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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皇田妇贵-第2部分

小说: 皇田妇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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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这个管事也不是什么好鸟,夏雨的日子也不是那么的顺心,可活人总比死人强吧?加上夏雨的婆婆也是个孀居妇人,独养儿子被夏雨克死,如何不恨,自然是搏了性命的找茬,一直把原身折腾到死为止,原身死时不过三十二岁,可看上去,却比婆婆还显得老,走出去,真心看不出来,谁是婆婆谁是媳妇。

  原身记忆里的各种龌龊事,让夏晴都不敢再一次去回忆原身前一世的日子。

  早晨的阳光移了过来,正照在夏晴炕前的窗户纸上,印着院里枣树上风中叶子,跳跃着不明意味的曲线。光线移到夏晴发呆的眼睛里,被晃醒了的夏晴苦笑了!

  在现代,夏晴的工作让她见识了各色人等,做奸犯科的、偷税漏税的这种小坏,到杀人越货、报复社会的大坏,见多了朝秦暮楚的人性,早就练就了一身冷眼旁观的心态,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事情做得无比纯熟!总是一片冷漠的看着这些人表演,原身两世为人对院子里声嘶力竭的表演自然也不陌生,夏晴漠视着院子里的大伯娘!

  外间的大伯娘仍然在声嘶力竭的连骂带说,力图把因原身投河后,突然间改口不准两姐妹顶替的公公再次说通,上下嘴皮翻飞着,把大房对夏家的贡献第n次重复,如此顽强的演说,夏晴知道这个爷爷必然会再次投降,也肯定会投降。

  不过,在心底里,夏晴最讨厌的一种人,就是那种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人,而这次穿越而来,夏晴马上就明白了,恨什么来什么,自己现在就是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人。不能不说,这就是因果,什么都犟不过的命中注定!

  话说回来,由原身留下的记忆可知,一个弱女子重复活在一个恶梦里,真是太可怕的事。被将军打了三十板子,扔到城外乱坟岗上时,没有人认为她能活下来,因为从来没有人能挨了三十板子后还活下来,(而两世人,原身都活了下来,)当原身由血淋淋的草帘里喘了口气活过来时,吓傻了来替她收尸的亲哥哥……好容易将养得能自由走动了,却照样迎来了回将军府当差的恶梦,所以,原身这一世只撑到五天前,就主动放弃了接下来的生命。

  其实吧,现在的三水村里的夏晴,于将军府里的贵人们来说,是根本是不存在的,已经是死了二个月的人了,将军府里都没有人还记得这个胆敢给主子下药的丫头了,包括欧阳姨娘都忘记了她,只把复仇的目光盯在那将军夫人身上。这本是应该的,欧阳夫人那可是个有恩怨分明的女汉子,盯着一个小奴才算什么本事?所以,原身死里逃生的后半辈子,就是自己的了,可以偷着活下去了……

  但盯住原身的却是她亲伯娘,重生的原身并没有对这个历史造成多大的改变,大伯娘在侍候将军夫人时,仍旧失手打碎了一个花瓶,不巧,还是个古董,多年的老脸面都赔进来也不够,赔银子显然也是不可能的,将军夫人不缺银子,前几月得的恩赐就被提起来说事,夏雨、夏秋兄妹就必须回来一个人做奴才。将军夫人还有用人之处,许多不方便的事情仍然要有人去办,更主要的是,这可以让她的管家妈妈上点心当差,

  搁府里主子这头实话说,也没人会要一颗明棋去做奴才。原身这个已经死了的人更没在她的计划里,夫人只说让夏秋夏雨两兄妹回一人即可,这时候夫人要拿捏的是大于氏,什么夏晴之流,早不在她的记忆中了。

  

第3章 大于氏威武

  第3章大于氏威武

  可谁家的娃谁疼,大伯娘扳着手指头算了几天,自己的娃谁回来她都舍不得:夏雨自然不可能回来,得了自由不过一个月,她就定了亲,年底腊月间就成亲,张家是一个小地主,因为是娶将军府里的大丫头,张家聘金就肯出二百多两银子,还有十亩上等田,(这足够给夏秋娶媳妇用了,)夏秋就更不可能啦,这可是夏家第三代唯一的自由男丁,将由他生下自由的第四代!开创老夏家自由人的新时代,自然夏晴这个活死人,就被看中了,所以,历史的轨迹再次重复。

  大伯娘五天前回到三水村,就在公公婆婆面前说起,让二房夏晴顶替夏雨的名头,去将军府里当差。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亲弟弟的意见,在他们心里完全没有这个选项。这是条看着光明,实际是个大坑的绝路,在她嘴里成了为夏家,为原身好的光明大道。

  爷爷点头同意了,不同意的爹娘被大伯娘骂到点头为止:

  “背着主子养着一个弑主的丫头,这是个大罪,若是事发,说不得带害一家子遭罪,就算瞒了养着,那接下来的吃穿用度加上嫁妆等等都是要银子的,顶替夏雨去当差,这些事情都解决了,谁也不知道二丫头还活着!再说了,夏雨嫁人的聘礼,还能替夏家唯一的自由人娶媳妇,要不是我们占头大房的名头,谁想操这心,这是我们大房对夏家做出的又一巨大的贡献,夏家二房怎么能够如此的不知道轻重,给脸不要脸,不以夏家为重!要知道,我们夏雨可还要嫁人,要知道还有人顶着她的名头在当下人,还不知道婆家怎么样呢!”这个理由充分极了,换成夏晴以古今两世人的见识都寻不到一丝错处!

