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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折嫡-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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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她的话多了起来,精神也似乎好了不少,想吃热栗子。杜怀胤和剑萤生出希望。剑萤忙忙熬了药端来,迷迭一口口咽下去。可是不到半个时辰,迷迭却突然重重倒了下去,这一倒,就再也没起来。她渐渐疲倦,眼睛的亮光一点点消散,手从杜怀胤掌中滑落。这一夜,是漫长的一夜,杜怀胤看着迷迭走到生命的尽头,柔弱的女子,用最后的力气,离开他的怀抱,带着他尚未看过人世繁华的孩子,永久地消失在他眼前。
  剑萤仿佛听到了杜怀胤的哀嚎,但是周围寂静,分明什么声音也没有。
  迷迭死后,考虑到大婚在即,常氏便对杜璋道:“谁知道这个丫鬟没福,留不下孩子,命又短,别叫冲撞了新人。依我看,竟找个人悄悄抬出去就是了。”
  如今常家在走下坡路,若是能将柳大学士笼络住,也能助常家一臂之力,所以常氏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门亲事作废。她迫切想要柳家六小姐进门。杜怀胤要退亲,常氏在老太君面前也无话语权,便转而对杜璋吹起了枕头风。
  杜璋听了,甚为赞同,便着人去准备。他对杜怀胤最不满的一点,就是太多情,做大事者,不可为情所困,杜怀胤将来必是杜家支柱,他不会容忍杜怀胤毁了自己。
  杜璋问起杜怀胤关于大婚的意思,杜怀胤忽而低低笑了起来,仿佛发现世上最可笑的事:“我才刚死了孩子,为了一个柳家六小姐,你们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杜璋冷面打断道:“胤哥儿,你还年轻,还会有孩子,怎可为了些许小事就自暴自弃!更何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也由不得你做主!”
  杜怀胤看着父亲,极尽冷漠:“我不同意,如果你们一意孤行,后果自负。”
  杜怀胤变了一个人,他不顾父亲反对,厚葬了迷迭,且对自己越发残忍,每日练剑,习武,每天都去应酬官场,回到府里也不说话。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又仿佛还是他。剑萤只觉得他越来越冷,就算笑着的时候,再没有了往日的春风和暖。又因着迷迭之死,院子里的丫鬟们都换了,从前熟悉的姐妹发的发,卖的卖,只剩下了剑萤。据说原本剑萤也要被卖,经杜月芷劝说,老太君便驳了。
  剑萤再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被送走。那天她正在为大婚绣喜帕,绣的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为了剪线头不小心割伤了自己的手,血珠渗入喜帕。她蹙眉,将手指放入口中吮着,突然感觉到有人,回头一看,少爷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珠帘在,若有所思看着她。
  剑萤收起喜帕,静默中,忽听少爷对她道:“那年我从江南回来,你不是说也想去玩吗?我在江南置了一座宅院,离街市近,有舟有水,你去看看,会喜欢的。”
  “我不去。”剑萤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已经安排妥当,收拾好东西,过两天就启程。我亲自送你去。”
  “我不去。”
  “那边也有人服侍,有人陪着你就不会害怕,或者你想从府里带走谁,都可以。”
  “我不去!”剑萤流着泪:“少爷,不要赶我走。我哪儿都不去,我只要陪着你!请你忘掉迷迭的话,我是心甘情愿的!”
  杜怀胤漠然:“剑萤,你必须走。”
  剑萤反抗了许久,甚至去求杜月芷,然而杜怀胤铁了心,要将她送到江南去。杜月芷深知哥哥担心剑萤会受到同样的伤害,现在送剑萤走,也是为了保护她。但是终究是不忍。剑萤哭得那么厉害,都没能让杜怀胤软下心来。杜月芷带着福妈妈和青罗相送,知道剑萤痛苦,福妈妈和青罗不免有些怨少爷。只有杜月芷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哥哥斩断与剑萤之间的情分,是为了让她死心,将来才不至于痛苦。
  若是能抛切这世上所有的顾虑,也便没有后来那么多事了。杜月芷暗叹一口气。
  从江南回来后,便是大婚了。
  杜怀胤穿着喜袍,迎娶柳琚君,绫罗白马,八抬大轿,长街敲锣打鼓,府门宾客云集,热闹至极。放了半条街的嫁妆,红彤彤映照着人们艳羡的眼睛,文武王臣喜成亲家,珠联璧合,为人津津乐道。一切都进行得完美,除了原本该与杜将一起坐在上席喝媳妇茶的常氏,因病并未露面,由老太君代劳。这样的小插曲被更大的热闹所淹没:杜家请来了京城最著名的戏班,连摆了四台,咿咿呀呀唱起来,舞月齐飞,直上云霄。
  柳琚君盛装而来,羞答答地拜过堂,便被人脚不沾地地送入洞房,她一个人坐在房里,透过红盖头,她看到大红床幔系着散发莹润光芒的夜明珠,底下的褥子又精致又软绵,鼻端嗅到淡淡的合金花的香气,是自己喜欢的,心中不禁一喜,想来夫君定是特意准备过的。她等了许久,一个人坐着无聊,很想掀开红盖头透透气,不过想起母亲的教导,脸上一红,又乖乖坐好了。
  从黄昏等到晚上,她隐约听到外面的喧闹声,陪房进来又出去,嘴里焦急道:“要闹洞房了,要闹洞房了,小姐,姑爷来了呢……”她脸更红了,果不其然,许多人涌了进来,又是恭喜,又是起哄,又是欢笑,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情惴惴不安,忽听一个淡然的声音响了起来:“接下来要做什么?”
