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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美人谱-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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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煜决定去宋轶面前遛一遛,以免她习惯性忘记自己的存在。刚起身; 薛涛又道:“属下能跟王都尉过招么?”
  刘煜负手而立; 面色无波。王强那厮似乎已经知道了宋轶的身份; 跟只跟屁虫似得粘回来,大有宋轶是他们家的架势。
  刘煜抬抬下巴,淡漠道:“去吧。不要丢了司隶台的气势!”
  薛涛拱手; 领命而去。刘煜也去了蔷薇园,果不其然,刚到门口,便被王强给拦了下来; “阿姝在休息,不见任何人!”
  刘煜淡定自如地看他,不说话。王强心里一下没底了; 气氛沉默了半晌,突然斜刺里杀出来一柄剑,王强就势格挡,侧身躲开; 刘煜举步,轻轻松松进了蔷薇园的大门。
  王强怒目圆瞪,这个混蛋,太卑鄙了!
  王强要追,薛涛却一剑挑过来,身形落下,挡住他的去路。
  “不是什么人都够格贴身保护宋先生的!”
  王强隐约嗅出这是一只小雄兽地盘被侵袭,而发出的警告声。
  “想要顶替我的位置,赢了我手中剑再说!”
  王强皱眉,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天下剑法,唯快不破。薛涛的剑术说不上多高超,但速度却是王强见所未见的。王强自恃自己比他多练了几年,身强体壮,却在几个回合后被人生生削下一片衣襟。
  薛涛收剑,俊脸微瘫,“你可以走了!”
  王强:“……”
  他怎么有种中尉军输给了司隶台的感觉呢?
  蔷薇园内,宋轶在书房画画,玉珠在一旁煮茶。刘煜进来,径直走到宋轶案前,挽起袖子为她磨墨。宋轶微微抬眸看过来,浓密的睫毛下,水润的眼珠亮闪闪的,刘煜的视线与她一触即离,一句话未说,认真碾起墨来。
  此种情形,反而惹得宋轶多看了他几眼,映入眼帘的是刘煜左侧的脸。不知刘煜是有心还是无意,刚好将宋轶曾经最迷恋的侧脸弧度完整地呈现在她眼前。
  男人与少年的区别,大概除了十年岁月修炼出来的更强健的体魄外,侧脸线条不再像以前那般温和,而是更有弧度和轮廓。不得不说,老天总是偏心的,将这张脸打磨得愈发惑人,有那么一刹那,宋轶都想用爪子去摸一把。
  记得上次摸他,是他们头一回正式见面,自己将他敲晕了,一时没把持住揩了点油。再看现在这身份,若是伸手去摸一把,指不定会被他握住手,含情脉脉一翻。
  只是想想这场景,宋轶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美这种东西就应该暗戳戳地欣赏,偶尔偷一把才最有味道。
  唉,好怀念以前可以随便耍流氓的日子啊!
  “你若想摸便摸吧,本王不动。”
  宋轶蓦地一惊,毛笔差点掉地上,紧了紧爪子,讪笑道:“殿下说笑了,这蛟鳞也不是我等凡夫俗子随便能捋的。”
  “你非得跟我这般生分么?”刘煜顿手,目光锁定宋轶。
  宋轶搁笔,含笑看他,眼神纯粹,笑容清浅,“豫王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情形么?我说的是我以宋轶的身份与你相见时。那时你该很厌恶我吧?难道现在因为知道了我是王静姝,你就打算对我倾诚以待么?可是,我还是我啊,王静姝早就死了,这个世上也不可能再有一个王静姝。”
  时光过了,便再也回不去了。
  “以前你不喜欢王静姝,我总是有些不甘心的,而后来也没喜欢过宋轶,而我,也无法接受你因为愧疚亏欠而这般在意我。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这种施舍了!”宋轶说得坦然。
  听得这话,刘煜喉咙梗得发疼。他突然意识到宋轶不肯暴露身份的另一个原因了。两次,换两个身份,喜欢上同一个人,却被他拒之门外。她的自尊承受不起。可是,他也许的确有将她拒之门外,但却从来没有不爱她。
  “你错了!”刘煜说,干涩的喉咙让声音变得异常暗哑,很是蛊惑人心。
  宋轶抬眸看着他,男人目光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但俊脸并没有多少表情,甚至说得上是冷硬的。
  何必如此勉强呢?