  不管大伯娘说得怎样的天花乱坠,重生的原身可是知道这换人的结果的,后面那可怕的岁月张开了血盆大口虎视着她,在家里闹了几天,但顶替之事成定局时,重生的原身以死铭志就投河自尽了,这是前世没有的戏码,唯一的后果就是现代夏晴穿越而来!历史在这里掀起一个巨大的旋涡……

  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间响彻在院子里,屋外是什么情形夏晴看不清楚,不过,脑子里的各种记忆总能及时跳出来,补充说明着,让她明白外间正发生什么。将要发生什么!这种感觉让夏晴觉得很有趣,就跟旁观者一样,还自带预言功能!大伯娘肯定穿着她将军府的一等嬷嬷的工作服,唾沫横飞的对着自己的公婆,摆出一幅自己天下第一的样子,指点着江山,不,指点着夏家的前途命运。

  “爹,娘,我话也说到底了,夏家可不是我一人的,也不是我们大房的,这两府里丢人可不单丢的是我们一房的脸,我们在将军府里苦死苦活的一年挣到头,不能为了这死丫头,把夏家一家子给毁了吧?”

  “爹,你要知道,这定亲的张家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再怎么说,雨儿也是自由身了,今后你的重外孙也是自由的人,雨儿的姑爷可是个童生,中了秀才夏家不也跟着改换门庭?”

  “还有秋儿,再说一房好的媳妇,夏家的日子不就过起来了?”

  大伯娘拿着未来夏家的诱人的蓝图,在逼着奶奶同爷爷以及二房接受大房的这次恩惠!旁听着的夏晴深深地叹气……换谁在这样的未来面前不低头?

  其实,凭良心说吧,夏晴认为,这个大伯娘其实确有几分能耐,也有点长远眼光,不愧在大夫人身边混了这几十年,学到的不是一丝半点!早些年还把公公由外省的薄产小庄子,换到这个位于京郊的高产大庄子做了庄头,世家勋贵的庄头手里管着成百上千亩的良田,那油水自然是不少的,肥差来的,落到爷爷这种老实疙瘩头上,就说明大伯娘这人那真就不是个能低估的人。

  大伯娘对夏家的贡献其实就是办了爷爷这个庄头的事算为了夏家,其他的,都是为了大房本身好吧?前久把堂哥,堂姐二人由主子手里拿回身契,成了良籍,这对二房三房来说,有什么实际好处?二房、三房都是大房的垫脚石,还垫得那个理所应当!

  夏晴真心听不下去,二房为了大房由府里赶到了庄子里来种地,早被大伯娘抛到脑后,爷爷这庄头得到的油水大半填了大伯父欠下的亏空,在大伯娘嘴里这是天经地义的,原身常年受到夏雨的指派,一人干着两人的活计,就是月银也大半被大伯娘侵占了,这也是合理的;在大伯娘口里,总是她如何关照原身,如何的让原身在将军府里不受欺负,让爹娘对她感激不尽,却不提欺负人夏晴的人是夏雨,原身替她女儿白挨了多少次打!这等颠倒黑白的功力,大律师夏晴都自叹弗如!她要穿到现代做律师,自己肯定没饭吃了。

  大伯娘的护食以及自私那是两府皆知,夏晴叹气,这种极品不是人人能遇到的,遇上就是有缘啊,在大伯娘的一手把持下,夏家的一切都扭曲着展现在外人眼里,谁不羡慕夏家大房如此能耐,两老带着二房三房沾了大房若大的光!接着夏家有了两个自由人,特别是男丁夏秋成了良籍,这让两府里,特别是辅国公府里的熟人一听,谁不羡慕夏庄头一家的兴旺发达?

  可夏晴觉得这种扯不清楚的烂账,还真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对外还得露出一脸的领情来。世道人情如此,自己头上的父母没有看透大伯娘的手腕,这个哑巴亏二房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同理,脑子完全被大儿媳搅晕的夏有福咬着烟袋,闷声不出气。大儿媳太掐尖要强了,真是……受不了,可这受不了也得受哇……为了自己的大孙子,夏家的良籍身份!

  夏晴听着外间的声音,心里面却有些能体会原身的心思了,真是死路一条,换成自己看着眼前的困局,也是万般无奈一筹莫展!

