜出来的么?”
傅念君有时真的看不透这个周绍雍。
说他如一般少年般天真热情、明澈爽朗吧,可她就是心底总是有一股子怀疑莫名地冒出来。
毕竟这皇家哪里会有简单纯粹的人?
傅念君点点头,“世子身边怎么也不跟个人?若是磕了碰了可怎么办?”
周绍雍挥挥手,说着:“男孩子嘛,摔一下也没什么,哦,七婶,我在躲他们,你别说话……”
躲?
他们?
他是指谁?
傅念君还未来得及深思,就听见刚才周绍雍过来的方向有几道人声传来。
都是年轻男子的声音。
有个少年在喊:
“世子,你出来吧,你跑什么……输了也不是真叫你罚酒的呀……”
这声音也有点耳熟。
周绍雍却是一跺脚,恼道:“七婶帮我,不能叫云禾发现了我!”
云禾?
咸宁郡公周云禾?
第546章 宴上
傅念君无语了一下,他们两个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在花园里玩捉迷藏不成。
周云禾和卢七娘被指了婚,再过一年也要成亲了,如今看来,孩子心性倒是还未脱去。
草丛突然被扒开,果然露出了周云禾的脸,他见到傅念君,也愣了一下,立刻要行礼。
他是宗室子弟,严格说来该叫傅念君一声堂嫂。
傅念君点点头,也朝他打招呼:“郡公可是在找肃王世子,他就躲在那棵树下。”
傅念君指了指身后。
周绍雍露出一个头,颇有被出卖的无奈:
“七婶,你……”
周云禾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
只是周云禾却不是一个人过来的,他身后还有两人,等露出了面容,傅念君也想起来了,也是同为宗室子弟的周云霰和周云詹。
这阵仗……
上次自己见到他们,是在去年上元节的时候。
他们几个倒是喜欢一同出现的。
只是周云詹出现在这里有点奇怪。
他不是被皇城司看管起来了吗?
周毓白和齐昭若先前怀疑他就是幕后之人,但是照后来的种种情形来看,他应该不是,或者说,不全是。
齐昭若差点扼死他,他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反而招得齐昭若得来宫里一顿臭骂。
显然这人是个心智坚定的,而且起码说明,他与幕后之人确实应该有点关系。
傅念君挑了挑眉,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在了周云詹身上。
周云禾和周云霰也注意到了,自然就转头去看周云詹。
周云詹今日确实被特地允许参加宫宴,他已经一年没有在人前露脸了。
他朝傅念君行了个礼,神情却是古井无波,仿佛对傅念君的眼神一点知觉都没有。
周云禾呵呵地笑了下,觉得傅念君这样直勾勾地看个男人有点不妥,侧身就挡住了周云詹对傅念君说:“王妃嫂子,对不住,是我们几人莽撞,冲撞了你,还请你别和我们计较。”
傅念君点头笑了笑,说着:“夜里风凉,几位吃了酒,还是别吹了风,省得闹头疼。”
几人便拱手要告辞。
傅念君却叫住了周绍雍。
周绍雍神情有些忐忑,小声问傅念君:“七婶不会是要给七叔告状吧?我刚才可没真的撞上你啊。”
傅念君打量着他的神色,只是说:“我不过是想问问,冯翊郡公怎么如今可以出门了?”
周绍雍挠挠头,说:“我也不是很明白,大概是太后娘娘松口了吧,哎,本来嘛,他被关起来这事吧,我觉得有点处置过分了……”
傅念君打量着周绍雍这张和肃王妃极为相似的脸,说道:
“是么?你真这样认为?”
周绍雍无辜地回望回去。
傅念君岔开话题,说:“你母亲近日身体可好?”