  宋轶暗暗叹了口气。
  “我早已心悦于你。”从你将那么多的馒头毫不吝啬地捧到我面前时。
  刘煜耳根有些发红,要接受一个喜欢的人的施舍那是多么丢脸的事?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会因为那次偷馒头而抬不起头来。但,无论如何他都想要靠近她啊,想要有足够的能力配得上她啊。可是,门第之差就如一道天堑,将他们之间的差距拉成了不可逾越。
  他十二岁从军,以幼小的身体与敌人厮杀,想到的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跟她之间的距离更近一点,再近一点,直接近到两人身体相贴。
  宋轶压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这个混蛋给堵墙角了,她后背紧紧贴在墙壁上,使劲给那一侧煮茶的玉珠使眼色。玉珠心领神会,赶紧起身,贴心地帮她把门关好,绝对不让到口的肥肉飞走了。
  宋轶:“……”
  “你听到了么?”刘煜问。
  这种一暴露身份就黏黏腻腻你侬我侬的戏码她简直受够了,男人容易发昏她知道,但不知道连刘煜这种的男人也会因为十年的愧疚而发昏。
  他一直是一个很冷静也很冷漠的人。
  “那个、我想,你需要好好想想自己的心意!你还年轻,不必急着往火坑里跳。”
  刘煜眉头不淡定地跳了跳,是你不想再跳进这个火坑吧?
  想到宋轶没有他,活得风生水起,凡人不敢仰望,他就觉得他们之间的天堑又出现了。他怕自己根本没能力抓住她,心里不时地冒出不安和焦躁。
  “吻我!”刘煜突然命令道。
  “什么?”宋轶一脸懵逼。
  刘煜不由分说,搂住宋轶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头,强势吻了下去。
  不得不说,这十年不是白过的,曾经吻她还会舔,尼玛现在只会咬,这表明他的爪牙长锋利了么?
  宋轶敢保证自己的嘴唇被咬出血了,她清晰地尝到了血腥味儿,于是她张开嘴,狠狠一口咬了回去,刘煜吃疼,睁开了眼,看到宋轶眼中的怒火,动作变得温柔起来,细磨慢捻,撩得宋轶神经末梢都开始颤栗,大脑慢慢地变得一片空白,奇经八脉都感受着他的索取与给予,是那样的虔诚和努力。
  宋轶睁开眼,看着男人的睫毛在她颊便轻颤,放在后脑勺的大手穿过发丝,摩挲在头皮上,很舒服。他的每一个吸、允,轻咬,力道都恰到好处,小心翼翼地传递着他满心的渴求。
  难怪书上说,当一个人真心相待时,你能从他的吻中感受到他的感情有多深。
  而宋轶感受到的是纠结的,浓烈得化不开的情愫,她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发丝,再也做不出任何回应。
  刘煜似有所觉,抬起头,看到她的眼,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寒风将方才的旖旎美好撕裂,只剩下一片冰冷。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大气不敢出,生怕碰碎了什么。
  良久,宋轶才启口,“也许,我已经不爱你了。”
  声音透着无比的悲凉,就好比自己追逐了十几年的东西只是一场笑话,那种无以言表的难过,竟然比刘煜这受到强烈打击的人还要悲伤几分。
  刘煜心中莫名抽痛,下意识地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像在安抚一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小孩。
  怀中人温顺柔软,而她方才说,她已经不爱他了……
  那一夜,刘煜一个人坐在醉香楼,喝了很多酒。他想将自己灌醉,可却始终都醉不了。小二进进出出,酒壶拿了一只又一只,最后还没温好便被刘煜夺了去。
  整个醉香楼都胆战心惊。
  而另一个雅间,赵诚在醉生梦死,孙朝红不告而别造成的强烈冲击被时间消磨之后,变得模糊,他已经清醒了几分,听得这边动静,让小二多拿了几壶酒,默默地坐在一侧帮他温酒。
  刘煜抬眸,“你也准备看我笑话?”咬字清楚,毫无醉意,但口气却透着浓浓的忧愁。
  赵诚这些日子虽然醉得糊涂,可该知道的没少知道。
  “宋轶对你说了什么?”
  刘煜苦笑,“她说,她已经不喜欢我了。”
  赵诚皱了皱眉头,“你该不会对她做了什么吧?”
  刘煜一愣,难道是因为自己强行吻了她?这个举动着实孟浪了一些,可是她自己好色调戏他的时候也没见多检点啊!
  刘煜的视线在赵诚身上转悠了一下。他朋友不多,又因为身居高位,更是常人不敢与之深交。若真要说彼此了解的,除了皇兄皇嫂,大概只有这个赵诚了。
  可这种事要是跟他说了,还不被人笑话一辈子去。犹豫了许久,刘煜支吾了一声,“我吻了她。”
  “什么?”赵诚瞪大了眼睛,刘煜瘫着脸,等着他嘲笑,没曾想这个混蛋竟然露出一丝幽怨,“我都没敢这么对她做……”尼玛让我强吻一下,留个念想你再与人私奔多好?就这样什么都不留,连告别都来不及说,却生生把我挖空了。
  刘煜默默地给赵诚满上一杯,房间又陷入一片沉默。外面的鞭炮声炸得异常热闹,显示着新年的来到,而这两人却一副生无可恋地坐在这里喝闷酒。
  “她大概是已经满足了。”良久,赵诚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刘煜竖起耳朵,没明白过来。
  “喜好画画的人喜欢追求一种极致的美,极致之后只有褪色和衰败,既然如此,何不将记忆停留在最美好那一刻。”
  “你是说……”刘煜声音有点抖,眼睛有点红,难怪在说出那句话时,她是那么悲伤。她感觉到他的心意了,她不是不爱他,只是承受不起某一天可能会失去他的爱。将一切定格在这最美好的时刻,一切便已经足够了。
  刘煜猛地起身,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安抚那只小野猫,让她感受到自己会一直陪着她。
  “你还是坐下吧。”赵诚做出一副很不想泼他冷水却不得不泼的姿态。刘煜哪里坐得住,赵诚只好说道:“你打算怎么安抚她?说你会一直一直这样呵护她?没用的。这种空口承诺别说你能不能做到了,即便你能做到,也未必是她想要的。”
  这,什么意思啊?刘煜更懵了。
  赵诚不无同情地叹了口气,“宋轶好色,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能保证你永远年轻,像现在这样俊美无双颠倒众生?”
