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爱齐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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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站了起来:“郑总再见。”
他在她面前站定,当即抱臂:“我还没走。”
裴深爱也不以为意,一手拿了棒糖出来,笑:“那就一会再再见。”
郑焕嗯了声:“你可以继续享受假期,再见。”
说着,抬脚就走,就在她以为他这次真走了时候,他在会议室门口打个转,又返身折了回来:“差点忘了,生日快乐。”
说完这话,人也不等她有什么反应,这回是大步走了。
只剩她一个人略无语,所以给她突然叫回来,什么事没有,就给了她一句生日快乐?郑焕才在外地出差回来,说起他们两家的关系,那真是一言难尽。
多少年前,环宇公司就是他爸爸郑宇和她妈妈季青柠一同创建的。
当时他们还是夫妻,呃……对,那时候他们是夫妻。
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吧,离婚了,都各自结婚了,本来俩家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但是自从陆燃走后,她与她爸妈的关系再次进入冰点。她从家里搬出来自己生活,阴差阳错地竟然进了环宇,当然了,也是在她进了公司之后才在人事部门那里知道的,环宇的创始人中,竟然有她妈妈季青柠。
她这个人吧,从小就比较懒。
爸爸妈妈当年都是学霸级别的,到了她上学的时候,她就一直不好也不差,很多时候全靠运气支撑着她的成绩,说来也巧,这么多年了,运气这个东西,她一直深信不疑,因为她似乎一直在走好运,除了陆燃。本来也是岁月静好的那种公主生活,一直到遇见他,她从高中开始了她长达七年的叛逆期。虽然后来他还是走了,她现在二十八岁,从他走后不好不差地也过了三年,习惯了一个人。
进入环宇以后,她工作也是中规中矩。
所在的小组负责人是个姓周的老人,带着她这个新人,一步一步地,再次走向幸运。
两年多了,周姐离开了环宇,然后裴深爱理所当然地成了设计部的一名组长,工作起来也忙,但是忙中有闲,她消耗着时光,静享岁月。
看着郑焕离开的背影,裴深爱吮了两下棒糖,也走出了会议室。
门口立着的垃圾桶光亮亮的,她轻步走过,随手拿下棒糖扔进垃圾桶。一边新买的小秘书拿着咖啡走过瞧见她了,忙追上她的脚步:“爱姐,这么喜欢吃棒棒糖,怎么总看你吃两口就扔了啊!”
裴深爱在公司人缘超级好,上上下下,男女不限,大的管她叫深爱,小的叫爱姐,回头看见小姑娘眨着大眼睛一脸好奇,她唇一动,轻轻一笑梨涡就出来了:“哦~华酱啊,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甜味,而且我没有耐心等着棒糖化没啊!”
她总是这样,喜欢给公司的小姑娘起个可爱的小称呼。
小秘书一脸的笑,显然喜欢华酱这个称呼,和她很是亲厚模样,问她喜欢什么口味的棒糖,要买来送给她,她忙是推拒了,走到茶水间二人分开,临走小秘书还欢快地对她摆手。
裴深爱也是笑,其实她没有说谎。
她现在吃的任何一种口味的棒糖,都不是她想要的那种甜。
出了公司,季玖玖的跑车已经旁边银行门口等着她了,这姐姐又换了新车,风骚的红跑很是扎眼,车窗敞着,没等走到跟前就看见烈焰红唇和墨镜组合在一起,正扒着窗口看着她。
季玖玖的样貌多遗传于她那帅气的老爸,三十二了还美艳得很。
说起来,她们的母亲是亲姐妹,那她们属于姨表亲,有这样一个强势的表姐在,她从来享受着小有小的好处,只要有空,撒个娇啦,表姐随叫随到。
久而久之,两个人都成了互相的依靠。
上了副驾驶,才系上安全带,一袋果冻吸吸就到了眼皮子底下。
裴深爱接过来,拧开,开始吸吸。
启动车子,季玖玖调转车头:“火急火燎给你叫回来,这么快就又解放了?”
裴深爱吸着果冻,咽下去了才是抬头:“不知道。”
季玖玖略无语:“然后呢,我们现在干什么去?为了感谢你上次帮我们模特定的那一系列衣服,姐姐请你吃饭?这算不算贿赂你们公司高管?嗯?嘿嘿~”
裴深爱听见高管俩字就乐了:“首先,我还不是高管,其次我只是建议了一下,你要谢得谢我们那个见钱眼开的郑总,他一向是只看钱的,你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说到钱了,季玖玖有点心痛了:“我谢他大爷!你知道他坑了我多少钱吗?”
裴深爱当然知道,忍不住笑:“好吧,那看来我是帮倒忙了,还是我请你去吃好吃的吧,消消你的肉痛,前面右转,咱们去小上海,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也不枉姐姐我跑来给你当司机!”
