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风月-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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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宜久留,立马问道:“素姐儿,你你可还好?听母亲一言,和褚辰好好说说,莫要置气。”
褚辰权势滔天,要灭了白家也是一句话的事。
白灵有些忧心。
若素和褚辰名义上还是夫妻,她眼下实在不能待下去,此刻心急如焚。
与她相比,若素倒是显得极为平静,只是她自己知道内心的火气还未消散:“我无事,母亲放心,您回去吧,叫爹爹也莫担心,女儿的事,女儿心里有数。”
白灵欲言又止,还是尽快离开了屋子。
褚辰很快就从净房走出,身上只着一件雪白色中衣,领口打开,身上水渍未擦,润湿的绸缎紧紧的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还隐约可见那两处红豆大小的樱红。
他大步走来,若素已然换上了小衣和中衣,正用干燥的棉巾绞着长,褚辰一手夺了过来,接了她手头的活。
若素没动,没反抗。
挣扎也是徒劳。
在这人面前,越是挣扎越会受罪,她只是安静的坐在床榻边缘,就连长长的睫毛也文丝未动。
她等着褚辰的质问,等着他的难。
屋里头烧了地龙,还点燃了金丝炭,所以并不冷,相反,若素的长也干得特别快。
案台上烛火烧到了一大截,褚辰拿着桃木梳给她理好头,就将她横抱着放在床榻里中央,自己也跟着上了榻,顺手拉下幔帐后,视野一下子就暗沉了下来。
吱呀一声,床板突然响了,褚辰一个侧身将人捞进怀里,大手摁在她的细腰上,一把将她提了上来,他的侧脸就贴在了她的胸口,然后再也没有动静了。
若素一开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几息之后就全明白了。
他在听她的心跳。
又或者是在寻找白若素的影子。
心里头猛然间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若素闭上了眼,将滴落在眼角的泪珠子悄悄抹去,任由身边的人就那样拥着她睡了。
白灵回了屋,劝了白启山好一阵:“素姐儿是个聪明的丫头,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以妾身看褚辰倒没有传言那般心狠,这不是一直在寻素姐儿么?”
白启山脱了鞋履上了榻,辗转难眠:“五日后就要启程了,我实在不放心将素姐儿一人放在京城,白虎也去了北疆,要是再有个什么事,她在京城当真是无依无靠了呀。”
白灵轻抚着他的后背:“夫君的意思是将素姐儿带走?只怕褚辰不会放人呢。”
新婚夫妻已经圆房了,白启山就算想让若素和离,也得考虑她的今后,眼下陷入两难,他思来想去,终于转过身子看着白灵:“能否委屈夫人留在京城,正好白府长时间无人打理,待过完年,
我就让潘叔接你回咱们自己家中,素姐儿也好有个照应。”
白灵点了点头,她挺着大肚子跟着去上任,也着实不易:“妾身都听你的”
……………………………
乔魏孟趁着夜间无人察觉去了一趟王家的玉器铺子,可当他到时,已经为时已晚。
得知若素被褚辰寻回,他又以公务的理由连夜去了趟镇北侯府,这才得知若素和褚辰留在了伯府过夜。
他便再也寻不出合理的借口了。
回到家中,妻女已睡,他一个人站在空旷无人的莫雅居西院,心里头那股子隐隐腾起的**渐渐被他强压了下去。
翌日,若素醒来时,褚辰还是以那个姿势搂着她,要不是这大半月来实在累的紧了,她昨夜哪里睡得着?
胸口被抵的有些疼,她那里其实还在长,被这样摁着一夜,气血有些不畅。
若素伸手想去揉揉,眼底的黑色头颅又让她放弃了念头。
褚辰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他单手用力,握着她的腰又将她从被褥中拉了下来,于是脸对脸,四目相交。
他眼底泛着青,似乎一夜未睡,看了几眼怀里的人,就道:“给我时间适应。”他嗓音沙哑至极,又道:“想要和离是绝无可能,要不你适应,要不就是我适应!”
一大早,就开始挑衅了么?
见怀中佳人未启口,他轻叹了口气:“你总该替我想想,要是你喜欢的人突然有一日不是那人了,你是不是也会失了方寸?”他已经尽量在解释了。
若素心中思量,他这是打算接受自己?
可为何听了这话,无法感到欢喜?
单单是接受就能回到最初时了么?
