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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侯门风月-第218部分

小说: 侯门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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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了不该了么!”
  “”银春没有说下去,倒是褚辰看着一桌的百合酥和几样江南的点心,更是浓眉紧蹙,他不爱吃甜食,更何况还是刘娉婷亲手做的。
  本想着让银春拿回去,一想到小妻子近日馋得很,她大抵会喜欢这些甜腻的口味,就另外吩咐道:“包好送到白府去。”
  银春身子微僵,听明白了意思,顿时喜上眉梢,主子看来还是惦记大奶奶的,忙脆声应下:“奴婢这就去!”
  她出书房之前,身后响起褚辰的声音:“今日之事,你挡的好,从今儿起,月银加倍。此外哄好大奶奶,我另有赏赐。”
  银春回头时,就看见褚辰已经将目光埋入了文书中,眉目格外的森严,这样的一个人,也只有在面对大奶奶时,才会展颜欢笑吧。
  “谢过主子。”她合上书房的门,和墨殇打过招呼就急急忙忙出了府。
  墨殇抬起头,望着满院的梧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银春虽是挨了掌掴,心情却是极好的,她现在每月有七两银子,已经是侯府大丫鬟中,月银最高的,现在加倍后,岂不是有十四两?!
  她一路美滋滋的,以至于赶在若素起榻之前,就将点心一一摆好在了矮几上,还特意从集市买了栗子糖分给巧云和巧燕等人。
  若素贪睡的很,洗漱好后已是日晒三杠,她看着满桌吃食,捞了袖子,一番大快朵颐。
  外头花厅的白灵倒是急了。
  “你说什么?褚辰的表妹来了侯府?刘家姑娘至今未嫁,现在又寄居在了府上,侯夫人她是什么意思?”白灵显然气急,她是在京城贵圈中长大的,哪里不懂侯夫人这点心思。
  眼下就是上演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戏码吧!
  银春如实道:“白夫人,不瞒您说,咱们夫人的确有那个打算,当初我家主子和刘家小姐就是口头上定过亲的,刘小姐又对主子情有独钟,至今未择良人,奴婢斗胆恳请夫人将大奶奶送回
  去。”
  她说的已经够彻底了,其实这也是揣度了褚辰的心意。
  想必提及刘家小姐,白夫人就能让大奶奶回府了,这般想着,银春再接再厉道:“白夫人,不瞒您说,我们家主子心里只有大奶奶,这些年洁身自好,从未她娶,眼下还是让大奶奶回去吧。”
  要是换做三日前,白灵是不放心的,可如今瞧着若素的心智,也不像是痴傻,她沉默了片刻,却还是没有妥协。
  或许,这是试探褚辰的最佳时机。
  他若抵得住诱惑,就算曾薄情,以他的能力,也还是能护着素姐儿一生的可如果,他被美人所迷,那便让素姐儿同他断的彻彻底底。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回去就跟你们家主子说清楚,本夫人一人独居,着实寂寞的很,就让素姐儿陪我住上一年半载。”白灵表明了态度,银春最后只得无功而返。
  可一年半载?她不确定自家主子能不能有那个耐心等。
  这一日,文天佑身着绯红色锦衣卫指挥使的官袍,亲自向小皇帝说起了他和八公主的婚事。
  “皇上能看重微臣,是微臣之福,文家之福,然,不幸府邸前阵子遭遇大火,虽说微臣有迎娶八公主之心,却也着实不敢怠慢了公主,请允许微臣修葺府邸,待他日工成,再做稳妥安排。”文
  天佑抱拳,对着龙椅后的珠帘道。
  乔若惜怀抱小皇帝,眸光透过珠帘看了一眼褚辰,见他未语,她就顺应着文天佑的话道:“既是如此,那就按文大人的意思去办吧,只是八公主不能再待在皇陵了,不如文大人今日即刻去接了
  公主回宫。”
  文天佑俊颜冷漠,没有反驳,直言道:“微臣领命!”
  言罢,他退至武官一列,站在那里,静止如雕塑,感觉到褚辰投来的探索目光时,抬眸与他对视,唇角勾起一抹奸佞的笑来。
  褚辰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出列抱拳道:“以微臣看,八公主也有自己的府邸,文大人既是要娶公主,暂且入住公主府也未尝不可,大婚拖延不得,我朝接连天灾,是该有喜事了。”
  这时,钦天监监正周大人出列:“臣昨日夜观天象,发觉异星北移,正好是公主府的方位,知下月初九便是良辰吉日,可遇而不求,三十年才有一次,乃皇家喜事之大吉日也,近日接连灾祸,
  为兴民心,迎娶八公主迫在眉睫。”
  文天佑还是站在那里,就连长而密的睫毛也未曾动一下,只是那握着刀柄的手背上分明起了青筋。
  好一个褚辰,硬生生将朱耀闹出来的一场灾难,同他关联在一处,他娶八公主与什么劳什子星宿有何干系!
