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沙传-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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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到阳信的身影走出了院门,鸮蔓就要跟上去,被飞沙一把拉住,指了指墙头。
飞沙脖子上扛着小蛋,双手抱着小花,深深一吸气,双脚猛一蹬地,便腾空而起,跳到了墙头之上。地面上多出了两个深深的脚印。
鸮蔓轻笑着,伸脚将飞沙的脚印抹去,竹竿一点,便也跟了上去。
这等低矮的院墙,在飞沙和鸮蔓脚下便如履平地一般自如……如果不用抱着那个赖皮吃货小花的话。
飞沙轻车熟路地摸到了西院小楼处,看看那间浴室,果然窗户还露了条小缝,便去将小花安置在二楼楼板上,让小蛋好好看着它。一回头,却发现不见了鸮蔓身影,把他吓了一大跳。
刚翻身下楼,飞沙便发现鸮蔓正爬在窗缝看得过瘾,便过去拉了拉她的衣服。
鸮蔓一摆手低声说:“让我再看一会,脱衣服啦,脱衣服啦,哇……”
飞沙听到表哥的脚步声已近,忙打横抱了鸮蔓,飞身便跳上二楼。
鸮蔓在飞沙耳边道:“难怪你昨夜偷看得那么过瘾,原来你表嫂身材真好,胸前两个好像木瓜一样……说,你是不是嫌我小了?”说着用手在他腰间就是一拧。
飞沙忙辩解:“谁说的,我就喜欢你这么大小的……嘘,噤声……”他可不敢在这种问题上跟鸮蔓纠缠。
鸮蔓咬着他耳朵道:“回头再审你。”说着,便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
飞沙伸头出去,发现表哥已经在窗口就位,为免鸮蔓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连忙催促她赶快放出蛊虫。
鸮蔓打开小木盒,取出黄金蚊子了断,轻轻吹了口气,蚊子便如一粒浮尘般在空中悠悠荡荡飘了下去,不多久飞沙便已经无法发现蚊子的踪影。
阳信在窗口看得兴起,正要伸手去捞裤带,突然觉得颈后发痒,似乎被什么虫子叮了一口,伸手去摸,却什么也没摸到。
几弹指后,正在浴桶里准备开始“沐浴”的阴华也觉得脖子后痒了痒,却也什么都没发现,不禁暗自嘀咕,怎么房间里明明点了熏香,还会有蚊虫飞来?
房内房外两人,一个表演一个看,不知不觉间,都觉得心头一阵激荡,似乎有股子声音在对自己说:“别犹豫了,还等什么?”
阳信突然站直身体,脑袋在窗户上重重碰了一下。
阴华惊讶地从浴桶里转过身来,手中捞着毛巾半遮着胸部,却露出了大片春光。
阳信一把拉开了窗户。
两人隔窗对望了半响,阳信怪叫一声,一拍窗框,纵身便跳进了浴室。看不出这个大表哥身手居然保持的不错。
阴华“啊”地惊呼一声。但这声音中惊喜却远远大于惊讶。
外面传来侍女的喊声:“公主殿下,有什么事吗?”
阴华紧张地说:“没事,我掉了样东西而已……你们且退下,没有传召,不必进来!”
侍女应道:“是。”便悉悉索索地退了下去。
“你……”阴华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夫君,心中百感交集。
“我……”阳信看着这因为自己蹉跎了最宝贵年华的美妇,更是无言以对。
“哗啦啦”一阵水响。
久旱逢甘霖,润物细无声。
第九章
飞沙等人悄悄回到了东院小楼自己的房间里。
鸮蔓个沉不住气的,每隔不久就趴到窗口张望,口中还不时唠叨:“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飞沙见小蛋这次却没一起去凑热闹,便打趣她道:“你居然一点不都好奇?”
小蛋没好气地说:“我这耳朵,便是地下老鼠打洞都能听见。你表哥那么大个活人走回来我会发现不了,还用趴窗口看?”
鸮蔓看了半天没见动静,便跑过来问飞沙:“你表哥怎么这么久啊?为啥你每次都那么快?”
飞沙脸色黑如锅底。
鸮蔓忙道:“呀,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肯定是你比他厉害。”
飞沙的脸色变得更难看,这叫什么话啊?
鸮蔓也知道自己用词不当,便说:“我也不是说他比你差……哎呀我到底在说什么……”
飞沙举起手狠狠敲向鸮蔓脑袋,却是轻轻落下:“你个笨蛋,不懂就别乱说。”
小蛋趴在一旁做呕吐状。小花以为有什么好吃的,便凑过来闻,又被小蛋一顿胖揍。
直到次日清晨,众人挤做一堆睡得香甜,阳信也没回来这座小楼。
天色大亮,才有一个娇俏的小侍女扭扭摆摆地从院子外走进来,大声喊着:“哪位是飞沙飞少爷?王爷和王妃有信给你们。”
飞沙忙推门出来应道:“我便是,劳烦这位姐姐了。”
小侍女眼前一亮,眉眼也轻佻了许多:“你们王爷……啊不,现在应该叫咱们王爷这几天就住在王妃那边了,叫我来跟你们说一声,这小楼里的东西你随便用。小哥你要是缺啥可以来找我要哟,我叫……”
没等她说完,鸮蔓已经冲了出来,一把搂住飞沙的胳膊:“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要!”
