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长得美-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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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以偿。
景熙帝不知她受了多少委屈,但他想着,能活着,便是最好的。
此刻下着雨,冷风吹的冻人,景熙帝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了萧婳的身上,他笑着对她道:“婳婳,回家了。”
。。。。。。
萧婳跟着景熙帝回了客栈,她以为她会和哥哥即刻出发,却没有想到明日还有邠州一战。又是机缘巧合,她原以为她这脖子上的冰息已然无用,却没想到哥哥竟然是为了寻它而来。
她摘下了这只剩余拇指般大小的石头,赶紧递到了哥哥手上。
景熙帝接过,面色凝重地问了她好几次:你为何会有这个东西。
可是萧婳不想告诉他实话,更不想告诉他,她已死过一次。
她撒起谎来不仅面不改色,还前后呼应,唬弄地她眼中高大俊逸的哥哥那是一愣一愣的。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从来就没有什么封后大典,也没有交换过什么信物。在这让人应接不暇的谎言里,只有一句话是真的,便是这圣物,他当真没有管她讨要过。
相遇后,景熙帝与萧婳彻夜未眠。
两人皆是不提那些最难的日子,她不会问他如何问鼎,他也不会问她如何逃出来。
她调皮地一口一个陛下,他厉色地捏着她的脸颊。
小公主不仅仅是想回家,更迫不及待地想见见,哥哥一旦提及,就会红了耳根的皇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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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还未亮,景熙帝便率军占领了整个邠州城。饶是骁勇善战的沈越,也不会想到,这东央的皇帝竟然会掏空了暮江山脉中一处隐蔽又重要的山体。
南疆探子曾报,东央此次仅有二十万大军,可交战之时,却在南疆的后方惊现十万大军。
围追堵截,聚而歼之,打了沈越一个措手不及。
沈越身上到底还是有南疆人的血性,哪怕战到最后一刻,他也一样面不改色。
东央的兵马一直给他逼到了断崖头,他骑在马上,身子敏捷地挥着弯刀。他跌跌撞撞地突出了重围,最终在一眼能望到了她位置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头上的甲胄沾满了血迹,盔缨以落。就连身上白色的铠甲,也被利剑毁了七七八八。
他手握缰绳,迎风而立,背朝悬崖,与她面面相觑。
他不禁勾起嘴角,目不斜视,莞尔一笑。
四周的弓箭手拉开弓,齐齐对准了沈越。
景熙帝骑在马上,他侧头低声问她:“婳婳,放箭吗?”
萧婳的双手微微颤抖,她爱不得,恨不得。
她既不愿他活着,又不想他死去。
须臾,萧婳哑声道:“萧婳愿奉令承教。”
景熙帝原本也没想大肆进攻南疆,造成百姓的生灵涂炭,他只准备夺回邠州城,挟持天子拿回冰息,如今他样样在手,本就是没什么继续交战的意义。
可他就是知道,对面那人,一定没少让婳婳受委屈。
此番举动,便是为他的皇妹,讨一个公道。
短暂的缄默无言后,景熙帝抬手,厉声道:“撤!”
萧婳与景熙帝齐齐掉转马头,遂麾军北上,班师回朝。
沈越看着她的背影,澄神离形,心如刀割。
在心里默默地叨念了无数次,婳婳,婳婳,婳婳。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便朝着她的方向,撕心裂肺般地大吼了一声:“婳婳!”
萧婳的脚步没有停,山间的回音,越来越小。
她听到了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可是,她再也不会回头了。
她抬手摘下了自己头上的一支步摇,向后远远一扔。
她愿,情断于此。
她的身后,是暮江山的断崖头。
她与他在这相见,也与他在这分开。
她今日走过的地方,便是她来时的路。
甚至就连日落的样子,也来凑了巧合的热闹。
落日的余晖洒满了整个暮江,江面上波光潋滟,耀眼地让人迷醉。她好似又瞧见了那个骑着白马,身着白袍,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那个男人。
那个让她动过心的男人。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他戏谑地看着她道:“你,便是靖柔公主?”
