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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我妻娇艳-第30部分

小说: 我妻娇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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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氏是个精明的人,贺云昭不想在她面前露出马脚。程志达怎么说也是她养大的,贺云昭虽然并非真正的忠信伯夫人,现在身在这个位置上,若想后路平坦,未拿到和离书之前便要尽量周全。
  曹宗渭似乎也是这么想的,绷着张脸,静静地用膳,眼神规矩,只有他自己晓得,余光却总忍不住往她脸上扫。那张脸,总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一顿饭罢,下人撤了碗筷,谢氏才开口道:“你详细说说。”
  等了这么久都没消息,其实谢氏隐约能猜到,情况大约不乐观。当年程志达下了那么狠的手,又过去了这么久,她的乖孙子只怕过的真不大好。
  但是这些都没关系,只要程怀信还在人世,不管他是人是鬼,谢氏都会拼命地护着他!
  曹宗渭哼了一口气出来,还是原原本本地把程怀信的现状同谢氏说了。
  作为一个旁观者,贺云昭听了也有些难受,好好的一个哥儿,现在现在也算是折磨得不人不鬼了,更遑论谢氏,她听罢已然是双目流泪,情难自已。
  贺云昭递上一方帕子,给谢氏擦了擦眼泪,冷静道:“当务之急得先让信哥儿好起来,否则就这么接出来,只怕也难得平冤。”
  一个连说话都不会说的人,还指望他能把两年前的事说清楚,甚至于还可能会在许多族人面前对峙,这不是件简单的事。
  谢氏点点头,道:“我两年多没出过门了,贸然出门只会引人怀疑。劳烦侯爷替我带句话过去,我年事已高,活一天少一天,唯一的夙愿便是想见着他好好活下去,成家立业!”
  曹宗渭颔首道:“他心里还是有您的,否则不会在提到您的时候那般动容,也许我再多劝他几次,便能慢慢好转些。至于他的腿,只能等他出来,我安置好了再延请治骨名医。不过京城里就我所知的擅长骨头这方面的御医并不多,蜀地倒是有几个,明日我便吩咐人去那边先打听看看。”
  谢氏感激地看了曹宗渭一眼,道了声谢。
  贺云昭建议道:“不如侯爷把老夫人的画像带去,也许更能打动信哥儿。”
  这是个好法子,只不过——哪里来的谢氏的画像?
  曹宗渭当即问道:“老夫人家中可有画像?”
  谢氏为难地摇摇头,道:“我连镜子都很少照,哪里来的画像?”
  若是现在请画师来,也太点眼了些,而且一副精细的画,至少得大半天功夫,曹宗渭明日便要再去,也来不及了,若再延迟一日,他手上又有公事,这事便又要推迟好几日。
  曹宗渭只得道:“我来画。若是寥寥勾勒几笔,我的画工足矣。”
  贺云昭附和道:“重在传神,逼不逼真倒不要紧。”
  谢氏赶忙让人拿了笔墨过来,她端坐在罗汉床上,曹宗渭在桌前执笔作画。
  贺云昭也立在一旁,微微低头看着白纸上,目光随着细细的工笔移动。其实她也会画画,但人物画她画的少,便没有自告奋勇揽下这件事。
  约莫一刻钟后,曹宗渭笔下的人物已经成型,大致模样和谢氏是差不离的。
  贺云昭抬头望着谢氏,又侧着脑袋看了看画像,纤细修长的手指从人物头发滑到额头上,道:“头发再添两笔,空一些空隙出来,这样看着就像白头发,额头山皱纹也要加深些。”
  曹宗渭照着做了,简单的几笔果然让纸上的画像更传神了,谢氏的苍老顿显无遗。
  贺云昭又指着鼻翼和嘴角两处给了些建议。
  曹宗渭提起笔,下笔之前盯着贺云昭,看着她白瓷一样的脸,脑子里浮现的都是的精致的五官,轻声问道:“这里勾一下?”
  贺云昭目不转盯地看着白纸黑像,下巴微动,道:“勾浅一些。”
  曹宗渭照着贺云昭所说的做,不到半个时辰,谢氏的画像便画好了。
  谢氏自己看过后,也觉着十分相像,尤其贺云昭方才提起的几个细节,都十分生动,让纸上的人有了情绪似的。
  曹宗渭把画晾起来,坐着等画干,贺云昭也再入座。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抿了口清香的茶水; 贺云昭犹豫之下还是问道:“老夫人,若是信哥儿出来了,您打算怎么办?”
  程怀信与父亲小妾有苟且的事基本上盖棺定论了; 想要让他光明正大地回伯府,并且承袭爵位,只怕很难做到。贺云昭因知道后五年即将发生的事,对程怀仁的仕途走向一清二楚; 这才有把握让他丢官失爵; 可这时间到底是太长了。
  倘若程怀信不能堂堂正正地回来; 还得想法子让程怀仁失去继承爵位的资格才行。
  谢氏冷笑一声; 目光透过正前方的雕花木门道:“这不用你们操心,我自有收拾他们的法子!”