小侍女白了鸮蔓一眼,又向飞沙抛了个媚眼,才又扭扭摆摆地离开。真难得她竟然能将两种眼神切换得如此流利。
尽管说了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要,可没过多久,还是呼啦啦来了一大堆工匠,不由分说将整个院子的各种破损从头到尾收拾了一番。
工匠还没离去,又有一队小厮抬着大小箱笼过来,将各个房间全部重新布置了一番。
虽说时间紧迫无法完全翻新,但这么一收拾,已经气象更新,颇给人以喜气洋洋的感觉。
这院子其它房间住着的那几个小厮已经被吓傻了。
有个相对机灵点的,见飞沙是主子的贵宾,便凑过来问道:“飞哥,你说这是怎么个意思?莫非是公主要收回这房子赶我们走不成?”
他们几个都算是阳信的亲近人,若是阳信倒了霉,他们断没有个好去,就算想别投其他主子也是不能。
飞沙笑道:“放一百个心吧,你们以后有好日子过啦。”
小厮再问时,飞沙却只笑笑不说话了。
叉爷端着杯茶站在台阶上看着小厮们忙里忙外,摆出一副大老爷的派头,对这个点点头,对那个摇摇头,却没一个人搭理他。
房间里的家什摆放停当,又有厨房小工送来各种米面油柴青菜肉食酒水。
本院的小厮这下相信不是赶他们走了,欢呼着撺掇他们唯一的厨子赶紧去收拾一桌好席面。
听到与吃相关的字眼,小花也不淡定了,想要跟着众小厮去鬼混,又不敢离开飞沙身边。
飞沙吩咐那些小厮不管什么等下先弄一筐来,小花这才安下心来。
“你这家伙,怎么别的就听不懂,提到个吃字就这么灵醒?”飞沙抓着小花的长毛一通蹂躏,小花舒服地躺在地上敞开肚皮让他随意摸。
“看来你表哥服侍得你表嫂很到位嘛。”鸮蔓在飞沙耳边嘀咕着。
众人其乐融融地过了一整天。久违的欢声笑语在东院里响个不停。
次日,阳信依然没有回来,也没有再派人来。
第三日,阳信还是没有回来。
飞沙心中大觉不妥。如果没有他来此处也就罢了,但表哥既然已经认出了自己,断没有将这个飞羽家最后传人这样扔在一旁不理的。无论是以之为质,或者是拉拢为己用,都不可能三天不管不顾吧。
这样来说,表哥现在莫非身陷险境,又无法送出消息来?看来今夜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再去西楼探个究竟了。
想到此处,飞沙便唤过叉爷,吩咐他出去成都城内闲逛一番。
叉爷大喜:“这个任务我擅长思密那个达!”
飞沙道:“我可不是让你去瞎逛,你要留意一下,万一此间事情有变故,我们要怎么样脱逃才行。此城中哪里是要害之处、哪里是安全场所、哪里有重兵把守、哪里防守薄弱、哪里三教九流最多、哪里是富贵场所……”
叉爷一挥手:“明白,不就是勘查地形嘛,我们族人最擅长这个思密那个达。”
飞沙又叮嘱道:“你还要特别留意,有没有可疑的人盯梢。如果有,是什么人,哪里来的……”
叉爷已大不耐烦:“这等江湖伎俩我打小就会,我们高句丽人有什么不懂的思密那个达。”
说罢,他已经挥挥衣袖扬长而去了。
对叉爷的安全飞沙倒是一点也没担心过,这厮狡猾如油,想伤到他可是比登天还难。在高府夜宴之时,他会被己方击倒,显然是那时就起了对高家的叛心故意而为。
不过这家伙能打探出多少有用的资料来,飞沙心中也很是没信心。
可是自己这边,小蛋虽然聪明伶俐,但又不能说话,鸮蔓在没有树的地方就会迷路,小花……放小花出去的话,过几天整个成都城能被它吃掉一半吧!
看来,自己也得抽时间去城里转转,只是带着身边这几个尾巴,目标实在太过大了一点点,若是有人跟梢,根本没办法甩得掉。
待得夜色稍暗,叉爷还没回来。
飞沙好说歹说才劝住了鸮蔓等不要跟着来捣乱,独自一人离开了东院,向西院悄悄摸去。
鸮蔓看着飞沙离去的身影,狠狠地说:“自打来了汉人的城市,小沙越来越不听话了。又一个人去偷看别人洗澡都不带我……哼……”
飞沙哪有心思去计较鸮蔓的小算盘,全副身心都用在了提防周围上。前两次来,有表嫂专门等着表哥看沐浴,自然一路顺风顺水。今日再没了免费春宫大戏,警戒是不是还那么松,就不好说了。
光看表哥在这里十几年没出过王府门,便知道这齐王府的管理实际上是外紧内松,在府里面的小天地里逍遥自在可以,想要出去外面,没门。
毕竟是第三次到来,飞沙对这院子哪里能落足哪里能隐身早就心中有数。
不过他果然发现在院子外的几个角落隐隐约约似乎有影子在晃动。这可是之前两次都没有的。今天若是还抱着小花那一大坨肉跑过来,哪里能避得过这些暗哨?