外头天还未大亮,褚辰言简意赅了几句,掀开被褥起身下了榻,他亲自穿衣束,临走之前,留了个侧脸给若素:“我晚上再来看你。”
语气听了很生疏。
心里的空落感犹在,不过她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也不知道屋里头点的什么香,她困得紧,若素复而躺下又睡了个回笼觉。
待她醒来时,春夏就进来通报了一声,说是乔家大公子就在前厅同爹爹说话,说是特意前来看她的。
若素洗漱一番,穿了件淡黄滚边白底印花对襟褙子,虽梳了妇人髻,头上却只插了一只素银的簪子,装束简单到了极致,要是再戴朵小百花,旁人还以为她在给谁守孝。
白启山见女儿又恢复娇艳光润,忧心稍减几分。
乔魏孟到底是外男,他来探望若素,白启山并未回避,自己的女孩儿就算嫁人了,他也得时时护着,看着。
“表哥。”若素唤了声,看见桌案上摆了不少时兴的糕点,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气,她猜到是乔魏孟买来的,朝他微微一礼:“多谢表哥记挂。”
乔魏孟话到嘴边,亲眼看到她还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竟心满意足了:“不过是随手买来的,你若喜欢,下次再带些来。”
这话实在突兀,若是换做若素尚未成亲那就也罢了,可如今她已是他人妇,表兄妹之间又容易生出祸端来。
白启山看在乔魏孟一向自持自重的份上,就没计较。
若素浅笑,在白启山身侧坐下。
几人说了一会话,白灵还让厨房备了午膳,留乔魏孟用了午饭再走。
转眼又到了华灯初上时,褚辰果然又来了,他身上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他先去给白启山请了安,又送了不少玉器,还托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本几乎绝迹的心学孤本。
白启山素来就喜这些东西,他对褚辰还存着怒意,直接回绝,并没有收下,褚辰也未拿回,就将东西统统交给了白灵。
伯府已经吃过晚膳,似乎是有意不等褚辰,吃的比往常早了不少。
海棠斋里欢声一片,褚辰行至月门时,脚步一滞。
那欢笑声里杂夹着她的声音,他一下就听出来了,不由得眉头皱了皱,总觉得浑身上下哪里不畅快。
他这些日子过的很不好,她没寻回来之前,他过的更不好,就连昨夜和今日一整天,他也不好受。
可里面那罪魁祸,竟然还能笑得如此‘春风得意’。
褚辰攥了攥拳,提步接着走。
门外守着的春夏一见到褚辰就忙进屋汇报,里头的笑声嘎然而至,乔若娇坐在锦杌上,嘴角抽了抽。
原来乔魏孟回去之后,当即就叫了乔若娇来陪若素,生怕她一人太孤寂,又会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来。
褚辰走进屋子,春夏自动回避。
“你怎么还不回去?”褚辰对乔若娇冷冷道,就没见过哪个女儿家这般豪放不知节制的。
乔若娇讪讪起身,用口型和若素道别,越过褚辰,一溜烟的跑的没影了。
屋子里很快再无他声,褚辰见临窗大炕的矮几上摆着各式点心,腹中有些饿,就撩了袍子,吃了几快。
他早晨舍不得起榻,于是就没来得及吃,中午在宫中因心事繁多,胃口不佳,到了伯府却没有备他的晚膳,眼下也只能啃着干巴巴的点心。
褚辰自己想想都觉得苦笑不已,不由得轻嗑了几声,似被呛到。
他抬头直勾勾的看着若素,若素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就听到他说:“为夫噎到了,你过来给我倒杯水。”
第305章 侯门怨
案几上摆着青花瓷茶盏,就在他手边,他就不知道自己倒么?
若素眸色暗了暗,猜想他估计将自己当成白若素了,果然几乎是同一时刻,褚辰神色一僵,似想到了什么,憋着一口气咽了下去,也没再让若素给他倒水。
他说给他时间适应,她又何尝不是?
明知褚辰所爱之人并非自己,若素心里也曾幻想过天真一回,谁会想到文天佑会步步紧逼,叫她在褚辰面前袒露无余!
褚辰眼下是自欺欺人,若素曾今也如此。
她心里半点不比他好受。
褚辰对她的宠爱,实则是她‘盗窃’来的,是从真正的白若素身上偷来了。
银月穿过云层钻了出来,海棠斎院内一片凄楚潇凉,回廊下面已经换上了新年要用的崭新红绉纱灯笼,在夜风中摇曳着,晃出了别样的美。
屋子里陷入片刻沉静。
他不言,她也不语。
各自怀着心思,各自说不出口。
良久,良久,久到烛泪滑落烛台,出‘呲啦’一声,若素置于袖中的小手握了握,从锦杌上起来,莲步走到炕边,坐在了褚辰的对面。
才养了一日,气色就好了不少,比他刚从外头捉她回来时红润多了。
相比而言,褚辰略显疲惫沧桑,下巴的胡渣也冒了出来。
他看着若素,等着她下面想做什么。
若素今晚面上十分安宁,她直视着褚辰道:“我从未想过欺骗于你,一开始也并不知你与白白姑娘之间的事,况且这具身子当初也才十二,而你都二十了,我断不会想到你二人会”
想好的措词还是难以顺利阐述出来,若素顿了顿,接着说:“若非你一而再再而三接近我,我也不会喜喜欢上你,可是褚辰,我是我,她是她,你若是偏要将我认作她,我断不会同意,那
样的话,还不如就此各自欢喜。”
说到点上,若素压抑了多日的情绪一瞬间爆腾了出来,她一定要说清楚,她受不了一直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
褚辰指尖握着茶盏,没有插话,静静的听着她说话。
“我本想同你和离,你又不同意,那日将我送出,我也的确恨透了你!褚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并非白若素,你会信么?我当初问过你,到底喜欢的是我还是这具躯体,
你可还记得当日你是怎么说的?”