  

第4章 置之于死地的淡定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夏晴的娘亲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抬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中药。

  “二丫头,喝药了,不管怎么说,养好身子才好,这秋天的水也是寒骨头的!”

  “是,娘!”夏晴按着记忆里的语气回了句嘴,却没见她的娘亲两眼因着她有了应对,那小光闪得,老亮了!

  把清水递给丫头漱了口后,小于氏兴奋地抬着托盘出去了,自家丫头可算是开口了。那兴奋劲……让夏晴红了眼眶。

  夏晴听了一早上外院里的拌嘴,其中大部份是伯娘历数自己对夏家的贡献,对原身的投河自尽前的心情,有了体会,唉,除了进府,还是进府。除了死路还是死路。不能不进府,若是不进,就如大伯娘说的,万一有人去说了,自己还没有死,那夫人还不是分分钟能叫人来把自己给重新打死算数,而这个有人,夏晴私下以为,是大伯娘无疑了。爷爷本就应承了的,现在反口无非是看到自己投水的原故,再说上几句,保证还是得点头的。

  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心中死意渐弱的夏晴冒出了一个念头,进府!反正是夏雨进府,然后夏雨当逃奴,这样不仅保下了原身的父母这一方,还把大伯娘两世欠原身的债一次索讨回来!打定主意要进府了,夏晴就不想让自己的耳朵再受折磨,对着窗外扬声道:

  “伯娘,我身子骨软得很,你说的话我也听明白了,若没其它的话,你让我再想想可好?”

  “想什么想?我们大房对家里头,那是没得说,之前在将军府里你姐姐为你顶了多少雷都不说了,大房为老夏家做了这么多,你们二房就不能由长计。就不能也为老夏家做一回好事么?这是两全的好事,难道你非要害了大家的性命不成……”

  大于氏扑到侄女的窗子前面,扬声就开始定性。

  “我知道的,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且让我想想,下晌再说吧!”

  大于氏盯着窗子是褪色的窗花有点愣,这丫头几时口齿这么好了?

  “我去替夫人办事,晚饭听你的回话,你且听仔细了,不要给脸不要脸……”大于氏斜眼看了自己的妹子一眼,一语双关地说着,小于氏低下头,一言不发。看着自己的姐姐摔了院门走了。

  老两姐妹相处的模式,一直以来也是妹妹处于弱势一方,这模式也遗传?夏晴透过窗纸上的破洞,看着这一切,祖传秘方来着?

  中午,大伯娘并没有回来,在外面办事,用奶奶的话来说,不知道去搞什么和尚道士,总之不是好事。夏晴没有起身,不过,把娘端来的午饭吃了,借口也不用找什么借口,本来身子就没有好完全,夏雨在东厢房里呆着的,按原来的历史轨迹,她必要来跟自己花言巧语一番,让自己这替身替得更卖力一些。今世不同前世,今世多了投河的戏码,夏雨估计还没有对策吧,一直没有动静。

  思考什么的也是伤精费神的事情,饭后的夏晴决定好好的睡个觉。拉了拉枕头,夏晴的手碰到了枕头下的东西,摸出来一看,一个坠子,确切说是一个配饰,约有一寸半长,弯曲成半月状的椎形,夏晴看着这东西外面包着一层黑色的脆壳,轻轻一掰,就掉了下来,心思一动,好象是血。原身的记忆提醒了她,这是小时候,刚准备进国公府当小丫头时,奶奶给她的一个小物件,当时还只是五六岁不到,奶奶不知道由哪里翻出来的一件旧物件。同时,夏雨得的是一个银项圈,自然没有来跟她抢这个不起眼的坠子。这个坠子原身一直戴在身上,上次受仗刑时,被打得吐血,应该是血把这坠子包起来了,嗅着这坠子上的血腥味,夏晴完全可以想见,几个月原身所受的伤有多重。

  抬眼看到墙边盆架上的铜盆还有水,夏晴撑着软棉的脚,走到盆架前,把这坠子放了进去,又泡又洗弄了半天,水都浑了,这才觉得洗干净了,抬着盆子就开门准备把水倒了。

  阳光明媚,照得盆子里的血水通红一盆,心疼啊,原身这是受了多大的罪!

  按习惯把水倒在了墙角的花坛处。那儿种着一排小葱。夏晴心道这算浇肥了吧?眯着眼,夏晴感受着天上久违的阳光照在脸庞上,热度很快就上来了……秋日骄阳照在脸上,热力把使心底里的记忆浮现出来,接下来,那就是两年的大旱,还好,比起旱灾来,夏晴更不喜欢的是第三年的涝灾。好像,记得是河间府一带,还有个地龙翻身!多灾多难的三年!自己若从将军府里逃出来,就去哪里存身呢?

  心绪乱糟糟的夏晴到了井边,摇上一桶水来,夏晴把这坠子细细的研究一翻,手里的吊坠的头部同腰部,箍着银白色环,上面仿佛刻得有字,具体是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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