小楼一楼依然有丫鬟在忙来忙去,只是三楼正中的房间却多了灯火。
飞沙纵身而上,贴在屋顶的瓦片上,寻找着合适的位置,将一片瓦片无声无息地挪了半寸位置,露出一丝小小的缝隙来。这可不是什么做贼手段,也都是他多年偷窥练出来的本事。
房间里,阳信正坐在一张书桌前,手中拿着一卷书,书桌上摆着磨好的墨,摊开的纸笔。只是他眼睛却根本没在书上,而是盯着门口方向,面上带着红润的春色。
飞沙心道:“不会是鸮蔓那什么了断效果太狠,表哥竟然连着亢奋了三天吧?”
却听门口方向传来了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夫君且稍坐片刻,妾身去洗浴一番便来伺候夫君。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棋思好了,我吩咐她守在门口候着。”听起来便是阴华无疑了。
阳信忙道:“夫人速去速回,为夫这里等得好是心焦。”
阴华轻声笑着,楼梯响动,下楼去了。
飞沙如一条蛇般轻轻滑动,攀到屋檐边偷窥了一眼,见房间门口果然站着个侍女,正是那日去传信的那位。
略一打量周围环境,飞沙便寻好了路线,翻身到了走廊顶上。他捻了一小团青苔,揉成了一个小小的泥丸,窥得准了,模仿着小蛋的手法“嗖”地弹了出去。
“啊……”侍女棋思正歪着脑袋想心事,突然头顶轻轻一动,一根发簪不知怎么松掉了,松松扎起的发髻顿时散了下来。她连忙蹲下身去捡起簪子,重新将头发挽了起来。
就在她做这两个动作的时候,飞沙如影子一般轻轻飘落到走廊,一把拉开窗户便钻了进去。
棋思听到身后有声响,回头看去,却只见窗子开了条缝隙,也没往心里去想。
阳信正在有眼无心地胡乱翻着手中书卷,突然眼前一花多了个人,正要放声大叫,却发现竟是飞沙,忙忍住了呼声,面上带出几分喜色来。
飞沙做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他伸手拿起毛笔蘸了蘸墨,在纸上写道:“出事?”
阳信接笔写道:“与公主嫌疑尽化,但此间大部为其伯父阴茅暗中掌控,便是公主也做不得主。”
飞沙写道:“可有回转之路?”
阳信写道:“后日公主与我前往阴氏祖宅奉上今年供奉,你若能寻个机会半路上我们马车,再设法详谈。此时公主尚未知你我关系,我只说你是我故人之子,举家流落至此。”
飞沙点点头,耳中却听到楼下有些响动,便飞快写到:“我须得离去,保重。”
搁下笔,飞沙便打算从原路返回,刚到窗边,便听得外面棋思说道:“公主今日沐浴得好快,想必是一刻离不得王爷了。”
就听阴华啐道:“你个小蹄子越发无礼了,回头便将你随便嫁给哪个粗使小厮去。”
棋思却道:“好啊好啊,我看王爷东楼那个小哥就不错,不如公主你跟王爷说声,让我嫁了他吧。”
飞沙心中一惊,你妹的死丫头发春别找小爷的麻烦啊。
说话间,房门“咯吱”一响,公主便要进来。
第十章
飞沙将身一闪,躲在了门后。
阳信不慌不忙将刚才写了字的纸叠了,压在几本书下,才抬头看着门口。
阴华刚刚出浴,自是娇嫩欲滴,别有一番诱人景象。
阳信笑道:“夫人这个样子真是让为夫觉得永远都看不够啊。”
阴华面色潮红,轻啐道:“还有别人在呢,就会瞎说。”
阳信站起身走过来,挽住阴华的手向房内走去。走了两步想起来什么,回头对门口的棋思说道:“棋思,去传壶小酒,两个小菜,我要与夫人对酌一番。”
阴华抿嘴一笑,便当同意了。
棋思应了一声,在楼梯口向下喊了两句,下面自然有人去忙碌整治。
飞沙趁着这一瞬间,施展开飞羽术,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房间,翻上房顶,转眼间消失了影踪。
只有对着门口的阳信看到了飞沙的影子。
阳信心中赞叹:“果然不愧是我飞羽二叔家的神技……”
关上房门,当着公主的面,阳信抽出那张纸凑到烛火上点着。公主看着他的动作,只眨眨眼睛,也不多问。
阳信打个眼色,公主自然会意。
阳信与公主如何继续温存不提。
飞沙回到东院,见叉爷刚好回来,一摇二摆地走着,双手空空,但十指上放出条条白线,扯着许多个大包小包。
飞沙不禁笑道:“你还真是去逛街了啊。”
叉爷道:“既然出去一场,怎么能空手而回思密那个达。”
他一抬手,几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