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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早晚是我的-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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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羡霓差一点就抠响了扳机。
    枪|却被阿文夺了去。
    他又道:“小姐,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得先留着,等咱们出了境,再杀她也不迟。”
    吴羡霓知道,不是任性的时候。
    而且,往后也没有那个人会站在她的身后,帮她收拾任性之后的残局。
    吴羡霓是哭着出的木屋,泪眼婆裟,什么都看不清楚。
    就是这个时候,一颗无声的子弹,划破了风,咻的一下射|进了她的胸膛,紧跟着又穿了出去。
    她都还来不及惊呼,便双脚一软,瘫在了地上。
    不断流出来的血,让她恐慌。可她知道,恐慌……只是暂时的。很快,就永远不会再恐慌了。
    阿文是紧跟着吴羡霓出去的第二个人,从她胸膛里出来的那颗子|弹,最终射|进了他的手臂。
    他伸手想拉喻小蓝挡在面前,可是他自己的伙伴,已经拉着喻小蓝后退,躲进了死角区。
    第二颗子弹正中他的胸口,他看着倒下的吴羡霓,就在刚刚,他还做着去了国外就能和她在一起的梦。
    如今,只剩下不甘心。
    他用了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举起了手|枪,对准了屋里的喻小蓝。
    自己一定是脑子抽了。
    枪响的那一刻,秦山扑在了喻小蓝的身上,他忍不住这样想。
    子|弹从背后射|进了他的身体,他浑身一抖,又想,怪不得今天他总是会想起过去的事情。
    也许,这就是他人生最后的告别了。
    “爸爸。”喻小蓝惊恐不已,不敢置信,怔了一下,很轻很小心翼翼地又唤了一句,“爸爸。”
    “唉!”秦山不知是答应,还是叹了口气,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喻小蓝“啊”了一声,泪划过了鼻翼。
    耳边全都是枪声,眼睛里全部是血染的颜色,鼻间也全部都是血腥气……
    她的意识开始恍惚,脑海里像做梦一样浮现出,小的时候,秦山领着她出门买糖的情景。秦山冲她招手“来啊,来啊”。可是一眨眼睛,漫天的风沙和血雨。
    她站在风里喊:“爸爸!”
    没有人回应。
    林深处不顾简兵的阻拦,领着人冲进了木屋,陡一见屋子里的情形,心里咯噔一跳。
    趴在她身上的秦山,已经被人挪了去,那人摇了摇头,表示秦山已经没有了呼吸。
    一时间,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林深处晃了晃身子,扶着地蹲在了喻小蓝的身边,可是他迟迟不敢伸手去碰她。
    她浑身是血啊,紧闭的眼角边清晰的泪痕,烫的他完全不能呼吸。
    跟过来的简兵,一把把他推开,伸手探了她的鼻息,回头喊:“还有呼吸,快送医院。”
    这个时候,林深处就像是将被救上岸的溺水之人,“斯”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长气。

  ☆、第72章 何处染尘埃(20)

喻小蓝的肩膀受了伤; 并不是枪伤。
    应该是被秦山扑倒在地的时候,撞上了地上的石头; 断了一根骨头。
    她昏睡了很久。
    医生说; 这是太疲惫了。
    林深处却想; 也许的太伤心了。他和医生商量了一下; 又给她注射了一支可以让她睡的再久一点的镇|定剂。
    秦山的遗体,林深处让人送回了京城。
    一个人若做了什么震天动地的大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总有些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深挖; 去分析他的人生轨迹。然后言之凿凿地说,那位名人之所以这么好或者这么坏,都是性格使然。
    其实不然,很多事情,仅仅是一念之差而已。好人会因为一念之差,做了坏事。坏人也会因为一念之差,做件好事。
    林深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秦山; 这个时候,他一点都不想去分析人性。
    倒是简兵仔细分析了阿文开枪射击的角度,和喻小蓝被扑倒的角度,然后唏嘘一句,“你老丈人要是不扑上去的话; 你媳妇也会没事,阿文的角度是偏的,而且射击的高度不够; 射不到你媳妇的身上,反而是他扑了一下,这才不偏不倚……”
    事情就是这么的戏剧化,也许是秦山在危急的时刻,没能好好地判断分析;也许是秦山想要
    制造一个飞身救女的假象,只是算计来算计去,人算不过天而已。
    林深处叫简兵把这件事情烂到肚子里,随后把秦山的事情,告诉了喻晨歌,因为他不能及时赶回去。
    喻晨歌觉得震惊,完全不能相信,在电话那边惊呼:“秦山啊,秦山怎么可能会……”
    人都已经没了,还记着那些过往做什么。
    林深处说:“以前的秦山,首先是利益为先,其次是一个爸爸。可能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也许是父性的觉醒,他首先是一个爸爸,其次才是利益为先,保护孩子就成了一种本能。”
    于是,林深处将秦山从这件事中摘得干干净净,没有什么所谓的交易,并且嘱咐喻晨歌要挑选最好的墓地,厚葬了他。
    要不然呢!
