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对象是个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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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深受打击的时候,长翘眼睫在眼下投落一层影影绰绰的阴影,将将要哭的样子,精致得很有欺负他的价值。
“前世?是的,前世的事情,凡人不会记住,你不认得我,也合情合理……”
伏云君嘴唇抖了一下,想起某些,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回想起来的事。
他费心装了一个神仙下凡的逼,出尘的仙气,此刻完全破功。
不食人间烟花的仙君,却在看见故人后,抖成了一个街上看见初恋女友的小傻逼:“你上一次跟我说,不记得我是谁,是睡了我之后的第七天。”
“……”
两个大龄雏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温语。
相对而无言。
少顷,竟是伏云君先调节过来──他费了大力气将翻腾的情感压下去。
和上神不同,他深谙凡间规矩,化人的时候,几乎将所有原形的特色都收得干干净净,黑发黑眼,乍看上去,只是个俊逸得过分的帅哥而已。然而终究非我族类,眼底始终有一抹深沉的金光,大部份时候,它都明亮干净。而这时候,像却被化学药剂洗涤着的金子,眼看着要融化成泪,却在下一刻新凝固定形。
“是我失态了,”伏云君开口,脆如鸣玉之声:“转世就是对前世的事一笔勾消,我不应该提起来的,让你们尴尬了,望两位勿见罪。”
他像是重新找回了章法,得体的俊雅稳稳当当重新回到了脸上,唇角一勾,带了歉意的笑,笑进心坎里,又带了点讨饶的意味,真教人对他气不起来。
席妙妙本来就没怪他,只是不希望跟男友的好朋友弄得关系尴尬,但她转头看向温语,想知道好友的意思。
后者若有所思:“前世的事情,我是真不记得了,不过……确实是我会干出来的事情。”
三观被疯狂刷新的封殊:“……”
正主都这么说了,席妙妙再也忍不住吐糟的冲动:“是你的风格。”
“我什么风格啊?”
在席妙妙的记忆里,温语对任何人都很冷淡,从来没见过她为情所困的样子,初初一起到s市的时候,倒是一起为财所困过一段时间。在感情上,太潇洒,有时就是一种冷酷无情,但她始终是她的好朋友,是以换了个温和的说法:“呃……太潇洒?”
‘太潇洒’的温小姐抿着唇哑笑了一下,眉梢眼角都沾染了她的笑意,席妙妙暗道不妙,果然,她下一句就是:“刚才你说让我乘着飞的承诺,还有效吗?”
──太过分了吧!
明显是要玩人家两次啊!
封殊牵起席妙妙的手,两人不约而同地站到了一边儿去,充满了对城里人真会玩的景仰。
伏云君显然没料到还有这一着,仙君的皮险伶伶地挂着,眼底金光晃荡,将信将疑,而她依旧是那副很含蓄的笑,若有若无的,撩一下就退回安全线,矜持得很诱人。
封殊看着她,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但他很肯定,今天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至於前世?他还是初次听说伏云君还有这件旧事。
苦思片刻,他终於摸索到了熟悉感的源头──平时伏云君向仙子笑,就是这副德性!
神与人之间的分别,有时别着天涯,有时近得只是一步之遥。
天若有情天亦老,完美形象的高岭之花,只因还没碰到能治他的人。
“……当然有效,”
伏云君慢声说到,依然想将先前摔得粉碎的形象捡回来,重新组装好。但话一说完,他就迎上了她洞若观火,似笑非笑的美目──他长得温文秀美,胆子却大,从没怕过事,更别说怕女人了,但这一眼,却被看得背上发热,心头狂跳,甚至忍不住丢盔弃甲,转向好友求助:“人多才有意思,我难得下来一趟,总不能冷落了你们俩,席姑娘也没乘过龙,上来一起吧?”
怕上神情商低,他还用了传音入密:‘社会我封哥,小的求你来骑我了!跟她单独相处我好紧张啊!’
这是封殊第一次听见伏云君跟女人相处还会紧张。
他没有落井下石的恶趣味,对友人体谅有加:‘我是愿意帮你一回,但我要陪着妙妙,如果她不想骑你,我也不去了。’
伏云君感动得五体投地,良心发现,深刻反省自己之前忽悠他凡间规矩的举动──封殊倒是没往心里去,只记住了他帮自己通了网,让他得以结识妙妙的恩情,转头问:“妙妙,你想乘吗?你想的话,我陪你一起。”
席妙妙转头看向温语。
她看明白了,她对伏云君,应该也许可能有点意思,而对闺蜜有兴趣的男人,她当然不能染指,只能送出助攻。她对闺蜜的男人没有兴趣,但对一条会上天的龙……实在是不争气地很想乘一回啊!