  谢氏手里早有一样把柄可以拿捏住程怀仁母子,只不过程怀信的下落她一直不知道; 所以她一直在等程志达清醒的那一天。她要等到孙子重获自由了,再处置这些天杀的贱人; 哪晓得贺云昭的到来; 带给了她意外惊喜; 她的愿望; 终于可以提前达成了!
  贺云昭猜想谢氏手里必然有一击毙命的证据,便不再多问; 只待程怀信平安回来; 让程怀仁吃不了兜着走!
  曹宗渭也安了心; 试探着问道:“那夫人和离之事……”
  谢氏瞥了他一眼; 凉凉道:“她都不急; 你急什么?我的儿媳妇,你倒是上心的紧!”方才两人替她作画时的郎情妾意谢氏看的清清楚楚,难怪说曹宗渭怎么这么上心这件事,还十分愉悦的样子,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曹宗渭不置可否,反正现在贺云昭就快是自由身了,谢氏也管不着。
  谢氏不是个好性子的人,她讥讽道:“他都还没死,你就不亏心?”
  曹宗渭面不改色道:“夫人是被后母逼嫁而来,这样的事本就天理不容,再者……伯爷其实早同我说过,自信哥儿生母去世时候,他已无心再娶。若非老天爷作弄人,夫人现在该是自由身。”他也早就顺顺利利把人娶回家了,哪里会有这么多麻烦?尤其谢氏还这么爱为难人。
  谢氏不置可否,这个儿媳确实是个无辜的人。轻叹一口气,她看着贺云昭道:“你也是个可怜人,我不会为难你,不过信哥儿的事还未办好,之前许的诺我也不会兑现。待信哥儿什么时候能好好地回来了,我答应过的事,一个字都不会落下!”
  谢氏的人品,曹宗渭还是很信得过,和离书暂时是拿不到了。
  画像早已干透了,曹宗渭叠好了收起来。
  谢氏没逐客,也没说什么,直接去了小佛堂。
  寿宁院虽然是铜墙铁壁,里边的消息传不出去,贺云昭觉着同曹宗渭独处还是不合适,点头示意一下便也要出去。
  曹宗渭终是没忍住,一把拉住贺云昭的手腕,问道:“夫人,你昨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贺云昭转头纳闷地看着曹宗渭,道:“什么话?”昨天,他们没有见过面吧?
  贺云昭低头看了一眼曹宗渭的手,他的尺骨凸起,圆的像一颗珍珠,手腕也很粗,看起来强健有力,和她白嫩的胳膊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样拉着她不太好吧?贺云昭又看了曹宗渭一眼。
  曹宗渭恍若未闻,仍旧握着她的手不放,定定地看着贺云昭道:“你跟曹正允说,最喜欢他,是真的还是哄他开心?”
  原来是这个,贺云昭轻笑道:“他那么可爱,又那么会哄我开心,我当然喜欢他了。”
  曹宗渭一本正经地问:“要怎么样才能哄你开心?”他没哄过女人,不太明白。
  贺云昭眼角眉梢都带笑,咬唇道:“我怎么知道,你看着办。”
  曹宗渭更不明白了,这个“看着办”是什么意思。
  稍稍思索了一下,曹宗渭诚恳道:“镇国寺那次,抱歉,是我误会你,还下了重手,我现在郑重给夫人赔礼道歉,希望夫人不要因此对我产生不好的印象。”
  那次的事,贺云昭早就没放在心里了,但曹宗渭既然提出要赔礼道歉嘛,她就不客气了。
  贺云昭娇笑道:“侯爷,我只听见你道歉,没看见赔礼呀。”
  曹宗渭扬唇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串翠绿色的碧玺珠子,顺势滑到贺云昭手腕上,道:“这便是赔礼了,请夫人收下。”
  贺云昭抽回手腕,摸了摸那串碧玺珠子,绿色的碧玺里面,翠绿色是最珍贵的,而且这串碧玺一点杂质也没有,每一颗的都不小,也很均匀,只怕是价值千金。
  还说不会哄人。
  贺云昭笑笑道:“这赔礼好生贵重!”
  “这才配得上夫人。”
  曹宗渭私以为,贺云昭这样的倾国美人,就要配最珍稀的珠玉才合适。
  贺云昭带着碧玺没有取下来,就是收了的意思。
  曹宗渭满意道:“夫人,你现在最喜欢的不是曹正允了吧!”
  一串珠子就想把她收买?贺云昭笑而不语。便是喜欢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口。
  曹宗渭终究是没得到答案,从忠信伯府出去之后,他便先回家了一趟,把正在学《三字经》的曹正允拎到了书房。
  曹正允心领神会,明白曹宗渭拎他过来的原因,仰着脖子傲然道:“怎么样,儿子没说谎吧?夫人最喜欢的,就是我!”
  曹宗渭瞥了他一眼,状若漫不经心道:“平常你都是怎么和夫人相处的?”