  不过,钦天监监正也说话了,他还有什么可置啄的地方。
  乔若惜接过话:“如此也好,哀家今日即命人去将公主府布置一二,下月初九,文大人与八公主的婚事拖延不得。”
  文天佑走出一步,对着殿中的珠帘,深鞠一躬,一字一句,铿锵低沉道:“微臣谢主隆恩,谢太后恩典!”他低垂着眼眸,谁也看不清他眸底的神色。


第324章 大坏蛋第三更
  从大殿出来,迈出殿檐,下面是十几层的汉白玉石阶,长道上两排站立的挎刀侍卫眉目森然,宛若石雕。。
  日头愈的烈了,文天佑才走出几步,身后就有人叫住了他:“恭喜文大人吶,今后可就是皇亲国戚了。”
  他一回头,现‘道喜’的人正是兵部侍郎兼新任内员……李秦。
  此人四十,是个典型的武将,却也有缜密阴狠的心思,不然老皇帝当年谋划的午门之变,就不会有此人出卖赵老了。
  文天佑止步,他这人一向不会顾及旁人颜面,到处得罪人,他冷目一晒,道:“是啊,本官好歹也是个驸马,不像李大人,将恩师置于午门斩不算,还霸占了其女!”
  倏然间,李秦脸上的假笑消失殆尽。
  这是令他这辈子永远也抬不起头来的一件事。
  可他若不配合先帝,如何又能挣到今日的荣耀,更别说迎娶心仪多年的女子。
  他和她,曾一个是天上的云彩,一个是地下的尘埃,怎么都无法联系到一处的,这些年饶是掏尽了心思去宠爱,可两人之间的隔阂人就如同万丈悬崖,每日睡在枕边的人怕是时时都想置他于死
  地吧。
  李秦恼怒到了极点,人到了一定的位置,就难以心平气和的接受‘诽谤’了。
  文天佑这是明晃晃的鄙夷。
  李秦唇线一抿,若不是此地正是大殿外,他极有可能会同文天佑较量一二,压制片刻,他道:“文大人好记性,这等陈年往事我早就忘了。”
  不断有文武官员经过二人身侧,倾耳就能听出个大概,李秦是兵部侍郎,而文天佑将来是要接管半块虎符的,这两个人谁都不是善类,一旦打起来,就连褚辰也得思量着行事。
  李秦甩袖而去,自不会和文天佑明着抗争。
  文天佑抬眼看了看渐渐往中天移动的太阳,他今日显得格外的镇定,就连周身的煞气也似乎稍减,经过他身边的官员都仿佛刻意的加快了步子,恨不得与他别道而行。
  不管世道如何变更,旁人对他的看法一直定固在那个杀伐果断,刀尖饮血的指挥使身上。
  褚辰站在殿门鎏金的门廊处,负手而立,眯着眼看着文天佑走远,那眸底的深沉暗了又暗。
  这人如此冷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乔若惜将小皇帝交给乳娘,挽着鹅黄色披帛,婷婷袅袅的靠近,每走一步如莲花盛开,清香浮动。
  她靠近后,抬头侧目,欣赏的看了一眼身侧的男子:“褚大人这招实在高明,哀家也是刮目相看,你猜,文天佑会真的妥协么?”
  他这就等同于入赘公主府了,今后若生下孩子直接继承了爵位,长信侯府的历代荣耀就会自然而然回到皇权的手上,还有他文天佑什么事!
  褚辰下意识的往前迈了一步,站在了回廊上,遥望远处的浮云,道:“微臣不知,微臣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江山社稷,太后娘娘金安,微臣告退。”他拂袖而去,一品朝臣的官袍穿在他身上,
  有种乎尘世的傲慢。
  实在太傲慢,甚至让她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太后也为止钦佩,乔若惜刚要开口,褚辰已经走远,她的目光在他身后追随,最后慢慢收拢,对这个男人越来越有兴。
  她就像草原的猎猫,看似温顺娇弱,实则狠起来比豹子都厉害,越是让她觉得有挑战的事,她越是在意。
  褚辰刚出宫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来者是兵马司的守城将领,见到镇北侯府的马车,立马跳下,拱手朗声道:“褚大人,下官有要事禀报!”
  豆大的汗珠从身着铠甲的男子额头滴下,浸湿了披风上的红缨,他焦急的抬头,望着马车上青帷的布幔,忧心忡忡。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撩开了车辆:“何事紧要?说!”
  男子忙抱拳道:“城外聚集大量游民,从太医院运出的解药前日还稍有见效,今日清晨也不知为何病患屡屡吐血,已出现昏厥症状,若再不施以救援,后果不堪设想。”
  那就是真正的哀鸿遍野了!
  且还是在皇城之外,这不是天要人亡,人不得不亡么!
  马车里的人手掌一僵,眼底划过一丝怀疑,瞬间消散了去,嗓音仍旧稳如泰山:“本官知道了,你先回去守住城门,解药暂且停止放。宫里会尽快给出法子。”
  那男子喉结咽了咽,没有听出褚辰话中有任何异样,还当真将悬在嗓子眼的心稍稍安置了下去:“卑职领命!”