    昭告天下,秦山还是死于利益,那样的话,喻小蓝就能开心?
    没有谁是不希望自己被爱着的。
    就算会悲伤,他也想让她以为她是被父亲爱着的女儿。
    喻小蓝睡了一天一夜,林深处搂了一天一夜,她终于醒了过来。
    她的舌头伤的不轻,喝口水都会忍不住皱眉。
    而且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
    每个人或许都会见证父母的离世,毕竟黑发人送白发人才是自然定律。
    喻小蓝也见证了父母的离世,只不过这样的离世,都太过血腥。
    醒过来之后的喻小蓝,会哭,会笑,却不再开口说话。
    医生说,也许是创伤性失语症;也许舌头好了之后,就会恢复正常。
    林深处留了白茉莉在医院,照顾喻小蓝和喻蓝星。
    他还有事需要处理。
    因为吴流波差点死了。
    他借出来的人,钓鱼还是其次的事情,首先人是一定不能出事的。
    是以,吴流波的重要性,根本不用他讲,黄沙很明白的。
    在那么多人的严防死守中,吴流波还是差点中毒挂了,只能说,他们的内部也不是钢板一块。
    他命了黄沙,寸步不离,把吴流波送回京城。
    只要人不死,鱼总有一天会上钩。更何况,除了吴羡霓和阿文死在了狙|击手的子弹下,另外的两个喽啰恨明智地选择了投降。
    他让黄沙把那些人一起送回京。
    有没有用,审过再说吧!
    有的时候,证据只需要动动嘴皮。注定了对方是溃败的结局,不是……也是。
    京里的韩老总,已于凌晨五点,开始了清洗计划的最后一步。
    范围说的大点,为国家的安定,清理一切的危险。
    范围说的小点,为韩老总的接位,扫除一切的障碍。
    送走了吴流波,林深处回到医院的时候,喻小蓝和喻蓝星正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晒太阳。
    一束金灿灿的阳光斜照在她的身上,她的清瘦还有单薄,在阳光下无处可藏。
    林深处在廊角站了很久,还是喻蓝星先看见了他,挥了挥小手,让他过去。
    喻小蓝也扭了头,阳光有些刺眼,她眯着眼睛看的不太真切,下意识咧嘴笑了一下。
    影约可见穿着制服的男人,迈了过来。
    周围的光影越来越暗,他很快就到了她的旁边,居高临下。
    耳边,也响起了他低沉的声音:“小蓝,我们回家吧!”
    回家?喻小蓝愣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回家的路途并不遥远,喻小蓝觉得自己就是睡了一觉,一睁开眼睛,熟悉的房子,熟悉的面孔,她咧了嘴笑,借此告诉他们她很好的。
    饶是如此,来慰问的人,一波一波,仍旧带着一副“哎呀,遭老大罪”的表情。
    喻小蓝的反应一直都是迟钝的,反射弧太长,就连痛苦的后劲也是悠长。她才想忘记,又被那些来慰问的人提醒——“他们把你带到了那儿”,“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无疑,这种安慰,又成了一种变相的折磨。
    林深处发了飙,回来半天之后,在林家的门上贴了个“谢绝来访”的白纸,下午便开着车出门,去忙其他的事情,马不停蹄。
    晚上回家,他抽空给喻蓝星做了个测评。
    这是一个受创伤后应激障碍筛查量表,可以用来帮助判断在经历重大的创伤事件后是否需要专业的帮助和治疗。
    喻蓝星——喻小强,心理素质还算不错,做完了测评后,主动摸了林深处故意放在桌子上的军|刀和手|枪,兴致高昂。
    “爸爸,你什么时候教我开枪?”