  曹正允嘟着嘴细细回想,眼珠子看着头顶的承尘道:“就是吃糕点的时候,我吃一口,喂夫人吃一口,拉拉夫人的袖子,牵她的手,抱抱她,还亲她的额头……”
  曹宗渭忽然揪着曹正允的衣领问:“还亲额头?!”
  曹正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夫人的皮肤可软和了,滑滑的……”
  曹宗渭打断曹正允愉快的回忆,命令道:“以后不许亲了!”
  曹正允不乐意地皱着小脸道:“为什么啊?”
  曹宗渭不做解释,只冷着脸道:“反正不许再亲夫人了!”他都还没亲过夫人呢!!!
  曹正允不答应,噘着嘴委屈地看着父亲。
  曹宗渭严肃道:“快去读书,别让先生久等了。”
  曹正允嘟哝道:“明明是您莫名其妙把我拎出来的……”
  曹宗渭一个眼尖,看见曹正允腰间带着一个新的佩饰,他道:“你这络子哪里来的?编的倒是好看。”只不过银老虎显得廉价了些,不像他们院里的东西。
  曹正允一脸慌张地把小坠子捂得紧紧的,张口结舌道:“新来的……丫鬟给我给我编的。”
  曹宗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眯着眼道:“这种络子还挺新颖的,样式我都没见过,哪个丫鬟编的?”
  曹宗渭正要抢,曹正允一溜烟跑到门口,一跳三丈远,道:“先生怕是等急了,爹,儿子先回去了!”
  小兔崽子跑得这么快!曹宗渭猜得没错的话,一定是夫人给他编的,夫人可真偏心呀!
  ……
  贺云昭从寿宁院出来之后直接回了修齐院,程怀仁正在次间里边等她。
  贺云昭入了次间,程怀仁请过安后,她便打发他走,催他快去进学,还跟他说,往后她若人不在,不必久等。
  毕竟是夏日,人人都起得早,早起请安也不算个难事,等到腊月冬天了,贺云昭再折磨他。
  程怀仁却一反常态道:“儿子谢母亲体谅,等这一时半刻的,不打紧。”一天就这么一两次见贺云昭的功夫,他舍不得放弃。
  贺云昭也不甚在意,道:“那便随你,莫要耽误课业才是。”
  “儿子有分寸。”顿了一会儿,才迟疑道:“母亲早晨怎么和侯爷一起去了老夫人那里用饭?”
  贺云昭解释道:“是老夫人早请了侯爷去,我与老夫人又是昨日约好今早去念经参禅的。”
  原来不是他们两个约好一起去的,程怀仁这就放心了。
  程怀仁从修齐院出去之后,在二门前的甬道上碰到了沈玉怜,这当然不是偶遇。
  沈玉怜带着丫鬟,撑着伞,在二门前巴巴地等程怀仁。她一听说程怀仁来了后院请安,便赶过来了。
  程怀仁见了沈玉怜勉强好脾气道:“大热天不在屋里学女红,出来做什么?”
  沈玉怜道:“我来送送表哥,过会儿就回去,不然一待一天,又见不着你。”
  程怀仁问她:“女红学的如何?辛不辛苦?”以前沈玉怜都是学的皮毛,这回贺云昭给她请了苏绣小有名气的绣娘来教她,只要人不笨,迟早能出师。
  沈玉怜把一双手藏在身后,嗫嚅道:“还行……不辛苦的,表哥,我能吃苦!”
  程怀仁皱着眉头把沈玉怜的手拉过来看,十个指头每一个好的,几乎每个指头上都有针眼。
  程怀仁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扎成这样还怎么学?”
  沈玉怜眼泪兮兮道:“我还不是想快些学好,给表哥绣个荷包什么的。”
  程怀仁欲言又止,只得道:“尽力就是,别伤着自己,回去吧,我要去学里了。”
  ……
  程怀仁和沈玉怜两个才在这边卿卿我我结束,贺云昭那边就听到消息了。都这般大的表兄妹了,也完全不晓得避讳着些!
  万嬷嬷对此事面带不满,对贺云昭道:“夫人,您好歹也管管,省得外面人知道了,说咱们府里没规矩!”
  万嬷嬷是忠信伯府的忠仆,一切为了伯府的声誉利益考虑,之前又和沈玉怜相处了几天,于情于理都十分看不惯沈玉怜。
  贺云昭同万嬷嬷道:“他们两个一处长大感情好,分是分不开的。”
  万嬷嬷直言不讳道:“沈姑娘是万万不可能成为正室夫人的!”
  意思就是只能抬妾了,但也没有正头夫人未进门,就先抬妾的道理,这不是世家大族的做法。
  贺云昭点头道:“仁哥儿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
  程怀仁去族学的路上打了个喷嚏,并不晓得贺云昭又开始算计起他和沈玉怜了。
  ……
  曹宗渭带着谢氏的画像又去了一趟镇国寺,这一去,又是大半日。
  曹正允眼瞅着亲爹老半天都没回来,正好先生也讲完了课,便使人套了马车,准备独自去忠信伯府。
  上次去过之后,曹正允便能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他是去找程怀仁的,至于程怀仁在不在家,这一点也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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