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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念君欢-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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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殖さ目睿 
  傅念君这话说得刻薄,傅宁一下就变了脸色,狠狠地咬着牙。
  他见这女子既然把话都挑明了说,那肯定就是知道自己是傅琨所出了,可她怎么敢这样发作?就不怕丑事外扬,毁了他父兄名声和前程?
  她自己还是七皇子的夫人,就不怕因为这事遭皇家厌弃?
  他从没料想过闺阁女儿会有如此胆色,一时竟也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
  府里动静闹得这样大,其余几房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上一回这么热闹的时候,还是齐昭若的母亲邠国长公主带人上门来寻衅,这一回却是个宗族里名声不扬的后生小子,也敢来叫门了。
  傅秋华坐在母亲曹氏身边绣花,不齿道:
  “如今还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能上咱们家门了。”
  曹氏也听闻傅念君已经做主将人放了进来,心里狐疑,这是又要惹什么风波了。
  傅秋华还在嘀咕:“那个惹事精,什么事都脱不开她,如今府里没个能顶事的,连六哥儿都晓得避风头,偏她一个出嫁的却要抢在前面。”
  她就是觉得傅念君行事哪哪儿都不好,偏生却在淮王府没听说她过得不好,可见淮王是多纵容她。
  老天没眼。
  曹氏却有旁的主意,当即就收了手里的针线,说:“我过去看看。”
  傅秋华一把拉住她,惊诧道:“娘你疯了?没事蹚这浑水干什么?”
  曹氏素来就挺会明哲保身的,怎么今天魔怔了?
  曹氏早有计量,从前她也没陆氏那等眼光,先结交傅念君这个会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但是如今不同了,少有人能欺压傅念君,就是邠国长公主再来,也得先掂量着傅念君的淮王妃身份。
  所以她这会儿过去,不过就是充个长辈,希望傅念君能记她这份情,那么傅秋华的亲事,也不至于要这么一筹莫展。
  她私心里面不同意宁老夫人的决策,还是想女儿嫁在京城里享富贵。
  “你懂个什么。”
  曹氏只瞪了女儿一眼,就匆匆要走。
  傅秋华在后头直跺脚,只得也跟了上去。
  ******
  傅念君正与傅宁对峙,突然听闻三夫人曹氏来了,傅念君拧眉,立刻就揣摩明白曹氏的意思了。
  她还能指望曹氏撑腰不成,不过是曹氏想着借此机会想与她示个好。
  傅念君在心底冷笑,若是三房能一直看自己不顺眼下去,她也敬佩他们有风骨,如今看她这个淮王妃风光,却又转了态度,难免叫人膈应。
  她心想,既如此,她也没必要特地给人留脸面。
  “那就请吧。”
  曹氏带着女儿到后头梢间稍坐,问倒茶的丫头今儿来闹的人怎生模样所为何事,丫头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只说是和傅琨傅渊父子都相熟的人。
  曹氏打定主意,就理了理领子出去。
  见堂中一个少年儿郎,眉目俊雅,气质上佳,一看便是个读书人,心里也诧异,这种人竟会是那上门纠缠的无赖?
  她正要说什么,却见那少年郎扫了自己一眼,根本不放在眼里,只一蹙眉,说着:
  “我是来寻傅相公和傅三郎的,不是来见贵府上各位女眷的,若是傅家拿不出个章程来,我便只得继续去衙门上状子了,再不成就去登闻鼓院敲鼓,我不信这天下间还没个说理的地方不成。”
  好大的气性!
  曹氏心道,也不知是个什么人物。
  傅念君却是微微笑道:“我这婶娘也不是外人,我自然不怕她听,你说我家绑了你母亲,就是你告上御状我也不怕什么,只是官家亲审,问你我们傅家为何要捉你母亲,你该要如何回答?”
  傅宁气得脸色发青,可以啊,他倒是第一回 领教这女子的厉害,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把柄落在旁人手里的人却是反过来不怕受威胁的。
  “自然是一五一十相告。”
  他说道。
  傅念君竟顺了他的话道:“好,那便一五一十相告,好好说说我爹爹当年是如何年轻风流,惹了桃花债,置了你母亲做外室,有了你以后又不负责任,导致你们母子二人流落在外,不得认祖归宗。”
  她这一番话,听得曹氏心里翻江倒海的。
  乖乖,这可真是一桩了不得的大事!
  自己的大伯哥竟是惹了这样的孽债在外头,还任由私生子上门打骂,这、这可真是……
  怪道傅家要放这小子进门来了。
  一想到傅琨往日那如青松朗月般的人品,曹氏心情复杂,自己的夫婿傅琅样样出众,却是比不上他大哥,她在心底庆幸,这一点上看来,傅琨的品格还真是不怎么样。
  后头扒着帘子偷听的傅秋华也是惊得差点掉了眼珠。
  曹氏在旁边不说话,完全忘了自己特地前来“撑腰”的初衷,她心里暗暗不屑,这傅念君果真不会办人事,这种话要说就随便说出来了,到底还嫩着呢。
  再觑了一眼旁边的端坐的钱婧华,却只见她脸上竟无半点惊讶之色,只是淡淡地喝茶,更是觉得奇怪。
  这位怎么也不知道拦拦?