走到今日,绝非她所愿。
褚辰沉默了,换作上辈子,他是不可能相信重生一说,可他自己不也经历了一次么?
原来,她一早就给试探过他。
是他太糊涂,始终没看出来!
她刚才说,喜欢上了自己?
心尖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扫了一下,那空虚到无法填补的空洞有了一星半点的补偿,褚辰咽了咽喉,腹中微饿。
他也非常清楚,眼前的女子无法彻底拯救他于漫漫两世的等待,不可否认,他心里还装着他的那个素素,无人可取代。
如果他素素真的不存在了,那他欠她的情,该怎么还?
若素说完后便等着褚辰的反应,谁知他竟毫无反应。
是铁了心将她当替身了?
她曾是乔家庶女,没有资格拥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所以重活一次,就变得格外在意,以往越是不敢奢望的东西,她现在越是想要。
如果褚辰给不了她,她会另寻他法,见褚辰仍旧不言不语,她起身丢下一句:“那便和离吧,你去寻你的良人,我也会等着我的一心人。”
若素起身欲要离开,刚要转身,腰身一紧,就被人捞了过去,她很快坐在了他膝上,那股子龙涎香扑鼻而来,熟悉的味道竟变得那般久违。
鼻头一酸,她突然失声大哭,白日越是佯装无事,现在就哭的越厉害,嘴里碎碎道:“我不是她我不是她!”
越是哭,就越挣扎,褚辰搂的越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体内。
褚辰从背后搂着她,下巴抵在她肩头,心痛的无以复加,一是为自己,二是为了他的素素,三是为了她。
莫非男人可以同时喜欢两个女人不成?
他也非常难受,却什么宽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他依旧想让他的素素回来,可那样的话,这个女人是不是就不会存在了?
最终,褚辰没有给任何回应,也没有给她离开的机会,就如昨夜一样,搂着她,侧脸贴在她胸前睡了一夜。
直至除夕夜后,褚辰和若素在伯府的日子,都是这么过的,一日一日,他不放弃,她也被磨的没了脾气。
大年初一,侯夫人派管家上门接人,白启山亲自送女儿回婆家,对褚辰还是冷冰冰的态度。
这天晚上,褚辰踏入小阁寝房时,若素还在东院被侯夫人拘着玩麻将,侯夫人对失而复得的长媳格外关照,接连暗示她,给了她放了几次水。
乔若云虽看不过去,可自从那日听说褚辰将若素送给文天佑,以换十四皇子一命,她看着若素时也就觉得那么刺眼了。
还以为褚辰有多疼惜她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老大媳妇聪明过人,连打麻将也是,前些日子兵部侍郎家的夫人也跟学会了,就盼着也买一副麻将玩玩,你可知哪里有卖?”侯夫人问道。
若素也不知道这物出自何处,便道:“媳妇改天得了空,叫人现制一副就是。”
侯夫人也不回绝,长媳能倒腾出这般有意思的东西,她在贵妇圈里也是备有面子。
若素连赢了二百两银子,小玉珠就喜欢围在她跟前,就算听她说话的声音,也觉得格外悦耳,更别提若素给她的大金袋子,她长这么大还没收到过如此丰厚的压岁钱。
总觉得大舅母就像是天上的人,也只有像大舅那般的人物才能配的上她。
“大舅母,蕊姐儿过完年有两岁了,您什么时候也能生个表妹出来?”小丫头就希望府上今后姐妹成群,她也好有个伴。
若素摸了摸她的头,心里苦涩,正欲说什么,褚兰出来打了圆场:“玉珠儿,怎么跟你大舅母说话的!这孩子越来越皮了。”
若素但笑不语,就算她生了褚辰的孩子,也不会代替白若素在他心中的位置。
白若素就是他心头的朱砂痣,而她自己呢?无非是可有可无的附佣品罢了。
……………………………
偌大的侯府,伺候的仆从上百,真正的主子却只有那么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