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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念君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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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淮却一脸受宠若惊,拱手惊喜道:“原来七郎还曾夸赞过小可,实在是愧不敢当。”
  齐昭若憋着笑,招呼杜淮坐下,杜淮以一种在周毓白看来极度肉麻的眼光盯着他,盯得周毓白浑身鸡皮疙瘩。
  他望向看戏的兄长,叹了口气,“还有茶吗,再给我一杯。”
  压一压胃里的恶心才是。
  ******
  杜淮很兴奋得了两位郡王的赏识,推杯过盏,他又觉得两位郡王果真是人品出众,出类拔萃,不仅相貌无可挑剔,谈吐也是极有风度的,两人一如秋阳,一如冬月,身份贵重自持,却都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清高冷傲。
  如此他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喝得浑忙忙,就起身告退去解手。
  边解手还边兀自回味着该怎样回去让兄弟们羡慕羡慕。
  他想到这两位郡王的身世,不免又有些唏嘘。
  东平郡王在相貌和风度上都要更接近当今圣上,温和仁厚,而人家的母亲是官家最喜爱的张淑妃,盛宠几十年不衰,那才是官家的心尖肉。
  比起来寿春郡王的风姿虽然更叫人向往,但他是皇后舒娘娘嫡出,舒娘娘不受官家喜爱,要是舒相还在朝,自然境况好些,可是如今呀……
  杜淮摇摇头。
  说起来,当今这位官家的后宫秘事,满天下也没几个百姓不知道的。
  如今的官家是太宗皇帝唯一的嫡子。太宗皇帝的发妻,徐太后,在太祖没起事的时候就嫁给了太宗,家里是以杀猪为业的,她的两个兄弟后来跟着太祖太宗东征西战的,虽说大字不识几个,可到底凭着累累军功建起了家底,如今谁都知道徐国舅一家,那是横着走的主。
  太祖过世后太宗兄终弟及登上皇位,徐氏也成了皇后,她想让自己的侄女做太子妃,被太宗皇帝挡下了。当时国朝初立,太宗急于和旧朝老臣建立关系,就为太子聘了鲁国公,后追谥中书令孙德的长孙女为妃。
  孙德是前朝宰相,虽然做了二臣,可是依然引导了大批民心,太宗审时度势,新旧王朝的第一次妥协,举措十分正确。


第22章 皇帝的感情史
  第一位皇后,就是那短命的孙娘娘。
  太祖皇帝的打算很正确,可他看轻了自己那个当年就敢提刀追人两条街的悍妻。
  话说当年还是太子的官家,十六岁的时候,大婚前夕,就被亲娘算计了,无媒无聘之下在自己亲娘宫里宠幸了表妹徐氏,就是如今的徐德妃。
  徐德妃长得很不好看,还是龅牙,且性子和徐太后年轻时一样,能动手就不动口。
  官家醒来看到这样一个女人含羞带怯地望着自己,还是自己亲娘的算盘,真是又气又急,只觉得女人如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可当时的太宗皇帝也没办法,因为徐氏很快有了身子,只能让他做了太子侧室。
  于是孙娘娘就这样委屈地嫁给了官家,孙家是百年世家,孙娘娘性子高傲,觉得丈夫对不起自己,不愿主动亲近,也很不懂得抚慰当时极度厌恨女人的官家的情绪,两人就这样夹着个徐氏不冷不热地过日子。
  就在如此情形下,官家遇到了张淑妃,说起来这位张淑妃张娘子,也是个人物,她遇到官家时还是个走街串巷摇鼓唱曲的货郎之妻,可是生得貌美窈窕,性格温柔,与官家一见如故,且让官家感受到了不同于他身边所有女子的温情。
  这种心灵上的慰藉,是当时他久寻不到的。因此即位后,官家立刻不顾百官言论和太后施压,硬是将她娶进了宫。
  而徐太后为何会让步,也是因为彼时徐德妃已经生下了大儿子,如今的肃王。
  而帝后感情不睦,太后当然乐见,再来个张氏搅搅浑水,她也没损失。
  可没想到官家对张淑妃如此情深爱笃,进宫后,她立刻就生了二儿子滕王,可幸好滕王憨憨傻傻,说话口吃,连生母都不喜欢他,太后才放了心。
  还是官家的乳母秦国夫人觉得不妥,劝孙娘娘一定要软下身段来,否则肃王越来越大,日后就是她再生嫡子也没用了。
  孙娘娘身体一直不好,可听了秦国夫人的话终于醒悟,后来拼了性命用尽最后一口气生下了官家的第一个嫡子,三儿子崇王。
  可崇王这个寄托了满朝文武希望的皇子,竟是个跛子!