  再转念一想又同情起傅琨来,没女儿命,看来也没儿媳妇命,摊上这两个不靠谱的。


第518章 当自己是谁
  曹氏在心里一个劲儿地指摘着傅念君和钱婧华处事不妥当之处,自己的女儿傅秋华在后头也只是睁着大眼睛跃跃欲试地听这桩大丑事。
  可她二人却不知傅念君和钱婧华心中各自的计较。
  两人事前根本未有商量,但是聪明人做事,举手投足,一个眼神之间,也都能揣摩对方一二心思。
  钱婧华初时听傅念君说傅宁是傅琨的儿子,也是惊诧地不能自己。
  但是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再看看傅念君的神态,就知道事情不对。
  她也算是了解傅念君的,若是她只想揭开这件事,就不会是这般作为,她敢当着傅宁的面把话撂出来,也根本无怵于傅宁的威胁,就说明她根本不怕这事宣扬出去,她一定还留有后招。
  再一联想这两天他兄妹二人找来的从前伺候的旧人,问询时又屏退旁人,钱婧华虽不明白细节,大方向却是能猜到的。
  傅念君是最敬爱公爹的人,绝对不可能让他丢了脸面,那么这事她敢撂开来说,只可能因为这事压根儿就不是公爹的丑事。
  她此时这般和傅宁你一句我一句的,肯定是在拖延等傅渊回家。
  他们兄妹二人必然是要在今日收拾了这个傅宁。
  倒是这会儿放这个三夫人进来的意味,钱婧华也有点看不明白了。
  不过看不明白她也不慌,知道无论何时她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平白给夫君和小姑拖后腿。
  如此想着,趁刚才丫头来倒茶的时候,她又催了一回,让外头人赶紧再去催催三郎回府。
  傅宁这会儿已是被傅念君几句戳心窝子的话逼迫地没法儿了,也顾不得什么君子风度的,正是脸红脖子粗,忍不住大声说着:
  “你们傅家就是一窝子狼心狗肺,欺负我娘,差点要我性命,如今更是恨不得我们母子消失于人间,我傅宁不屑做你们傅家种,但是我终究要讨个公道!”
  曹氏被他这般样貌也是惊得坐在一侧圈椅上,背后湿了一片,心想他既这般愤怒,说了这样的话出来,傅念君都没否认,看来这事是板上钉钉没跑了!
  她心思活,立刻就想到了这事儿传出去,傅琨必然被皇帝斥责,说不定立刻停了职位在家中赋闲,那么她的夫君傅琅就根本不用调外任,而是顺顺利利就能接京官的职位了!
  今天这趟,来得真是值得!
  傅念君却是不理曹氏如何思量,只句句将傅宁顶了回去,话没说满,都说得个三四分。
  其实若傅宁冷静些,或者是有钱婧华那样的七窍玲珑心,就该听得出来傅念君言下之意了,可他早被蒙蔽了双眼,认定了自己就是傅家血脉,心中得意,恨不得立刻甩脸子给这些傅家女眷看,最好叫她们对自己拿出对傅渊一样的尊敬来。可另一方面他又要表现地对傅家十分不齿,也不敢真的就像傅念君说的一样拿自己当傅琨儿子自居。
  正是内心里像被一团火反复炙烤一样。
  终于门外有响动了,傅念君听到下人们接二连三地打招呼,心中终于一松。
  傅渊回来了。
  门被推开,房里几人皆是一怔,傅渊的眼睛扫到曹氏身上,却是冷了冷,曹氏心中一凉,随即又打点起精神,心想自己什么也没做,心里念叨的心思也没有人会知道。
  傅念君望着傅渊,傅渊朝她点点头,转头就盯着傅宁,冷笑道:
  “好大的胆子,敢上这里来闹,你不是要见我,见了我要说什么,快说罢。”
  傅宁没来由气势就短了一截。
  他其实一直就有些怕傅渊,当初自己耍了计谋进傅家来做伴读,傅渊对人虽冷淡,却对他还指点过一二,后来他眼看傅渊又中了探花,更是风光无限,当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他又是傅相的嫡长子,一时间名噪京城。
  傅宁每每想到这些,心眼里便止不住地泛酸,他比傅渊差什么呢,从前不过是差一个出身,可是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只怨傅琨凉薄,将自己原本能同傅渊一样的风光尽数夺去了。
  因此他便敢向傅家开口,先是让傅渊举荐他进石鼓书院,后来他又觉得不好,想着傅渊自己是国子学出身,同窗也皆是不凡之人,于是去求傅琨将他弄进国子学,他至今还记得自己同傅琨一番坦白后他脸上的神情。
  悔恨这种情绪做不得假,傅宁虽在心中对他嗤之以鼻,可同时又很庆幸,傅琨只要留着这份愧疚,他就能一点一点要回自己被夺走的东西。
  傅宁想到了这些,也就壮了底气,直视傅渊道:“傅家拿了我娘,就不要再藏了,傅三郎也是读书人,想来也知道这种事做来不光彩,何必还这样假模假样……”
  傅渊拧眉,朝傅念君盯过去一眼,还不是这丫头。
  傅念君却是给他回了个笑容。
  傅渊在心中叹气。
  不过话说回来,这傅宁确实让人窝火,傅渊是不大容易动气的人,但是这傅宁,还真是他近几年来见的,少有的能恶心人的了。
  小人终究是小人,即便撇开他身世这茬不说,傅渊也绝不容此人再在自己跟前蹦跶了。
  他冷笑道:“你当自己是什么人,敢这般与朝廷命官说话?”