  “接下来姑爷该用喜秤挑新娘子的红盖头了!”
  一步一步来……喜秤挑起了红盖头,朦胧烛光中,他立在她面前,薄薄的唇,挺直的鼻,以及那双她曾魂牵梦萦多日的眼睛。坚定而又温柔的眼睛,此时因着醉意,而有些陌生,似乎夹杂诸多情绪。柳琚君含羞带怯地低下头。
  她真的嫁给了他,这不是梦。
  仿佛最美的心愿达成,以至于她后来等到睡过去了,都没将人等回来。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知夫君半夜受到王召,连夜进宫去了。
  “少爷昨夜来换衣服,看到少夫人已经睡着,便没让我们叫起呢!”
  柳琚君心中有些失落,然而毕竟王令不可违,她也无可奈何。幸而老太君派了个大丫鬟请她过去,那丫鬟唤作灵珠,穿金戴银,衣着气质非同一般,竟有些主子的模样,看着便是得脸的。人也很是乖觉,说了许多热闹话,哄着柳琚君不再想这件事,亲自伺候着洗漱了,带她往老太君那边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是有些小小小小的虐,也有些小小小小的纠结,但素……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嘤嘤……下一章有wuli男主,不写哥哥了!哼!


第142章 赧然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我要大发
  柳琚君到了老太君房里; 见里面已经坐了好些个人,除了些去过柳府的长辈; 还有杜月薇; 杜月镜,杜月芷以外; 别人都不认识。老太君笑眯眯招她过去; 先见过诸位姐妹; 这是谁,这是谁; 一一介绍后; 拉着手儿说话; 又叫夏妈妈带着去给杜璋敬茶。
  柳琚君敬完茶,又回到老太君房里; 新妇害羞; 又没夫君陪着,只是坐在那里很少说话。杜月芷突然想起柳琚君是喜欢花牌的,便与杜月镜一合计; 着人将花牌拿了过来,拉着嫂子一处打牌; 解解闷。柳琚君起初还有些羞涩; 有些含蓄,到后面就放开了,脸上也逐渐绽放笑容。
  其实这里头的人虽然多,但大多很和气; 到底是名门大府,礼教方面一点儿也不出格。柳琚君觉得甚好,如果非要说出哪里不好,那便是杜家的长嫡女杜月薇。她也玩花牌,只是打牌归打牌,她的两只美丽的眼睛像是刻在自己脸上,时不时勾一下。杜月薇脸上也挂着笑,但是皮笑肉不笑,傲慢斜视的目光让柳琚君感觉到了些许敌意。
  一时打过牌,用过饭,柳琚君回房歇息。老太君又让灵珠亲自将她送回房,待灵珠回话:“少夫人回房便安歇了,我看她的样子,倒没有早上那般失落,想来姑娘们一起陪着玩了一会儿,开解了不少。”
  老太君点点头,吩咐道:“少夫人刚进府,对府里的一切都不熟悉,胤哥儿又忙,你们时常要去陪少夫人说话,与她解闷儿,万万不可怠慢了人家。”
  二夫人笑道:“是。有媳妇在,老太君就放心吧。瞧这大中午的,怕蝉声吵着少夫人,我早叫人拿着竹竿去赶蝉了。每天热汤热水备着,小厨房一天都不断火,又拨了好几个丫鬟婆子去伺候,我每日还亲去看一看,必不让人委屈。”
  “好,好,有你在,我便放心了。”
  二夫人又道:“老太君是歇会儿子午觉,还是在陪这些姐妹们玩一会儿牌?”
  气氛有些凝固,老太君忍不住头又痛起来,深深皱着眉:“大夫人突然被叫入宫中,连胤哥儿的大婚都误了,我隐约感觉不好,得去看看。”
  原来常氏早在杜怀胤大婚前日便被一道圣旨召进宫,老太君又离不得,只能暂且搁着。直到杜怀胤大婚当日又被圣旨调走,老太君越发心惊肉跳,生怕宫中又出了变故,一早叫杜璋进宫看看,杜璋喝完柳琚君敬的茶便去了。
  二夫人道:“宫里有常贵妃照看着,大爷和少爷也去了,该是没事的。”劝着老太君歇了午觉,众姐妹便出来,各自归房。
  杜月芷回房后,也歇了午觉。这几日发生的事太多,连她自己都有些吃不消了。青萝见姑娘乏得倒床就睡,衣服也顾不得脱,便轻轻拉起被子,替杜月芷盖上。
  杜月芷黑甜一梦,睡的正沉的时候,忽而被人推醒。她睁开眼,发现是抱琴。抱琴一边叫人去取衣服,一边道:“方才灵珠过来传话,说老太君接到圣旨,要进宫。您和薇姑娘也要去呢。”
  杜月芷忍不住蹙眉,这会儿又不请安,她进宫做甚?换过衣服,到了老太君这边,老太君早已梳洗好,对杜月芷道:“你姐姐还没来,再等会儿。”杜月薇大概也在歇午觉,姗姗来迟,老太君来不及责怪,便带着人上了马车,进宫去了。
  到了宫中,杜璋早已等候多时,扶着老太君下马车,又扶了杜月薇,唯独落下杜月芷。杜月芷也不在意,自己跳下马车。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老太君被杜璋搀着,问道:“是不是跟大夫人有关?”