  墨殇和王璞交换了眼神。
  待兵马司的人驾马走远,王璞对着马车道:“主子,大奶奶的药方子分明已经治好了皇上,太医院调出的解药也是按着步骤来的,按理说给流民百姓的汤药不会有叉子,怎会无用?”
  墨殇凝眸,望着马车上的羊角,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时褚辰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即刻带长老去一趟城门一探究竟!”
  三个时辰后,日头开始西斜,守门的侍卫从外围抬了几具尸入城,待长老一一验过,又拉去城外用火烧了,那几个接触过尸之人也被暂时监禁。
  褚辰大抵看出了端倪,问:“长老,这毒可是会传染人?”
  长老摇头:“老朽也不能断定,此举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小十一的药方子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这场‘瘟疫’着实蹊跷,以老朽这大半辈子的阅历,也从未见过这般厉害的‘疫情’,要当
  真是瘟疫倒是好办了,我甄氏族中早些年就研制出了解瘟疫的法子,只怕不是啊!”
  褚辰也想到了,况且除却京城周边,旁的周县再无‘疫情’,就难闹了水患的浙江也是安然无事。
  他试探性问:“以长老之见,此障该如何解?”
  长老捋了捋胡须,他出自甄氏旁支,上回看了若素的药方子已经是僭越了,况且他还真是没有法子,绝顶制毒解毒的技艺只有甄氏传人才能学到的。
  可想到小十一眼下的状况,他眼神古怪的看着褚辰:“能不能有法子,不是老朽说了算,还得看小十一啊。”
  “皇上既然暂时无碍,本官恳请长老去白府住一阵子,待研制出解药再回寨中也不迟。”这是最好的法子,仅仅靠若素,褚辰于心不忍。
  家国天下,本是男子之事,他不想让她有任何负担和操劳,有长老在侧,她只要能想出哪怕一丁点的细枝末节,也有可能会成为拯救苍生的关键。
  长老应下,救死扶伤是甄氏的百年来的传承,他忽然又叹道:“要是换作做早些年前,李神医在世那会,或许就不用为难小十一了。”
  去白府之前,褚辰亲自上了一趟城楼。
  望眼望去,仍旧是一片大好河山,只是内力早就千疮百孔,四川的水灾,北疆鞑子骚扰,浙江沿海倭寇肆起,奸佞贪墨横行,从京城到各地州府,没有一处是光明的,朝廷早就入不敷出,犹如
  空壳。
  就算是这样满目疮痍的江山,竟也有人不息代价去争,去夺。
  褚辰沉沉吐了口气,如今这个烂摊子就在他手上,他本可以不管的,本可以带着心上人远走高飞,过神仙一样的日子,远离朝堂,远离那些事事纷扰,可到底,他还是放不下,放不下上一辈子
  的忠心报国的夙愿。
  可对她呢?
  他本来这辈子只想为了她而活的!
  然,他的素素早就不在了吧!此刻,那人才是他的妻,他也想护着她一辈子,只要还有这个机会。
  不!是一定有这个机会。
  谁也不能从中作梗!
  她曾今不是一直寄人篱下,过着庶女的日子么?
  那么这一世就让她成为这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子,叫谁也不敢在她面前吐露半个‘不’字。
  他以为给她满城荣华,就是对她最好的喜欢。
  ………………………………………
  褚辰和长老赶到白府时,若素正在垂花门后的院中草坪上放纸鸢。
  白府年代已久,院中植有多棵参天大树,实在不宜操控纸鸢。
  褚辰踏入府内,就看见一女子身姿窈窕,容色明媚,雪肌莹亮,穿着打扮倒是极为寻常,只是眉目之间流露出的风情叫人见之难忘,一见便就再也舍不下了,她就在不远处着急的跺着脚,小样
  子十分可人。
  “小姐,您别急,奴婢找护院来给您摘下来就是。”巧云忙安慰道。
  如今的小姐要是急了,整座白府也得跟着摇三摇。
  众人抬头往上看一看,就现那蜻蜓状的纸鸢卡在了一株榕树中央,下不来,也上不去,这可急坏了娇娇女儿家。
  墨殇见势,竟也忘记了和褚辰汇报,脚尖一提,轻步往上一跳,轻而易举就到了榕树干上,取了纸鸢跳下后树后,恭敬的递到若素跟前,低着头只看着她的绣花鞋。
  绣了牡丹的白色鞋面上沾染了污渍,墨殇皱眉,很想弯下腰给她擦干净。
  若素瞪大了一双美眸,不敢置信的瞅着墨殇。
  这也太厉害了吧。
  她要是也能来去自如的飞,谁还能困住她?母亲更是抓不到她了!更别提那醒来的西席老师。
  这样一想,内心敬仰之情如涛涛江水,一不可收拾,正欲对墨殇大力赞扬一番,也好让他教她两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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