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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长公主的旧情郎-第78部分

小说: 长公主的旧情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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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暗下。头顶有丛丛树影相浮; 夜露浓雾将树叶压得沉甸甸,委顿地弯下树枝,与从树下走过的女郎打个照面。
  洛女脸色雪白; 掐扶着宫女的手,颤巍巍地悄悄回了长秋宫。宫室凄冷,众奴皆入眠。二女从后门回到皇后的寝殿中; 贴身宫女不敢多话; 发着抖弓身退出去,喊人放水之类的。隔着重帷,洛女听到断续的说话声:“殿下梦魇了,要洗浴一下; 我服侍着便好。”
  那轻轻的说话声; 在洛女耳中越来越响,铺天盖地,仿佛变成无数闲言碎语,都朝着她一个人!
  她全身颤抖; 发狠将床头古物架推翻。一架子刺绣瓶罐摔倒,霹雳哐当砸了一地。宫女们听到声音,匆忙来看。她们止在屏风后; 隐约看到皇后殿下瘫坐在冰凉地面上,捂着脸大哭。那女郎捂脸哭泣,声音凄楚,宫女们从未见殿下这么失态过。她们不顾先前宫女的阻止,冲进来查看殿下,七嘴八舌地问了一通——
  “殿下怎么了?”
  “殿下哭什么?”
  一宫女搂抱洛女时,眼尖地摸到皇后的鬓发间潮湿的草屑。她手指尖一抖,寒气从指腹流入血液,传遍全身。此宫女身子僵硬,想殿下不是在睡觉么,何以鬓发潮湿,还沾了不该有的东西?宫闱之事向来不能深想,此女发愣时,忽看到洛女双目冰冷阴森地看着她——她一个抖,跪了下去。
  洛女喊:“她拽痛了我头发!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众女深吸口气,那宫女忙磕头求饶。咚咚咚的声音催得人心发闷,然洛女只是捂着脸哭。可怜宫女磕头磕得满头血,却仍是被人拖了下去。
  宫女们不敢再说话了,她们服侍着洛女坐回床上。洛女哽咽着扶额头,忽问:“我下午时让人去宣室殿送帖子,说晚上想与陛下谈谈。我睡久了,忘了过去,陛下有来看我吗?”
  宫女答:“没有。”
  洛女手揪紧身下被褥,眸中噙着两汪泪。她抬起头,不肯死心地继续问:“那他有派人来传话吗?有提到我吗?我晚上宴席退的这么早,他没有派人来训斥我吗?我没有陪太皇太后回佛堂去,他就不生气吗?”
  宫女们被洛女问得低下头,但是不管皇后怎么问,答案都始终只有一个——“没有。”
  洛女:“……”
  她怔怔然看着虚空,美目迷离,无法聚光。她如失明人一般,只知道痴看着远方。而看着看着,她忽然大笑起来,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宫女们惊恐的目光中,她笑着笑着,又开始掉眼泪。洛女趴在床上,惨然道:“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他从来不在乎我,从来不关心我!我于他就如空气般,我好不好,只要不惹到他,他都不想知道我在做什么!他又不来看我,他连训我都懒得训。”
  “我在他眼中,一点地位都没有!”
  “李玉!李玉!我恨你!你不得好……”
  宫女们七手八脚地去捂住皇后的嘴,她们吓出了一身汗:“殿下慎言!这种话不能乱说!”
  洛女不说了,她趴在床上哭泣。众女惶惶不知如何劝,最后全被那个与洛女一同出门的贴身宫女劝了出去。贴身宫女赶走所有人,回来时,洛女还在哭。洛女心中之痛,谁又能理解一二分呢?
  她夫君对她不闻不问,她好歹是个皇后,她的一言一行本该被皇帝时时派人看着。但是没有。李玉从来不关心长秋宫的事,从来不往她这里派人。以至于她偷偷出了一趟,再偷偷回来,李玉完全不知情!她被他四叔强了,他也不知道!李玉曾经不管她,洛女难过无比;但今夜,恰恰是因为他不管,她才能逃过一劫!
  洛女真是恨他啊!若非他总不在意她,她如何能被那个晋王强了去?多么可笑!这还是在未央宫,她还是皇后!
  那个晋王算什么东西?他那么肥,那么沉,看着她的目光那么恶心!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李玉。洛女多喜欢李玉啊,李玉不言不语地坐着,洛女盯着他俊冷侧脸就能看得忘了时辰;李玉他稍微待她好些,稍微笑一笑,洛女心中就有说不出的快活涌上来!李玉一言一行都让洛女喜欢,他每回作秀时,握着洛女手时,洛女袖中的手都在发抖。
  但是那个晋王!
  他摸遍了她全身!
  他猥。亵了她!
  她尚没有被李玉碰过身子,就已失去了清白。当她身子发僵,当晋王进入她身体遭遇阻碍时,晋王震惊又狂喜的表情,洛女永不会忘!她摇着头流泪,她打他踹他咬他,她哀求他退出去。她不能失去清白啊!李玉从来没碰过她,她若是连处子之身都没有了,她再也无法接近李玉了!