  官家连多看他一眼都嫌烦。
  这之后几年,张淑妃努力想生儿子,可一连几个都是女儿,但依然不减宠爱,甚至在她怀安阳公主期间,官家想立她为后。
  当时连旨意都下了,皇后金印宝册都交到了张氏手里,可百官和太后不同意,日日吵日日上折子,说张氏再嫁之身,且出身下九流,万万当不起一国之母,御史台的御史们轮番围攻官家,口诛笔伐,从前五百年一直说到后五百年,闹得沸沸扬扬乌烟瘴气,吵到官家最后妥协才罢休。
  张氏这皇后,只做了三天,从此以后,还只能封淑妃,连贵妃都不能加封。
  官家也算可怜,第一任皇后,是出于巩固新旧朝的关系,第二任皇后,是他对集体文官的让步。
  他对心爱的女人,只能怀着一份愧疚。
  百官们怕他再提旧事,便挑了一位他们都满意的小娘子。于是当官家就娶了当时舒相公的女儿,才十几岁的舒氏。
  因为舒相公是身家最清白的一位,舒氏做了皇后,绝对没有任何助力,甚至连兄弟都没有,绝对无法威胁到太后的外戚地位,且舒氏一个当时才十几岁的女娃,也威胁不到张氏的宠爱。
  立了皇后,后宫终于清净了,官家依旧宠爱张淑妃,冷落皇后,好几年后,东平郡王周毓琛出生,这是张淑妃和官家最疼爱的儿子,他不似同胞兄长滕王一样憨傻,而且十分聪明懂事,在襁褓里时就长得颇为讨喜。
  可是千算万算,张淑妃还来不及为这个令人满意的儿子大肆庆祝,舒娘娘就也诞下了一个儿子,正是官家的七子寿春郡王周毓白。
  听说当时张淑妃发了很大的脾气,可到底也不怪官家,她怀孕在身,舒娘娘又正值青春,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张淑妃此后便一直指望着周毓白和孙娘娘留下的崇王一样,是个有疾的,可是大概官家就是老来儿子命,只有这两个最小的儿子,越来越合他心意。
  于是如今关于立储,便是御史台和谏院三天两头时不时要吵的话题。
  大皇子肃王,如今都三十几岁了,长子都与寿春郡王差不多大,说才能也平平,可架不住人家背后有太后和徐家撑腰。
  二皇子滕王,是个傻的,就是张贵妃自己也烦他。
  三皇子崇王,嫡长子,最最名正言顺,身后有前朝勋贵们支持,只可惜是个跛子,若不是无子的情况下,哪个皇帝会立个残疾的儿子。
  六皇子东平郡王,样样都很好,张淑妃和官家也最疼爱他,可人家身份就是比嫡出的寿春郡王低一截啊。立嫡轮不到,立长也轮不到,就是你张氏自己,两个儿子,凭什么就是立小儿子?
  七皇子寿春郡王,也是嫡子,天资也很好,可舒娘娘背后有什么?无宠也无势,甚至也无钱财。当初扶她上位的是百官,可是百官各有想法,舒相退下来后,他们母子更是如风中浮萍,实在难以支撑。
  如此就一拖再拖,一辩再辩,就没一个既合官家的眼,又合百官的眼。
  立储大事,拖不得啊。
  杜淮想到他父亲经常回家感慨的这句话。
  浑身一个激灵,杜淮恹恹地提上裤子。
  罢了罢了,他想这些干什么,又轮不到他来操心。
  杜淮转身打了个酒嗝,吸了吸鼻子,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这么臭啊……
  他抬眼一看,当头就被一个粪桶罩了个严严实实。
  他连嘴都没来得及合上……
  跌跌撞撞间,杜淮感觉到自己被人一把拉出了茅厕,他心中害怕凄惶,呜呜地想大声叫,可是一记棒子就打在他腿上。
  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当下软了身子倒在地上,他好不容易拼命甩开头上令人作呕的粪桶,可惜被糊了一脸,他只能哀嚎,眼睛都睁不开。


第23章 蒙头就是打
  粪桶没了,可马上又有麻袋盖住了头。
  杜淮明白他们为什么盖麻袋……
  因为接下来的棍棒,都落在了他的脸上。
  下手的人毫不客气,一棍接一棍,杜淮哭喊着在地上打滚。
  “爹爹啊……亲娘啊……”
  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可他叫得这么凄惨,也根本没有人理他。
  杜淮也不知有多少个人在揍他,他只觉得自己满眼都是金星。
  “不要、不要再打了……”
  他哭求着。
  可是棍棒还是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头上,杜淮疼得在地上扭来滚去。
  “别、别打了……”
  他麻袋里的脸上除了那些恶心的东西,还有鼻涕眼泪。
  “啊啊……”
  叫了好几声,他自己“砰——”地一记狠狠撞上了一根树的树墩。
  他强撑着才没有晕过去。
  等他觉得清醒了些,好像打他的人突然消失了,他听到了四周的脚步声。
  “什么声音,好像是杜二郎的声音……”
  “杜兄,杜兄,杜兄?”
  声音越来越近。
  杜淮“哇”地哭喊了一声。
  “二郎在这里!”
