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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锦帐春-第2部分

小说: 锦帐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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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芙被满眼崇拜的陈氏看得怪怪的,轻轻咳一声,“是镇北侯世子送我回来的?”
  “是啊!现在家里都知道是镇北侯世子救的姑娘。”
  梓芙眸光闪了闪,从花园中的表现来看,李惟远古怪的很,最后和她说话也阴阳怪气的。他和楚梓芙应该是两两相厌,怎么还在那个叫允修的锦衣卫手中救下她。
  当时,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梓芙陷入沉思,过了一会,白芨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个脸圆的婆子。
  陈氏早在她静默后也识趣闭嘴,婆子来了就边上帮手,待换完新的药,见梓芙有了困意便离开了。
  雨到了半夜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倒是势头小了些。
  一道暗影无声从雨中穿过,梓芙屋里突然响起吱呀一声,似乎是门扇窗扇被推开的声音。
  伤口总隐隐作疼的梓芙瞬间惊醒,坐起身看向屏风。
  屋里留下的一盏烛火发出闪烁不定的光,照映在上边,能清楚看到上边有个黑影靠近。
  梓芙一个激灵,睡意全散了,手暗暗摸到被子里,全身紧绷着。在黑影从屏风走出来时,她二话不说将东西就丢了过去,张嘴就要大喊,可对方动作比她更快,亦识破她的意图。一手就扣住了她下巴,让她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第003章 血光之灾

  被制住,梓芙也懒得反抗了,只用一双极亮的眸子看来人。
  傅允修一身黑衣,将本就冷淡的神色显得更加冷峻无情。
  他平静与她对视,空闲的手探向她喉咙。
  随着他手掌的用力,梓芙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脸涨得通红,唯一不变的是她看人的目光。始终平静如湖面,不起一丝涟漪。
  傅允修凝视她许久,终于松开手,梓芙滑落,软软倚着床头咳嗽不止。
  “不杀你不是信了你,而是见你是个聪明的。”一身黑衣的男子冷冷丢下话,转身离开。
  缓过气来的梓芙眸光闪过讥讽,突然开口:“这位大人……”
  傅允修脚步滞住,脖子骤然传来刺疼。他生了惊意,抬手抽出匕首往后一挥,似琴弦绷断的声音响起。
  他心惊着回头看,果然是一根细细的琴弦,竟是不知何缠住上他脖子。
  丝毫没有察觉!
  傅允修斩断弦,面色阴沉沉看向梓芙。
  着雪白寝衣的小姑娘朝他笑,满满的笑意都要从清亮杏眸中溢出来,“这位大人,我只是提醒下你会有血光之灾,如今见血了,灾难自然也就破了。大人慢走。”
  傅允修微眯了眼,视线又看向脚下,有着几股较粗的弓弦因他走动已成弯月形。如若他再接着迈步绝对会拌倒,那几股弦也会牵动套住他脖子上那根,人拌倒就是身怀武功也得重心往下沉,反应过后势必挣扎。套着他脖子的弦……在重量与牵动下割破最薄弱的皮肤轻而易举。
  她不出声提醒,要致一个人于死地,也不是无可能。
  ——她知道他会来。
  傅允修想到这又抬头向架子床看去,那位设下陷阱的小姑娘已钻入被窝,就那么背对着她。
  她倒是大胆,不怕他猜到真相,一怒之下再掐断她脖子。
  傅允修目光沉沉盯着只露个发顶的梓芙,大有下刻真要冲上掐死她之意。
  此时屋里又发出声轻响,傅允修眉头皱起,一个他熟悉的身影轻声跃了进来。见着他后又紧张往后张望,见梓芙安然躺在床上,脸上神色明显一松。
  傅允修见他紧张兮兮,身上衣裳亦凌乱不已,显然是赶来得匆忙。傅允修面无表情扫他几眼,抹去脖子上的血痕抬脚出了内室,在消失在雨夜前,他回头看了眼透出微光的屋子,唇角微不可见往上弯了弯。
  还以为她真的不害怕呢。
  李惟远还留在屋里,他内家功夫不错,梓芙刻意压着呼吸,他一样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想到傅允修居然会再跑这一趟,他也头疼,遂道:“三表妹,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你不必再害怕。”
  他深知这个三表妹高傲的性子,两人每每见面也是水深火热,多的没必要说,话毕人就离开了。
  听着槅扇被合上的声响,缩在被子里梓芙这才双手用力握拳,大口大口呼吸,手心早已一片湿黏。
  她应该是躲过一劫,保住了这条小命。
  楚梓芙究竟是听到了什么,居然让那个锦衣卫真的再走一趟。梓芙脖子还火辣辣的,额头上的伤也隐隐作疼,布置一晚,白日又经历了那么多,此时是再没有一丝力气。她疲惫的迷迷糊糊想已逝双亲和楚梓芙遇到的种种,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一睁眼,外边天已大亮,窗柩开着小缝,一只鸟儿就落在窗台上,跳着叽叽喳喳叫着。
  眼前一幕鲜活得很,梓芙沉甸甸的心头也轻松不少,就坐起身靠在床头看那只欢快的小东西。
  在整理屋子的丫鬟听得动静,忙上前来,“姑娘醒来了,老太太那都派了三波人来问了。”
  “你这死丫头说这些做什么,姑娘还伤着。”白芨从屋外进来,听到这话就生气。
  她们家姑娘伤成这样,派人来不是问好,而是说老太太想看看姑娘。这不是暗示姑娘今早没去请安的事。
  她们的心都是怎么长的,万一姑娘出门吹了风晒着了,伤处留下疤了怎么办,简直比碳都黑!