  此年代确实没有女子贞洁被毁、便要死要活一说,然洛女和李玉都心知肚明的事,洛女忽然破了身,李玉一碰她,便会什么都知道了!
  晋王不光在毁洛女名节,他还断了洛女和李玉的所有可能性……
  晋王将她压在身下,当发现她是完壁之身时,他心中之震撼,难以言说。他无法理解李玉是什么毛病,放着这样的美人在后宫中摧残年华,就是不碰。李玉不碰,正好便宜了他!美人在身下哭得喘不过气,晋王心中生起无限柔情。女孩和女人在男人的心里地位到底不一样,晋王将洛女抱在怀中,急迫地吻去她脸上的泪,喃喃道:“莫哭莫哭,侄媳妇,我那侄儿不疼你,还有叔叔我啊。你这般的美人,合该归我啊……”
  他的脸尚有英俊底子,却被痴肥毁掉。洛女看他一眼就觉恶心,她索性闭了眼,想象自己身上的男人是李玉,才能稍微好过些。
  晃动中,进出中,她的鬓发乱了,妆容晕了。她瑟缩地弓着身子,身体每一寸都如被凌迟般。她闭着眼流泪,知道某些东西已永远离开了她。
  她的夫君李玉……
  她大概真的只能沿着李玉给她划出来的悲惨路线走了,她再不可能从李玉身上得到真爱了……
  贴身宫女服侍着洛女入汤浴清洗身子,洛女还在抽抽搭搭。贴身宫女厌烦无比,洛女还伤心,难道她一个宫女不怕么?当她看到洛女斗篷上的处。子血时,宫女全身冰冷,皇后当着她的面被凌。辱,她的死期要到了!
  但是不甘心!
  宫女抓着殿下的肩,让洛女抬头认真对待这件事:“殿下,这两日告病,不要出门了!婢子让人去皇帝宫中,悄悄给黄门银钱,把我们的拜帖拿了回来。我们看两日,看陛下会不会问这事……”以她在皇帝对皇后一事的了解,陛下多半根本不会管这事,只要皇帝不过问,今晚之事就能瞒住了,“殿下去讨好一下太皇太后,说您想念宫外随便什么糕点,让婢子出宫去买。太皇太后这两日心情好,多半就应了。婢子为殿下买来避子汤……殿下赶紧喝了!殿下,这个……万一有孩子,您万万不能要!”
  洛女心中无主意,宫女说得头头是道,她勉强定神,点头听了。
  洛女颤声:“今晚之事,会瞒住吗?”
  “殿下不要跟任何人说,便是您母家也不能说!晋王强了自己的侄媳妇,他也不敢声张。我们便把这件事烂到肚子里去……殿下,婢子要多嘴一句,多亏陛下不喜爱您,不关注我们长秋宫。我们才有可能把此事瞒下!不然,哪怕是太皇太后宫殿中的事,都瞒不过陛下。那我们才惨了。”
  洛女强笑一下。
  又见宫女狠狠心,劝她道:“日后,殿下与陛下……少来往吧。您心性单纯,莫被陛下看出了痕迹。”
  洛女屈辱般地点头,宫女所说,正是她心中最难过之事。她受此辱,如何还敢如往日般缠着李玉?往日她是他妻,她有正当理由央他与她同睡,现在、现在……洛女将脸埋入清水中,心想多亏他从来厌她近身啊。
  洛女喃声:“真可笑。有朝一日,我倒要感谢他恶我至深了。”
  宫女:“以后这种话,殿下也不要说了。”
  “……那我日后怎么办?”洛女怔怔然,“我真要无夫无子一辈子么?就像李玉希望的那样?我被他折磨一辈子么?我……”
  这种事,哪是宫女敢想的?宫女不过是为着自己的前程考虑,怕皇后连累到自己。皇后这般没有主意,宫女硬着头皮道:“这个,容婢子再想想……”
  主仆二人叙话一宿,宫女终于稳定下皇后的情绪。她服侍洛女上床休息,视线无意瞥到洛女酥。胸上被男人大力抓出的红痕,她心中同情地叹口气,放下帷帐,退了下去。在她走后,洛女面无表情地睁开眼,望着帷帐半天,呓语般道:“我自然想把此事瞒下去,但这宫里除了我,还有你知道这事啊。你是我贴身宫女,我今晚已经杖杀了一个宫女,我不想杀你。但是为了保全我自己,我只能杀你了……待你帮我解决完这事,我就得送你上路了。”
  “你别怪我心狠,我这个皇后,作的实在太可怜了。你走之后,我会托人照顾好你家人的。你若怪,便怪李玉,怪晋王吧。我都是被逼的……”
  她的低低呓语说给她自己听,说着说着,她脑海中再浮现那桩恶心事。她素来觉得此事甚美,想与李玉琴瑟和鸣。到今日,她方觉此事是何等的污秽。洛女用被褥罩住头,躲在被褥中发抖。她夜里混沌睡了两三次,又醒了几次。做了一晚上噩梦,被吓了一晚上,次日,洛女便发烧生病了。
  如此,她倒真不得不向太皇太后告罪了。索性太皇太后本就不喜欢洛女,又刚有了晋王一家子这个新欢,皇后不来就不来吧。倒是晋王听说皇后病倒后,神色怪异地关心了两句。然太皇太后明显没兴趣提皇后,晋王察觉到他们关系不怎么和谐,便察言观色地闭了嘴。
  如洛女自嘲的那般,李玉是真不知道长秋宫发生的事。他的皇后病不病,对他来说,不影响朝政,李玉都不会问。而宣室殿服侍的黄门们也乖觉,陛下从不问皇后,皇后那拜帖静悄悄地送来,再静悄悄地拿走,都没有一人敢讨嫌地去汇报给陛下。陛下根本不关心,一听皇后之名还厌烦,他们何必惹恼陛下呢?