她开得不快,商业街与南岛大酒店本来也是相邻,才转过来,到了酒店前面,刚好两辆车才开过去,速度更是慢了。作为司机,季玖玖的注意力一直在路上也没有看两旁,裴深爱却是回了头。
刚好她这边方向,一旁的石墩子上面,一个高高的年轻人戴着鸭舌帽就站在上面,才和开走的车里人挥手告别。烈日下,有点晃眼,看不大真他的脸,她咬住果冻的咬嘴,眨眼,坦然地看着他。
许是跑车的颜色太过扎眼,他也看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说了,发红包的时间会在下一章更新时候,为了统一,感谢大家一路陪伴,前三章红包是全都有,第四章 开始是随机每章发50个,随机发,大家都有机会的奥!
每天更新时间17点22分22秒。
另外说下,裴深爱28岁,郑焕30,陆燃28,连驿26。
第3章 恰恰小狐仙
她白天时候看起来更白一些,不是粉底堆出来的那种白。
他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微卷的头发,上面还扎着一个可爱的丸子头,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模样,皮肤嫩得像是掐一把能出水的那种,别问他怎么知道,他咬过。
不能想,一想浑身难受。
顺手在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来,他看着红跑消失的地方抽出来一根,这就叼了在口中。
摸出打火机,轻点了火,狠狠吸了两口才平复了心头的躁动。
一根烟了,一辆商务车停在了南岛大酒店的门口,他掐断烟头,回走两步扔进了垃圾桶,双手插兜,就那么看着商务车。
立即有人上前开门,一个高高的微胖的男人拄着拐杖走了下来。
他一条腿有点毛病,拄着拐走得也是很快,看着不老,但是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许多皱纹,六十岁的人了,保养再好,看着也得有五十多了,他看见儿子,一脸怒容这就奔着连驿来了。
爷两个一照面,老连铮不等到他跟前就举起了拐杖来。
连驿腿不动,肩也不动,看着他微扬起了脸,一脸不以为然,也不开口。
啪地一下,拐杖照着他的腰侧就抽了下来,抽了一下,自然还有第二下,眼看抽了三四下了,后下车跑过来的另一个男人赶紧将连驿推开,再按住了拐杖。
“爸,他身上还有伤,等他好了再打也不迟。”
说着回头,也是瞪着连驿:“连驿!回来了不回家在酒店住什么?”
连驿双手都在裤兜里,从始至终没有拿出来过,吊儿郎当地看着自己父亲和兄长,仿佛刚才那几下从未抽过一样的:“回家?哪是我家?我没有家。”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三十岁上下,一身西装,戴着眼镜,是他的哥哥连桥:“胡说八道什么,爸昨天就盼着你,你倒好,回来就和狐朋狗友混一起还夜不归宿,难怪爸生气,过来。”
他安抚了父亲,又来拉连驿。
连驿不动,胳膊一抖,一挣,就将大哥手甩开了来。
从来这个弟弟就不让人省心,连桥也是习惯了,上前狠狠扯住了,紧紧抱了下,这回他没有挣脱。酒店里通风报信的经理早让人将这位连二少的所有东西送了出来,几个人拥簇着他,推的推,拉的拉,到底还是给人塞进了商务车里。
上了车,司机开车。
爷俩左右一边一个夹着连驿,连桥打量着自己弟弟,拍了他肩头两下:“结实了,黑了点。”
那侧的老爷子嗯了声,暴脾气似乎已经过去了,但是一时还拉不下脸:“看看他伤。”
连桥嗯了声,说了句我看看,这就来掀连驿的帽子。
连驿再伸手已经晚了,他只觉头皮一凉,鸭舌帽已经被大哥拿在了手里。
随后头就被按低了。
他帽底的头发长短不一,仔细看能看见右侧到额头那块是新生的短发,下面蜿蜒着一条七八公分的疤痕。连驿不耐烦让人按着,才要抬头,右侧他老爸的大手就抚上了他的头发。
小的时候,这只手,拍过他后脑勺,打过他嘴巴子,却从未这般轻柔动作过,像是他妈还在时候……他惊得一把推开,回过头来。
他爸顿时火了:“我看看!还伤哪了!”