  说那话的白薇被训得只低头,小脸涨得通红,撇着嘴不知嘟囔了两句什么,转身去给梓芙准备梳洗的物什。
  梓芙将两人的话都听在耳中,神色淡淡的,心里敞亮得很。
  她什么也没有说,待到净面梳妆,白芨想给她戴用红宝石做蕊的海棠花发箍。她拦住了:“用里边那对珍珠的吧。”
  她爹娘尸骨未寒,弟弟生死未卜,她未能给爹娘戴孝已十分不孝,哪还能再做这样的装扮。
  梓芙想到伤心事,垂了眸,将眼中的痛色遮掩。很快,她眼中的伤痛又敛去。
  眼下还有许多事情,让她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沉溺在悲伤中。
  白芨看了看妆奁里孤零零的那对珍珠发箍,有一朵明显掉了几颗珠子,露出个缺口来。她想劝,在梓芙突然一声催促下,只得抿直唇给她戴上。
  梓芙又换了身素净的衣裙,起身道:“走吧,我们去老太太那。”
  白芨大惊:“姑娘?!”
  “三姑娘起了吗?”
  主仆正说着话,外边进来个十六七模样的丫鬟,生得净白俏丽,行走时腕间还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薇见着来人,瞥见她故意抬手露出来的两个金镯子,暗暗翻个白眼。楚老太太身边那爱秀的卿儿姑娘又来了。
  卿儿见梓芙扶着白芨手立在妆台前,朝她随意行了个福礼:“三姑娘,奴婢这都来第四回了,好在没有再白跑。老太太那来了贵客,喊您过去见见。”言罢,视线又在一身素净的梓芙身上转了圈。
  梓芙任她打量,将她的丝敷衍看在眼里,心中亦生疑。什么样的贵客会让她见,就淡淡一笑道:“我这正要去给老太太请安。”
  她神色从容,丝毫没有不耐,还说要去请安,卿儿见了鬼似的看她。梓芙便道:“我这脸上可有什么不干净的?”
  卿儿闻言扯着嘴色笑笑,忙将面上的情绪收了:“哪里的话,谁人不知这府里就数姑娘颜色最好,连花儿都不及你一分娇。就是这样见客……”
  梓芙微笑着,没有应声,扶着白芨的手往外走。那样子是要出门了。
  卿儿见她如此,脸色几变,旋即眼底又闪过讥讽。
  三姑娘爱怎么穿怎么穿,反正要丢脸的是她,而且她这趟去也是要丢脸的。
  想到前来的客人,卿儿心里一阵畅快,以后这三姑娘怕要躲着屋里不敢见人了,看她还成天傲气个什么劲!

  ☆、第004章 爱慕之人

  卿儿心思几转间,梓芙已经快走到院门,她这才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楚老太太占了长房的正院,梓芙这个院子离得挺远,一路穿过小花园,再上游廊又要走小半刻钟才能到。
  入夏后,即便是早晨太阳也大的离谱。梓芙头上有伤,白芨给她打着伞,挑了阴凉地慢慢往前。卿儿几次想催促,又忍了下去。
  走到一半,梓芙突然听得有人喊三妹妹,脚步就停了下来。
  侧头看去,是楚梓芙的大堂姐——二房嫡出的楚梓涵,身边还站了位少年,玉冠锦衣,看人的眸光温和,有种无情似有情的风流俊朗。
  看清人,梓芙心头闪过尴尬。那少年不是别人,是楚梓芙艾慕之人,正四品少詹事之子唐枫。
  唐枫在见到梓芙刘海下隐约的白纱,脸上闪过忧色,下刻与梓芙四目相对时,他又很快垂了眸。似乎在刻意回避,梓芙没有遗漏那他回避前的慌乱,只是觉得他态度有些奇怪,记忆中的唐枫每次见着楚梓芙都挺高兴的。
  梓芙撇去那点疑惑,与两人声招呼一声就准备离开,楚梓涵问道:“三妹妹是去祖母那吗?”
  梓芙点点头,唐枫闻言抬眼看她,欲言又止。眼里是梓芙看不懂的歉意。
  楚梓涵笑了笑,又说:“这会儿祖母那有贵客,若不妹妹再稍晚些过去?”