接着,他朝她伸出手,柔声对着她道:“你下来,朕带你看看南疆的风光。”
小公主勾了勾嘴角,这三年的暮去朝来,皆已成了她的,昨日旧梦。。。。。。
永别了沈越,也永别了南疆。
永别了那么美的暮江河畔,也永别了那么美的熠熠星光。
**
沈越站在暮江的断崖头,他既无法前去,也不舍远走。
他看着她放意肆志的背影,竟感到了如释重负。
他终究啊,还是失去了她。
他明知他今日会得了败仗,会失了他曾挥洒汗血才拿下的邠州城,他甚至知道他有可能会失了性命。
可他依旧是来了,他御驾亲征,站在她对面的那头。
她面色如常,眼睁睁地看着他溃不成军,看着他节节败退。
他唤她的那声,他不知她听见与否,却也望见她没再回头。
可他不怪她狠心,他唯怨自己当初没有对她再好一些。
他心知肚明,他活该。
他恍然想起了从前听过的一句话:一个人,若是无论如何也学不会什么叫爱,那么老天便会派一个人来教你。
曾经的他,一笑置之。
如今想来,萧婳,便是上天派来的那个人吧。。。。。。
只是,她教会了他,却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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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熙帝一路北上,不到半日便抵达了定州,还未来得及歇息片刻,便火急火燎地进了一家客栈。
萧婳随后跟进去,朝里一望,立马傻了眼。
这。。。。。。怎么和她想的截然不同?
屋外层层官兵守卫,她本以为里面会是朝中重臣,却没想到她竟然见到了一位娇美的妇人,和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
不是说。。。。。。她的皇嫂还尚未清醒吗?
可。。。。。。这又是谁?
不过片刻之后,萧婳的眼珠子惊地就快要掉下来了。
她那整日凛若冰霜的三哥哥,竟然将那婴儿轻轻抱起,缓缓地摇了起来。。。。。。
景熙帝:“婳婳,这是你的侄女儿,朕的长乐公主,萧念笙。”
萧婳也是当了娘的人,如今一见到她皇兄的孩子,那打从心里的喜欢,便是她想藏都藏不住。
她上前逗弄了一下,便将目光放到一旁的娇美妇人身上,她轻声道:“皇兄,这位是。。。。。。”
景熙帝义正言辞:“她是念笙的奶娘。”
可这样一说,萧婳就更是好奇了,外面现在正打着仗,皇兄不但把公主带到了与邠州毗邻的定州,竟然还随身带了一个奶娘?
这不禁让萧婳往歪了想。。。。。。
这不会是皇兄忍不住,然后重新。。。。。。
且这奶娘面容姣好,身段轻盈,若不是皇兄亲口说了他已废了后宫,她定会认为这是他宫里的哪位娘娘。
萧婳接着狐疑道:“如今外面并不安生,皇兄为何会将公主带到了这兵荒马乱的定州城?”
景熙帝被萧婳这单刀直入的问法,呛地不由得轻咳了一声。
半响,他先是挥退了屋内的婢女和奶娘,随后又一本正经道:“你皇嫂说,她生下的孩子,只能朕自己养。。。。。。”
71。情浓
第七十一章
萧婳愣了半响; 才愣愣道:“皇嫂当真是疼爱这孩子。”
景熙帝面中带笑; 打趣道:“婳婳以后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 自然也会如此。”
这话一出,萧婳就猛地咳嗽了起来。
她有过一个孩子这事。。。。。。她倒不是有意去瞒着哥哥; 只是她的泓儿,身份实在过于特殊。
她离开时便认真想过,且不论那人对自己如何; 但他至少对泓儿,是真心的好。虽然她恨他用孩子逼迫她,但她每每看到泓儿在他怀里那个亲昵的样子。
她对她的恨,不禁就少了几分。
相反; 如果是泓儿跟着她。。。。。。先不说哥哥能否接受敌国的皇子,就说泓儿他自己,他能不能接受自己一个父不详的事实?
再假设以实话告知; 他长大后又是否能接受一个曾经攻打过自己母国的舅舅?
萧婳原本觉着自己已经为泓儿做了最为正确的选择; 却在刚刚,又不禁因她皇嫂的这句话而再次动摇了。
是啊,他将来也会再有很多新人,到那时; 他还会待泓儿如初吗?
景熙帝看着萧婳又在愣神; 以为她是累了; 便道:“累了?”
萧婳先是摇了摇头; 笑道:“怎会累?靖柔只是越发想见见皇嫂了。”
景熙帝会心一笑:“回去后; 你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
翌日一早; 景熙帝因心里一直惦念着傅兮,便一路快马加鞭。那恨不得让马儿再多长出两条腿来架势,任凭谁看了。。。。。。
都要为马儿捏一把冷汗。。。。。。
直至傍晚,才总算是进了宫门。
景熙帝此次一举拿下邠州,可谓是让前些年有些消沉的东央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按理说,得胜还朝,本应该先犒赏三军,开庆功宴,但是景熙帝回朝的时间好似像提前算好了一样。刚好卡在了礼部和兵部那几位老臣回府后的时间点上。
景熙帝无暇顾及其他,他焦急地推开了灵惜殿的大门,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傅兮的床边上。
她就这样乖巧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明显地,又瘦了一圈。
景熙帝每每看到她这样子,胸口的便会微微颤抖。
他真的是一刻也不愿再等。
萧婳知道这冰息该如何佩戴,便亲手为她这位,闭着眼都能感觉美感的皇嫂戴上了。
景熙帝急切道:“婳婳,还需要多久?”