玄幻小说看得少,《千与千寻》却是看过的,人类对飞翔有本能的渴望,席妙妙爱看动画,曾对《魔卡少女樱》里骑魔法棒飞天的一幕向往得做梦也想做魔法少女,后来看了一部《魔法少女小圆》才打消了这个想法……
但是,骑一条龙,确实是她众多不切实际的中二病梦想之一。
“一起吧,人多热闹。”
温语曼声道,脉脉地看住伏云君,红唇勾出令人不安的浅浅笑意。
当他重新化为龙时,才察觉出了不对──龙身极长,分别坐於首尾的话,说话都要扬着嗓子,温语很不讲究地将撕开长裙,撕成高叉的款,一对白且细的长腿往龙头上跨坐,俯身问道:“我可以抓住你的角吗?”
“……可以。”
柔软的小手捏住龙角,她回首道:“你俩坐到尾上去吧,我不想当你们的电灯泡。”
头一次骑龙,席妙妙乐得找不着北,自是说什么都好,封殊怜悯地看了眼急得满头大汗的伏云君,传音入密一句‘爱莫能助’,就死道友不死贫道地拉着女友坐到后边去了。
伏云君焦虑得要掉鳞片了。
他起飞得慢,温语更不畏高,尚有余力停伏在龙鳞之上,下巴抵着软鳞,夜凉如水,冰凉的鳞片贴了一会,竟发起烫来。他不言不语,她却不想一路沉默无话,噫地笑了一下,坏得人心头直跳:“害羞了?”
“……”
“这么怕我?”
“……”
“你再不说话,我要咬你了。”
龙角和鳞片一样,白生生像玉制而成,流转着淡淡白光,非任何模型或是cg模拟出来的美,温语往前挪了个身位,思索照刻,见他真的不说话,竟一口就吻了下去,嘴唇所碰到的地方,飞快发烫。
“你别碰我的角!”
伏云君再也憋不住,气急败坏地制止她的举动。
夜空荡出银铃般的笑声,如此熟悉。
神仙没有时间观念,一切彷佛都发生在昨日,伏云君觉得自己又被玩儿了。
赌咒发誓过再也不上凡人的当,如此这般,游戏仙间还比较好,就像,发誓再也不去隔壁班偷看那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子……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
让人沦陷的不是漂亮,而是特别。
当意识到一个人对自己来说是特别的时候,他就占据了不败之地,永远对你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第30章
龙首没羞没臊; 龙尾却是另一种画风。
席妙妙坐在龙背上; 虽然没有角可以让她抓着,但她背后的封殊坐得很稳,她名正言顺地靠在他怀里,能够舒适地享受夜风拂面的温柔──被公主抱是很梦幻; 但要俯瞰这座城市; 还是有座骑的舒服。
她探头出去,入目是整座s市的脉络。
s市和港岛只隔着一条河,港岛整夜整夜地开着路灯; 那里的人也好像不用休息似的,多的是昼伏夜出的人群,倒比夜空还要像繁星。世界三大夜景之一; 原来真的那么美,距离太远了; 她在高空上; 城市的繁华灯光也映不到她脸上; 可她却看得莫名高兴。
“封殊; 你在天上的时候; 会看下来凡间吗?”
“不会。”
“……”一瞬失落后; 席妙妙又振作起来:“那你错过了很多啊!如果我每天晚上都能看见这样的夜景; 一定会天天来看; 从日出日落黄昏夕阳看到晚上……这可是世界三大夜景之一!另外那俩是哪里来着?我不记得了; 只记得港岛的。不过没关系啦; 记住咱们华夏的最漂亮就行了!”
封殊从后捏住她的小手; 捂得暖暖的:“我没错过你。”
那点暖意,烧到她的脸颊上了,她另一只手掩住脸悄悄地笑起来,话题却扯开来:“话说回来,封殊你算华夏人吗?”
“我不是人。”
“……”
席妙妙若有所思:“那我也算交了个老外男友了啊!“
“不喜欢吗?”
“有点酷,”她仰起脸来朝他笑,在万丈高空上,没有其他人看见,羞耻心好像也被留了在地面,使她格外能面对自己的欲求:“我的男朋友不是人!”
席妙妙自觉不是温女神,这辈子没做过多少很酷的事,最酷的,可能是挣脱了家人的箝制,只身来到大都市,又和网恋的对象奔现了。在大部份时候,她都愿意一再退让,不争意气,不抢朝夕,却在特定的事上执拗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幸好,两次决定都做对了。
她眯起眼睛,欣赏上神线条优美的下巴,他俯首,双目黑沉沉地对准她,很具压迫感,她却一点都不怕了。
“太幸福了,我有点不适应,”
席妙妙嘟哝着,又想将脸埋进手里,她低下头:“你知道什么叫守恒定律吗?就是,能量不会凭空出现的,它注定了多少,就是多少,我觉得运气也是守恒的。我这个人总是不太够运气,会不会把下半生的运气都用完了啊,可能待会伏云君打个喷嚏,我就很倒霉地掉下去了。”
像每一个普通人,很珍惜地用着自己的运气,对'人生总是有起有落落落落落落落jpg'的表情包格外有共呜感,即使得到了幸福,在夜深人静时,也会不安地疑惑──我值得这份幸福吗?它会突然离我而去吗?我承受得住吗?