周绍雍道:“多谢七婶关心,我娘挺好的,只是这样的场合她不习惯。”
说罢叹了口气,颇惆怅的样子。
前头的周云禾已经在频频回头朝这里看了,傅念君便结束了谈话,看着周绍雍向前追上了他们的脚步。
试探周绍雍果真是件很难的事。
……
傅念君回到了宴上,周毓白已经喝了许多酒,脸上有些不寻常的潮红。
皇帝此时不在席上,大概是被左右扶下去更衣了。
而那些外国使节,更是因为吃了酒,显示出骨子里的放浪形骸来,虽然不至于像在宫外那般放肆,可是有几个已经手舞足蹈地跟着舞女一块儿跳了起来,更多的则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劝酒。
傅念君捧着热茶想叫周毓白解解酒,他却是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眸亮亮的。
傅念君突然想起成亲前,有次他喝多了酒的模样,两人在轿中……
她实在说不上周毓白的酒量算好还是不好。
“淮王殿下……”
傅念君突然听见有人用生硬的汉语唤着。
抬头一看,却是那辽使耶律弼。
只一眼,傅念君就清楚自己对这个人的反感,他的眼神放肆地落在傅念君的身上,虽然不至于到轻薄的境地,却是让人十分不舒服。
“耶律大人。”
周毓白朝他点点头,耶律弼却是从左边副使手中接过一杯酒,要朝周毓白敬酒。
周毓白执起面前酒盏,与耶律弼饮了一盅,随即耶律弼身旁的副使便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契丹话,却被耶律弼一把推开。
他竟是兀自坐了下来,一副要与周毓白痛饮的模样。
周毓白并未推拒,脸上表情让人看不清楚情绪。
耶律弼只与周毓白叙谈了几句,却不妨突然出现了一个内侍,端着酒盏,笑着与耶律弼身边的副使说了几句,随即副使就用契丹语转述给耶律弼听,耶律弼拧了拧眉头,望向的方向却是……
张淑妃和齐王殿下。
傅念君勾唇笑了笑。
果真,耶律弼朝周毓白告了个罪,便站起身,由内侍和副使一边一个扶着摇摇晃晃地朝齐王的方向去了。
大概是要朝齐王去打招呼的。
张淑妃不知何时回到了座上,傅念君的视线正好远远对上她的,很容易见到她目光中的几分讥诮。
随即,张淑妃先转过头,笑着与身边人说话了。
周毓白抬手喝了半杯刚才傅念君为他倒的、却还没来得及喝的茶。
“她可真当自己是这宫宴的主子了。”
肃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周毓白和傅念君夫妻二人的案前,也正黑着脸盯着张淑妃的方向。
周毓白扶着额头道:“我吃醉了酒,大哥,对不住,不能再陪你喝了。”
肃王看了他一眼,倒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七,你这酒量也太不行了。”
随即目光落向了傅念君,点点头道:“弟妹,你要好生照顾老七了。”
傅念君说道:“大哥放心。”
肃王顿了顿,却说:“前段时日你到我府上来看你大嫂,你也有心了。只是我也没有空好好招待你们,赶明儿你和老七来我那里,我好好招待你们,最近新来了个戏班子,我琢磨着在府里热闹热闹。”
竟是邀请他们夫妻去他府上做客的。
傅念君一边扶着周毓白一边应承:
“大哥相邀,我们怎敢不赴。”
第547章 很着急
周毓白却是有气无力地说着:“头有些晕。”
肃王看着周毓白,叹息着摇摇头:“老七你这……弟妹,你们还是先退席吧。”
肃王在某些方面确实还挺像一个大哥的。
傅念君扶着周毓白,由内侍领着先退席了。
听说皇帝已经让人扶着回寝殿了,这几个外国使臣闹够了自然有人送他们出宫,周毓白和傅念君留在这里确实也没有什么用了。
循着花园里的小径走开了些,丝竹声落在身后,周毓白便也直起身子,不再需要人搀扶了。
傅念君嗔怪道:“为何要喝那么多久?回去也没有醒酒汤给你。”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傅念君终究不忍心,让内侍拧了个湿帕子来给周毓白擦脸和手。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终于按耐不住了么?”
傅念君想起刚才肃王的邀约,忍不住问道。
周毓白闭着眼,享受着妻子的服侍。
“八成是他准备好的事有起色了。”
傅念君抿了抿唇,“他怎么会想着拉拢你?这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周毓白说:“以往确实不会,如今……他怕着实被张淑妃唬了一唬,也或许……”
“或许什么?”
傅念君问。
周毓白笑笑,“没什么。”
也或许还有幕后之人的推波助澜。
总之肃王要做什么,很快就会在他们面前明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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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后,傅念君与周毓白两人也都累了,因此并未多话,就此歇下了不提。
第二天傅念君醒来后便想起了江菱歌的嘱托,便去找了夏侯缨。
而说到夏侯缨这里,有一事就不能不提。
话还要说回到她刚进府的时候,本来府里因为新娶进了一位王妃,原本阳盛阴衰的淮王府眼见多了些娇娇俏俏的姑娘,可傅念君是个不爱用丫头的,身边的丫头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
府里的护卫们瞧着主子和主母恩恩爱爱的本来就痛心,丫头侍女少,却连饱个眼福都难,而其中又以郭巡受的刺激为最。
如果他那个弟弟郭达没有和王妃身边的芳竹眉来眼去眼看就要被指婚的话,他觉得他还不会这样难受。
总而言之,作为护卫里头年纪最大却还没娶上媳妇的光棍,郭巡是十分期盼一段良缘的。
所以当夏侯缨入府后,郭巡的心思立刻就活泛了,直觉得忽如一夜春风来。
要说这郭巡,他虽然出身江湖,早年间不学好,也是去过那烟花之地的,但是后来做了王府的护卫,这洁身自好一点,自然得遵循,虽然嘴上常常会说些不着四六的荤话,但是真让他出去找粉头,他却不敢。
也不知怎么就瞧上了夏侯缨。
这夏侯姑娘的冷淡劲儿随着时日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