    “这个周末。”
    喻小蓝以为,林深处也会给她做一个同样的测评。
    那些问题,她都听到了,也想好了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可是,林深处并没有。
    他带了喻蓝星出去,明晃晃的军|刀和黑漆漆的手|枪依然摆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
    喻小蓝踱了过去,伸出了一根手指,勾了勾那把手|枪,她的耳边仿佛有枪|响。
    她猛地一抖,又坐了回去,这时候门外有脚步声音。
    林深处进屋,仿佛没有发现她坐的位置和刚刚不太一样,他收起了军|刀和手|枪之后,若无其事地出去。
    日子,可以如常了。
    喻小强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就自己要求去上幼儿园。
    听说,简小雨领着整个果果二班的小朋友,为她举行了一个很是温暖的庆祝回归的饼干糖派对。
    晚上回家,喻蓝星便把收到的饼干和糖,分了一半,送给喻小蓝,一本正经地道:“妈妈,糖可以克服一切的恐惧。你快点好吧妈妈,我还等着你给我讲故事。”
    喻小蓝想说“好”的,可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了下头。
    等了许久,林深处都没有等来她的声音,他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转头下了楼。
    唐女士见他脸色不好,轻声教训:“要有耐心。”
    林深处没有辩解,推门出去。
    他在院子里对着新种的玫瑰树抽烟,听卖花的人说,往年,这一棵玫瑰树在四月下旬就会开出满满一树的火红玫瑰。
    如今已经是四月中旬,数一数,就连冒出来的两三个花骨朵,都还小的可怜。
    都说,今年的春天会很冷。
    连花都开的晚了,看来确实是冷。
    林深处把烟头摁灭在空的烟盒里,一抬头,正撞上一双躲闪的眼睛。
    他假装没有看见,又低了头,却对着玫瑰树自言自语:“等花开吧!”
    他很小声地说了一句。
    夜里,万物寂静。
    林深处伸了手臂过去,想要揽她到怀里,一次没有揽过来,他便知道,她是在装睡。
    他没有点破,侧了身子,对着门,无声叹息。
    喻小蓝松了口气,轻轻地调整了一下睡姿,继续放空着。
    睡不着啊,还怕频繁的翻身,会影响到躺在身边的人,他明天还要工作的。
    不知道还能瞒多久,她很焦虑。
    真的睡不着啊,吃了两颗安眠药呢!
    窗帘外头的天越来越亮了,喻小蓝打了个哈欠,终于有了些困意。
    她不敢乱动,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许是做梦啊,她梦见有人贴在她的耳边说:“等花开。”
    为什么等花开呢?等花开又是什么时候呢?
    明明,一年四季都有花要开的。
    她还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梦里有一片碧蓝的海景,外面实在是太吵了,她潜入了海底,整个世界顿时安静。
    再睁开眼睛,身边的男人已经没了踪影。
    她听的见院子里的声音。
    正要出门工作的男人,嘱咐母亲:“妈,别叫小蓝吃饭,她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让她们给她弄点吃的。还有,二楼的卫生别打扫,小蓝睡觉惊心,别吵醒了她。我下午回来,带小蓝去复诊。”
    “知道了,知道了。”
    好像…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说啊!
    昨天白天一个女人来找我喝酒
    喝醉了⊙﹏⊙b汗
    欠的一章,暂时还不了,因为快五一放假了。放完五一假,还。

  ☆、第73章 何处然尘埃(21)

伤筋动骨一百天。
    喻小蓝的肩膀不会好的那么快; 但是她的舌头已经…好了。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林深处总在和她说话。
    他说:“答应了这个周末; 带星去射击俱乐部。本来是想带你们去打猎的; 可是你的肩膀还没好; 不宜远行。”
    喻小蓝听后; 点了点头。
    他又说:“晨歌说喻世有人想趁机造反,我以星的名义,入了喻世百分之十几的股,你赶紧做点东西; 挣点钱……”
    等绿灯的功夫,他说到了这里,故意转了头,看着她笑:“我没多少钱的,你把钱还我,我才好去花天酒地。”
    喻小蓝愣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林深处不悦极了; 翻了一下眼睛,凶道:“别光点头行不行?”
    林深处没对她这么凶过的,他凶起来,真的让人觉得很紧张。
    车里的空间又那么小,两个人中间只隔了半臂的距离。
    喻小蓝瞪大了眼睛; 又愣了一下,还很纠结,行还是不行啊?行; 还是得点头呢!
    这个时候,他又凶了一句:“说话!”
    喻小蓝吓得一抖,忽然开始打嗝。
    突兀的“咯”一声响起,她撇了脸去一边,不再看他的眼睛。
    她胆子小,他不想凶她的。
    可是不凶不行啊!
    一凶……还是不行!
    林深处默默叹气,收敛了一身的匪气,他知道他握着枪的时候有多恐怖的,不光是现在,就连从前他也一直在收敛,尽量不让那样的他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事与愿违了。
    那样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也是无能为力让时间倒回去。
    林深处把车停在了路边,一伸手,握住了她的后颈,狠狠地亲了上去。
    这个吻,迟到了很久,他也想了很久,却并不怎么甜。
    带了些内疚的歉意,还有失而复得又害怕失去的焦虑。
    其实林深处自责了很久的,可是有时候,自责是一种很没用的情绪。
    林深处吻了很久,直到路口的交警忍不住敲了敲窗子,这个吻才宣告了结束。
    喻小蓝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一开始不想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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