“皇兄不必过于担心,这冰息乃是南疆圣物,依照南疆的巫医所言,应该不出三日,皇嫂便能醒来了。”
景熙帝点点头,随即道:“你先去休息吧,朕已派人将景阳殿收拾出来了,你先住那儿,等过了这阵子,朕再给你修建公主府,到时候,你想住哪,便住在哪。”
萧婳谢恩退下后,嗓子不由得有些发紧。
景阳殿,那儿曾是母妃住的地方。
***
三日的时间,对傅兮来讲是不长的,可对景熙帝来讲,却是度日如年。
景熙帝晚上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傅兮,白日里还得批阅奏折。在这期间,不仅大臣除了上朝时间以外根本摸不着皇帝的影子,就连傅太师想要进宫求见,都被他婉拒了。
若是说这宫里还能有谁让景熙帝分出时间。
那便是长乐公主。
短短月余的时间,这位九五之尊,不但换尿布的速度快到让人乍舌,就连长乐公主一皱眉,他都能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在灵惜殿一票下人的眼里,景熙帝除了不能亲自喂奶,简直是无所不能。。。。。。
她们佩服地五体投地。
不过要说这傅兮转醒,可以说长乐公主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别看这长乐公主人不大,眼珠儿整日里还眯缝着,但那小爪子的劲儿,着实是不小。景熙帝原希望傅兮一醒来,就能看到长乐,便将长乐放到了傅兮身边一起午睡。
娘俩的脸,同时向左倾,那模样,要多恬逸有多恬逸。
可还没过多久,长乐就睡醒了。她一个翻身,抬爪子就把傅兮的脸给挠了。
这一挠 ,还给挠醒了。
傅兮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景熙帝正趴在床边守着她们娘俩。
她先是看看呼吸均匀的他,又看了看在一边蹬着腿小东西。。。。。。片刻后,她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脸。。。。。。
嘶——真疼。
这么疼,是不是就说明,他身边的这个正呼呼大睡的男人,将自己的命,给捡回来了?
傅兮喜极而泣,笑的眼角都是水汪汪。
她先是抬手擦了擦眼角,接着,目光就为这样一副没有什么美感的画面定了格。
大的在她旁边打着轻轻的鼾声,小的不知所云地冲她挤眉弄眼。
傅兮手里握着长乐的小脚丫,随着旁边那人的鼾声,一下一下,节奏分明地摇摆了起来。
她当真觉得,幸福地让她有些发晕。
傅兮听着他这时而轻时而重的声响儿,就觉得他肯定是累极了。
她贴心地没出任何声儿,一边和女儿玩着了“对手指”,一边默默地等着他醒来。。。。。。
可左等右等,这人根本就没有起来的意思!
傅兮的肚子咕咕地响,她毫不犹豫地就在饿肚子和叫醒他之间,选择了叫醒他。
她学着他以前逗弄自己的模样,轻轻地捏住他的鼻子。
她默默地数着:一,二,三,四,五。。。。。。
不会吧,都这样怎么能还不醒?
傅兮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支起身子,倾身向前,刚想研究他为何睡的这样死。。。。。。
下一秒,就被他一把揽到了怀里。
他的掌心死死地桎梏住了她的背,他也不言语,也不让她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头轻轻地咬了一口她的肩膀,哑声道:“朕得用多久,才能把你身上的肉都养回来?”
傅兮被他说的,眼眶热热的,她把小脸整个埋进了他的胸膛,糯糯道:“臣妾现在就饿了。。。。。。”
景熙帝瞬间失笑,她这副样子,哪里有一点当了娘的样子?
他一早就做好了她随时会醒来的准备,立马招了盛公公传膳。
由于许久未进过食,便不能吃那些油腥过重的。因此,吴院使特意调配了由百合,山药,藕,红枣,人参等食材熬制成的药膳。
补气补血,正适合大病初愈的傅兮。
傅兮一边吹气,一边小口进食,一边偷偷抬眼看着他哄孩子。。。。。。
她凝望着他的背影,看着看着,眼泪就一边噼里啪啦地往粥里掉。。。。。。
她心里当真酸的不行,那滋味儿,好像干了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