  刘煜冷脸,“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会嫌弃我?”
  赵诚的眼神十分直白,对,就是这个意思。
  一股莫名的怒火蹭蹭地烧上刘煜心头,他一想到以后自己变老变丑,宋轶便只把眼睛往俊美少年身上粘,就让他五脏六腑都要炸裂了。
  “这都不是最糟糕的。”赵诚还怕打击他不够,刘煜果然脸更黑了。
  “最糟糕的是,她可能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还喜欢你,因为满足了,所以对你没了追求和期许,就真的心如止水了……”
  刘煜果然爆了。他爷爷的,他刚迎来春天,春天就这样被那个混蛋毫无自觉地亲手扼杀在摇篮中,到底有没有天理啊!
  经过赵诚的一翻开导,刘煜不伤春悲秋了,而是四肢百骸都燃烧着熊熊怒火。
  翌日,宋轶起床,心里空落落的,忍不住连连叹气,玉珠觉得她像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看来昨晚又被美人拒绝了。
  可这也没辙不是么?豫王若能看上谁,还会守鳏十年?
  “先生,节哀!”玉珠为她准备洗漱用水时,善意地安抚了一句。宋轶又叹了口气。刘煜过来便看见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气便不打一处来。一张俊脸,生生端成了高岭之花,鄙睨了那个小混蛋一眼。
  宋轶净完面,戴上面具,看着他,双眼暗淡无光。明明还是那个美人,明明还是美得惊心动魄,可自己怎么就心如止水波浪不兴了呢?
  对一个以阅美为乐的画师而言,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她的职业生涯会不会就此中断啊?
  “今日安姨准备午宴。你也过去。”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转身还吩咐玉珠给她找一身像样的衣服出来。
  唉,看吧,他又开始嫌弃她了,幸好自己已经不喜欢他了。
  “磨蹭什么?”
  宋轶赶紧去换衣服。
  两人吃过早饭,匆匆离开,楚流云就看到两人一个尾巴,方要追,便听得薛涛阴测测地说道:“萧世子还在发烧。”
  楚流云看过去,薛涛也跟着没影了。
  安姨准备的午宴不盛大,但很丰富,都是几个孩子喜欢吃的。自然邀请的人也就是王强刘煜这几个。宋轶会来,简直让她喜出望外,老泪都差点儿下来了。
  吃了一次十年以来头一回团圆饭,宋轶也十分心满意足,安姨给她包了她爱吃的糕点,还有两包烤鱼烤鸡,这是给长期照顾宋轶的李宓带的。
  宋轶满载而归。
  刘煜送她回漱玉斋,说:“今晚我在宫里用膳,你可要去?”
  宋轶叹了口气,“我都不喜欢你了,去不合适。”
  这句话有必要一直挂在嘴边么?
  刘煜差点被梗得吐血,好不容易端正脸色,“晚上不要乱跑,炮仗别拿手上放。要出去看烟火灯会,让薛涛陪着你。听明白了没有!”又是命令的语气,十分嫌弃!
  宋轶撇撇嘴,“知道了。”
  刘煜都准备回王府收拾东西进宫了,宋轶突然拉住他,“明日大朝会有些什么安排?”
  “新年伊始,自然要祭天祭祖。”
  “大概什么时候能散?”
  “晚上是承恩宴。你,想做什么?”刘煜戒备地说道。
  宋轶笑眯眯地看着他,“唉,豫王殿下多心了,我一个弱质女流能做什么。就是这种盛况关心一下呗,看要不要写篇文章歌颂一下太平盛世。”
  刘煜信她才有鬼呢!
  “不许去赵石府上捣乱,罗丹琼的事,我会想办法!”
  宋轶装傻,刘煜懒得跟她计较,转身走了。
  毕竟大过年的,萧旭就算还烧着也的带回广平王府。一时间,漱玉斋便又空落落的,满婷芳菲歇,独独山茶花开得绚烂。白雪压了一层又一层,难免寥落了些。
  刘煜本打算在宫中守岁的,但终究不放心宋轶一个人,不到子时便出了宫,到漱玉斋一看,小东西已经歪在暖榻山睡着了,薛涛正拿着一件裘皮披风不知道从哪里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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