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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咬定卿卿不放松-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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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的大概就是十二年,徐善和许老先生对弈的事了。
  元赐娴没说话,静静听着。
  许如清继续道:“那个时候他才十八,我更是只有十二年纪,许多事都不懂。第二次见面,却是三年后一个春夜,我十五及笄的时候。还是一只乌篷船,我把他灌醉了……”
  她说到这里,瞧了眼元赐娴未出阁的模样,笑道:“你还小,是我喝多失言了。”
  元赐娴的确未经人事,可她都将话说得如此了,她岂会不明白,便抿唇一笑带过了。
  恰此刻,船外传来拾翠的声音:“小娘子,徐先生到了。”
  “好。”她答应一声,看了眼对头的许如清,起身道,“你与先生就在此叙旧吧。”
  许如清点了下头。
  元赐娴弯身出去,一眼就瞧见宽袍大袖,木簪束发的人正往乌篷船缓步走来。
  她朝他略一颔首以示招呼,心里却想着许如清方才的话,一时没留意脚下,跨上岸时踏偏了一步,在结了霜的泥地上一滑,眼看就要栽倒。
  陆时卿真没想到元赐娴还有这般“精彩”的发挥,想也没多想,就一把拽了她的胳膊往怀里带。


第45章 045
  陆时卿很快就懊悔了; 他这手欠的!别说这不是徐善该做的事; 他是忘了活在人家阴影下的恐惧了吧。
  可无奈身体比脑袋转得快; 人都撞进怀里了,他也不好再给推回河里去,见元赐娴站稳了; 便立马松开她; 后撤一步道:“徐某失礼了。”
  元赐娴惊魂甫定; 摆手道了声“谢”,也往后退了一步,不知何故因这一桩意外的亲密有些心虚,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之下,就见身后女子伫立在船尾,目光直直穿过她; 落在她的对头。
  她清晰地瞧见; 许如清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似乎是因为听见了那句“徐某”。
  她突然有种奇怪的狼狈感,与两人各一颔首; 匆匆走了。
  陆时卿竭力保持着脖颈扭向,克制着自己没去看她,随许如清入了乌篷船。
  元赐娴尚有正事与他谈; 便没立即离去; 而是退回到岸上等俩人。她远远瞧见候在船头的艄公一撑长篙,叫小船往河心缓缓驶了去。
  乌篷船中却并非她想象中的情状。许如清请陆时卿在里头坐下后,叹了口气:“子澍; 是你吧?”
  陆时卿似乎也没打算瞒他,伸手摘下面具,恢复了本声,歉意道:“师母,叫您白走一趟了。”
  “不算白走,三年没听见他的声音了,你学得很像。”许如清给他斟了碗酒,苦笑道,“倒是只有你会承认我这个‘师母’,可别给他听见,否则他又该不高兴了。”
  陆时卿有些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皱皱眉头。
  许如清自顾自道:“三年前有一日,我收着他的来信,信里说,他要去云游四海,短则五年十年,长则永无归期。我找不到他,跑来长安问你,结果你给我的解释与他的说辞一模一样。”
  然后她就未归家。
  他说要云游四海,她就翻遍四海找他。
  “三个月前,听祖父说起棋谱的时候,其实我也知道不应该是他,却还是怕万中有一,不敢错失。带我来这里的人叫我干等了两月多,直到你公差归京,方才那位小娘子才给了我消息。我就猜大约是你吧。”她说到这里笑了一声,“子澍,我没他想得那么不堪一击,你又何苦帮他骗我。你告诉我吧,他是怎么走的?他临走前……痛吗?”
  陆时卿突然觉得舌涩,沉默一晌道:“老师在进京途中遭人暗杀,我赶到时,他已只剩了一口气,强撑着写下了给您的信,叫我替他寄去江州。我将他就近葬在了洛阳。”
  许如清听了,沉默许久,再开口却是笑着的:“这世上他最惦念的,果然还是我。”又说,“洛阳好啊,牡丹开得漂亮,我刚好想去看看。”
  她说完,仰头饮下一碗烫酒,搁下碗后问:“是谁做的?”这回语气冷了许多。
  陆时卿略一蹙眉:“师母,这些事有我,您就别管了,老师也不希望您插手。”
  她点点头,倒也没再坚持,笑着感慨:“你说说他,跟我做对无忧无虑的野鸳鸯多好,非要管什么天下苍生呢。”
  陆时卿抿了抿唇:“这世间从来不缺‘有道则现,无道则隐’的人,少的是像老师一样‘无道而现’的志士。老师没来得及做的事,我会替他完成。”
  许如清看他一眼:“难为你了。”
  他摇头:“老师的理想也是我的理想,没什么难为的。”
  “去年春,江州闹饥荒,你奉命前来视察,可晓得那里的百姓背地里说你什么?”
  陆时卿想了想,饶有兴致问:“或许是圣人的走狗?”