“我很羡慕温女神,她那种日天日地的自信,水来土淹的气概,也许就是我赚不了大钱的原因吧,”席妙妙又仰回他怀里,闭上眼睛:“我只能很努力很努力,维持住现有的样子,真不容易啊,每个人都让我赶紧找个男的凑合算了,可我就是不想凑合,光是坚持做自己,就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很不酷吧。”
“一想到世上有更多的女孩子,连做自己都做不到,就更加小心脚下每一步。”
稍一软下来,听信了他人的安排,踏进不想要的婚姻,才是万劫不复的‘正常生活’。
普通人,也有普通的战斗。
跟自己,跟家人,跟这个社会的主流思想作战,筋疲力尽。
凡人的烦恼,封殊完全没有共呜感,也难以理解。
但这并不重要。
只要有一颗愿意去聆听理解的心,就比99%的凡人更能给她关怀──作为一个成年人,席妙妙心知肚明,旁人是不可能百分百明白自己的。
他想出来接话的说辞,也不太漂亮:“你要是掉下去了,我接着你。”
“噗。”
“以后也不用凑合了,有我在,你要是觉得我不够好,但不想跟别人凑合,跟我凑合也好,我等着你,等到你喜欢我为止,”封殊顿住,邪魅狂狷的声线里是几不可闻的紧张:“你……现在,不喜欢我吗?”
神仙,也有办不到的事。
他忐忑地揣测着怀中女孩的想法,那么娇小柔弱的一只,却完完全全难倒了他。
席妙妙睁开眼,入目是他英俊的轮廓,血条又被秒杀清空了一遍。
剑
她忍不住冒坏水:“你猜?”
“我猜不到。”
“那我就不告诉你。”
恃宠而骄的大龄少女,也有了当小公举的权力。
封殊被折腾得没脾气,眼底是手足无措的慌乱,他不懂凡人,以为每个人都像伏云君那样喜怒无常,对爱可以轻言放弃,像友人所说的,凡人可以一日换一个伴侣,他不行,他做不到,他动了感情,就是很漫长的事。
漫长到什么程度,连他都不知道,他寿命很长,也不曾有过爱人的经验。
他敛眸示弱,席妙妙恋爱经验严重不足,却受过不少言情小说的荼毒,尝试嘴贱小情趣,又不像温女神深谙不同人承受不同的度,是以把男友弄得真委屈了,她也没察觉出来。
封殊低头弯腰,另一只手亦虚扶着她,额头抵住她的肩,神威蔫了吧唧的:“我喜欢你。”
他不懂得花言巧语,也没有高明的话术,能套出女友的真心话。
她不肯说喜不喜欢他,他能做的,只是一直告诉她,他喜欢她:“无论你什么时候会喜欢我,我都一直喜欢你。”
男人声线沉哑,凶暴的杀人鲸,温柔地顶了顶兔子的脸颊,呼息撩人。
恐怕世上最负心的女人,都承受不了这样的攻势(除了龙头那个),但何况席妙妙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干了‘恋爱中的人应该干的事’,一下被铺天盖地的真心压倒,心脏跳到了嗓子眼,血液沸腾──大抵是晚上的海鲜麻辣烫在作崇,吃得太补真不是好事,**的资产阶级啊!
她想捂住自己心脏,他却探上来,将她另一只手也牵住了。
无意中,封殊的手,这下隔着席妙妙软软小小的手,压在她的不可言说的柔软上。
只是,双方都没想到这一点来。
他只想抱住她,而她想到的,却是明明他没用多少劲,心脏却像是要被他按坏了──她的心早已叛变,渴求地要跃到他的手心上,即使有血管箝制着,那股因他而起的波澜,却久久不能停息。
这下子,就算三大夜景违反地理原因整齐地铺在地面上,她也没心情看了。
“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封殊顿住,随即挫败地叹了口气:“有关系,我想你喜欢我。”
他的头发摩娑着她的颈侧,痒得心要化了。
席妙妙突然发现,谈恋爱真是件很折腾人的事情,以前她只有在爆肝通宵赶稿,狂灌黑咖啡的时候,才会久违地心悸。而和封殊在一起之后,心跳没来由地加速是家常便饭,动辄要从胸腔里跳出来──那些经历大事该有的反应,现在只需要他靠近一点,说几句话,就通通冒出来了。
她再也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