  李玉心中,也就装得下少数几个人罢了。
  必然在李玉心中有一席之地的长公主李皎,这两天也没有进宫去。太皇太后和晋王这正是感情最热络的时候,她便不去打扰了。廷尉那边报告说杨家之案有了新进展,李皎坐上马车去旁听。诏狱中设了小案给李皎,隔一道墙,李皎一边翻看着廷尉整理出来的宗卷,一边听那边对杨婴的提审——
  吏员:“……这么说,刺杀长公主之事,确实是杨家联络了夜阁,下的手?”
  杨婴微笑:“是杨家。不过我只出手了第一次,就是殿下寻到那幅画的那次。之后两次都是我大兄出的手,他借我的势,又把证据多多少少地扔到我身上,迷惑你们。这样你们注意力在我身上,他逃离长安就容易多了。”
  “你为何要杀长公主?”
  “我本心是不愿意杀的。但我母方与我大兄一直逼迫我,威胁我,我没办法反抗他们……不过我心向陛下,心向大魏,我还是要反抗反抗的。所以你们才能找到证据,才能抓捕杨氏归案。”
  “我们如何证实你所言为真?那证据也都被你大兄毁了啊。”
  杨婴指导他:“你去我院中,院中东南角有棵枯树,往下挖一丈,便能挖到我这些年偷藏的东西。我还有个姆妈,几年前被我寻理由放出了府。她手里也有些东西……别这样看我,狡兔三窟嘛,我大兄常年拿我当工具用,我二兄不在家帮不了我,我早知道有东窗事发一日,自然得早做准备了。”
  廷尉中的吏员低头记录,哼笑了一声。
  杨婴问:“不知各位审问完我姆妈后,会如何对她?”
  小吏:“你说呢?”
  杨婴欣然道:“那就杀了她吧。”
  小吏:“……!”
  他猛地抬头,瞪向那女郎。杨婴莞尔一笑:“别生气,开个玩笑嘛。”
  李皎听了一番,眸中波光微扬,坐不下去了。杨婴是真的不紧张啊,审案中,她还能开玩笑。要么是她确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要么是她确信她隐瞒的东西,凭廷尉是查不出来的。李皎听得差不多了,因杨婴太配合,也摸不出什么新鲜的东西。李皎让明珠拿过宗卷,打算回府再看。她走过一墙之隔后的牢狱,临去前看了杨婴一下。
  牢中光线暗黑,坐牢的女子大多骂骂咧咧,憔悴后怕。杨婴与众不同,她的贵女作风,到了狱中还是一样。仪容整齐,乌发如云,她跪坐在稻草上,双手被铁链拴着。廷尉问什么,杨婴答什么,一点花架子都没有。坐在暗中的杨婴看到了走过牢门的长公主殿下,她还颔首轻笑,向李皎致意。
  李皎回以点头致意,离开了诏狱。
  出了诏狱,她与明珠在清新的空气中站半天。李皎揉了揉额角:“别审了。审不出什么新东西。让林白过来一趟,带杨婴出去吧。我想看看出了牢狱,杨婴是不是真如她自己说的那般清白。”
  明珠问:“不等擒拿回杨大郎,与杨婴对质公簿吗?”
  李皎:“那样的话,杨婴的罪放到明面上,就离不开牢狱了。我是想放她出来,看能不能捞到更大的鱼。此女不简单,我看不出她是好是坏,希望我只是想的多了。”
  明珠点头,下去安排了。
  时到十月,秋风再起,寒气更深一重。李皎站在风中,仰望万里无云。明珠去吩咐马车过来,李皎抱臂立于风口,怅想远在千里的夫君:他可有寻到杨大郎?可曾吃好穿好?长安已经入了秋,再往北,天就更冷了。
  说来可笑,郁明在的时候,李皎每晚不想与他睡在一起,在两人之间划出楚汉线,谁也不越雷池半步。郁明与她闹来闹去,闹到现在,他人走了,把整张床空给她一人睡了,李皎反而开始失眠睡不着了……
  李皎暗恼郁明:出个远门而已,又不是死了。怎么一封家书都不捎?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不好写信,你是手断了吗,每天写几个字能累着你?
  出个门就跟失踪了似的,太讨厌了!
  郁明的手没有断,写几个字也累不着他。怪只怪杨大郎杨安早想到自己出京,大魏会派兵来追。当他过蓝田,发现关卡全被封了后,就明白大魏是要拦着自己,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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