  “倒是知道得清楚。”她觑觑他,“怎么,你竟一点不在意?”
  “我为何要在意?”他笑笑,“我以‘走狗’的方式做我该做的事。世人越是误解我,就表明圣人越是信任我。”
  许如清低低应了一声,朝已经离得很远的河岸努努下巴:“也不在意人家元小娘子如何看你?”
  陆时卿一噎。
  这话问得就跟打了他一耳光似的。
  他起始当然不在意,因此不论她当初怎样套话,试探他的政治立场,他都是一副“哦,好的,我会转告圣人”的模样,结果这次南下,为了塑造光辉正义的形象,架子也不摆了,谱也没了。
  见他语塞,许如清笑出声来。
  陆时卿觑她一眼:“您怎知是她,她方才跟您自报家门了?”
  许如清摇摇头:“她没说。我是看你反应猜的。毕竟澜沧县主追求陆侍郎的风月故事,街头巷尾到处都在传。”
  陆时卿愣了一下:“这事都传去江州了?”
  “那倒没有,是我来了长安以后听说的。”见他松了口气,许如清笑道,“不过我瞧老百姓的小道消息还是不准,哪里是澜沧县主追求你呢,分明是你思慕人家吧。”
  陆时卿又噎住了。
  许如清继续没心没肺道:“不是我打击你,我瞧她对你老师态度不一般,我都瞧得醋了。”
  可不是!
  陆时卿终于找到能够诉说此事的盟友了,脸色不好看地道:“别提了。”
  许如清也有点生气:“你说你,借你老师名头就借吧,怎么还给他惹朵桃花?我不管你为何非得借这名头,先前是我不晓得,如今既然知道了,就必须摘干净了他这朵桃花。”
  陆时卿心道那敢情好啊,问道:“师母可有良策?”
  许如清撩了撩额前碎发,自信道:“有啊。”
  “请师母赐教。”
  
  一刻钟后,托腮坐在岸边,远远望着河心的元赐娴,突然瞧见那只小小的乌篷船剧烈地摇了起来,前一下后一下,左一下右一下,晃得像要散架一般。
  她震惊地盯着河心一圈圈荡漾的涟漪波纹,半晌,瞅了眼一旁同样非常讶异的拾翠。
  拾翠伸手覆住她的眼睛,仿佛肯定了她心中所想:“小娘子,这徐先生太孟浪,您还是别看了……”
  “孟浪”的“徐生生”正黑着脸,手足无措地坐在船舱里,瞧着对头蹬船蹬得费力的许如清,目不忍视道:“师母,您差不多行了……”
  许如清气喘吁吁道:“不行……!我跟你讲,女人最了解女人,这次以后,保管她什么心思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陆时卿咬牙切齿:“她若有一日晓得了我的身份,回想起这一幕,您叫她如何想我?您这不是帮我,而是在给我挖坑跳。”
  她理直气壮道:“我本来就不是帮你啊。我就是不许她觊觎你老师。你要是不叫我做完这场戏,我回头就跟她告密,把你的事抖得一干二净!”
  她说着,把脚蹬得更用力一些,边道:“我没叫你跟着一起摇,就已经很是‘为人师母’了。”
  陆时卿无奈望天,叹息一声,感受着船的晃幅,为难道:“但您是不是蹬过头了,哪有……”哪有这么剧烈的。
  许如清“噗”一声笑出来:“子澍,你该不是没开过荤的童子鸡吧?”