  傅宁还没答话,他就又道:
  “当自己是我弟弟呢?”
  傅渊扯了扯嘴角,“你娘告诉你你是我爹爹的孩儿,你就这般认下了?也没好好打听打听?”
  傅宁脸色一变,“我娘如何可能骗我!”
  “你娘自然不可能骗你,因为她自己被人骗了。”
  傅渊冷淡地说。
  傅念君的反应只是挑了挑眉,而钱婧华却是微哂,看吧,她就猜到。
  旁边一直免费围观的曹氏是心情起伏最大的。
  啊?这故事还有后章呢?这又是怎么回事?
  傅宁青着脸,暗道傅渊这是为了保全傅家脸面是要诈自己了,定然准备打死不肯认。
  他挑衅地望进那双和自己生了有七分相似的眼,只无意识学了傅渊的冷淡样,说道:
  “这话,难不成还是傅相和傅三郎你说的不成?”


第519章 人证
  傅渊只是摆摆手,说:
  “你心里的心思别打量我不知道,你觉得我们傅家是敢做不敢认,要甩了你和你娘这两个包袱,把当年的事一笔勾销?”
  傅渊生来便有一股凛然清正的气魄,如今在昭文馆做事,来往皆是大儒,更是学得了他们几分风骨,气质更显磊落,任凭谁来看,也不会当他是个狡辩奸猾之徒。
  “傅宁,我傅渊行得正做得正,若是傅家对你有愧,就不会甩锅耍无赖推卸责任,你今日上蹿下跳,不过是打量着自己捏了个天大的把柄,我们必然理屈,不敢拿你如何,但是我得先告诉你一桩事,起先你来找我要进石鼓书院时我并不知这其中弯弯绕绕,不过是举手之劳抬举你,后来见你实在变本加厉,有恃无恐,便下决心查一查这桩陈年官司。”
  他的目光扫过傅念君,傅念君轻轻朝他点点头。
  傅渊继续:“原本碍着大家的面子,想着长辈之事不好由我们兄妹来做了结,便也不想闹大,但是显然你就是个得寸进尺之人,不将话说明白便不肯死心,如此,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他的目光接着又落在了三夫人曹氏身上,曹氏心里一惊,暗道他瞧我做什么,我不过是来看个热闹,是你妹妹叫我进来的。
  傅宁此时心中也有些慌神了,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心想这傅家两兄妹都不是好想与的货色,他们这是趁着傅相不在家要杀他的锐气了,他断断不能退缩,即便是要来滴血认亲自己都不怕,还会怕他们这三言两语不成。
  他冷笑,“我不知堂堂探花郎竟也有如此大官威,用雷霆之势来压我,只是我这一身骨头,便是叫人剔干净血肉也不会倒,你大可不必再说这些。”
  傅渊冷哼一身,他若有这份傲骨事情也不会闹到这般大了。
  随即吩咐了一声自己适才带进门的小厮:
  “去把人请进来。”
  随即便进来了三个人,一个是大姚氏生前的奶娘陈婆婆,另一个傅念君没亲眼见到,只是通身气派打扮同外头富户人家的体面老夫人一般,应当就是傅家老夫人生前身边最得力的王婆婆了,她早就配了人,如今家中财资丰足,早就过起了呼奴引婢、颐养天年的日子了。
  还有一个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佝偻着背,垂着头,形容有些畏缩,似是个做下等活的粗使人。
  这一个人大概是傅渊刚去找来的。
  傅念君恍然,原来今天傅渊出门不是去当差的,而是去找人的。
  傅宁见了这三个人,自然都不认得,不免有些疑惑傅渊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傅渊却是对着他说的:
  “这几人都是攸关你身世的重要人证,你也不要以为我会随便找人去诓你,你既自己找不到证据证明,我就来替你捋捋清楚这桩官司。”
  傅渊把话都说绝了,傅宁一时也无言以对,他正想说什么人证都可以是捏造的,但是傅渊这样讲,他却又不能开口了。
  陈婆婆和王婆婆相继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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