  他感到有人匆忙把自己扶起来,头上的麻袋被拿开,杜淮流着眼泪呜呜地哭着,终于能透过一丝缝隙看清眼前这些人了。
  周毓白和周毓琛目瞪口呆,眼前这个臭不可闻满身屎尿的人就是才消失半盏茶功夫的杜淮?
  周毓琛倒还好,周毓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二郎、二郎你、你怎么会这样……”
  被杜淮称为“张兄”的青年学子忙掏出手帕给杜淮,他揪住了杜淮唯一一个干净的衣角,强忍住呕吐的欲望。
  他可不想这些秽物玷污了自己高洁的身体。
  杜淮边嚎哭,边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东西,样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周毓琛看了一眼看好戏的齐昭若,说道:“还不快去叫人。”
  齐昭若撇撇嘴,走开了。
  那里杜淮一下就扑到周毓琛和周毓白两人跟前,哀嚎道:
  “求两位郎君给我做主……”
  他这是哪里学来的腔调?
  周毓白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半步,避免杜淮抓住自己的衣摆。
  “杜二郎,你且起来,这件事,我们必然会帮你讨个公道。”周毓琛倒是比较好说话,忙示意身边的侍卫把他扶起来。
  咦?什么时候出现的侍卫?
  在场的人都很茫然,刚刚都没看见的啊。
  有道童仓皇赶来,看见杜淮这满身屎尿,哭爹喊娘的样子也是脸越来越黑。
  他想到刚刚师弟和他说,师父准备要倒的马桶被偷了……
  他还怪师弟睡迷糊了,怎么可能有人偷马桶?
  哦,原来是来这儿了。
  “杜施主,请您快这里请……”
  道童忙上去请杜淮。
  杜淮却还没个完,一个劲儿要和周毓琛说话:
  “六郎,求您了,那起子贼人将我一顿乱打,怕是断了骨头了……”
  周毓白背靠着一棵树微笑,看着周毓琛正不断在蹙眉。
  也是,杜淮这满脸满嘴的,都是那味儿,闻着真够呛的,得亏周毓琛受得了。
  不过还真是,谁这么缺德,竟然这么对付他……
  可是好有意思,很久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了,不知道是谁做的,他不禁想,这人也一定很有意思。
  ******
  此时傅念君屋子里却是笑作一团。
  “娘子,他真是哭爹喊娘的……”芳竹捂着肚子笑。
  傅念君也没错过这幕好戏,但是她只站着远远地看,得手了就带着两个丫头回来。
  “好了。”傅念君说道:“他们肯定是要查的,咱们要准备好。”
  芳竹和仪兰点点头,“娘子就放心吧!”
  等杜淮终于收拾干净以后,众人看出来他确实没有骗人,满头满脸都是伤,青一块紫一块的,看来对方果真没有手下留情。
  杜淮见到周毓琛周毓白就像见到了亲爹娘:
  “六郎、七郎……”
  “打住!”周毓白抬手打断他,无奈道:“今日会向你动手的一定是这里的香客,这好办,我们已经叫人把守住出口,都去认一认就是了,杜二郎,别人和你无冤无仇的总不会下这么大狠手吧?”
  杜淮一噎,仔细想了想还真的想不起来。
  他能和谁结这样的梁子,他爹爹是三司里的重臣,谁不卖几分面子?
  “两位郎君,找到了打杜家郎君的棒子。”突然有个护卫说道。
  众人往外看去,杜淮一阵心惊。
  “是在万寿观柴房里挑的,卑职去问过守柴房的小道童,他说今日往来人多,他被调去厨房做事,柴房里并没有人守。”
  “嗯。”周毓白应了声,“去打过招呼了吗?我们可以去认认人吗?”
  “是。宣明道长立刻就到。”
  在今日这个最忙的时候,张天师的亲徒宣明道长还亲自过来接待他们,是因为周毓琛和周毓白亮了身份。
  宣明道长约莫三十来岁年纪,看到杜淮脸上的伤也有些微微诧异。
  “在此处,竟有人下此狠手?”
  周毓白笑道:“可见也不是很尊重道法的,有劳道长带路了。”
  登记在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有些是女眷,宣明道长还会特意提醒,好在他面子大,也没有人不配合。有些胆子大的女眷,若是先见到了周毓白周毓琛这两个俊朗郎君,还会微微地红着脸探出头来朝他们使眼色。
  尤其是周毓白,不自愿接收了许多秋波,他很无奈,只好把被揍地猪头一样的杜淮拎出来挡在自己身前,小娘子们一般都会立刻失去兴趣,有点脾气的还会把手里的瓜子壳儿往地上一撂再“哼”一声。
  等到叩响了傅念君的门,他们就听见一个小丫头轻快的声音。
  “请问是哪位?”
  芳竹透出半张脸,齐昭若因为走在最后,没注意到是她。
  宣明道长说:“贫道是这里修行的,有些事想问问贵家娘子,可否?”
  一道极好听的嗓音便传来,“芳竹,请道长进来。”
  门打开,一位极娟秀漂亮的小娘子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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