说着来扯他衣服,连桥也不由分说地拉开了他衣服拉链,两个人都按着他,连驿不耐地举起双手,配合检查。他里面就穿一件T恤,掀开了,身上果然纵横交错七八道伤疤,看着已经像是旧伤了,再想看他后背,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忙是靠紧了后座不让看了。
年纪轻轻的,愈合得再快,后背上昨晚被抓的印子也不会这么快消失吧。
看着两人脸色都这样凝重的,连驿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T恤,他重新拉上了拉链,还戴回了帽子,难得解释了一句话:“和战友一起抗洪救灾,突发泥石流,死了不少人,能活着回来不错了。”
一时间车内再没有人说话。
他左右看看,大哥一脸沉重,老爸也难得心疼的样子,当即笑了:“怎么了?两年前送我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样的啊,怎么说的,嗯?爸?要打架有能耐去部队打,当个军人,以后有什么任务要真缺胳膊少腿了,那是光荣的印记,要是死了也叫烈士,你脸上也有光,爸,是不是你说的?”
他拿着腔调,扬着脸,笑得冰冰凉:“反正你儿子也多,不缺这一个。”
连桥在旁拍了他一下:“连驿!”
这回老爷子也只看着他,没再开口,只不过他拄着拐的手有点抖,也不知是气得,还是什么。三人坐在一起,两个都看着他,连驿也闭上嘴了。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屏幕黑着。
开锁,上下瞥了一眼,电话上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信息,打开微信,也没有什么人要求加好友的信息,手机在他指尖来回翻转两下,他回想了下,自己留下的电话号码不会出错。
刚才匆匆一瞥,她应该也看见他了吧。
从口袋里摸出耳机来连接上,他将两只耳朵都堵上了:“昨天晚上一宿没睡,我睡会儿。”
说着点开了音乐盒,随机听音乐,懒懒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连驿从小驴到大,在他们那一片一直被人称作混世小霸王,小魔头的,现在小魔头长大了,依旧浑身是刺,儿子这样,老子自然恼怒,可此时他一身伤回来了,当爹的脾气还发不出来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的,可当时凶险怎能想不到。
一个当爹的,一个当哥的,都看着他神色复杂。
也是才回来,寻思让他好好休息吧,这个才要睡一觉的忽然又睁开眼睛了,连驿坐直了身体,一手按住了耳机。音乐在他耳中更加的欢快了:恰恰恰恰……恰恰恰……我变成小狐仙和你脸对脸,月光光脚步声声声响,我将手轻轻的搭在你肩上,但愿你不要因为我慌张,变变变,小狐仙和你脸对脸……腕上面涂过你喜欢的香……恰恰恰恰
像什么在他心头上挠了一把似的,有点痒。
脑海里,那姑娘咬着果冻的样子一闪而过,他笑。
小狐仙,小狐仙,他勾着唇跟着哼了两句,当即划开屏幕,拉出这首歌来设置成了自己的来电铃声。
车行出市中心,上了外环。
下了南二环又有十几分路程,这就到了别墅区。
家门前和两年前没什么分别,车一停下来,连桥先一步下车,紧接着绕到这一侧扶住父亲连铮,连驿听了一路音乐,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自己的箱包。
大门早开了,他家的保姆陈姨在门口望了半天风了,瞧见连驿果然回来了,抹着眼泪就过来了:“小驿!”
他今年二十六,她在他们家就二十六年了,他妈死后也一直照顾他,此时眼泪掉得稀里哗啦,因为身体太胖了,小碎步也跑不快。
区别于对父亲的阴阳怪气,连驿看见她就是笑了。
他放下手提箱迎上前来,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很是热情还把她抡起来走了一圈:“最亲爱的陈姨,经过我的检查,你这两年最少胖了十几斤,不是说想我想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吗?嗯?你骗我啊!”
陈姨破涕为笑,拍着他,让他放自己下来。
连驿却把她抱得很紧:“就想你了!”
陈姨扶着自己的老腰:“我也想你啊小子,好像又高了,怎么二十多岁了还能长啊!快放我下来,你妈今天亲自下厨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快进去,走走走!”
她推着他,连驿拉过手提箱,却是嗤笑了声:“她是我哪门子妈,我妈死了。”
身后那两个父子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没听见,陈姨在他胳膊上轻拍了下:“小点声,别让你爸听见了,你这回回来可顺着点你爸,他心脏不好,知道了吗?”
连驿都走了门前了,才不以为意:“我妈心脏还不好呢,还不是叫他给气死了?”
陈姨直在后面拉扯着他,他无奈笑笑,揽过她的肩头,一起往里走:“知道了知道了,圣母玛利亚·陈,听你的,都听你的,我完全配合他们好吧。”
他亲妈是真的心脏不好,在他八岁的时候离开人世了。
那时候他爸根本不管他们,哥哥连桥比他大五岁,小哥俩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后妈进门,家里开始鸡飞狗跳没个消停了。
偌大大客厅里,还放着轻音乐。
厨房里一个高挑的女人穿着围裙正忙着,听见人都回来了,回头叫了一声:“是小驿回来了吗?快去洗手,我这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了啊!”
长餐桌上已经放着一桌子菜了,陈姨进去帮忙,很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