  杜璋眉头紧锁,古铜色的脸露出几分迟疑,压低声音道:“确与夫人有关。圣上曾经派御医给老太君治病,那御医似乎查出老太君病因有异,与丽妃娘娘当年突发大病极为相似,便着人查了起来,查到常贵妃身上……”
  杜月薇一听,忙道:“父亲,这是怎么回事?丽妃娘娘查到贵妃姨母什么?我母亲现在安好么?”
  她一迭声问着,然而这是在皇宫,威武肃静,前面带路的太监,略略回头看了一眼,杜月薇便闭紧了嘴巴。
  杜月芷听到了头几句话,细细揣摩一番,心中突然有了某种预感。
  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寝殿,杜月芷又看到了钟椹。钟椹穿着官服,立在一处重重叠叠的帷幔前,见杜月芷进来,微微抬了抬眼。他那日说“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竟是真的。此时在这里看到他,杜月芷除了心情有些复杂,更多是面对暴风雨来临前的激动。
  又等待片刻,只听太监叫道:“圣上驾到——”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门大开。
  这时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杜月芷方才经老太君提醒,此时头压得低低的,一双明黄软缎的鞋子从面前走了过去,这便是怀帝了吧。杜月芷头垂得更低。紧接着又过去许多人,最后是一双石青麒麟靴,靴子上的麒麟恣意张扬,圆目眦裂,四蹄高高抬起,似乎要狂奔而出,踏碎金色地砖。
  杜月芷之所以看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双鞋在她面前停了许久,久到她都要以为时间静止时,只听怀帝苍老的声音道:“平身。”
  那双鞋才悠悠走到她的右边,站定。
  殿里皆是男子一列,女子一列,这个人明明是男子,却偏偏站在了女子一列的末尾。
  杜月芷还不敢十分抬头,暗想谁这么恼人,微微侧眼,意外看到一张熟悉俊逸的面容。面如敷玉,鬓若刀裁,不是他是谁?
  “九殿下。”杜月芷声如蚊呐,有些赧然。这里是皇宫,她见了他,自然要行礼。
  “嗯。”好半天才溢出一个字,懒洋洋的。
  嗯什么嗯啊!杜月芷在他面前无法淡定,平白生出几分羞恼,一个眼刀。
  他唇角含笑,似乎知道她会看自己,早已守候多时,只等她眼刀飞过来时,堪堪接住,回赠以黑眸最深处的柔情:“芷儿见到我这么高兴?”
  杜月芷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又不敢太露痕迹,板着小脸不去看他。谁知他竟觉得有趣,轻声一笑。他这带着戏谑意味的笑,声音虽轻,在杜月芷听来却有如爆炸,脸顿时涨红了,刷刷又是几个眼刀,被他悉数收下。
  因两人站在角落,此时殿中气氛凝重,所以他们的小动作并未被察觉。等夏侯乾逗杜月芷逗的差不多时,丽妃说话了。
  丽妃声音并不大,对着怀帝柔声道:“圣上,请容臣妾让杜老太君辨认一物。”怀帝应允后,丽妃便让宫女拿出一只托盘,前面放着几根甜香“焦情”,端到老太君面前:“杜老太君,请您仔细看,认不认识这香?”
  老太君细细看过,心中虽有诧异,道:“回娘娘,认识。是老身的大儿媳孝敬老身的香。”
  “您在发病前,房中可有经常点着此香?”
  “是。”老太君迟疑道。
  “圣上,您听见了?杜老太君的大儿媳便是常贵妃的姐姐,而此香恰是常贵妃送给臣妾的。”
  丽妃说起自己多年前痛失龙子,突发晕厥头痛之症,不堪折磨,遍请名医,费尽心思才得以痊愈。她原以为头痛之症只不过是落胎的后遗症,此事久远,便没有放在心上,谁知不久前圣上派钟御医前去给杜老太君诊脉,发现杜老太君与她发病的症状极为相似,于是她悄悄让御医去查,才发现了蛛丝马迹。
  这时钟椹得到准许,拿着常氏特有的香走到怀帝面前,解释道:“圣上,此乃焦情香,香气甜暖,常用于房中熏香。它的材质比一般的香名贵,有大量民间不常见的蛇芽草。蛇芽草无色无味,却性冷凶猛,单用不妨事,但若是与其他的佛香,敬香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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