  “……”
  陆时卿忍耐道:“您请注意为人师母的措辞。”
  许如清边摇边笑:“你老师不在了,自然该由我指点指点你。你记好,这是你老师的晃幅,你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然元小娘子会嫌弃你的。”
  “……”
  陆时卿听不下去,嘴角微抽,敷衍道:“学生谨遵师母教诲。”
  许如清却没完了,继续嘱咐:“哦对了,你记着时辰啊,时辰上也得加把劲。”
  他咬牙应下,切齿道:“您快点吧,今日天寒,她穿得少。”
  许如清觑他一眼:“不许用你老师的名头关心她。”
  “知道了。”
  许如清终于肯停,叫船头被颠得一头雾水的艄公将船驶回去,然后假作脚步虚浮状,弯身下船,朝岸上走去,等到了元赐娴跟前,笑道:“听说县主与阿善尚有要事相商,我就先回了。”
  元赐娴倒不奇怪她会晓得自己的身份,想是徐善与她说的,但心中对方才一幕到底存了几分尴尬,便未多言,只朝她点点头。
  许如清向她略一颔首就走,走了几步又似记起什么,回过头来,贴着她的耳朵悄声道:“你与陆侍郎的事,我也在长安城里听了不少。我教你啊,咱们女人这嘴,不是拿来哄男人耳朵的,费尽心思编一百句情话,不如亲他一口管用。你若不信,下回试试,保管事半功倍,手到擒来。”
  许如清自觉也算替陆时卿做了件好事,说完就“深藏功与名”地走了,留下元赐娴呆在原地。
  陆时卿下船时恰见两人咬耳朵这一幕,却不知许如清说了什么,心里着实好奇得发痒,偏不能以徐善的身份询问,只好憋着口气踱到元赐娴跟前,刚想开口,就见她脸蛋微微泛红,像是被冷风吹的。
  他本想问她,今日除却带许三娘来见他外,另有何事与他相商,这下却是一顿。他非常想说:岸上太冷了,有什么话上船再谈吧。
  但他答应了许如清,不以老师的身份关心她的。
  元赐娴见他欲言又止,问道:“先生想说什么?直言就是了。”说完恰好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陆时卿这下再没憋住,道:“外边天寒,县主还是随我到船上说话吧。”
  他说完,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发生这种事,他也不想的。


第46章 046
  元赐娴瞅了眼他身后的乌篷船; 清清嗓子:“不了吧; 我不冷……”
  她的神情三分尴尬七分谨慎; 正与许如清所料一般,开始退避“徐善”了。陆时卿该为此感到高兴,可瞧见她这仿佛大受打击的模样; 竟是于心不忍; 生出了想宽慰她的冲动。
  他默默咬着后槽牙忍住了。
  毕竟这宽慰一出口; 不单膈应师母,也膈应自己,还会陷已故的师长于不义。
  良久后,他解释道:“是徐某有些畏寒,县主如不介意,可否借您马车小坐?”
  元赐娴低而短促地“啊”了一声; 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 先生请。”
  她说完便转身; 当先往马车所停的路口走去,一路疾步在前。
  这脸丢大了; 她竟误以为徐善是在关切她。
  陆时卿看她这急匆匆的背影,心又软了,上前几步; 咳了一声道:“县主出门也该多添些衣裳。”
  元赐娴微微一愣; 倒不是因他这句话感到奇怪,而是他的那声咳嗽,叫她觉得跟陆时卿很是相似。
  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当初与陆时卿在一起; 她时不时惦记徐善,如今与徐善在一起,却又想起陆时卿。
  她这是得了什么毛病啊。
  元赐娴赶紧收拢了遐思,道:“多谢先生关切。”
  两人走了长长一段路,一前一后入了宽绰的马车,元赐娴斟了盏茶,递给陆时卿,客气道:“先生畏寒就喝点热茶吧。”
  陆时卿却并未伸手去接。
  他深知这趟回京后,掩藏身份一事必然较从前困难得多,毕竟元赐娴已相当熟悉他。
  马车内再宽绰,比之外头也是逼仄的,他的手长得又白又好看,此前南下一路肯定给她留了相当鲜明的印象。他不能露馅。
  见他不接,元赐娴就将茶瓯搁在他面前,讪讪收回了手。
  她突然记起方才在乌篷船里瞧见的热酒。
  徐善来元府赴宴时,曾说他不擅饮酒。但到底是他不擅饮酒,还是因了曾经酒后的一段过往,便不愿再与旁的女子共饮?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见她神情略几分尴尬,陆时卿又忍不住做得太绝了,补救道:“多谢县主,徐某晚些时候再喝吧。”
  她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县主昨日在口信中提及有事与徐某相商,还请问是何事?”
  提到正事,元赐娴就不再拘束退避了,忙道:“哦,是这样,我随陆侍郎在舒州时,碰见了三皇子平王。别的倒没什么,就是有一回,他邀我一道对弈,我在想,这事是否与先生有关?”
  陆时卿当然晓得这事。当初他出外忙碌,留元赐娴单独在府,虽知平王不至于对她不利,却到底不太放心,因此布置了许多眼线。
  他道:“应该是有的。”
  元赐娴皱了下眉:“他果真是想透过我的棋艺,窥探我是否与您有来往?”
  陆时卿点点头。
  “幸好我留了个心眼。”她说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过即便不留,其实也无大碍,毕竟我只观过先生一局棋。”
  陆时卿也是这样考虑的。他研究老师棋法多年,都未全然参透里头的奥妙,何况元赐娴了。故而当初,她想与他对弈,他也没拒绝。一则,他与老师的水准尚有距离,二则,她也不曾领会老师棋艺的精髓。
  他点点头:“此事无妨,但平王既已生疑,便还会有别的动作,徐某会谨慎对待,多谢县主提醒。”
  平王大概以为元赐娴无甚心机,年幼可欺,否则也断不会这样打草惊蛇。
  元赐娴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客气,又问:“如此说来,三年前刺杀您的便是平王?”
  “不错。当初我做了些动作,叫平王误道我是去替二殿下谋事的,并未暴露六殿下。只是近年来,朝局日渐朝着利于六殿下的方向发展,平王心生疑窦,便重新回过头来审视了当年的事,因此猜测徐某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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