  “是祖母派人来喊我去见客。”
  楚梓涵脸上的笑意就深了几分,体贴道:“那妹妹快些去吧,可也得注意些伤才是。”
  楚梓涵是属于那种柔弱的美人,说话轻声细语,无害又叫人怜惜,梓芙却觉得她话中有话。起码她眼下和唐枫在一块儿,四周又不见丫鬟婆子,这点就很奇怪。
  不过梓芙从来不多纠结外人如何,只要不碍着她,随便爱怎样就怎样。至于唐枫……楚梓芙艾慕对方,似乎唐家那也好像是有意撮合的,与原来的楚梓芙来讲应该是极好的事,可如今却是她占了这身子。
  这都叫什么事。
  梓芙兀自沉思,皱着眉转身走了。唐枫见她一言不发离开,心中恍若有失,有些堵,抬脚迈了一步想喊她。楚梓涵在他身后轻声道:“枫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荷包……”
  唐枫动作顿住,转头去看阳光下的少女,一双水眸正殷殷看着自己,带着期盼和一种憧憬。也许是因为说了太过直白的话,小脸红彤彤的,比雨后海棠还要柔美几分。唐枫看了看眼前的少女,又回头看了眼已无人的游廊,心底叹了口气。
  他虽是比较喜欢楚梓芙,偏在这个时候祁王府出了事,也只能是作罢了。楚梓涵虽然样貌上比不得她,却也生得娇娇柔柔,一看就让人怜惜,而且他父亲说得对。他哪里有儿女情长的资格。
  “枫哥哥?”见唐枫半天无言,楚梓涵期期艾艾地喊一声。
  唐枫回过神来,朝她微笑,“只要是涵妹妹做的,我都喜欢的。”
  少年俊隽温柔,笑起来似春风轻轻拂过人心头,楚梓涵眼里都醉色,朝他抿唇害羞一笑。“那我这就回去给枫哥哥做荷包。”说罢,人已提着裙子走了,像是翠色中一只彩蝶。
  唐枫立在芭蕉树前,目送她身影离开,唇边的笑一点点散去,目光颇意味深长。
  梓芙到了正院,院子里值的树木花草皆是名品,彩绘精致的飞檐斗拱,无一处不彰显着身为勋贵的威远伯府气派,与楚梓芙这嫡女所住的偏远小院实在有天差地别。这是皇帝赐的府邸,这是威远伯拿命换的,如今却被鸠占鹊巢,一双子女还被磋磨。
  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梓芙看着种种,为楚家这对失怙的姐妹不忿,可眼下的局面也不全是楚家二房所赐,与楚梓芙的性子也有关系。她虽是与这小姑娘就只见了一次,可她爹爹在世时是有为姐妹俩置办了几间铺子,交给了这威远伯的老管事,而她也受爹爹所托逢节会以祁王府名义给姐妹赏下东西来。亦派了心腹过来看望过两姐妹,可每每小姑娘见了她的人,都是展现一切很好的样子。
  这种家事不外扬的态度,还有小姑娘潜意里要强的性子,都导致如今的局面。
  梓芙昨日知道楚家种种后,心情也十分复杂,只能叹息一声这小姑娘傻吧。
  思索间,前去通报的卿儿已经折回,请了她进去。
  花厅四角放了冰,屋里凉爽舒适,穿着万字不断头褂子的楚老夫人坐在正间,一副松鹤图悬在她身后的墙上。她左下手是梳着元宝髻的妇人,柳眉凤眼,端庄贵气,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见她来了神色明显怔了怔,很快又温和笑着。
  梓芙在路上遇到唐枫时就猜测所谓贵客应该是唐家人,如今一见确是如此,再结合唐枫与楚梓涵带有特意的举动,心中冷笑。而这唐二夫人,她在还是祁王妃时也是见过的,不曾想过,世事如此弄人。以前是人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如今,她才成了那个要谨小慎微的人了。
  梓芙心中有些悲凉,面上不动声色按着规矩与高坐上的楚老太太问安,再又与一旁的唐二夫人见礼。
  “听闻你摔着了,可好些了?”唐二夫人笑吟吟免礼,关切道。
  “歇了一晚,好些了,谢夫人关心。”
  梓芙这边才话落,楚老太太便道:“你这孩子,怎么穿得这样素净就过来了。”语气嗔怪,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却冰冷。
  卿儿捧了茶给到楚老太太,小声说:“奴婢有提醒过三姑娘的。”
  这虽是压低了声音,却也刻意能叫唐二夫人听得清楚,唐二夫人望向梓芙的眼神变了变。特别是落在那缺了个口子的珍珠发箍上。
  梓芙闻言抿嘴一笑,不急不缓道:“祖母是成心要笑话我,您是知道我一个月就那三两银子的月例,去岁的衣裳本是能穿穿的,哪知今年就长个了。又是初夏,府里裁的夏装还没有发下来,我昨日那身见客的衣裳摔一跤破了,这身还是寻了半天才穿了出来。”
  此话一出,莫说楚老太太当即变了脸色,唐二夫人也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她常来楚家,自然知道楚梓芙姐弟并不如人前那般好,如今听她张口就揭自家短,便是知道内情也尴尬极了。这三姑娘也是,话说家丑不外扬,怎么就当着客人面揭自家人的短,她不也面上无光?
  不过话又再说回来,一个伯府嫡女才三两月钱,她身边体面的婆子丫鬟一个月也有二两月钱。而且哪个府邸不是在换季前就将衣裳做好的,连套衣裳都不给,这楚老太太也实在苛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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